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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四章 - 韬晦

光绪中华 妖熊 6322 2024-11-16 02:15

  蒙古各王的整合,是未来一阶段除了关注欧洲战场事务之外的另一个重要政治任务,蒙古民族可以在西伯利亚地区独立建国并加入中华帝国宗藩体系,这是既定的政策,也是对未来负责的政策,中国和欧洲之间,必须要有外藩作为屏障,而且这个外藩还要能够绝对的控制,绝对的集中。

  这便是为何要将那彦图等在上次清洗中获罪的蒙古贵族们开释的原因了。从另一个方面考虑,自从蒙古各部中最尊贵的科尔沁蒙古内附之后,喀喇沁蒙古如今成为最受看重的部族之一,贡桑诺尔布本人就是一个有见识有担待的人,加上近年来朝廷一直刻意扶植他和土谢特部的棍布扎布两个亲王,蒙古事务在其内部已经逐渐形成了以他为类似蒙古之王,棍布扎布为副王,在朝廷开始着手收拾不安分的哲布尊丹巴活佛之后,这种趋势愈加的明显,如此下去,很有可能这个朝廷扶植的有相当独立性的蒙古,有可能会有尾大不掉的危险。

  另外一方面,考虑到皇子们渐渐的都大了,也需要渐渐的考虑他们的未来了,虽说我并非当真是这个时代的本体,但是毕竟这些个孩子们都是我的亲生骨肉,再怎么样也还是免不了有一些舔犊之情的,近年来两个皇子分别在陆海军历练过后便晋封王爵,虽说是因应形势的举动,但也不能不说这有我内心深处情感的作用。

  而为了他们将来不会对国家造成祸乱,又希望他们能够对国家有所贡献,这方面的安排也不能不说我是煞费了苦心,在海军历练的皇长子将来不能在海军长期呆下去,而在陆军已经有相当根基的皇次子溥英也被我调开去负责了后勤和民生线。这些都是防止他们过度掌握军权的考虑。

  在溥英与德皇地女儿结亲之后,他的娘家势力在眼下看来是已经到了顶点了,在外人看来。储嗣非他莫属,其中也包括皇长子溥华,但是他们又何尝知道我的本意所在?所以,在适当地时候,我也要适当的抬高抬高溥英的地位,溥华晋亲王而溥英仍保留郡王爵街,就是我给外界的一个政治信号。

  溥英将来打算安排到蒙古去。他的地位一定要超过蒙古现有的政治结构,在先后派去两位蒙古出身的高级官员分别负责军事和民政方面地事务。分化了以往过度集中于蒙古人自己手里的事务之后,释放一批新地蒙古贵族,便是将这盆水再稀释的手段了。再行进一段时间之后,再经历练。建立功勋的溥华以适当的威望介入蒙古去,就能达到我所要地目的了。

  这也是为什么近来重提选秀女一事的重要原因了,选秀女作为一个封建王朝的制度,在清一代的初期为坚固统治体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在女权运动已经产生萌芽。国内也有相当多的女权运动苗头的情势下,这种制度已经有些不合时宜了。我当然不是那种贪慕**的人,否则也不会以帝皇之尊治国二十余我只充实过一次后宫了。这一次的目的,主要还是为溥华的婚事做个安排,皇次子先婚而长子未婚,时间长了,对溥华将来的发展不利。且也会让很多资源过度地集中到溥英那里,平衡掌握不好。就会出乱子。

  所以,在德意志帝国陆军第一,第二集团军,以陆军第十六师为先锋部队,进入卢森堡,并对比利时王国下达要求借路的最后通牒的时候,当已经被民族情绪充盈了整个脑袋的法**队怀着收复阿尔萨斯和洛林的激昂热情开始投入对米卢斯的进攻时,当大英帝国的远征军整理好行囊一个接一个的登上开往法国的战舰时,当塞尔维亚首相尼古拉·帕西奇在对他的部下和部队,包括贝尔格莱德的人民发表激昂的演说,号召他们保卫塞尔维亚,保卫卡拉乔治王朝的时候,当俄罗斯帝国的尼古拉二世陛下开始签署最后总动员的命令,他的表兄和他的妻子向他投去劝阻和恳求的目光时,当……

  当欧洲已经快要进入鼎沸的时候,整个中国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这波热浪的影响,有很多人想进入战争,在国内。

