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缪着一个振奋士气的战斗的大英帝国皇家海军,最近却遇上不少大麻烦,在陆上西线战场还处在一个没有突破性进展的时刻,海军还是需要做出一些像样的成绩来堵住那些媒体和攻击者的嘴巴。
当然,比他们更想再进一步的是德国人,在一场被动到来的胜利之后,海军的高层在这个夏天来临的时候也收获到了不亚于这个酷暑热度的褒奖,这里的明星是舍尔,莱茵哈特·舍尔。德皇除了颁给他一枚饰有像树叶的勋章和一个足以记载进史册的与地名有关的荣誉称号之外,还格外的赐予这位中下层出身的海军军官在姓氏中加入“冯”字的殊荣,虽然舍尔将军很高兴这份荣誉,但是他仍然没有改动自己的姓氏,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等到北海上只有德意志的舰队骄傲的巡航的时候,他会接受这份恩典的。
他的军衔也由中将晋位为海军上将,这使得他成为海军界中最耀眼的新星。也隐隐让公海舰队司令项格诺尔上将略微感觉到一些嫉妒,他的副手波尔上将偶尔也会表露出一些类似的情绪,所以他时常在一些不太重要的场合提醒自己的长官是否应当建立新的功勋了,当然,这一次要把那位正在发光的朋友排除在外了。
舍尔目前的职务是战列巡洋舰舰队的司令官,在他荣升上将之后,再担任这样次重要的分舰队司令显然已经有点不合时宜了,而此次他的职务上并没有做出调整,很显然是给公海舰队司令部留了些面子的。而要继续保有这些面子的话,英格诺尔上将也觉得仅仅不犯错是不够的。
所以,他比以往更要投入到紧张的备战工作中去,他甚至批准了一两个冒险的出击计划,只是时间上的决定权仍然抓在自己手中,眼下绝对不是出击的好时候,英国人在遭遇一场挫败之后,也许正在同样等待着一个德国人送上门地机会。他们当然也会积极的寻找战机以捞回颜面,如果再有这样地事务的话。英格诺尔将军觉得这样的机会不能再留给舍尔了。
所以他也在夏天里对舰队的指挥体系做了调整,舍尔上将荣升公海舰队副司令的新职,而在经过商谈之后,司令部并没有给战巡分舰队委任一个新地专职司令官,而是由司令部直接指挥了。
夏天到了最酷热的时候。英格诺尔上将收获了一个绝好的消息,这个消息严重的支持了他对于英国人地判断——他们急于寻找捞面子的机会,已经急得快要发疯了。
公元1912年8月19日,从潜艇外围防线传来消息。在荷兰外海,u-9和u-7、u-4三艘潜艇组成地巡逻编队。在巡逻时发现了英国地三艘装甲巡洋舰克雷西号,胡格号和阿布基尔号。并在一段时间的跟踪和隐蔽之后,在接近入夜的时候,利用夜幕的掩护,以鱼雷击沉了这三条英国人的军舰。
舰队司令部的庆功酒会一连开了三天,以庆祝击沉三条英国巡洋舰的佳绩,这也让很多军官猜测,是不是下次击沉四艘的话,庆功酒会会连办四天?
