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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逸与王勇、陆振他们在前厅开年夜饭,除了警戒的部分人马,其余的全来了。
大家都是铁铮铮的汉子,不畏寒冷,就在前院架起了十几口大锅,宰好的牛羊肉直接往里扔,几百人围在一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场面热烈非凡。
王勇和陆振都是杨逸的心腹之士,其中陆振从杨逸使辽时就开始追随身边,几度出生入死;
在向太后主谋的那场叛乱中,陆振和余兴俩人脱颖而出,在杨逸的扶植下,开始上位,现在已经掌管一营兵马。
正因为如此,杨逸在日本的种种所为,才得以随心所欲。
比如给令子留下五百万两银子这种事,若非陆振他们都是心腹之将,杨逸是难以做到不为人所觉的。
和他们在一起,杨逸可不在乎什么吃相,扛着一根七八斤重的牛腿骨,狼吞虎咽,那腿骨把他整张脸都盖住了。
若是翰林院那些同僚看见,估计打死也不会相信,这就是他们顶头上司杨大学士。
但士卒们就吃这一套,不但没人笑话,反而觉得亲近,因为在这军中,大伙都这样。他们个个捧着酒碗,轮番敬着杨逸和陆振等人;
慕容志打着酒嗝,嘻嘻哈哈地笑道:“岛主,要不咱们别回去了,兄弟们跟着岛主您大杀四方,收拾完小日本咱们接着去收拾高丽。”
“那收拾完高丽呢?”
“接着收拾辽国啊!”
“收拾完辽国呢?”
“这……”
这丫的也就知道这几个国家,别的说不出来了,杨逸手上那块八斤重的牛腿差点就敲过去。
慕容志一脸涨红,却憋不出个所以然来,惹得大伙轰然大笑。
最后他讪讪地说道:“岛主,小的不知道不是还有您嘛!我慕容志别的不知道,但我知道,跟着岛主您准没错,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
“没错!没错!”
四周的一帮猴崽子可来劲了,乱七八糟地嚷嚷着,把前院弄得像花果山似的。
不怪他们,这次跟着杨逸出来,有多爽就不说了,钱也没少捞,女人更不用说。
还好杨逸掌握好了尺度,仍能保证号令森严的铁军素质,没让他们彻底沦为匪军。
“来,别的就不说了,咱们再干它三碗。”杨逸举起大碗,自已先干;
数百人立即跟着举起大碗,一时尽是咕噜声,喝得畅快淋漓,慕容志豪气冲天,三碗罢了将碗一摔。
哐!
够豪气。
杨逸哈哈一笑,满带戏谑地对陆振道:“咱们还有多余的碗吗?”
“没了!”陆振配合默契。
“嗯,那就算了,反正不许扛着酒坛子喝,那样容易得传染病。”
慕容志的脸色一下子都绿了,连忙捡起地上的碎碗拼拼凑凑,急得跟火烧屁股似的,大伙指着他,笑得东歪西倒,没少噎得喘不过气来的。
眼看拼凑无效,莫容志目光扫向他人的碗,大伙立即避瘟神似的避开他,绝望的慕容志只得苦着脸回头相求道:“岛主,岛主,您饶了小的吧,小的没传染病。”
“没病你摔碗干嘛?”
“这……小的没摔碗,只是一时失手,对对对,就是一时失手。”
杨逸哈哈一笑,就是不答他,回头对身边的护卫吩咐一声,护卫很快取来一个玉碗;
玉碗虽不大,但玉质如羊脂,薄薄的,能透过光线。
“这碗给你了,再摔的话,老子非把你扔到海里喂鱼不可。”
杨逸一付嬉笑怒骂之态,慕容志却明白,这是杨逸对他前阵子领军作战的肯定。
“谢大人!”他一击胸膛,郑重地行了一个军礼,这才小心地接过玉碗,也舍不得用,七挑八捡,捡到一个喝光的洒坛,放声大笑起来。
酒到七分,陆振豪气顿发,他没摔碗,仰首狂歌起来,大伙一听,纷纷敲锅敲碗,跟着放声高歌: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歌声不算整齐,但充满了豪迈旷放的味道,如同拍岸的浪潮,一浪伏,一浪起,逐浪而高;
许多碗都被敲破了,但敲不破那份豪情,粗犷的歌声飞出华府,飞满平安京,飞上云霄,久久回荡。
杨逸回到后院时,清娘还在耐心地等着,杨逸领军在外,这样的除夕夜,陪士卒们先饮理所当然,这些清娘都理解。
她坐在榻上,正耐心地给令子她们讲解着宋词的节律,杨逸不回来,她是没心思先吃的。
对这个美丽善良而才华横溢的少女,令子她们充满了好感。在她们最绝望的时候,正是清娘那种温情脉脉的女性光辉,让她们在黑暗在看到了生命的光亮。
清娘就是她们心目的的观音菩萨。
清娘所教的东西,她们都非常认真的聆听,细心地铭记,以至于杨逸进屋时,没一个人注意到。
清娘心有灵犀一点通,她第一个感觉到了杨逸的气息,悠然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顿时如花儿绽放。
杨逸张开双臂,接住轻盈地飘过来的云霞,手指轻轻点了点她腮边的梨窝:“清娘饿了吧?不是让你不必等我吗?”