  而在国外,也有人希望中国赶快进入战争,不仅仅是正在打架的那些人,也包括没有打架的壮汉,正隔着一个浩瀚的太平洋看着中国的一举一动。

  在美国之前投入主要战争,是我绝不能够容许的。在军队有些沉不住气的情况下,我这个统治者可不能沉不住气,所以,要找点其它什么事情来分散一下国内的注意力,以及外国观察看们的注意力,让他们看看中国现在还在忙着为皇帝选美女,让他们看看中国现在还忙着搞搞内部事务。最多也只是让他们觉得中国在趁着欧洲乱局的时候,在慢慢侵吞北方的西伯利亚而已。

  所以,快进冬季的时候,以皇长子溥仪为暗中主持,几个蒙古贵族及一些朝廷大臣朕名上表请求次年开选秀女以庆贺盛世的折子便递进了官中,我加了谦让的朱批后明发全国。

  而后又是大臣固请,我固辞,往来共计四次之多,终于我最后松了口,应允在次岁春天来临的时候,开选秀女,此诏并谕各藩属国知晓,只是除开廓尔喀之外了。廓尔喀那边接到的则是另一道谕旨,赏金二百斤,让廓尔喀准备阅兵,朝廷将派陆军部官员作为钦差大臣拣选两个师的山地部队先行进藏。

  这内紧外松的策略,当然不仅仅局限于这些地方,在其他军事调动和物资储备,兵员征募,藩属国控制等方面,都贯彻了下来。其中大病初愈,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接触政务军务的袁世凯也堪堪能够办公了,在理藩院的事务范畴内。他还办了件漂亮的差事,就是成功的利用春节各藩进京地机会,特别表彰了没有资格来北京的长野军政府兵员募集速度快。单兵素质高的表现,让天海国和日本王国脸上很没面子。而后来脑子有点缺筋地大正国王回国后一力主导贡献优质兵员给天朝使用,并接连训斥了军部一些高级官员,其中包括他当年的武官老师乃木西典。性格倔强的乃木西典在脸上挂不住,又看不到日本的未来的情况下,想起明治的好处和恩遇,一时想不开。举刀剖腹自杀,去见明治诉苦了。(史实为明治病死后。与其妻切腹尽忠。)

  袁世凯这一手收效还算不错,起码从朝贡宴会上来看,各国都像是憋足了劲,要为天朝上国做出贡献了。当然。具体效果如何,还要看后面的表现了。这事情也不着急,用他们地兵力倒是次要的,就是一个收复归心地手段而已。

  明面上的稻晦政策绵延时间也积累的差不多了,效果才渐渐的显露出来。从年末时朝中往复地明旨往来。到最终钦准开选秀女,民间都看在眼里,也表现在了行动里。虽说我后来又明发诏谕,命各地不得滋扰民间,各省级行政区(蒙古是各部)都只要选一个到京就可以了,但是,各地还是掀起了一小阵热度来,商家也抓紧机会发财。

  这个事情交给了溥华去主持。我私下里特别跟他说的清清楚楚,那彦图的女儿那宝儿,棍布扎布的女儿阿润图雅和贡桑诺尔布的女儿乌云莺格图,都已经是我给他安排好地福晋人选,就连大小顺序我都给他安排好了,按照他们老子的重要程度排名。将来蒙古国王的重任,就要交给他了。

  溥华很早前就对我的安排表现了十分的感激和意外,在他原本看来,随着母系一族的覆灭,他是没有前途的了,而且有清一代,除了只有一个皇子的同治帝之外,没有皇长子嗣位地先例,他早就绝了这方面的心,一心只想做个太平王爷算了,却没想到我还会替他安排好这么多,让他在母系一族势力覆灭之后,还能有妻室的助力。

  而蒙古国王这个他从来也没想过的头衔,也是他目前无法理解的,虽然他没明问,但是我还是让他最近多办办蒙古方面的差事,趁着荣庆在京的时候,多熟悉熟悉,未来两三年之内,蒙古就要有大变,他要随时做好准备,仅仅靠我的支持,和那几个王爷的支持,是无法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蒙古之王的。他的性子也要多磨练磨练,在海上漂泊的日子除了让他多了一份坚韧之外,还没看出他身上所缺的那股作为龙子观孙的王霸之气,这两三年内,我就打算在他成婚之后,去到北方主导一些工作,有荣庆和那桐的帮助,有中华帝国的国力做后盾,他会成长起来的。