这只是个玩笑而已。但随即而来的惊天大喜讯让他们不由得跪倒在地感谢上帝,仁慈地主您真是太护佑伟大的德意志了。
也许还有些军官的酒劲还没有缓过来,在潜艇功劳簿上墨迹尚未完全干透的情况下,仅仅是在1912年8月25日,这一次时间是早间快到8点的时刻,似乎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英国人在发现海岸线和航道上有德国人的一艘不明舰只出没时,竟然出动了本来打算出海训练巡航的七艘超无畏占列舰的豪华队列去追击这样一条可怜的德国船。
当然,他们事前并不知道这条德国船只是一条以旧邮轮改装的布雷船柏林号而已,如果早知道的话,他们甚至可以避免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幕惨剧。
以百人队长号为旗舰的占列舰编队杀所腾腾的向着德国的小邮船出没的方向驶来,他们不知道德国船到底在干什么,当然也就没有注意到航道上那数百颗刚从母船上产下的黑色卵球在雾气的遮盖下正随着波浪摇曳着。豪华的占列舰编队在离港后不久,就接到了航空队顺报的德国船的新方向,以旗舰百人队长号为首,阿贾克斯号,大胆号,乔治五世号,奥利安号,君主号和雷神号六艘后继船只相续跟着旗舰在海面上转了一个漂亮的大弯,并使得水面上生出数道白色的航线来。
便在这个时候,悲剧发生了,大胆号在转向后便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在甲板上的人们听到了来自水下的沉闷的撞击声,但是听上去又不像是爆炸的声音。于是谨慎的英国人开始了检查,但是他们却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关闭水密门。
柏林号在这里布下的数百颗水雷中的一颗,正是那声闷响的肇事者,它的不干脆的爆炸声不仅欺骗了英国人,还炸开了大胆号这艘庞然大物的左舷机舱,并使得其中的防水横隔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就在英国人开始检查的时候,左舷机舱开始剧烈进水。
舰长达姆派尔准将发现了这个问题,大胆号已经开始了严重的倾斜,为了保持平衡,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命令给右舷对应部分注水,并开足马力试图在完全沉没之前开回母港抢滩。但是由于左舷机舱已经完全废弃,整条舰的时速最高也只能达到9节,而且此时要保持战舰的平衡已经非常之困难。
无可奈何之下,经请示舰队和大舰队后,达姆派尔流着眼泪下令弃舰,全体舰员撤离到友舰上去。而倒霉的大胆号在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挣扎之后,才放弃了最后的努力,在岸防方向支援来的各种舰只的努力帮忙都宣告败后,最后的留守舰员也宣布离开,在当天17时才宣告最终沉没。
这艘价值两百多万英镑的超无畏战列舰,在一颗不值多少马克的水雷的作用下,宣告退出大英帝国皇家海军地作战序列。而事件的罪魁祸首柏林号已经摆脱了追踪。抛下所有地水雷后,顺利的返回了德国。
当天晚间。从秘密渠道获得了大胆号沉没的公海舰队威廉港基地内欢腾一片,在这个夏天他们给英国人留下了深刻的教训,而己方还没有损失一条大舰。这是海军的胜利,而两个司令官阁下也很高兴,光芒四射地舍尔上将并不是这一场功劳的直接缔造者。
英国方面自然是颜面无光。愤怒的杰利科直接要求达姆派尔滚回老家去,他随的压力够多地了,而海军部那帮狗娘养的正在等着看自己地笑话地时候,这个愚蠢的部下就帮忙一个。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难容忍的么?
这个糟糕的夏天赶快过去吧!对于皇家海军来说。这是个被上帝诅咒过的夏天。
只是如果杰利科上将能够从焦头烂额的海军部的指责声和本土舰队不断出现的篓子中抽出哪怕一点点的精力去关注一下陆地上地那些事情的话,他会发现上帝老先生诅咒的绝对不仅仅是皇家海军而已。而且另一个对象似乎还要更加的糟糕。
那正是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国家——曾经辉煌过的俄罗斯帝国。
