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秀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神情有些紧张,神识随即外放,不一会儿,满脸疑惑地问道:“师兄,来人在哪里?”
陈凡手指放在嘴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双眼微闭,缓缓地说道:“南面四十里之外...有两人向这儿奔来,好像都有合气初期修为,不对!情况不妙!他们的脚步有些不稳,好像受了重伤...后面又来了三人,咦!似乎正在追击前面的两人...这三人功力不低,好家伙!两位合气期,一位化气期,速度好快...只剩六、七里,不!...五、六里的距离,乖乖!很重的杀气......。”
还没等他说完,罗秀生脸色突变,开始惊慌失措,大叫道:“师兄,一定是魏老前辈出事了,前面两人肯定是他老人家的两位弟子,快!快!咱们快去救援。”正在湖畔啃着鹿腿的罗陆元两人都闻讯而至,边跑边问道:“家主,发生了什么事?”
陈凡点了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后面的三人功力不凡,他们的师父肯定是一位丹师,你们在附近找个地方避一避,为兄去也!”身形一闪,远处传来他的声音:“那两位弟子叫什么名字?”
罗秀生连忙喊道:“魏木生、魏林生,他们是亲兄弟。”随即抽出佩剑,吩咐罗陆元两人:“有敌来袭,快打起精神,做好战斗准备。”
陈凡跃上树顶,向南全速飘去,不到五分钟,看到两个浑身带血的修士进入森林,手中的长剑断为半截,速度大为缓慢,踉踉跄跄,显然已经力竭,后面的追兵都是黒衣黒裤,面蒙黒纱,一副夜行人打扮,他们已到两里开外,挥舞着大刀叫嚷着什么,当先一人身材高大,更是气势汹汹,速度奇快,只有三、四百米的距离。
陈凡手握飞雪,轻喝道:“大胆毛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干出如此勾当。”话音未落,飘至两人身后挡住了追兵。
两人心中一喜,长舒一口气,随即软瘫在地,声音微弱,中气不足:“道兄,我们是魏门弟子,他们想拦路抢劫,杀人灭口,快帮我们主持公道。”陈凡迅速掏出两枚丹药塞入他们的嘴里,急切地说道:“两位师兄,我是罗门华中生,快快调息。”
他们更是喜出望外,不过,语气特别焦急:“华师兄,师父被一位丹师困住了,形势非常危急,快去救援。”陈凡看着已经逼近的三人,连忙说道:“待华某先打发这几个毛贼,两位师兄调完息后赶到湖边,罗师弟正在那儿等候。”
为首的黒衣人见陈凡突然出现,顿时大吃一惊,立即放慢速度,挥手让随后赶来的两人从左右包抄过去,然后走上前来死盯着陈凡,目光阴冷,声音故意压得很低沉:“没想到还有人强行出头,嘿嘿!爷爷看你功力不凡,识相的滚回山去,否则爷爷就连你一起杀。”
陈凡大笑道:“哈哈!区区几个小毛贼,不知天高地厚,竟然也有这么大的口气。”接着冷“哼”一声,飞雪脱手而出,直击那人的胸膛,与此同时,蓝电如流星般飞向右侧一人,自己却闪向左侧,两手劈向第三个人。
一招之内同时奔袭三人,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第三个人功力最低,只有化气后期修为,见两股强大的气流扑面而来,知道势不可当,连连躲闪,陈凡哈哈一笑,收回左手,猛然间捣出一拳,一道庞大无匹的劲气瞬间击中他的胸膛,那人带着一声惨叫,飞出十几丈远,撞击在一棵大树上,发出一声“轰”的巨响,摔倒在地后一动不动,血肉模糊。
蓝光化成一道红色闪电,转眼间到达右侧那人的面门,此人为合气初期高手,连忙挥起大刀布下了一层厚厚的刀幕,白光闪闪,气势极盛,忽然仰面倒地,原来蓝光的速度太快,早在刀幕布成之前的一刹那,就已经穿过他的脑门。
为首之人功力最深,已经修至合气中期,相对而言见多识广,立即知道大事不妙,反应也是极快,迅速闪出数丈远,绕到一棵大树旁,飞雪却是如影随形,那人心中大骇,运起全身功力劈向飞雪,“乒”的一声脆响,大刀从中而断,飞雪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仍然以原速透胸而过,他瞪着大大的眼睛轰然倒下,好像死不瞑目。
说时迟、那时快,魏门的两位弟子还没来得及调息,却见陈凡眨眼间就击毙三大炼气高手,似乎是不费吹灰之力,顿时目瞪口呆,他们被三人追得狼狈不堪,当然知道其中的厉害,目光由震惊转而变成崇敬。
陈凡收回飞雪和蓝光,看到他们的脸上虽说血迹斑斑,但眉清目秀,容貌极为相似,都在四十岁左右,左面的眼睛稍细,右面的眉毛较浓,含笑问道:“不知魏老前辈距离此地有多远?在哪个方位?”
