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禁盯着虚空镜,大为好奇:“主人,皇文出湖了?”
陈凡摇摇头,聚精会神感应凤凰湖:“水下的禁制层里面好像有动静,你先出去,听我的命令,随时准备出击。”
陈禁明显一顿,声音压得很低:“小的明白!”
陈凡瞥了他一眼:“害怕啦?还是担心破天鞭?哼,胆小鬼,隐身在禁制里,谁能找到你?不管是天波还是皇文,只要陷入禁制层,想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你应该比更清楚吧?”
陈禁颇不自然,呐呐道:“一个皇文倒没什么,对付三两只凤凰也轻而易举,百变法衣也无所谓,主要是万灵鼎,成灵后的感应能力极强,小的很难隐蔽。”
空中的禁制层犹如一张天罗地网,覆盖了整座大湖,按理说,任何人、法器,包括九重天在内都无法进入,可一旦被提前发现,皇文肯定是先下手为强,祭出最厉害的法宝,强行破禁。
陈凡沉吟不语,不得不承认他言之有理,对照陈鼎就能理解,鼎灵的修为高得吓人,即便是自己,正面对抗也没有把握。
其实陈凡心中也是左右为难,明知道潜青两洲凤凰坐山观虎斗,最明智的办法就是撒手不管,明哲保身,让她们与皇文打个你死我活,最后关键时刻再现身,收拾残局,可是他担心皇文手里的人质,黄木等守护者也许已经魂飞魄散,但红云等人应该还在,还有雷灵,必须尽早解救出来,否则夜长梦多。
心中一叹,陈凡挥挥手:“暂且不动,见机行事。”陈禁闪出地球灵界,融入高空的禁制层。
天上明月高悬,亿万道银光洒落大地,凤凰湖一片寂静,只有数不尽的旋涡在翻滚,黑白相间,时隐时现,与平日没什么区别,似乎一切正常。
八重天收敛了所有气息,定在空中纹丝不动,陈凡耐心十足,他相信自己的感觉,湖底禁制下面有龙凤活动的迹像,而且有所异常,看来自己的策略收到奇效。
两个青木灵也隐在水下禁制中,不露声色,伺机待动。
第三天清晨,陈凡心中一喜,青阳、玉凤到达丹城上空。
偌大的狮王岭空荡荡的,到处是残峰碎石,这是上次剿灭狮魔留下的痕迹,山中没有一个鸟兽,似乎已成空山,但陈凡感应到,有一块区域覆盖着幻阵,十分高明。
陈凡欣喜一笑,就是这儿,呵呵,里面灵仙真不少,高手如云,防备非常森严,两灵缓缓降落,九彩连闪,直接穿越而入。
“站住,何方仙友闯山?”四周突然冒出上百位紫灵仙,有人仙,也有妖魔,甚至于还有一个鬼灵,他们将两灵团团包围,杀气腾腾。
青阳飞快扫视,目光定在为首的人仙身上,变为陈凡的嗓音,拱手笑道:“原来是破道老哥在这儿,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
那人正是破道上人,他满脸惊讶,上下打量着对方,迟疑道:“仙友是哪一位?”猛的脸色大变,眼**光,向后退却,厉喝道:“青木灵?你们是青木灵?”
众仙大惊失色,忙不迭的飘后,地面又升起了几百位飞仙,准备一举击毙两灵,他们躲在此处,其目的就是避开皇文的耳目。
青阳连忙摆手,笑容可掬:“各位,请不要误会,破道老哥,我们是陈凡……不,是陈凡的分身?”
众仙愣住了,齐刷刷的转向破道上人,破道也是迷迷糊糊,满脸诧异,青阳继续道:“老哥,上次在光明岭,我化名华中生,呵呵,有道、无道几位老哥应该讲过了,你们也应该接到了紫袋老哥的飞符吧?”