  当然,我会先为他剪除一些东西,譬如如今那个已经大不如前的哲布尊丹巴活佛,他死后,蒙古将不再册立新活佛,而是由溥华这一系世袭。这虽然有些突兀,但是只要下功夫去做,其实也不难。

  蒙古事务相对于西藏事务来说,要简单的多,在慢慢理顺了国内的局势之后,这些有些难度的地方都要怪慢来抚平,蒙古事务的办理,也算是让这些人先练练手吧。

  溥华这边下了大工夫,溥英也没落下,这孩子在结婚后似乎收敛了一些,甚至在他哥哥晋亲王爵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愉快来,而且他以往有些浪荡的性子似乎也收了不少,结婚后据报告来看,他还没有在外面蓄养外妾等不轨行为,看来对于与德国公主结亲,他也有了一定的考虑。

  两人在公开场合也屡屡露面,除了关系的后勤部常常能看到他的身影之外,在北京市政方面的场合也能屡屡看见他,报纸上甚至已经有谊郡王倡寻新生活,王妃倡导一夫一妻制等报道。虽然在传出要选秀女之后,这种报道立即少了不少,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这小子现在正处在一个变化期内。

  由于他媳妇是外国公主的缘故,他王府内也有不少德国的军方人员,所以,国家大政上掌握在我手里的大方向策略。我还是没有太多的跟他讲,这也是当初让他转而去负责后勤事务的原因了。不管怎样,后勤地繁忙准备。物资的大量囤积也是即将要发动战争的一个迹象。他府里地德国人自然会将这些讯息传递回去。

  而到了过年后,溥英突然递牌子进宫请见,先是讲了一些后勤,纺织等他专业上的事务,后来扯扯就扯到了他哥哥上头,我还没怎么注意呢,这小子就惭渐的表现出了一点委屈来。先是承认了在北方战场上他是做错了事情,但是也是想建功立业。报效皇阿玛云云。如今身居北京过安闲日子,有些不习惯,加上近来力行专研军事指挥,时常也到陆军大学去请教等等。

  我一开始会错了意。以为他是为着自己的爵衔落后了他哥哥而来的,还出言抚慰了几句,跟他说做后勤工作也是一项大差事,长远下来未必军功就比亲临前线要小,而暂时只是个郡王爵衔。也并非是因为打仗死多了人才这样,有其他考虑的,总之自己骨肉哪有不爱惜的道理等等说了一些。

  想来他也是着急了,连忙矢口否认,说只是想请求皇阿玛再给自己一个机会,想去北方哪里跌倒地地方,把丢了的脸面再找回来。我这才警惕起来,望向他诚恳地样子。淡淡的问道:“这是你本心的话?”

  “当然,皇阿玛,儿臣自返京之后,无一日不思前过,想起来就惭愧的紧,儿臣过去确实是太不爱惜士卒了。儿子今后一定改,一定改。还请皇阿玛再给机会给儿臣!”这孩子言辞恳切,脸上表情也配合极佳。

  我点了点头,望了望他,脸上不动声色地问道:“朕近期中,并无打仗的打算。你做后勤的人,也应该知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你那边没动过,朕岂有兴兵的意思?你又来求地什么战?”

  溥英愣了一下,强辩道:“儿臣每日里也知晓,大笔大笔的物资,枪支弹药,大炮军械,每日里都在向西运。儿臣以为……”

  “你以为……”我摆手止住他说话道:“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打仗是给你立功用的?你知道物资在向西运,运到哪里?你不知道,朕告诉你——西安!不止这里,南方也在运,武昌,成都,江宁,广州,昆明,哪里不在运?哪里不在囤积?”

  起身来意犹未尽的说道:“你啊你,朕看你这些时日的表现,还以为你转了性子呢,还是一样的浮华啊。说吧,你请战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媳妇的主意?”

  溥英脸色一边,冷汗沁了出来,扑通跪了下来,请罪道:“皇阿玛烛照万里……是……是公主地意思……”

  “呵!好出息!”我冷笑道:“你去问问你的母妃,她敢指使朕的国家大事!你端的好出息!还公主,你是皇子,龙子凤孙的金枝玉叶,你在朕面前叫她公主?”

