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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西夏比作一栋房子的话,那么仁多保忠以及党项八部那些头领,就是支撑这栋房子的梁柱。
现在,这些梁柱不是被杨逸他们、就是被梁家自己清除掉了,只剩下梁家中间那根大柱。
梁家再利害,他也很难把这栋房子支撑牢固,何况梁家并不见得有多高明,它只是依靠在女人胸脯上的一个外戚家族而已。
因此,这样一栋房子,只要受外力一捅,便摇摇欲坠了!
杨逸这次突袭河西,事实恰好证明,西夏就是这样虚弱。
也难怪,就算大宋遭到蒙云谷等一系列的大败,恐怕也是大厦将倾,何况西夏国小民困,经济上又极度依赖大宋,能支撑到今天已经不错了!
疏勒河一战,杨逸一照面斩杀野利也安之后,两万夏军很快就演变成大溃败,回河套的路早已被隔断,逃无可逃,除了投降,他们别无其它选择。
杨逸兵分两路,让刘老虎带五千人马直扑沙州,自己带着余下人马除了看押俘虏,顺带拿下瓜州。
瓜州城中还有两三千夏军,但野利也安的人头被宋军用竹竿挂到城下之后,根本不用仁多保忠去劝,城中守军绝望之下就自动投降了!
多少你也装模作样抵抗一下啊!
就这么投降了反而让杨逸有些头疼,这下没借口“清剿”残兵了!
怎么办?
花木兰看出杨逸为难,突然笑道:“大人,我有办法!”
杨逸横了她一眼道:“少卖关子,有什么办法快说。”
“大人您在环州时,可是有名的青天大老爷,百姓个个传说您断案如神,大人何不也在这里升堂问案,让穷苦百姓有冤的申冤,有仇的报仇。”
“什么叫有冤的申冤,有仇的报仇,当是这江湖仇杀呀!咳咳,不过嘛,你这主意还算不错,这样吧,就由你来升堂问案吧!”
花木兰这主意还不错,说来就等于是变相的诉苦大会,这些大家族人多势强,谁家没干过点欺负人的事?
就算没有,咱们也能让他有,我说他有他就有!反正就是一个借口。
“大人?让我来升堂问案?”花木兰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不可置信,显然她没有做青天大老爷的准备。
“怎么?好歹你也是个女将军,升个堂问个案也不敢?”杨逸睥了她一眼,常言道请将不如激将。
果然,花木兰一挺胸脯哼道:“我来就我来,我还怕他不成?”
接着她有又有些不愤地嘟囔道:“自己不愿出面,就知道让人家来做恶人!”
杨逸再次瞪着她说道:“你这什么话?老子连逼宫……呃,老子还怕得罪那几个人?他们算哪根葱?大不了一刀砍了干净;
只不过我现在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为了有个回旋的余地,这个案由我来审不太合适,难道我去做恶人了,明个儿让你们这些下属去充当好人、安抚民心?这算什么回事?人家人信吗?”
花木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弱弱地认着错,最后又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大人,您到时不会为了安抚民心,把我推出去砍了吧?”
杨逸朗声大笑:“哈哈哈!有可能哦!你若是审不好,不用等到那时,我先就把你砍了!哈哈哈……”
这时,宋军也基本将瓜州城内控制住了,城中那些官员和豪绅诚惶诚恐地出城迎接杨逸。
杨逸收去一身杀气,笑得一脸和煦,好声安抚着他们,并邀他们随同进城。
瓜州自古就是东进西出的交通枢纽,丝绸之路上的商贾重镇。
杨逸策马从东门入城,城中基本已经平静,但沿街的店铺和住家都是大门紧闭,许多人通过门窗窥视着外面的动静,也有些大胆的站到了路边。
城中建筑多以泥坯房,也有一些砖石结构的,象中原那些竹木结构的比较少,这很好理解,这边树木不多,黄沙漫漫,若再砍树建房,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城中汉人、回鹘人、党项人、吐蕃人、达靼人、大食人,应有尽有,杨逸能看到最多的自然是汉人,因同宗同源,他们对宋军少了畏惧。
当夜,杨逸在府衙接受了原瓜州官员和士绅的宴请。宴饮过半之时,接到沙州那边传来的消息,不出所料,刘老虎也顺利地拿下了瓜州,这让杨逸脸上的笑容更加和煦了,倒让那些降官和当地士绅放心了不少。
第二天,杨逸带着半数人马出城,开始对瓜、沙二州外围进行梳理!他将军队分为几百人一股,冲到边界后再拉网似的兜回来。
可不能让那些牧民赶着牛羊跑到他国去了,这儿南边是草头达靼和黄头回鹘,西边出玉门关不远便算是西州回鹘的地盘了,北边则是辽国的上京道。
牧民若是担心大宋接管之后受到杀戮,赶着牛羊转投他国也不是不可能的,因此必须尽快控制他们。
牛也好,马也好,人也好,每一样可都是财富,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而城中,一场别开生面的大戏也开始了。
宋军义薄云天,为民作主,士卒们挨家挨户去询问那些贫苦百姓,你有冤屈吗?