破道上人恍然大悟,上前笑道:“不好意思,没想到陈凡老弟派的是你们,哈哈,太好了,有你们在此坐镇,肯定是万无一失。”众仙长舒一口气,个个喜笑颜开。
青阳也笑道:“我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老哥……诸位仙友,稍等片刻。”向玉凤使了个眼色,两灵升高,再次进入幻阵。
众仙愕然,份份仰头观看,却见两灵双袖齐舞,发出九彩光华,迅速向外扩散,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天空,光华逐渐变色,只剩下黑白两色,天地间风起云涌,好像发生了奇异的天像。
没过多久,黑白强光一闪,瞬间变得无影无形,原有的幻阵消失不见,清晰的看到蔚蓝的天空、灿烂的晨日。
众仙虽然看不懂其中的奥秘,但都是识货之人,当然明白这是一种奇妙的禁制,威力奇大,个个喜不自禁。
两灵现身,落在众仙面前,破道上人喜道:“老弟神通广大,禁制信手即来,老哥佩服。”青阳拱手一圈,笑眯眯的说道:“大家放心,暂时不会出什么问题,皇文的事一了,我马上赶过来。”
破道上人笑着点头:“老弟出手,我们放一百个心……哦,对了,你义兄、义嫂,还有侄儿都在山里……”青阳迫不及待:“在哪儿?我现在就想见他们。”
破道上人摆手道:“他们正在闭长关……老弟不要误会,他们没受伤,三年前就开始闭关修炼,包括两只仙禽,估计还需要几年,特别是秦城夫妻,可能时间更长一点。”
青阳略现失望,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们在上面守护,正好监视外界的异动。”两灵向众仙抱拳道:“各位仙友,皇文一天未除,防备一天不能松懈,我们负责禁制,你们负责下面,最好在各峰、各谷都布下幻阵,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紫光连闪,又消失在禁制层。
安排好潜洲,陈凡浑身轻松,有平衡之力隐匿,皇文与皇宁很难找到,众灵仙应该出不了什么意外,自己也消除了最大的后顾之忧。
心念一动,陈鼎出现在眼前,恭声道:“已经炼化完毕,主人还有什么吩咐?”
陈凡苦笑道:“暂时没有,估计马上就开战,灵界的安全就交给你了。”陈鼎稍有尴尬,道:“主人放心,小的保证竭尽全力。”
陈凡叹道:“有你在,我当然放心。”忽然间,神色一凛,急促道:“出来了!”
陈鼎看了看虚空镜,湖面平静如初,十分惊讶:“谁?皇文出动了?”
陈凡凝神注目,缓缓的说道:“九重天,正通过水下的禁制层,速度很快,哦,已经通过了,正在上升……不知道是谁的?也许是天波,不对,他的九重天还在重炼,难……难道是皇文?”
陈凡有点紧张,情不自禁的站起身,如果是皇文的话,这一仗至关重要,不太好打。
陈鼎见主人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嘴唇动了几下,欲言又止,摇头叹了一声,迅速虚化,与八重天融为一体。
一出禁制层,九重天就失起了气息,不过,陈凡坚信,它很快就要升空,心灵示意陈禁准备开战,黑剑、血刀、众十八灵、所有参战的人仙进入最高警戒状态。
时间一秒秒过去,陈凡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对,先打九重天,因为缺少地心,现在是最薄弱的一环,倘若突然袭击成功,策略得当,百变法衣、破天鞭就无用武之地。
“好,太好了!”突然之间,陈凡狂喜。
九重天一头扎进空中的禁制层,立马被重重包裹,仿佛一块巨石陷入了泥潭之中,越是挣扎,陷得越深,再也无法隐蔽行踪。
陈凡在第一时间赶过去,八重天发出鲜红的闪电,劈头盖脑的砸去,一波接一波,威力逐渐增强,
陈禁的反应也快,里三层,外三层,瞬间布下了更多的禁制。
在闯入禁制层的一剎那,九重天的主人感到大事不妙,拼命躲闪隐藏,却被禁制死死的缠住,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的看到密集的闪电接踵而至,
