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璋玉叹息道:“现在皇室的人又搅进西北小战场,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还有名剑灵院的展伏威野心勃勃,他应该早知道皇家灵院的事,却故意透露给我们莫名其妙一句话,唉,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但离间我修罗灵院和皇室的关系的目的是达到了。”
于千尺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不要太患得患失,见步行步即可。”
冯璋玉默语沉思。
这时,秦牧来到门口,径直走了进来。
冯璋玉并未因他擅自进入而不悦,急声道:“调查得怎么样?”
秦牧道:“进入西北小战场的皇室成员,大部分都和八贤王之子一样,属于第二代的贵族,还有一些是王公宰相的子弟,总之现在,西北小战场不仅成了六大灵院的焦点,还是皇室以及整个朝廷的焦点。”
秦牧久经在外,交涉能力极强,与朝廷中的许多王公大臣都有往来,他的消息最全面也最可靠。
冯璋玉眉头微皱,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他的预料,皇室牵扯进来他早已想到,只是没想到整个朝廷都有涉及,西北小战场俨然成了修行界与世俗的角力地点。
秦牧道:“刚才皇宫里传来消息,陛下要召见冯院长。”
冯璋玉猛然抬头,思绪被秦牧的一句话拉回现实,两年没有召见灵院院长了,现在突然召见,又有什么事呢?
……
这时,修罗灵院众人来到一条貌似古道的尽头,前方分出三条岔路,分别通往不同的方向,林归秦停了下来,灼灼的目光在元真脸上看了良久,然后在众人脸上扫过,正色道:
“我们分开走。”
“分开走?”元真不解,“我们不是要去上元宗的遗迹寻找宗主舍利么?分则力弱,合则力强,这样做对我们不利。”
林归秦解释道:“上元宗的遗迹不是那么容易进入的,据过去的前辈总结,它的禁制薄弱期约在西北小战场开启的十天后,现在去了也是徒劳无功,而且西北小战场内散布的遗迹很多,我们大可以趁这段时间寻找传承,增强实力。”
元真欣然点头,暗忖,幸好有林归秦这样对西北小战场熟悉的学长领队,否则只会像无头苍蝇般毫无头绪,道:“全听学长指示。”
林归秦对元真很是关心,笑道:“元真学弟想要获得哪方面的传承?”
元真心想,我身具炎阳灵和紫雷灵,紫雷灵继承了紫雷君王的传承,炎阳灵却是我独自修炼,如果有炎阳灵的传承,那是最好不过,问道:“可有适合火系灵气的传承?”
林归秦略一思忖,指着最右侧的岔路道:“我刚好知道一个地方,沿着这条路行进八十里,有一处薪意门的遗址入口,薪意门修行主要以火系灵气为主,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元真大喜,道:“多谢林学长。你们要去哪里寻找传承?”
林归秦道:“我修行的是木系灵气,沿着这个方向走,”他手指了指中间的岔路,“前面有一处东升派的遗迹。”
说罢,他又为其他人指明了不同灵气宗门遗迹所在,一行人分成三队,凌灵也是火系灵气修者,与元真同队,石小胆是暗系灵气修者,要去最左边的岔路寻找传承,宋艳艳则天生具有时空之力的关系,对灵气的性质没有要求,也与元真一队。
修罗榜前十位的高手也根据各队的实力进行了调整,由于元真这队有排名第一的宋艳艳和他第九的实力,只加盟了排名第八的孺慕遮。
孺慕遮人如其名,儒雅而低调,虽与元真交谈不多,但十分友好,每次看到元真都投以微笑,给人一种亲切之感。
分开之际,林归秦道:“这次前往不同的遗迹,大家一定要切记安全为主,确保所有人平安归来,不要因小失大,丢了性命。还有一件事要谨记,无论是否有收获,十天后必须到上元宗的遗迹汇合。”
“是。”
众人齐声应道。
随后,林归秦指明了前往上元宗的大致所在,众人分开。
……
冯璋玉一步一步地踏进皇宫宫殿。
他步履稳健,面色沉凝,哪里还有在修罗灵院时的焦虑之色,目光所及,凝射出一派灵院院长的大气。
“修罗灵院院长冯璋玉,见过陛下。”
冯璋玉行过君臣礼,举目望去。
隔着两个大层次,上面铺着一张干净得像是每天更换的地毯,第一个层次有九级台阶,第二个层次乃是五级,寓意九五之尊。
最高处,雕龙彻玉的龙椅上,坐着一位中年人,头顶的珠链微遮着他的脸,九十九颗莹石排布在四周,映照着那里分外明亮,相较之下,冯璋玉所在的位置,就昏暗得多了,仰视着君王,有种观日的感觉。
他的鼻子、嘴巴、下巴和八贤王很相似,但冯璋玉无法与他平视。
因为这个人,就是掌握了金鳞国命运的男人。
也代表了世俗的最高权力。
冯璋玉就那样望着他,既陌生又熟悉。
这是他两年来第二次见到他,却是第一次清晰的看到他。
相比两年前,陛下的面色红润了许多,身材也有些发福,冯璋玉不记得上一次见他是否就是这样,但这次的面圣,让他吃惊。
因为他知道,这位陛下继位以来,一直以兢兢业业著称,事无巨细,咸由亲为,每晚准时十一时入睡,凌晨五时醒来,六时处理国事,一日也只有两餐。
可以说,他是金鳞国历史上最勤勉的皇帝。
两年前,每逢面圣,他都担忧这位陛下的身体难堪疲惫,奉劝他增加睡眠与饮食,以增强体魄,而现在,陛下终于如他所愿,丰腴温润了许多,他反而隐隐感到些许不安。
“你来了。”
高高在上的陛下先开了口,简单的三个字回荡在殿内,似乎有说不出的孤寂。
冯璋玉没有说话,他知道陛下仍有话说。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伯父,叔父,家主,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勤奋的帝皇,从不担心自己孩子,侄儿,但这次,我很担心,就像这空旷的大殿一样,缥缈虚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