两人精神大振,感到非常兴奋,右侧那人恭恭敬敬地说道:“在下魏木生,这位是我二弟魏林生,师父在正南方的虎牙岭,距离此地还有百十里,那位蒙面丹师很厉害,师父竭尽全力才死死地挡住他的狂攻,并命令我们逃到此地给罗师兄示警,恳请华师兄速去救援,再迟就有可能来不及了。”说到这儿,两人焦急万分,眼中满是企求的神情。
陈凡点了点头,连声安慰:“魏老前辈功力深厚,不会有事,华某现在就去接应。”转头看了看湖泊方向,轻笑道:“罗师弟已经赶来,你们随他到湖边等候。”割下三人的脑袋,长啸一声,立即向南奔去。
这一路心情非常愉快,化气期高手到没什么威胁,两位合气期高手却是比较麻烦,如果在以前,即便是全力以赴,也需要费一番手脚,刚才只用了不到一成功力就结束了战斗,现在已经无可置疑,自己的修为确确实实脱离了气道,跨入了一个崭新的境界,其威力最起码不在虚丹师之下,再加上两件宝器和防弹衣,以及阴阳真气同时使用,估计遇到实丹师也能拼一拼,若是打不过,全身而退应该没问题。
陈凡身形如电,风驰电掣,十分钟后,前面出现一座五、六百米高的山岗,外表怪异,形如一颗巨大的牙齿,立即知道这就是虎牙岭,山顶平缓,半空中闪烁着一白一青两道剑光,在阳光照射下更加耀眼夺目,两剑相交时发出阵阵巨响,远在十里之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呜!”陈凡长啸一声,隐含龙吟之音,久久不散,震动了激战正酣的两人,剑光稍缓,随后收回各自的兵器,接着后退十丈,转头一看,却见一条身影急驰而至,很快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陈凡停在十几丈之外,笑吟吟地看着对面的两人,左面是身穿夜行衣的黒衣人,黒纱蒙面,身材魁梧,威风凛凛,气度不凡,高举一柄三尺半的长剑,察看其气息应该是一名实丹师,右侧应该就是魏目子,他是一位眉发雪白、慈眉善目的老人,手执一把两尺三寸的青剑支撑在地上,脸色苍白,神情萎靡不振,浑身大汗淋漓,不停地喘着粗气,嘴角溢血,雪白的半尺长髯鲜红一片,宽袖长袍更是血迹斑斑,显然受了重伤,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整个山顶一片狼藉,所有的树木全部齐腰而断,只剩下一墩墩粗壮的树桩,大部分枝干被绞得粉身碎骨,满地都是残枝败叶和桌面大的石块,他们中间隔着一个方圆五、六十米的深坑,坑中碎石只有拳头大小,坑边的岩石仍然摇摇欲坠。
对于突然其来的不速之客,他们大惊失色,不知是友是敌,两双警惕的目光齐刷刷地打量着陈凡,那黒衣人首先清醒过来,指着陈凡手中的三颗脑袋尖叫道:“你...你是什么人?居...居然敢杀我三位弟子?”
魏目子立知来人是友非敌,心中大定,连忙服下一枚丹药,闭目调息,刚才的战斗太紧张激烈,敌人一开始就是疯狂的进攻,就连喘口气的机会也没有,拼尽全力才勉强支撑到现在。
陈凡举起三颗脑袋来回摇晃,笑容满面:“老毛贼,爷爷我专好打抱不平,这三个小毛贼胆大包天,竟然打起爷爷的主意。哈哈!果然是小毛贼,没长脑子的东西,刚练几天三脚毛功夫就不知天高地厚,干出见不得人的勾当,爷爷我一气之下,嘿嘿!顺手割下了他们的脑袋,果然不出所料,嘻!爷爷我一路上仔细研究,脑袋比其他人少一根弦。”
听到陈凡开口毛贼、闭口毛贼,黒衣人恼羞成怒,更多的是痛心欲绝,双眼喷出足以杀人的怒火,指着陈凡吼叫道:“黄口小儿,欺人太甚,我要你碎尸万断。”长剑一指,剑尖随即大放光明,吐出一道极其凌厉的剑气。
陈凡见剑势刚起,强劲的剑气就直击自己的面门,气贯长虹,瞬间即至,根本就来不及躲闪,他呵呵一笑:“老毛贼,不愧是小毛贼的师父,好厉害!”一动不动,只将三颗脑袋挡住面门。
黒衣人右手一抖,剑气消失,长剑化着一道白色的闪电,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夹带着凄厉的呼啸声扑向陈凡的胸膛,让人毛骨悚然,速度快得惊人,威力奇大。
