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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春阁中温暖如春,龙涎香袅袅地散发着淡香,刘清菁显然是精心打扮过,她本就百般妩媚、千般妖娆,精心打扮过后,更是美得让人不敢逼视。
杨逸刚进入延春阁,她便迫不及待地扑入杨逸怀中,清泪莹莹,一声“冤家”唤来,听得人荡气回肠。俩人少不得几番缠绵悱恻,互诉别后离情。
刘清菁娇喘未息,浑身瘫软的腻在他怀里,杨逸问到大理战事,她似乎不愿在此时多说政事,简短地答道:“九月初,大理国主段和誉被真腊奸细刺杀,领兵大将段青山也同日遇刺,身受重伤,真腊与高明量趁机大举反攻,夺取大理城。我大宋自然不能视若无睹,于九月底发兵四万讨逆,由川中老将许万通挂帅,分四川及广南两路合进,十一月平定大理城,十二月取腾冲府,如今已将逆贼压制于真腊边境一隅..................冤家,战事进展尚算顺利,咱们先莫说这些好吗?”
“那说什么?”杨逸轻抚着她的粉背笑道。
“说说你这半年都到了哪些地方,你都做了些什么?冤家你是不知,奴在京中,半年来没睡过一夜好觉............唉,出京前也不跟我说一声,到了广南才胡乱稍个信,自己就跑出海去了,也不说你去做什么,这海上风高浪急的,若是有个万一,你让我和捷儿怎么办?”
“当初不是你让我别和章惇闹翻的吗?我避出去还不是为了双方少些冲突,我离京之后,章惇利用职权之便,大肆排挤异己,但凡与我亲近些的大臣,不管好坏,都被他调离原职,他这是要干什么?你呢,你也不加以阻止,难道你也怀疑我会对咱们的儿子不利吗?”
“冤家,你听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调离几个官员,是因为当初他们曾随你征伐辽东,对兵事熟悉,章惇调他们入川,为大军打理后勤,奴也不好说什么...............”
“少来,章惇这分明是借机排除异己,这些人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他们政绩考评年年评优,吏部尚书张商英是章惇的人,这些考评自不会有假。是,我不否认我有意拢略过这些人,但我这么做,所为何来你还不清楚吗?
当初我就跟你说过,让你别争,让捷儿做个亲王,安享一世富贵,是你非要争这个皇位的,我拉扰些能员,还不是想保捷儿这江山更稳固吗?
你自己仔细想想,无论是军事,政治,我所做的哪件事不是为捷儿好?他登基才几年,已被喻为千古圣君,你也成了女中尧舜,受天下百姓赞颂拥护,你若是也信不过我.................”
“冤家,你别说了。”刘清菁一下将他抱得紧紧的,惶急地说道,“冤家,是奴错了,奴当时也想驳回的,但你不在京中,奴担心章惇因此心存不满,对国事不利,所以才先同意下来,奴这就下旨让他们官复原职就是,冤家,你可不能抛下我孤儿寡母,我什么都依你就是,你别生气了好吗?”
杨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叹道:“以后再说吧,现在就让他们官复原职,只会和章惇闹僵,这对捷儿对国家都没有好处,章惇不知道咱们的关系,他作为尚书左仆射,对我作些提防这是应该的,也说明他这个首相是合格的,我并不怪他;
至于你我,常言道,夫妻同心,其力断金,我你须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若不是为了你和捷儿,当初我绝不会再度领兵征伐燕云和西域,当我不知道功高震主的道理吗?
只是因为你和捷儿,我才甘冒被满朝猜忌之奇险,再度率军出征。出征后果不其然,满朝大臣群起而攻之,几欲置我于死地,为了你和捷儿,我何曾有过半句怨言?”
“冤家,你别说了,你再说下去,奴真是无地自容了,都是奴的错,都是奴的错,奴现在就对天发誓,若是今后再对你有半点怀疑,愿遭天谴.................呜呜呜...............冤家,你相信奴奴好吗,奴奴以前不懂事,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今后你说什么,奴都依你。”
刘清菁说到伤心处,泪如雨下,就连侍候在旁的小菊,也是不停地抹着眼泪,杨逸拥着她说道:“好了,别哭了,你的话我什么时候不信了,我也不瞒你,这次出海,主要是为了给大宋开拓商路,一个国家,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工商给国家带来的好处,这几年尤其明显,相信已不用我多说;
我不愿在朝中与章惇争,但为了你和捷儿,又不能什么也不做,因此还象以前一样,由章惇主内,我向外拓展,海外有广阔的市场。
只是以前大宋缺少开拓精神,遥远的波斯人自唐代就把生意做到我中土来了;而我们的商队还没走出南洋,双方贸易的大部分利益都被别人赚走了,着实可惜,我这次出海,主要就是以自己的影响力,引导大宋的商人向更远的印度、波斯发展,为大宋赚回更多的财富。”
“那你为何不早说,奴也好给你一道旨意,派些水师保护你,你这样贸然出海,你可知道奴有多担心?”