兴登堡将军和他的助手们在觐见过皇帝陛下后。获得的奖赏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他们事前判断的皇帝陛下有意将他们调往西线的命令并没有那么快的出现,而鲁登道夫想好的那些推辞的话语也没有派上用场,皇帝陛下温和的表扬了他们的功绩,也忧虑的提了提西线,但是似乎是照顾到同时觐见的小毛奇的面子,皇帝陛下很快便转过词锋,重新谈起东线的问题来,德皇收到的消息表明。俄罗斯帝国的全面动员已经开始,在短短的半年时间之内,已经有超过九十万的新兵被编入军队,如今在东普鲁士所要面对的方向上,从波兰到立陶宛,从沃伦到里加,漫长的战线上,俄国人已经囤积了一百七十万的大军。
而在俄国人的东线方向上,他们也在叶卡捷琳娜堡一线囤积了超过六十万的军队。整个俄罗斯帝国的全面动员已经将这个帝国所有的战争潜力挖掘了出来,虽然在这批处在前线战区的数目高达两百三十万人的庞大部队中只有八十万士兵手中能够握有一杆步枪。但是这庞大的数目仍然能够给兴登堡将军制造不小的震惊。
是啊,就算他们没有枪他们乖乖的给你俘虏,但是你总得用部队去看守他们吧,总得让他们吃点什么吧。免费供应数十人的俘虏,这个任务实在是太夸张了。
而在己方手中的,只有第八集团军和随后增援去的近卫预备军一部,两个中国师,总计不过二十万人。要对付对面那一百七十万人的部队,他第一次感觉到他与鲁登道夫基本已经确定的在东线再干一场的目标有着不小的难度。
威廉二世似乎看穿了他的忧虑,在一阵大笑之后,他又像上帝一样,给兴登堡带来了好消息。皇帝陛下告诉这位陆军界星光熠熠的将星,他已经被任命为东线德奥联军的总司令,奥地利军队将有三个集团军接近五十万人供他使用。
这是奥地利甘心情愿付出的代价,只要能让斯拉夫人滚开,他们愿意付出更多的代价。
于是在五月铅印以来的时刻,兴登堡和他的助手们回到了东普鲁士。在那里,他们开始制定诅咒俄罗斯的作战计划。
到夏季快结束的时候,他们的战果已经大的惊人,就连兴登堡和鲁登道夫也没有想到,对面的俄国人尽然会如此孱弱,如此不堪一击。
5月下旬德奥联军开始波兰攻势,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横扫波兰全境,并在7月10日攻克华沙。歼敌二十余万,俘虏近五十万。
十几天的休整后于8月5日开始东进攻势,兵峰直指立陶宛,圣彼得堡震动。贵族中已经出现大量的主和派,请示向德国投降,而即便是最坚定的主战派,也再没有实力去抵挡如同死神兴登堡集团,他们所能提出的最好的建议,也就是迁都了。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迁都其实也并不能带来多少安全感。因为随着夏季的临近结束,东西地领土萎缩已经到了最后的警戒线。
新蒙国立国以后,在近六十万雇佣军地支撑下,在夏天西伯利亚气候最好的时节完成了对西伯利亚的征服。他们的都城也从借用上国的库伦而搬迁到了蒙京,也就是过去地托博尔斯克。到9月3日的时候,大军完成集结,并形成对六百多公里开外的叶卡捷琳娜堡的攻击态势。
北方方面军总司令冯国璋上将也在这一天接获上谕。荣升大奖。
而在中亚部分,王士珍大将指挥地第三方面军也获得了巨大的进展。获得军力增补后地王士珍集团在这个夏天完成了里海攻势。并分别在8月21日和9月11日攻克了里海东岸和北岸地两座重要城市——科佩特山脚下的贸易重镇爱城(即阿什哈马德)和伏尔加河畔的阿斯特拉罕。
而在里海的另一侧,土耳其人也奋起勇气,对俄国发动了复仇攻击,他们将战线向俄罗斯境内推进了四百公里,并在黑海和里海之间形成了一道横向的战线,上一个世纪俄国人施加给他们的数次耻辱,他们终于等到了复仇的机会。在中**队攻克阿斯特拉罕之后,他们也在配合作战的同时,将战线推进到了阿斯特拉罕一线。双方以伏尔加河为界,保持着轻度对峙的态势。
至此,随着冬季地快要来临和战略目标的转变,西线的军事行动便告一段落,由于巨大的军功,王士珍晋位元帅,并成为中华帝国施行军衔制以来第一个元帅。诏谕中讲的很清楚,王士珍晋爵三等武威公,晋元帅衔,位同三公,仍领第三方面军务。
对于俄罗斯来说,这个冬天的寒冷是史无前例的。他们正面临覆国的危险,在圣彼得堡,每个人都惴惴不安,因为他们知道,德国人暂时还没有打过来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冬季的帮忙而已。一旦等到来年春暖花开,也许……
