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四年(195)五月初四,完颜宗望驱散北王原班人马,由常遇春,其胞弟完颜宗尧等人拥护,宣布独立,以朝贡的方式向洛阳称臣,消息传遍四野,比之王守仁宣布对洛阳称臣,还要来得震惊。
同月十八日,汉中张鲁宣布脱离益州牧刘璋独立,并于三日后传告天下,与杨再兴所部达成联盟,同一时间传达出来的消息,便是联盟向苟延残喘的朱元璋势力宣战。
请注意,这里是张鲁宣布和杨再兴合盟,而非北王,好些嗅觉灵敏的人都察觉到了这一,按这等传告天下的公文,要经过重重审核,这种纰漏不可能出现,那么从字面上表达出来的意思,就有耐人寻味了。
结合王守仁、完颜宗望宣布自成一方势力来看,杨再兴恐怕也动了这方面的心思了。
.......
朱元璋坐在堂上,此时眉头深锁,原本杨再兴没有大举进攻还算庆幸,但目前看来,似乎局势越来越偏离了轨道,在这道独木桥上,恐怕一个破绽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刘基叹息了一声,合掌道:“主公,如今他李王麾下分崩离析,别看他们各自为战,但就我军目前的境地,还不算被逼到了死路。”
朱元璋疑惑道:“此话怎讲。”
刘基回道:“那杨再兴的军师名唤张布,此前我与他有过数次交手,虽然我输多胜少,但未免没有不知敌我的因素在里面,如今我对他的行事风格有了了解,就算不能胜他一筹,至少也是五五开的局面。”
朱元璋确实怂了,无论前世今生,他的身份都是低贱的人群,他不过是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所以对有能力的人都比较看中,懂得礼贤下士,这才夺取了江山。
但他此时却不同了,他面对的是全史都数一数二的谋士,更有杨再兴这等猛将,最气人的是一代帅才薛仁贵此刻还没有爆发,否则他肯定更加消沉。
如今刘基夸下海口,能战平张布,这件事怎么看都悬,但在属下面前自然不能直言。
反而有些诚恳道:“伯温就是我的子房,何不直言助我?”
刘基眼中闪过一丝感动,道:“张鲁突然对我军宣战,这件事有两个要是能肯定的,其一,张布肯定是花了不的代价收买张鲁的心腹,而张鲁此人骄纵跋扈,乃是桀骜不驯、目空一切的人,所以对我军宣战只是他野心的第一步,其二,张布的图谋不可能这么简单,凭他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出张鲁不是长久的盟友,所以我们必须想通他的第二步怎么走,才能定下计谋。”
朱元璋不话,李善长等人也不好开口,刘基确实看透了精髓,但己方面临的难题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
起来张鲁的身世有些流弊,先他的父亲,张衡,此人是五斗米教第二代天师(传五斗米教第一、二、三、四代天师都飞升了……这个张衡不是地动仪那尊大神),在历史上是留下了名姓的。
而张鲁的祖父就耳熟能详了,张陵,又叫张道陵,五斗米教的创始人,号为正一真人,而张道陵又是昔年助力高祖夺取天下的留侯张良的八世孙,可想其家底有多雄厚。
如果李王知道张布这样设计坑自己的后人张鲁,指不定会笑成什么样子……
等了良久,朱元璋咬牙道:“敌军寻求联盟,我等自然也可以这样做,何不与朝廷联络,请他们支援大军来助?”
刘基摇头道:“不可,如今朝廷正在观望北方的局势,岂会分兵来救,不过主公倒是提醒我了,盟友,不一定需要是敌人的敌人。”
朱元璋看他一笑,赶忙问道:“这四方也无其他人能助我,不知伯温所何人?”
刘基双目一动,吐出两个令人难以相信的字:“马超!”
在场的将士都是一怔,好些人甚至摇头不已,都以为刘基是被杀得失去了理智,这才想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倒是李善长双目一亮,合掌道:“军师此计大善,我看不妨一试。”
朱元璋愣住了,李善长显然是看透了什么,好奇的看着他,示意下去。
李善长作揖道:“如今的杨再兴虽然没有直接宣布脱离李王势力,但其獠牙已经露了出来,主公你想,若是我等收集了证据,再悄悄交给凉州的马超,你们他会怎样做?”
朱元璋一喜,道:“若我是马超,在心向李王的前提下,肯定会率大军前去问询,稍有不对劲,甚至拔刀相向也不为过。”
刘基没有发笑,沉着冷静道:“主公也不要过于期望,马超的势力虽然不,却也不是杨再兴的对手,只能拖住一时,并非长久之计。”
朱元璋道:“那我们可以将这些消息转交给李靖,他麾下五万人马,肯定够杨再兴喝一壶了。”
刘基心底一叹,朱元璋显然已经慌神了,自乱阵脚,这样浅显的道理也看不出来了吗。
作揖道:“主公,李靖的大军有护卫并州的职责,这是一道门户,别杨再兴大军反叛了,就算是匈奴人叩开雁门大关,他也自会不动如山。”
朱元璋讪笑一声,也为自己胡言乱语而自责……
倒是刘基接着道:“李靖处走不通,匈奴人不能走,但我军除了马超这个“盟友”,还有一人也能成为我等的盟友。”
朱元璋这次没敢接话了,下面的将士也没有开口,反倒在心底思索刘基所何人。
刘璋倒是有可能,但远水解不了近渴,不往来的路途遥远,就光是崎岖的山路,就能阻隔大军的脚步。
而刘表……此人两面作战,自顾不暇,又怎会分兵他顾?
这时候李善长却是双目一亮,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刘基,道:“佩服佩服,军师的计谋多变,我不及也。”
刘基连道不敢,这才将此人名姓了出来:“主公,能成为盟友者,张鲁此人,便是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