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笑笑亲口对你说”,李凯歌道:“这本也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
转过头,李凯歌向天中老人说道:“江老先生,我先去叫一下笑笑,请您稍等一下。”
李凯歌已经走出了大厅,李凯歌一走,那两个高手和那个唐装男人也尾随而出。
客厅中只剩下了赵昊和天中老人。
不仅如此,李凯歌甚至关上了房门,一时间客厅中一片昏暗。
天中老人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赵昊问道:“师父,您在叹什么气?”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现在很没用”,天中老人淡淡道,声音中却满是掩不住的沧桑。
赵昊哑然失笑,道:“师父,您……您这话是从何说起的?”
天中老人却没有直接回答,似乎在自言自语道:“其实,也怪不得他人的,我当初不要人做我的徒弟,也该想到,今时今日,会有人对我摆架子的”。
说着说着,天中老人已笑了出来,笑声却似乎有些悲凉的意味:“这应该也是所谓的天道好轮回了吧。”
距离李家五百米外的一个四合院中,一个半头白发的老人正坐在一间屋子中。
这是一间极为现代化的屋子,与四合院整体的沧桑截然不同,室内室外仿佛两个世界。
这间屋子中放置了很多现代化的设备,还有很多块屏幕,这些屏幕大小不一,颜色也不相同,有的明有的暗,但无论哪一块屏幕上面都显示着一老一少两个人,正坐在一个客厅中的两个人。
这些屏幕显然是监控器,各式各样的监控器,即使赵昊和天中老人所在的客厅是一片漆黑,都难以逃得过这些监控。
如果需要的话,通过这些监控,甚至可以听见天中老人和赵昊的心跳声。
现在李老先生就正坐在这房间中,一直密切监视着房间中的人,在李老先生身旁,还有两个三十岁左右神态恭敬的年轻人。
李老先生知道,天中老人的最后一句话指的正是他。
不过,天中老人还是给他留了很大的面子。
事实上,在当初,李老先生甚至曾经跪在天中老人的面前,乞求天中老人可以收他为徒。
但,天中老人没有收,因为李老先生并不具备修炼正心诀的天赋。
陈锋和赵昊是天中老人仅有的两个徒弟。
但,天中老人还是传授了李老先生心意把和心意拳。
李老先生之所以能够在尸山血海中挺立,并最终站到了如今的高度,很大原因便是因为心意把和形意拳,在武术界号称“万拳之王”的心意把。
有了心意把,李老先生便能跑得比别人快,跳得比别人高!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很多时候,高一点、快一点,最终便能高一辈子、快一辈子!
所以,毋庸置疑的是,天中老人是对李老先生有恩的,远非他方才所谓的“天道好轮回”。
在李老先生的心中也是这样的,虽然在年轻的时候,李老先生对于天中老人未能收他为徒,也是一直耿耿于怀的。
李老先生这辈子最怕的只有两个人,两个他心目中的伟人,一个是三十年前入土的那位强人,另一个就是天中老人。
“师父,您不是没用,是您真的老了,太老了,太人老多情了”,李老先生对着屏幕上的天中老人,喃喃自语道:“如果您当年能有这般多情,我们师徒俩也不致于如此了,不过,没有如果了。”
也就在这时,房门忽然打开,李凯歌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李老先生的身旁。
“爹”,李凯歌轻轻唤了一声。
李老先生将目光从屏幕上面收回。
李凯歌接着说道:“爹,您刚才为什么要答应赵昊?他……他明明没有和我们谈条件的资本的。”
李老先生瞪了一眼李凯歌,道:“什么资本不资本的,以后少说这两个字。”
李凯歌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道:“嗯,我以后再也不说那两个字了,其实,爹,我只是觉得,我们本来不必和他谈条件的。”
“能不用权力压人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用权力压人,能不撕破脸皮的时候,最好也不要撕破脸皮”,李老先生道:“有江先生在,如果他真说要离婚,我们能怎么办?难道我们还能明目张胆地改变法律?”
李凯歌皱了皱眉头,道:“但,关键是,笑笑会听我们的话吗?”
“这件事情由不得笑笑的”,李老先生笑了笑道:“你不要忘了,我们还有张大江,而且,这是我们的主场。”
“是的,这是我们的主场”,李凯歌脸上也露出了笑意,道:“我去找笑笑了,爹。”
李老先生点了点头。
李凯歌径直走出了房间。
屏幕上,赵昊和天中老人依旧端坐在客厅之中。
现在,赵昊和天中老人都知道他们目前的处境。
在天中老人一百多年的人生中,在他曾经游走在乱世的几十年里,危险胜过今日的时候,实在不少。
今天若非是因为赵昊,因为他惟一的、最喜爱的徒弟,今天这场面,对于天中老人实在不过是小菜一碟。
曾经,在行刺盛行的时候,有一次,天中老人甚至在重重保护中,刺死过一个满清的旗人总督的!
旗人总督,那是实打实的封疆大吏的存在。
天中老人有一个极为朴素却实用的智慧,那就是,任何一个人,纵使有再大的权力,他依旧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鼻子破了会流血、脑袋破了会疼的人!
也就在这时,天中老人忽然开口道:“赵昊,我想给你看看手相,我记得,我以前给你看手相的时候,你的命途本该是一帆风顺的。”
赵昊眼神闪烁了一下。
天中老人从未给赵昊看过手相。
“师父,您再给我看看”,赵昊伸出了手,伸到了天中老人的面前。
天中老人握住了赵昊的手。
天中老人并不是给赵昊看手相的,天中老人是在赵昊的手上写字的,而且写的是他自己风格的草书,只有赵昊可以看明白的草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