“轰轰轰!”天雷正中九重天,禁制层摇晃不止,红光闪烁。
“是天波!”陈凡感应到雷灵在里面,毫无疑问,这是天波的九重天,不知什么原因,也许正是因为三姑,他与皇文闹翻了,重炼中途停止,匆忙离开,空间虽说完全封闭,但还是那么脆弱,一击就遭到重创,再次开裂。
“太棒了,哈哈,老家伙,今天是自投罗网,算你倒霉。”陈凡大为兴奋,八重天射出耀眼的光华,强大无匹的吸力向九重天涌起。
他这是欺负天波的九重天并不完整,算不上真正的五宝,倘若材料齐全,又经过万灵鼎炼化,两宝的吸力全然无效。
与此同时,雷灵也接收到主人的信息,顿时大喜过望,化着一道闪电冲天而起,瞬间成功脱困,进入地球灵界。
“不好!”陈凡还没从喜悦中醒来,心中骇然。
天波见九重天破损,知道形势紧急,无法从容脱身,干脆闪出里面的空间,百变法衣冒出金光,如同一个耀眼的小太阳,令人无法直视。
金光气势磅礴,如同亿万支利箭向四面八方喷射,又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四周的禁制大幅度颤动,迅速后退,仿佛坚冰遇到阳光的照射,开始融化。
这就是百变法衣的神通,将禁制的渗透力双倍奉还,陈禁不甘示弱,全力施法,禁制前赴后继,恍如滔滔江水、滚滚洪流,源源不断涌去。
吞噬禁制也非常厉害,同样有双倍反击功能,而且无影无形,立马将百变法衣的气势压下去了。
从远处观看,只见天波的身形已经虚化,完全成了一个金色光团,射出的金光时涨时消,直径时而膨胀千米,时而缩小百米,外形变幻不定,好像是一个面团,在任人蹂躏。
论修为,天波远不是陈禁的对手,正常情况下,眨眼功夫就被拿下,但是他凭借法衣的神通,不需要消耗半点功力,而陈禁是禁制之王,任何禁制都是信手即来,花样百出,永无休止,施法一万年也毫不在乎。
两人你来我挡,你变我顶,针锋相对,一时间相持不下,谁也奈何不得谁。
此时,最焦急的是天波,满眼都是禁制,密密麻麻,铺天盖地,根本就无从突围,甚至于看不见敌人在哪里,心境大乱,更是后悔莫及,倘若破天鞭在手,一鞭就能解决问题。
陈凡伸手一招,雷灵真身,喜道:“主人,小的没事,呵呵,那家伙的九重天只炼到一半。”陈凡笑道:“你的运气好,如果他不出来的话,总有一天被发现,在劫难逃,甚至于被万灵鼎炼化,成为他的化身。”
雷灵嘿嘿笑道:“有主人保佑,小的命大福大,死不了的。”
“老子拼了。”天波大吼一声,百变法衣形态突变,变成了大片的光雾,光华大盛,不仅有金色,还出现了白、红、蓝、橙、紫五色。
六色鲜艳夺目,煞是好看,空间剧烈颤抖,开始坍塌,巨大的震波向外扩散,陈禁也拼命了,禁制如潮水一般涌去,却是节节后退。
“糟糕!”陈凡骇然失色,不仅是天波,法衣的威力增加十倍,而且湖底又升起了一个九重天,显而易见,皇文出现了。
“我们一起上,速战速决!”陈凡当机立断,八重天化着一座万米高峰,以泰山压顶之势猛的压下。
“轰!”巨响声震耳欲聋,高峰飞上云霄,光雾缩小大半,光华闪烁不定,时暗时明。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道巨大的闪电从天而降,陈禁远避,“轰哒!”光雾裂开了一条缝隙,发出“劈叭”的脆响,陈凡右手一举,高峰再现,喝道:“再来!”
天波声嘶力竭,疯狂吼叫:“陈凡,卑贱的杂种,老子死也饶不了你。”光雾暴出强光,“轰!”如同爆破了一枚核弹头,陈凡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快速后退,却觉一股巨大的气流汹涌而来,强大得不可思议,转眼间就飘出数百里,全身气血翻涌,好半天才稍稍平静。
原地已经是一片寂静,天波自爆身亡,陈凡心中一叹,缓缓的转过身来,突然僵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