  “儿臣知罪……儿臣知罪……”溥英苍白着脸望着我,眼泪鼻涕一起流着,望着更叫人生气。

  我一指头指在他脑袋上,稍稍一用力恨恨的道:“你用用脑子!你在定亲王府里巡插的什么人,他们没报给你定亲王一直在忙着蒙古事务么?你大哥好欺负?你敢这样作践他?你骄狂惯了,朕一直没少敲打你,你总是不开窍!告诉你,朕在你府里没探子,但你一说你要去北方打仗,朕就知道是你媳妇的主意,知道为什么吗你!”

  溥英大气也不敢出,趴在地下,身子不住抽搐,显然是在哭泣。

  我的心也软了软,这孩子在他大哥家里安插眼线,还是善耆报上来的,他也不想想,但凡是个王公亲贵,家里左近就有直属皇帝的密探,何况他这个皇子。蒙古事务已经明旨有专职的蒙古事务大臣,皇长子溥华也在年前就奉旨会办蒙古事务,帮办的大臣十几个,他还凑过来要到北方找面子。当真是不开眼的衙内!

  只是看着他这个样子,哭得还算诚恳。又想起他从小我也缺少管教引导,想起这孩子也算是我的政治牺牲品,将来恐怕还要有一次重大打击,想到前段时间刚刚放出载沣来,想到皇家宗室人丁单薄,一时又心软了下来。

  “你起来吧,朕不责罚你。回去好生办差,有些事情你是还没到年纪,朕也是过早对你寄予厚望了。”叹了口气道:“后妃不得干政,那是朕的规矩,你情形特别,守不守无所谓了。朕知道他们的心思,回头跟你媳妇说说,他们再忍耐一阵就好了,朕不会不帮他们的。怎么说也是儿女亲家,朕给你定了这门亲事,也没问过你,现在看来,对你也不知是好是坏。”

  听我说了一阵,言辞中还有些缓解之处,溥英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抹了眼泪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退了出去。我重重的叹息了一下,闭目沉思着北方的事情。

  进了1912年之后,德国东线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了,与中国在英美的调解下达成和平状态以后,俄国人恢复了一定的自信,接到塞尔维亚的求援之后,沙皇一度想下达总动员命令,只是在他的皇后和他的表兄凯泽的力劝之下,才没有立即发动对德国的全面进攻,只是在南方奥匈帝国方向上采取了部分动员。并派遣了一个由十一个哥萨克师组成的集团军,开始了对奥匈帝国的第一波攻势,以试图收得围魏救赵的效果。

  而维也纳皇家部队则开始了全面动员,兵员数目计划在一年内扩充到二百五十万人,而在1914年前,兵力总数预计持会达到三百七十万人。这样的一个庞然大国也并不缺少战略纵深,所以俄军的策略并没有收获到太大的成效,倒是塞尔维亚,由于兵力实在太过悬殊的原因,仅仅在两次勉强算得上成功的阻击战之后,便不得不面对大军兵临城下的险境。面对着超过二十万人的奥匈帝国的复仇部队,南方还有大批的保加利亚军队,即使是勇敢的斯拉夫人,即使是最乐观的估计,贝尔格莱德的沦陷也不会超过1912年的夏天。

  虽然奥匈帝国在陆地上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并眼看很快就要与保加利亚军队在贝尔格莱德胜利会师,但在亚德里亚海的战场上,年轻的没有传统的奥匈帝国海军遭遇了意大利,希腊及大英帝国地中海舰队,甚至法国海军的联合进攻,以三艘无畏舰,三艘准无畏舰,六艘前无畏舰为主力的奥匈帝国海军无力应对,更无法冲出亚德里亚海有更大的作为,只能缩在海峡内。只是由于英国的主要目标还是封锁德国人,并没有将全部精力用在他们身上的缘故,奥匈帝国看上去还算强大的海军暂时还没有遭遇灭顶之灾。

  而在陆地战场上,除了东线打得热火朝天之外,西线的德国人在比利时声称恪守中立并拒绝了德国的借道要求后,很快就发动了对比利时的战争。当英国外交大臣将一份抗议书递交给德国人,指责德国不遵守协议,破坏比利时中立地位的时候,德国人用讥讽的语调回应道:“在强者眼里,协约只不过是一张废纸。”

  随着德军投入了对比利时的进攻,随着布鲁塞尔眼看就要失陷,法联军终于发现了德军进攻比利时的意图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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