“不饿,杨大哥,我给你备好了醒酒汤,你快喝些醒醒酒。”清娘说着便要挣扎出他的怀抱。
杨逸将她那柳腰儿搂得更紧些,笑着说道:“不用麻烦这个,大哥我没醉。”
清娘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仿佛是要闻他身上的酒味重不重,那可爱的模样逗得杨逸放声大笑;
他一把将清娘抱到炉子边,对令子她们招呼道:“都过来吧!咱们开饭!”
几个女人纷纷围过来,分箸摆碗,斟酒布菜,日本的屠苏酒与唐宋同出一源,都是以各种中药泡制而成,味道差不多,连从年纪小的渴起这一点也一样。
平津子最小,先喝,接着应该是清娘了,小丫头竟想耍赖皮,让贞子先喝。
杨逸将屠苏酒抢过,清娘双眼扑闪扑闪着,趴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杨大哥,人家十六了。”
“还不算,还有几个时辰呢?”
“喝过屠苏酒就算了!”
“可是人家贞子没喝屠苏酒就已经十六了!”
清娘所谓的十六,其实指的是虚岁,杨逸不予承认,小丫头噘了噘嘴,无奈接过屠苏酒喝了!
令子、樱子她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个好奇地看着,见她对清娘呵护倍致,都不禁露出羡慕之情。
“都别看了,快喝快喝,喝完屠苏酒消灭避难,越长越美丽。”
七八人热热闹闹地用过年夜饭。
杨逸揽着清娘的香肩看樱子她们歌舞,院中各处灯火都亮着,照在雪地上明亮如昼。
津子摘来几枝梅花插于瓶中,置于杨逸和清娘身边,散发出阵阵清芳。
这样的节日里,清娘有些想家了,一直以来杨氏就把当女儿一般疼爱,这时不由得念起杨氏的好来。
她靠在杨逸肩头,有一句没一句地念着家里的事,杨逸怕她伤感,连忙转开话题道:“清娘,如此良辰美景,不知清娘可有佳句?”
清娘显然没从思乡情结中摆脱出来,对他的话只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但令子、禛子她们对清娘的才华崇拜得很,听了杨逸的提议,也都纷纷围上来央求于她。
清娘推托不过,蹙着秀眉想了想,轻轻吟诵道:
夜来沈醉卸妆迟,
梅萼插残枝。
酒醒熏破春睡,
梦断不成归。
人悄悄,
月依依,
翠帘垂。
更挪残蕊,
更拈馀香,
更得些时。
这首《诉衷情》在清娘的词中不算上乘之作,但杨逸岂会放过夸奖她的机会,立即击掌开侃道:“人悄悄,月依依,翠帘垂。好一幅怡然动人的景象;
想那美人对月依帘,拈梅闻香,翘首相盼,只望情郎翻墙而来,那急切之情在心中荡漾,又不敢表露出来,心有千千结,更些时难待……”
清娘一对眸子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开着,仿佛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
她愣了好一会,才突然娇呼一声,扑进杨逸怀里粉拳乱捶,不依不饶。
“杨大哥,你都说些什么呀!羞死人了,差死人了,人家这词才没你说的这么……”
“哈哈哈,哪来许多这么那么,反正就是那么回事,要不然你大半夜不睡,挪蕊拈香,意欲何为?”
“反正不是你说的那样!杨大哥你坏死了!坏死了!”
清娘小脑袋在他怀里乱拱,哪里还敢抬起头来。这首词确实有些朦胧的情思,但讲的就是个朦胧,杨逸借题发挥,大肆渲染,让清娘都快变成《西厢记》里的崔莺莺了。
“哈哈哈!”杨逸大为开怀,不管如何,只要清娘别满腹愁思便好。
令子她们却是崇拜得很,现在日本的整体文学水平还处于较低的层次,和唐宋之间相比,拍马难追;
清娘这首《诉衷肠》放在大宋不算什么,但和日本现有的和歌相比,绝对能压倒群伦。
而这只是清娘随口吟来而已,因此她们对清娘的溢美之词不绝,且是由衷而发。
问题是她们怎么赞美,又怎能抵消杨逸的倜侃。
清娘犹自拱在他怀里不敢抬头。
杨逸一拍她的小屁股蛋,呵呵地笑道:“好了丫头,快起来,教教令子她们,配上曲子唱来听听!”
“不呢,不唱这首。”
“好吧!那唱哪首?”
“哼,人家才不管呢,反正不能唱这首。”
“哈哈哈,也是,这眼看情郎就要翻墙进来了,这时候大声唱出自己的心事儿,确实不妥,不妥啊!”
“呀!杨大哥你还说!你还说……”
一时之间,又是乱拳纷纷,捶得杨大岛主浑身舒泰。
见清娘这份少女娇嗔之态,令子她们也都不禁掩口轻笑,厅里显得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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