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冉闵在匈奴境内大杀四方,引起王庭震怒,遣六个部族共计五万人马围剿,被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虽然留下了不少兄弟,但敌军伤亡更加惨重,有近两万人死在铁骑之下,可谓天兵下凡。
随后匈奴王庭再度征召兵将,起十三部族,共计十万大军,分三路围剿冉闵,敌军势大,这才不得已逃回汉室国土,期待养精蓄锐,再战匈奴。
面对死去的五千兵卒,冉闵不悲反喜,当着剩余将士的面,咬开虎口,任由鲜血洒满大地。
仰天大笑道:“尔等先在下面等某,我战死那天,便下去陪尔等饮酒,异族当杀,我冉闵不为先,尔等才是我辈之先,痛快!!”
剩余将士深受感染,纷纷效仿,咬破虎口,任由鲜血流个不停,不悲不恸,大笑不止……
之所以和朱元璋过不去,则是为了还杨再兴的信任和并肩作战的情谊,这才顺手洗掠安定,原本打算制造混乱便离开,哪知道刘基倒和他卯上了,冉闵怕过谁?直接用行动告诉他,老子可不惧你。
所以今日,他打算割下刘基的人头,亲自送到杨再兴跟前。
“敌袭!”
随着兵卒的呼喝声响起,各营兵马迅速组织起来,并有人前去中军帅帐通知刘基。
“停!”
冉闵大喝一声,身后骑兵令行禁止,纷纷勒住缰绳,等候冉闵吩咐。
冉闵仔细打量身前的泥土,取下双刃矛一捅,顿时一个一丈见高的陷马坑露出真容,其中倒插着削尖的木头,任谁突然跌落,恐怕都只能剩下一具残缺的尸骸。
身旁的兵卒倒吸一口凉气,道:“敌军看来是早有准备,这样的陷马坑不在少数。”
四周的泥土仔细打量,都有翻动过的痕迹,至少这一处不会少,其他三方就不得而知了。
冉闵沉声道:“敌军不似匈奴人凶悍,但狡诈莫名,诡计多端,我等心谨慎,引敌军出了大营,再度冲杀。”
兵将们轰然应是,为冉闵马首是瞻。
“报…军师,敌军察觉了陷马坑所在,没有贸然冲锋,这时候在大营外叫阵。”
刘基心头一沉,但也没有寄太多希望于陷马坑。这等陷阱只是辅助,没有成效也在想象范围,没有过多的失望。
头道:“行了,立刻派弓箭手逼退敌军,敌军孤注一掷,必然不会轻易退却,稍后我会亲自去会一会他们。”
那人拱手一礼,拍马而出。
弓箭手在陷马坑前一字摆开,令旗兵大旗挥舞,一**箭矢抛射而落,起效微乎其微。
冉闵大手一挥,骑兵队的机动性受到了限制,但也不慌乱,摆开阵型,在外围寻找机会,手上弓箭可不是中原那种雕羽箭,相对来讲比较重,乃是缴获匈奴人所得的镔铁弓,重量就不是轻便的弓箭所能比拟,尤为适合在马上射击,无论准心还是力道,都能高出不止一头。
飞射和冲射,都是需要在马头完成,简单来,冲射除了弓箭以外,还有一种体现,那就是放标枪,杨再兴在雁门大战乌桓人时曾用过,那穿透力能对过一件精铁打造的铠甲,可见力度的大,用在弓箭上亦是这个道理,木盾很难抵挡,除非改换成铁盾才能缨其锋芒。
至于飞射就不用了,在汉末极为出名,异族人多彪悍,能双腿夹紧马腹,在急速冲击中定住身形,弯弓搭箭,对敌军形成集中打击,而敌军很难判断己方的动向,毕竟骑兵的机动性太强,前世除了异族人之外,仅有双手之数的汉人武将能通晓精髓,马超统率的卫骑兵能做到,赵云统率的白马义从也能,再有就是庞德、徐晃等猛将训练的兵卒才能做到。
但冉闵军不同,征战匈奴近两年,淘汰下来的兵卒个个彪悍,更是杨再兴交付给他的并州人士,至少都是人高马大,想要猛力定在马上,并非难题。
当然,只要李王的马镫得到普及,将会整体提高马背作战的能力,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连续三轮飞射,敌军密集的人群倒下了一片,那准心直让人发怂,而敌军抛射的箭矢就收效甚微了,战马急冲而过,箭矢无法企及,落在人群中没有准头,也就无从造成伤亡。
苦苦支撑,终于等来了刘基,那令旗兵赶忙上前,道:“军师,敌军太过狡猾,与我等保持的距离恰到好处,无法有效打击敌军,反而被他们的飞矢射杀了好些兄弟。”
刘基眼看令旗兵双目发红,显然有他在乎的人也倒下了,沉声道:“休要惊慌,儿郎们为天下太平而牺牲,死得其所,让兄弟心安,我已经派了人绕到其后,必有奇效。”
那人这才好受许多,静静听取刘基的吩咐。
徐晃和徐荣二人统率五千人马,原本就在大营外一处隐蔽的地方驻扎,这时候接到刘基的命令,立刻起兵将,往高坡聚集。
举目一看,下方可不就是冉闵的大军,调度有方,乃是大敌。
徐荣皱眉道:“军师令我赶来此处,酌情出兵,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徐晃起先还是一脸的疑惑,此时突然道:“应当就是现在,来人,命战马四人一队,绑上滚木的绳索,对敌军发起冲锋。”
徐荣凝神一看,也看到本军弓箭手急速改换阵型,而枪兵一列摆开,在盾甲兵的掩护下缓缓向前开去。
军师所言,应当就是这个时刻。
“轰隆隆!”
滚木在碎石嶙峋的山道上高低起伏,四匹战马堪堪能控制他的走势,含带着锋芒,直奔冉闵而去。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冉闵瞳孔一缩,自己有千钧力倒是无所谓,但其他人纵然再猛,也是不敌这滚木俯冲之势。
喝道:“散开,不能让滚木切割战场,前排战将抵御敌军,来一对人随我去后方御敌。”
战马顿时分开,一队人有近百数,跟随冉闵驱马而动,不偏不倚,直接面对滚木的来势,毫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