而国内糟糕的局势也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紧要关头,圣彼得堡卫戍司令部趁着冬季的将要来临外部军事压力减缓的机会,开始了在国内的大规模抓捕行动,一大批正准备要在近斯发动暴力革命的人员被抓捕入狱。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托洛茨基,这位可爱的国际主义者目前正在郊外一个富商的庄园内为目前的局势所烦恼,并又重新燃升出新的希望来。睿智的瑞士人讲的没有错,春暖花开的时候,腐朽的帝国将迎来彻底的失败,那时候将会是你们最好的机会。所以,他开始了一个冬天的等待。
赵秉钧也在等着消息,借着军事威力的势头,他的教化工作比他的前任完成的要好的多得多,在帮助袁世凯与王大将军,不现在应该是王大元帅了。与王大将军建立沟通以来,王虽然对于北京那几号人物的想法不屑一顾,并斥责他们是狼子野心将要遗臭万年什么的,但是对赵秉钧的教化工作还是很支持的。除了在物资上尽量的满足赵的需要外,对于赵秉钧负责南面的与波斯和阿富汗人的联系问题,他也从来不干涉。而赵秉钧有时候在军事上为他支招他也不责怪赵某人越权,相反还破采用了赵某人的几条战策,并在几次作战中都显示了一定的功效。
这与赵秉钧在历经磨难和人情冷暖后性情和处世态度的转变是分不开的。他来之前就仔细的研究过王士珍这个人,这个人在万岁爷亲政以前,间接算是李鸿章老中堂的人,他的老上司是在日本战场上丢人丢到家的叶志超。光绪十六年筹组龙旗军,此人进了聂士威老公爷的体系,并从此一直算是皇上的嫡系,他这个态度也是极自然的。可以说,没有皇上就没有他王某人的今天。而聂老公爷的旧部几乎人人都以老聂为效仿的榜样,指望这些人去为朝廷里那两个书生去张目,无异于与虎谋皮。
想到这里,赵秉钧这才发现袁世凯谈归谈,但是从来没说过一句他自己认为应当如何如何,全部都是转述戴总理说该当如何,瞿院总(接任梁启超留下的皇家社研院大臣后的称谓)说该当如何如何……老袁他自己是怎么想的?他一样是身受大恩,谁能知道这老袁是不是奉了皇上的上谕跟这两个书生周旋着呢?
那老袁又让自己跟王士珍搭上这条线干什么?赵秉钧可真是迷糊了。
他毕竟是犯过错的人,在这上头他不敢再有什么侥幸心理了,于是在王士珍晋爵晋衔的当天晚上,赵秉钧开始提笔写密折了。而他并不知道的是,王士珍也在写密折,而袁世凯的密折放在养心殿小书房已经放了一个夏天了。
他不知道,我当然知道这是一个要搞到搞臭戴鸿慈的小伎俩而已,至于瞿鸿机,如果不是顾虑他麾下那几十万工人党员在这个正在开足马力大生产的年代搞出些什么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来的话,他就是有十条命也挂了。
当然,我现在的心思还没放到这些个政治斗争头上,多年前的上谕让七品以上臣工都有了密折奏事的权力,给我增添了工作量的同时,也让皇权更加的威严和牢固。而军中的情治和政训两套系统,地方上的两都系统,都让这个统治体系坚不可摧,我当然没必要在眼前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去把精力放在窝里斗上面。
这一年下来,中德的合作基本上已经明朗,一连串的联合攻势,已经把俄罗斯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而考虑到他们国内即将出现的巨变,也许我的战略准备已经全部集中到了南方了。
第四方面军在冯国璋晋大将衔并在蒙京完成了兵力展示和攻势预演后,已经开始了有秩序的撤退工作,预计到明年开春的时候,整个西伯利亚的雇佣军数量将会缩减一半,而这一半人当然次会继续留在北方,他们将全部整编进目前实力薄弱的第二集团军去。与俄国之间有一个新蒙国做缓冲,北方目前的兵力格局是有点嫌多了。
而西方还要保持一定的攻势和这事存在,毕竟那边的任务还没完成。波斯人和阿富汗的一些配合动作在第二集团军攻势开展后就要大规模展开,而新占领土的保持也需要大量的军事人员存在,所以,王士珍部的调整幅度就不宜过大了。
南方方面军目前暂时由曹锟统一提调,但是还没有明确的给他一个司令的名义,对于他来说有些不公平,毕竟当年两个平起平坐的同侪已经晋位元帅大将,而他却因为无仗可打捞不到晋升的机会,也是时候让他发挥发挥了。
在关注着北海海域即将开始的新一轮的海军大对决甚至有可能是决战对决的同时,整个帝国的军事体系也正在渐渐向南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