“派水师保护我?你说得轻巧,朝中大臣会同意吗?此事一但为朝中大臣得知,只怕到现在还在扯皮,口水能把皇宫给淹了,你呀,又不识水性,到时可怎么办?”
刘清菁见他说得好笑,在他怀中破涕为笑,恍若一枝梨花春带雨,颤悠悠的双峰磨着他的胸膛,让杨逸又忍不住将她压在身下,好一番驰骋。
在宫中用过一场活色生香的“盛宴”之后,杨逸刚出宣德门,便被劫道儿了。
马汉卿、赵偌、李一忠、包毅等人,包括刚调回京不久刘老虎,一群杀气腾腾的家伙,不由分说,将杨太傅绑上马车就走。
“喂喂喂,这太平盛世,朗朗乾坤,你们竟敢在天子脚下绑架当朝太傅,好大的胆子。”杨太傅象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落到了一群五大三粗的强盗手中,还在作最后的挣扎。
“哈哈哈..........”这是李一忠等人在仰天大笑。
“咱们绑过金国皇帝、绑过交趾王、高昌王,黑汗王,绑你一个太傅有何了不起?”这是威风凛凛的刘老虎在大放厥词。
“大哥,您少说两句,这回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光我们,万大人、周大人、刘大人...............得,就不一一数了,他们是文人雅士,负责备宴,我们这些凶神恶煞负责绑人,分工协作,各司所长。”这是赵偌在嬉皮笑脸。
“人家大姑娘上花轿还得先画个妆呢,你们好歹让我回家先沐个浴,更个衣.............”
“嗷...............”一群强盗不由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难受得嗷嗷直叫。
“大人要沐浴更衣,我等岂会不知,大人放心吧,鸣佩姑娘早已备好热水...........”李一忠笑得一脸淫荡。
“他娘的,你们这些家伙没一个是善类,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扔吗?你让我等下怎么进家门?”
“大人,想那么多做甚,你今晚除了躺着进家门,还能怎么进?”
“嘿,咱们可是从丰乐楼拉来的三大车的好酒。”
“大人若是怕嫂子责怪,回去时把这身衣裳换回来不就行了吗?兵法上这叫暗渡陈仓。”
“什么暗渡陈仓,这叫偷梁换柱。”
“不对,不对,我觉得这应该叫瞒天过海。”
“滚!”一群家伙不停的鼓噪,嘻嘻哈哈,杨太傅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他娘的,你们这分明是借刀杀人。”
“哈哈哈.....................”
杨逸被绑到宜露坊,周邦彦、刘宇、唐庚等十来人已经在等着,和这些人寒暄显得文雅多了,若不是同为杨逸一派,很难想象周邦彦这些人能和刘老虎这些武夫凑到一块来。
当然了,刘老虎、李一忠等人如此多有侯爵在身,战功赫赫,早已不是往日吴下阿蒙,论官品周邦彦等人还低许多;
另外刘宇、唐庚等人当初也一同随杨逸远征燕云,和刘一忠这些武将同历过生死,有这层情谊在,这文武之间相处还是很和谐的。
众人寒暄过后,立即将杨逸推给苏鸣佩,杨逸万里归来,着实需要沐浴更衣才是正理。
苏鸣佩丽色不减,比以前多了一份雍容高雅,氤氲的浴室里,她轻柔地御去丽裳,象个温柔的娇妻为他擦洗着。
“大人比以前黑了不少,这次必定受了不少苦吧?”
“没事,比起沙场征战来,这算不了什么。”
“大人,奴奴如今年老色哀,不愿再抛头露脸了,收了个妹妹支撑门面,来年花魁大赛,大人给她填曲词,把她捧上去,以便奴奴这里能支撑下去。”鸣佩很专注,生怕擦伤他似的,动作异常的温柔。
“你这是何必呢?”其实苏鸣佩才二十二岁,美艳不可芳物,不过在这个时代而言,特别是青楼名妓,确实过了抛头露面的年龄。
“大人,奴奴真的习惯这种生活了。”
“好吧,我不勉强你就是。”
鸣佩听了花颜尽妍,娇态万千地扑进她怀里,主动献上香吻,她或许是这个时代最另类的女子了,别的名妓,不管名声多大,若是能进杨家,只怕会当作三生修来的福份。
而苏鸣佩明明死心塌地地做了杨逸的女人,却偏偏不想进杨家,宁愿独自在外头,保持着自立的生活,或许这样她感觉更自在些吧。
鸣佩献上一个长长的热吻,动人的玉体在他怀里挪了挪,对门外轻唤道:“师师,拿些花瓣进来。”
沐室门儿轻响,随着轻轻的莲步声,屏风那边转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子,她体态娉婷,手挎花篮,头上挽着娇俏的坠马髻,细眉如黛,明眸顾盼之间羞色盈盈,樱唇一点,如同含苞待放的芍药,穿着一龙烟罗丽裳,衬着那晶莹剔透的肌肤,白如玉,凝如脂。
杨逸望着这个含羞带怯的少女,喃喃而语:“师师?李师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