有,好,马上去州衙击鼓鸣冤,我们花青天一定替您作主。
没有?
你怎么可没有冤屈呢?
你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你穷成这样,是谁造成的?都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你若是没有冤屈,怎么别人那么富有,你却穷成这样子呢?
没得说,你一定有冤屈!
快去,快去,我们花青天也是穷苦出身,一向是为穷苦百姓申冤不遗余力的!
州衙大堂里,花木兰弄不来官服,只得把一身盔甲擦得鲜亮,腰挂新月宝刀,往正堂一坐,唇红齿白,英姿飒爽之中不失威严!
堂下两排杀气腾腾的宋军士卒客串成衙役,手持水火棍,腰配大马刀,那冷森森的眼神能让胆小之人吓得尿裤子。
“升堂!”
“威武……”
“带人犯……呃,不对,带原告!”花青天看来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两班客串衙役的士卒个个憋得双腮鼓起,像被激怒的蛤蟆似的!
“笑什么笑?都是那姓杨的……呃,没看人堂下站着那么多原告吗?还不赶紧带原告。”花青天恼羞成怒,把惊堂木拍得呯呯直响。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被带了进来,见了堂中这架势,吓得两腿直抖。
花青天生怕她不告了,连忙和声问道:“老大娘,你不用怕,有什么冤屈,便请道来吧,本官执法如山,爱民如子,一定会为你作主的。”
很好,花青天终于进入角色了。
老妇人一边哆嗦,一边说道:“民妇要告城南阿卜勒家,抢民妇的女儿为妾……”
呯!
惊堂木狠狠地砸下,桌子没震垮,却把那老妇人震垮了,只见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强抢民女,这还得了,简直是罪恶涛天,来啊……”花青天没有立即下令,而是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名单,很好,名单上有。
“来啊!给本官把城南阿卜勒家的家主带上堂来!老大娘……”
花青天的声音戛然而止,很显然,她此时才发现原告早已吓昏在堂下!
那老大娘被喷了几口凉水,终于悠悠转醒,面无人色地说道:“青天大老爷,民妇不告了,民妇……”
“这怎么行?老大娘你放心,本官已经派人去押被告去了,本官一定给你申冤就是。”
好一通安抚,那老大娘才总算敢留下来。没多久,城南阿卜勒家的家主就被带上堂来!
“堂下何人?”
“大人,草民木哈拉?阿卜勒!”
“这位葛大娘告你强抢她女儿为妾,可有此事啊?”
“大人,草民冤枉啊!当初是她自愿将女儿卖与我,我可是付了她整整五贯钱了的。”
“大胆刁民,到我堂上你竟然还敢狡辩,五贯钱买一个大活人,你这和强抢有何分别?来啊!给本官掌嘴一百!”
堂下士卒得了命令,不由分说把人拖下去就掌嘴,一时间,堂下噼噼啪啪响个不停,外加一阵阵的嚎叫声不绝于耳。
那叫什么木哈拉?阿卜勒的再被拖上堂来时,整张脸已经肿得像猪头似的,舌头都含不住了,直往外掉。
“说!你到底有没有强抢民女?”
“呜……..”
“好,你既然承认,来啊!木哈……说,你叫什么名字?”
“呜呜….…”
“不管了,来啊,这个叫木哈什么的强抢民女,罪大恶极,给本官把他家给抄了!”
“呜呜……”那叫木哈拉.啊卜勒的欲哭无泪,我这是被打得说不出话来,怎么就是认罪了呢?
不管,谁让你上了黑名单呢?
花青天断案神速,看也不多看那木哈拉?阿卜勒一眼,一拍惊堂木再次娇声喝道:“来啊!带下一个原告。”
就这样,花青天一日之内连审数十案,遇到名单上有的,没得说,先掌嘴一百,一百个巴掌下来,通常被告也就“默认”犯罪事实了!
遇到名单上没有的,她就以案情复杂为由,先押入大牢,那姓杨的不是想轻闲吗?我让他清闲去!
花青天神目如电,明察秋毫,瓜州城里的“地主恶霸”无处遁形,一个二个被收押大牢,家里随即冲入一队队的士兵,抄家!
整个瓜州城鸡飞狗跳,哭声阵阵,当然,也不乏拍手叫好,称赞花青天的,毕竟这些豪强之家平时确实有许多仗势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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