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屏幕上,两个人之中,赵昊终于动了。
赵昊微微一笑,身子也向前倾了一点,在黄长垣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
赵昊的声音很低,除了黄长垣,没有人能听清赵昊说的究竟是什么。
赵昊这两句话说完,黄长垣立刻就变了脸色。
然后,李笑笑便看见黄长垣也动了。
黄长垣忽然抓住了手中的钢笔。
然后,就在赵昊带着点寒意的微笑中,就在屏幕外三个人的注视下,黄长垣忽然将手中的钢笔笔尖猛地向自己咽喉扎去!
老人、中年妇女、李笑笑,三个人齐齐变了脸色!
没有人能想到会突然出现这种事情!
他们看得分明,黄长垣绝对是自己动的手,而不是赵昊动的手!
但,黄长垣为什么要这样做?作为夏国高层人物中的奇人,黄长垣是一个烟火气很重且很喜欢这烟火气的人,这么会享受生活且有条件享受生活的人,为什么会突然间就选择了自杀呢?
难道是赵昊暗中控制了黄长垣?正如黄长垣方才迷失了赵昊的心智一样?
黄长垣这一下扎得很猛,整个钢笔都刺进去了一半!
咽喉是人体要害,无论是匕首还是钢笔,都可以一击致命。
然后,黄长垣的人就倒在了地上,鲜血不断从钢笔边缘溢出来,黄长垣红润的面皮也已扭曲,血泡不断从嘴角流出……
三个人都震惊得无以复加!
赵昊并没有控制黄长垣,赵昊也不会那种手段。
当然,若非是在赵昊不经意间且极为疲惫的时候,黄长垣这精心布置的催眠术对赵昊也没有一点用。
赵昊只是跟黄长垣说了两句话。
赵昊的第一句是:“刘书记已经知道你和刘夫人的事情了”。
赵昊的第二句是:“是你现在自己走,还是以后等着刘书记送你走,你自己选择吧”。
刘书记也是夏国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之一,而黄长垣爱情线上的黑点有刘夫人。
赵昊方才看黄长垣,看的正是黄长垣的感情线!
而黄长垣看赵昊,当然是在想,如何将赵昊重新进入催眠之中。
望着倒在地上,还在微微挣扎的黄长垣,赵昊脸上的微笑已敛去,也就在这时,赵昊眉头忽然轻轻皱了一下。
“噗”的一声,赵昊直接喷出了一口鲜血。
赵昊方才实在耗费了不少的真气,这衣冠楚楚、人面兽心的狗.日.的,爱情线上足足有几十个黑点,实在费了赵昊不少真气。
这些黑点中,有好几个都是赵昊在电视及报刊新闻上面见过的名人,赵昊相信,这上面的人,估计大多数不是权贵,就是所谓的社会名流。
当然,这些人未必全是主动跟黄大师发生关系的,也可能是被黄大师迷失了心智的。
赵昊一贯不喜欢置人于死地,但现在,赵昊心中有气,气冲斗牛。
用手抹了抹嘴角的鲜血,赵昊推开小屋的门,直接走了出去。
赵昊方才推开门,迎面便奔来了一个人,一个穿着蓝色长裙的女人,李笑笑。
李笑笑一把就抱住了赵昊,抱得很紧很紧。
赵昊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一点动作也没有。
李笑笑身后不远处,李凯歌和江小雨正静静地站在原地,江小雨依旧是一副不会变的内敛脸色,李凯歌的神色则相当复杂。
也就在这时,从门口走出了三个人,一个风韵犹存的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还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小姑娘则在扶着身旁的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老年斑的老人,老人的手中还在拄着一根木质拐棍,这个老人赵昊认识,正是李笑笑的爷爷。
赵昊轻轻拍了拍李笑笑的肩头,示意李笑笑有人出来了。
李笑笑终于松开了赵昊,转过了头,脸上却分明带着点点红晕,她一时情急之下,抱住了赵昊,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脸上发烫。
老人轻轻叹了口气,向赵昊问道:“正心诀?”
赵昊点了点头。
“你是江先生的什么人?”
“正是家师”,赵昊回答得很干脆。
“你们两个跟我进来吧”,老人向赵昊和李笑笑说道。
这句话说完,老人便在旁边女孩的搀扶下向屋中走去。
赵昊和李笑笑两个人也尾随着老人进去。
就在这过程中,李笑笑忽然伸出手握住了赵昊的手。
赵昊没有拒绝,却也没有主动。
在那女孩的搀扶下,老人径直走到了旁边的一个会客室中,坐在沙发上。
赵昊和李笑笑两个人则坐在老人的对面。
老人向那女孩摆了摆手,示意女孩退下。
李凯歌本来是想要走进来的,老人也冲李凯歌摆了摆手。
赵昊忽然间就对这老人有了点佩服,这老人真不愧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要知道,赵昊方才可是只说了两句耳语,便让一代奇人黄长垣选择了自尽!
这简直让人无法想象,理论上,顾忌任何一个人看见这种场面,对赵昊都会心存恐惧的。
老人望了赵昊一眼,道:“其实,江先生也是我师父”。
赵昊吃了一惊。
老人忽然间就两手一动,双拳紧握。
是的,是忽然间,这个原来走路还要人搀扶着的半身偏瘫的老人,只是动了动手,仿佛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年轻人一般。
赵昊看得分明,老人的手势是心意把的手势。
而心意把,除了少林寺中那极个别的人,只有正心门才会。
然后,老人便轻轻咳嗽了一声。
老人笑了笑,接着道:“我祖籍是秦地,正是当年第一批土改的地方,土改之后,我家也终于有了田地,然后我就参加了军队。”
“我参加过三年内战,也参加过抗美援朝,经历过三年赶英五年超美的大.跃.进,也熬过了那十年地覆天翻、空前绝后的大革命,我没饿死,也没被人害死,一方面是因为我运气好,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江先生,因为江先生曾经教过我三个月。”
“那是四六年,临近过年的时候,那一年我十七岁,江先生教了我三个月,江先生教我认字,教我拳法”。
“直到后来,四七年三月,部队从秦地转移的时候,我便和江先生分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