陈凡神色一紧,眼睁睁地看到闪电飞至胸前,又用三颗脑袋挡住,闪电却猛然偏向咽喉,顿感全身皮肤生疼,心中一惊,身形飘出数丈远,闪电紧追不舍,如影随形,距离面门始终只有一尺半,一时间无法摆脱。
“呔!”陈凡轻喝一声,张嘴一吐,一口清痰击中闪电,闪电稍稍迟滞,挥起三颗脑袋猛砸过去,黒衣人慌忙收回长剑,陈凡趁机飘至魏目子身旁,右手按在他的后心,输入一道强大的真气。
魏目子精神一振,很快就睁开眼睛,脸色稍有好转,双眼隐现神采,声音苍老:“多谢道友,老夫...”陈凡收回右手,笑嘻嘻地说道:“魏老前辈不用客气,晚辈是罗门华中生,两位师兄已经平安无事,他们正与罗师弟在一起。”
魏目子又惊又喜,放声大笑:“哈哈!后生可畏,老夫老朽矣,华贤侄,不,华道友修为高深,老夫佩服!”接着举起青剑直对黒衣人,怒目圆瞪,大骂道:“莫季子,你这个藏头露尾的伪君子,平常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孔,没想到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枉你还是一名丹师,堂堂莫门之主,丢尽了咱们南疆修士界的脸,老夫以前真是瞎了眼,居然还在同道面前称赞你、帮助你、提携你,呸!呸!呸!望恩负义之徒!老夫宰了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牲。”
陈凡与魏目子汇和之后,黒衣人就站在对面一动不动,手持长剑默不出声,听到魏目子的痛斥,目光更是闪烁不定,不敢直视,似乎有些惭愧,又有些不甘心,有些绝望,还带有一丝杀气,好像犹豫不决。
陈凡见魏目子火气极大,长长的寿眉不停颤动,心中暗叹:“老爷子平日性情温和,今天确实是大动肝火。”心念急转,眼珠一动,轻笑道:“老前辈,您老人家远道而来,又打了半天,到罗师弟那儿歇口气、喝口水吧,区区一个毛贼不值得您动怒,更不值得您动手,交给晚辈就行了。”
魏目子疑迟片刻,上下打量着陈凡,露出一丝惊奇的目光,语气却极为严肃:“华道友,莫季子已经修至实丹初期,御剑术也相当了得,不可小视,若不是凭借青虹宝剑,老夫早就命丧于此。”
陈凡斜眼一瞥莫季子,显得不屑一顾:“老前辈请放心,打不过可以跑,嘿嘿!晚辈其它功夫不行,但逃跑可是天下一绝,拖延一、两个时辰不成问题,前辈歇息完毕后可前来接应。”
魏目子人老成精,顿时心明如镜,看陈凡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并知道他不会吃亏,况且自己身负重伤,已经没有战斗力,必须运功疗伤,否则今后非常麻烦,在这里反而让他束手束脚,当即说道:“华道友小心,老夫去也!”
“想跑?没那么容易!”莫季子忽然扯下黒纱,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浓眉阔嘴,满脸豪气,只是目光阴鹫,不停地冷笑:“老匹夫,既然你已经认出莫某,莫某就不客气了。嘿嘿!不在家养老等死,成天在外倚老卖老,许些陈年破事时刻挂在嘴边,好像整个南疆修士界都是你的晚辈,都是拜你所赐,哼!莫某早就心中不服。”
魏目子气得说不出话来,浑身发抖,莫季子的脸色更加阴沉,剑指陈凡,双目赤红,咬牙切齿,怒不可遏:“无知小儿,莫某更饶不了你,扒你的皮、抽你的筋,用你的人头为我弟子报仇血恨,还有那罗门,哼!我要灭它满门。”话音未落,长剑飞入半空,变成一团耀眼的强光,吐出无数道剑气,将两人罩在里面。
剑气比刚才强劲数倍,发出“咝咝”的轻响,四周的空气剧烈震动,陈凡身形急闪,三颗脑袋飞向空中的长剑,飞雪化着一道红光接踵而至,与此同时,魏目子被一股大力推出数十丈远,耳中听到陈凡大叫道:“老前辈,快走!”
