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底
方向前心里一阵哆嗦,他们怎么全都知道啊!
鸭子死了嘴壳硬,输阵不输人,拼了!方向前豁出去了。
"嘿嘿嘿,你高抬我了吧,我一小科长,能有这么大能耐?"方向前苍白地抵抗着,戏谑道。
"明人不做暗事,这可不像之前你的风格哪。是吧,你这么大一'英雄好汉';,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这么点儿小事,做也做了,还怕承认?"那人反诘道。
什么之前的风格?什么英雄好汉?大风大浪?你少诓我!我这辈子,连台风都还没见过,更是连海边都还没去过,说什么大风大浪,你个香蕉八辣的!
方向前两眼一翻,不接这茬儿了。
见方向前不吃这一套,那人微微点头道:"你不说,可以,那咱们就慢慢地耗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不像你,应该是没几天了吧?"
此人说的话,方向前听得是半懂不懂,什么叫自己"应该没几天"了?难不成他们还真敢下毒手?
疑问虽多,不过,方向前却也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当下紧紧闭了口,心想,你不说,老子也不问。想诓我?门儿都没有。除非是你们能拿出确切的证据来,或者是找到了那笔钱,哼,否则,一切免谈。
...
当晚,方向前正躺在床上忽左忽右地翻着烧饼,忽然轻轻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小兄弟,小兄弟,睡了吗?"
要不是知道这周围都是监控探头,方向前真想跳起来揪住这老小子狠狠地暴揍一顿。
方向前将被角向上拉了拉,盖住大半个脸,轻声喝问道:"你个老玻璃,这几天死哪里去了?不讲义气!你还来做什么?"
"哎,小兄弟,那天我也是没有办法,刚刚才出电梯,我就闻到一股极为浓烈的炼妖师的味道。那股味道,哎,甚至比当时我们在'三归堂';时来得还要浓烈些。我怎么能不走?再不走,恐怕现在已经被人家拿了去喽!"
原来在那一晚为方向前"检查"身体的医师中,竟然混杂着一位炼妖师。
何正身当时被惊得汗毛倒竖,不走更待何时!
只是逃出来后,何正身倒也并未走远,对方向前的牵挂,驱使着他悄悄潜伏在这疗养院的一片密林中,一边运功恢复着身体,一边等待着机会。
其间,何正身也曾悄悄潜回过这幢大楼几次,无奈那炼妖师的气息还在,他也就不敢造次。终于到了前两天,这股气息渐渐淡去,为了保险起见,何正身直等到今晚才敢现身。
听了何正身的解释,方向前怒气渐消,想了想,说道:"老何大叔,为了将功补过,组织上准备给你个任务。你想办法去打探打探,他们究竟因为个什么事儿把我弄到这儿来的?他们究竟想要怎的?"
何正身苦着脸道:"我要怎么去打探呀?"
方向前闻言大怒,心说,你是死人啊?说你是个算盘珠子,你还就真的是"一步一动"了!
不过,当下正是用人之际,方向前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尽量平和地说道:"老何大叔,做事情要灵活主动才好嘛,你不会多用眼看、多用耳听啊?是不是?"
"嗯,有道理,有道理。"何正身点着头说道。
方向前心想,这何正身这种素质,也不知是烧了哪柱高香?最后竟然也能成仙!看来,这仙界也不咋的!
看着眼前趴在床头的何正身,还在一个劲傻傻地看着自己,方向前低声催促道:"去呀,趴在这儿看我,也不会看出朵花来!"
...
何正身顺着过道,飘飘荡荡地楼道里转悠,心想,应该往哪里去呢?
对了,哪里有光亮,哪里有人声,我就去哪里!
一连进了几个房间,皆无收获。何正身正感沮丧之际,却听得走道尽头一间房门紧闭的房间内隐隐传来了一阵阵的喧哗之声。
顺着声音,何正身穿墙而入,却是一间不算太大的会议室,椭圆形的长桌上堆满了各种报表、图片、文件之类,七、八位年轻小伙和一位姑娘零零落落地围坐于桌子四周。
"老三,我不是说你测的不准,我的意思是,你那宝贝会不会也..."独自坐于桌子一端的人瓮声瓮气地说道。
"你可以怀疑我的能力,却不可以怀疑我的'子母乾坤针';!"坐在手提电脑旁的一位年轻人厉声说道:"再说了,打卦的结果不也是一样的?你怎么能说是我的问题呢?恐怕是因为你们自己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才故意来找茬吧!"
独坐一端的那人拼命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并不想过分地得罪眼前此人,往后,还少不得他的合作,否则,自己将真的是寸步难行。
"好了,好了,我也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今天既然是阶段工作检讨分析会,想到什么,就说些什么嘛,话过无心,不要往心里去。"那人只得安慰那名年轻人几句,说道。
年轻人听那人如此说,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闭口。
"好了,老五,你说一说,方向前被我们弄进来以后,他家里和单位上有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那人转头看向一人说道。
"好的,组长。"被称为老五的那人坐直了身子说道:"方向前被我们请进来的当晚,通过省委办公厅,我们已经与他们单位刚刚上任不久的魏局长通了气。当然,我们只是告诉他,方向前已经被省委办公厅暂时地借调过来帮助工作,由于此项工作涉密,所以具体做什么,要借调多长时间还不好说。"
"而且,第二天一早,我们还正式将借调函交换了过去,他单位上,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他家里,我们用他的手机,给他妈妈发过一条短信,所给的理由,口径与给单位上的也是一样的,至少至今,他家里也没起疑心。"
"很好,稳住了,我们就能进退自如。"组长瓮声瓮气地说道。
"小师弟,说说吧,你负责收集的证据进展得怎样了?"组长问道。
"是,师兄。"一名小伙略略有些尴尬地说道:"赵胜利、王治浩、包括方卫东等人,我们均不同层面地接触过了。如之前所料,他们全没有一个人承认自己是通过方向前才"上"去的。当然,这也很好理解,在没有确凿证据的面前,估计他们也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只是,像王治浩,他是硬通过竞争上岗考上来的,笔试成绩还是第一,这就更让我们奇怪了。"
"至于搜查取证方面嘛。截止昨天为止,方向前的住宅和办公室,我们一共都已经搜查了有三遍了。可惜,除了在他住宅内搜到一本只有八千多块钱的存折,其它的一无所获。包括市内的各家银行,我们也都查了,方向前并没有其它的存款。"
"这么说,你们是一无所获啰?"组长冷冷地问道,两道犀利的目光射向师弟。
师弟腾地一下,面孔涨得通红,嗫嚅道:"这个,这个..."
"这就奇怪了!"组长厉声说道:"体检报告一切正常,外围摸排毫无进展,现场搜查一无所获!我想问问诸位,这方向前,我们到底是关还是放?"
会场内一片寂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