赵云赶紧行礼道:“兄长不用为难,云自省得。”
李王欣慰的头,道:“你去吧,之前在魏郡时,王浩民就日日在我耳边念叨他们的主帅,最近看他们似乎都挺期待的。”
赵云欣然一礼,赶紧下去了。
李王向后一躺,慵懒的靠在座椅上,道:“我就知道你还有事情,你这没头没脑的也不知整天在想什么。”
贾诩哈哈一笑,此处就剩他们二人,很自然的在李王的桌案上拿过茶壶为自己添满,待满满饮上一杯后才道:“我此来却不是为了战事,而是为了主公的家事?”
“家事?”李王的兴趣被勾了起来,好奇道:“来听听,莫非宓儿和师师有所不渝?”
“这到不是。”贾诩摆手道:“之前张叔大与我商谈过,如今甄宓怀有主公的子嗣,但其他妻妾却不见动静,恐怕会有所怨怼,此来正是请求主公,我等该如何自处?”
“怨怼?”李王沉吟了一声,之前还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前世那些故事里的宫斗戏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但随着妻妾的增加,各个性格都有差异,难免各成派系,这数千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自己哪有本事处理,揉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贾诩。
贾诩耐心等着,毕竟李王已经做得不错了,早早将甄宓的正妻位置定下来,至少短时间内没人敢乱来。
李王伸出手指敲了敲桌案,道:“不知文和与叔大可是发现了什么?”
贾诩回答道:“叔大之前曾与我交谈,步练…步夫人有持宠的嫌疑,加之其本就是士族出身,必然会工于心计,但我却并不认同。”
“哦?”李王打起精神道:“那不知文和是何意。”
贾诩继续道:“步夫人就算有些持宠,但毕竟其心计不重,反看另外一人……”
“另外一人?你是…”李王终究没有将此人的名字出来,揉了揉发疼的眉心,道:“算了,如今冀州大战在即,我也没心情考虑这些琐事,等日后回返上党,再与张叔大好生计较。”
贾诩也知道这事情没有想象中简单,之所以现在提醒李王,是为了让他早作准备,依照李王的智计,必定明白内院女眷和外堂将士们联合的弊端。
……
四月中旬的水流还不是很湍急,马超泅渡过河,依靠着树木的遮掩稍作休息,没有起火把,怕惊动敌军,倒是敌军火光摇曳在天际,很明显的为马超指路。
泅渡过河,自然没有战马骑乘,一切都靠步行,八百兵卒放慢脚步,压低声音前行,倒是没有惊起成群的飞鸟。
“停。”马超大手一挥,率先停下脚步,皱眉问道:“这里是何处。”
身旁有熟悉地形的兵卒测算了下脚程,再观望地形道:“这里应该是葫芦溪的范围。”
马超疑惑道:“葫芦溪?为何我没听过。”
那兵卒解释道:“这葫芦溪是从黄河的一道支流中分割出来,因为地势的原因,首尾有两个湖泊被串在一起,故此得名,而此溪水最宽处超过两丈,相对窄一些的也有一丈左右,其最浅处都能没过一个成年人的头,距离阳平差不多有二十来里路。”
马超头,自己是土生土长的凉州人,这冀州除了上次到邯郸劫持田丰来过,这还是第二次接触:“那你看看方向对吗?”
那兵卒又仔细的看了看溪水的流向,再眺望远处的火光,这才笃定道:“虽然多少有些偏差,但敌军也有可能在城外驻扎,那里必然是阳平无疑。”
“恩”,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马超便领军继续赶路,就连他也没有发现,一支五百人左右的人马坠在身后一里外。
一路无言,马超率领八百兵卒来到了一片树林,右侧是一处矮山坡,这地形极为眼熟,与李王昔日武比时,守方阵营所利用的地势极为相似,唯一多出来的,就是斜插而过的葫芦溪。
马超眉头一皱,示意全军停下,想起了陈到所言:“这样的地形最易发动骑兵冲锋,而且步卒也容易埋伏到树林中,想要破解,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割开大军,分几批先后过去,这样首尾都能顾及,不至于措不及防。”
要不是李王激起了马超的好胜心,此刻必定不会理会,大可仗着自己的本事招摇过市,此时神经紧绷,不由谨慎起来。
“伯瞻,你率领四百兵卒先行,我领剩下兵卒为你殿后,出了这条道,再遣兵卒回来复命。”
难得马超如此谨慎,马岱也记起之前武比的情形,领命而去。
马超瞪着虎目,注视着周围,就怕有敌军来袭。
大概过去了一刻钟(一刻十五分钟),一个兵卒跑回来复命,是已经成功抵达。
马超松了口气,看来敌军并没有埋伏,不过想想也对,自己可是来偷袭的,这事情只有不多的几人知道,敌军何从知晓。
松了口气的同时,马超招呼身后的兵卒,压低脚步声向前走去。
黑暗中,一千双眼睛在看着马超靠近,身后一匹匹战马的马蹄被布帛包裹,马嘴也被铁环套住,发不出声音。
“王叔叔,果真如你所言,并州军果然派人来探营。”
王寅心情大好,算准了今夜不会平静,这才与方腊商议,埋伏在这矮山坡伏击敌军,没想到真有收获。
压低声音道:“方杰,等会儿不用管先行的敌军,敢于探营,敌方主将必然是员骁将,肯定会殿后,这后军中自然有他的身影,还得你来收拾,届时那前军听到动静,必然回援,到时候一并拿下,正好折了李王的煞气。”
不安的感觉弥漫上心头,马超烦躁的左看右瞧,突然瞧到一物,脸色一变,喝道:“全军速退,有埋伏。”
原来,那皎洁的月亮正好停在矮山坡上,一颗圆滚滚的脑袋正挡住了一角月牙,被马超瞧见,赶紧命令全军撤退,顺便火提醒马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