魏目子顺势向山下飘去,远处传来他的声音:“华道友,只需拖延半个时辰。”最后一个字说完,已经在十多里之外。
莫季子这一次不再避让,三颗脑袋瞬间被绞得粉身碎骨,飞雪与长剑相撞,蹦出满天火花,发出一个震耳欲聋的巨响,方圆百米范围内飞砂走石,尘土飞扬,剑气也随之消失,两剑飞回。
莫季子连退数步,地面留下几道深深的脚印,胸口微闷,右臂一阵发麻,不由大吃一惊,他早就看出陈凡并非丹师,刚才虽说勉强接下了自己两成功力,还是误以为只是合气后期的高手,魏目子更无还手之力,一击之下两人必死无疑,没想到对方不仅放跑了魏目子,还挡住了自己的七成功力。
陈凡却是后退数丈,胸口起伏不定,一口热血直涌嗓门,慌忙运气强行压下,迅速运转几个大周天方才平息下来,心中骇然:“实丹师名不虚传,的确比虚丹师强多了,今天肯定是一场苦战,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忽见又一道白光穿越尘埃急射而至,剑尖迸发出漫天剑气,将四周封得严严实实。
魏目子的从容逃脱让莫季子又气又急,他知道必须速战速决,解决了眼前的敌人之后立马追杀魏目子,否则自己不仅声名狼藉、危在旦夕,莫门也会随之灭门,天下虽大却无容身之地,所以这一击使出全部功力,势在必得,他不相信陈凡能接下这一必杀之招,即便是魏目子全盛时期也会受到重创。
剑尖如同一个小太阳,在满天尘埃之中耀眼眩目,剑气所过之处,地面的石块、树桩份份化灰尘,最强的一道瞬间到达陈凡的面门,陈凡大吼一声,阴阳真气同时急转,飞雪、蓝电同时击向剑尖。
“轰!”随着一个惊天动地的巨响,长剑被击回,陈凡不由自主地飞出十几丈远,狂吐几口鲜血,摇摇晃晃地勉强稳住身形,脸色苍白,精神萎靡不振,两臂疼痛欲裂。
莫季子也是踉踉跄跄,眼前金光晃动,全身气血翻滚,运转真气强行平息,紧接着再接再厉,飘至陈凡面前,狰狞一笑:“小辈,别怪莫某心狠手辣,一切都因你逞强出头,下辈子识相点。”长剑吐出一道剑芒刺向陈凡胸膛。
“当!”陈凡一跃而起,飞雪击退剑气,蓝电奔向莫季子的咽喉,同时大笑道:“老毛贼,尝尝华爷爷的厉害。”
莫季子大惊,知道先机已失,长剑急舞,布下了一层厚厚的剑幕,如同一道盾牌保护全身,白光闪闪,剑气纵横,蓝电忽然转向他的头顶,悬挂在半空,暴发出万道寒气,方圆百米之内的气温骤然降低,仿佛刮起了阵阵寒潮。
彻骨的寒气有如实质,好像一根根钢针刺向莫季子的头顶,源源不断,永无休止,莫季子大喝一声,剑气猛然增强数倍,无数道剑芒击向上空的蓝电,一道灼热的气流同时迎面而来,气势汹汹,锐不可当,顿时手忙脚乱,慌忙运足全身力气,剑气一分为二,挡住气流的冲击。
“轰!”飞雪正中剑气的核心,长剑一滞,一股劲气涌入莫季子体内,还没来得及化解,万道寒气随之刺进脑门,莫季子头晕脑涨,真气乱串,顿时骇然失色,立即飘出十丈。
寒气紧追不舍,莫季子奋气余力,“乒”的一声击退蓝电,却觉眼前红光一闪,四周劲气纵横,灼热难当,举剑重新吐出剑芒,“轰!”长剑立折,飞雪被击回。
莫季子心知大事不妙,身形急闪,正欲逃窜,蓝电与飞雪同时而至,一上一下,一冷一热,莫季子怒吼道:“小辈,爷爷跟你拼了。”断剑脱手而出,飞向十丈之外的陈凡,接着狂吐一口鲜血,咬紧牙关,双手齐挥,劈出两道极其强劲的气流,蓝电与飞雪稍稍一滞,他掉头就跑。
断剑如流星般直奔陈凡面门,气势极盛,陈凡手无寸铁,只好跃至半空,躲开断剑的冲击,就在这一刹那,见莫季子已经逃到山腰,右手一挥,发出一道细细的红光,悄无声息地射向他的后背,莫季子全身一抖,摇摇晃晃奔跑数十米,然后跌倒在山坡上,最终滚下山脚,软瘫在地,一动不动。
落回地面后,陈凡忽觉浑身一软,大片鲜血脱口而出,莫季子的全力一击非同小可,自己当时就受到重创,只是情况太过危急,不得不咬牙坚持,方才电火石光之间,更是拼尽全力。
踉踉跄跄地拣起飞雪与蓝光,陈凡强忍伤势,艰难地走下山去,来到莫季子身旁,看见钢针穿透他的后脑勺,一直深入眉心,不由长舒一口气,什么也来不及想,立即就地盘坐,颤抖着双手取出一枚丹药服下,开始运功调息。
这一次的伤势非同小可,陈凡好半天方才进入状态,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内伤痊愈,功力尽复,睁开眼睛,心中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