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气泡爆炸之前,她得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才成,不然摔下去了,会很狼狈的,对不对?
还有,说不定正摔在石头上,唉呀,我的妈妈咪呀,那还不得粉身碎骨呀。
想起来就害怕。
郎乐乐开始蹲马步,气沉丹田,将体内的污浊物从体内排出来,以便减轻身体的重量。
然后,打打太极拳,将身体的奇筋八脉给舒展开来,可惜,她只是会些皮毛,还是跟着学校的老教师晨练时学会的,不然,可以打通任督二脉,激发潜能,在危急时刻,遁地而逃。
再然后,大声背诵诗经:“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最后的最后,还配合着杜渐鸿的笛子,击节高歌,唱起了那首快炙人口的古诗改编成的歌曲:“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一遍一遍,婉转歌吟。
等她这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做完了,气泡还没有爆炸,却忽然停下来了。
停在半空中,像最开始进来时一样,气泡忽然打开了一个洞,呼……这与气泡爆炸没什么区别吧?
形式上与爆炸没什么区别,可实质内容却大不相同啊。
在气泡打开的时候,气泡内却有一种磁力,不让自己掉下去,身子悬浮在气泡里,内外空气交流平衡之后,再一股磁力,将郎乐乐慢慢地从洞口稳稳地送了下去。
就像吊着威亚一样的,将气泡内的人安全无恙地送回到了地面上。
都不用郎乐乐动脚走路,下楼梯的步骤都省下来了,跟坐电梯一样的,还不用自己按电梯键,多体贴呀,服务周到。
郎乐乐却感觉到头有点晕,不是因为新型的交通工具,而是因为她傻眼了。
这得怪她,太专注于做准备工作了,没有想到要注意气泡外的风景和图标了,即使现在到达了杜渐鸿的“采*花盟”老巢,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呀。
现在开始注意,不知道是否太迟了。
俗语说“亡羊补牢”,对吧?那就是说做什么事,只要去做,就不会太晚。
那么好吧,郎乐乐转头四顾,开始打量起四周的景色,她要记住明显的标志。
咦,可是,太奇怪了,此地此景,她没有来过,一点都不熟悉,也没见到什么明显的标志。
四周一片密林,除了树就是树,掐指算算,应该是“神兽山脉”吧。
据悉,“神兽山脉”连绵数千公里,横跨整个文气大陆,将文气大陆分成了三个版块。
那他们现在身处文气大陆的哪一个版块呢?
不管了,还是先将眼下的形势弄清楚才是王道呀。
转念再一想,郎乐乐吓了自己好大一跳,在这崇山峻岭的,要是杜渐鸿杀心顿起,来一个杀人灭口……
我晕,那岂不是有去无回。
这就不难理解了,为什么媒体报道的那些杀人事件,总发生在偏僻的山区,因为那里人烟稀少,人迹罕至,杀个把人不到于立刻被发现。
这样想着,郎乐乐害怕得身子发抖,可一看兔子、小灵和佑纸她们,就像在逛街一样的,神色自若地东张张,西望望的,神态悠闲而安祥。
反观自己,年龄比她们要大,胆子却比她们要小,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好不好?
做师姐的就该有个师姐的样子,对吧?
因此,郎乐乐强自镇定下来,走到三位小女生面前,和蔼可亲的说道:“三位好妹妹,师姐在这里,都不要害怕……”
兔纸横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说道:“乐乐姐,你不要发抖,好不好?”
“发,发抖……”郎乐乐意识到自己还真的,情不自禁的手在抖,笑着打了兔纸一下,笑道:“兔纸,打你,没大没小的,谁发抖了。”
兔纸懒得与她理论,只是让过一旁,知道她要去安慰另外两个,尽她师姐的职责。
“兔纸是个好孩子。”郎乐乐伸出大拇指,夸赞了兔纸妹妹的知书识礼,尊姐重友……
穿白衣的兔纸却并没有回看她,而是手打凉篷,眼珠乱转,尽可能的将四周景物全映在脑海中。
(兔纸居然手打凉篷,这又不是白天,有大太阳,怕光照么?郎乐乐内心腹黑着想,呃,好像有月光,而且好像还有探照灯,所以兔纸手打凉篷,是很有必要的。)
然后转过头来,与小灵和佑纸打招呼。
“二位师妹,你是小灵,你是佑纸吧?”郎乐乐明知故问,伸出手,一手抓住一个。
“是,我是小灵。”穿绿衣的小灵,文静秀气,轻轻地点头。
“嗯,我是佑纸。”穿蓝衣的佑纸,文艺气质很浓,高傲地点头算是招呼过了,并适时地抽出了手。
郎乐乐并不以为意,在两张青春动人的笑容里,自我介绍道:“我叫郎乐乐,是你们宁凡采师姐的同班同学。”
以宁凡采为中介,可信度要高些。
因为佑纸是校学生会宣传部部长,宁凡采是其手下成员。
宁凡采大四,佑纸大三,她却爬到了宁凡采头上,宁凡采肯定不服,所以,今天可算逮着机会了,还不往死里整,出她这三年来的心中一口恶气啊。
“哦,乐乐师姐。”佑纸不惊不喜,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道:“既然是采儿师姐的同班同学,她怎么也把你给‘请’来了?”
倒,这小妮子,尖牙利嘴的,说话不可谓不“刻薄”呀。
什么叫“请来了”,明明是“绑架来的,好不好?”
郎乐乐又不敢当着宁凡采的面反驳,只是斜睨了眼宁凡采,可后者的眼神并没有注视郎乐乐,也没有注视佑纸,她的一双妙目,却跟随杜渐鸿的背影,忽儿喜忽儿忧。
这时,杜渐鸿手挑横笛,鹦鹉立在横笛尖上,扑腾着翅膀欢叫着它的口关禅:“第一步,踩点;第二步,推倒;第三步,脱衣服。哈哈哈……”
不到三分钟,鹦鹉继续又一轮的口头禅轰鸣:“第一步,踩点;第二步,推倒;第三步,脱衣服。哈哈哈……”
杜渐鸿拍了下鹦鹉的脑袋,笑道:“到了,安静,安静……”
“哦。”鹦鹉很听话的闭上了嘴。
那上千只蝴蝶,飞进了树林中,没入了夜色里,其间,惊飞了一些落叶,一些归林的倦鸟,热闹一阵之后,整个林子又恢复了宁静。
月色朦胧,鸟儿朦胧,天地一片空静寂寥。
当杜渐鸿走到空旷的茂密的草丛前,忽然前方出现了一个洞,很规则的圆洞,有台阶直通洞底。
他回头招呼道:“小伙伴们都快点,洞盖要封闭了。”然后挑着鹦鹉,率先下了台阶。
“喂,等,等等……”郎乐乐反映过来了,将宁采儿往旁边一推,她冲过兔纸身边,又冲过了小灵身边,再冲过了佑纸身边,最后,她伸出去的爪子,却没能抓住杜渐鸿,只能望着一级一级而下的背影叫唤道:“喂,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是哪里呢?”
“自己找。”杜渐鸿没好气地回答,下了台阶,一级一级地拾阶而下,不一会儿就下到了地底,再转一个身,霎那,没入了深不见底的地下世界了。
晕呀,原来所谓的“采*花盟”总部,设置在地下室里。(可不,地下世界,不就是地下室么?见不得光是也。)
宁采儿是被郎乐乐推开的,她当然不服气,忙赶了上来,将郎乐乐给踢下了地洞里。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最过瘾的时刻。
“你给我下去吧……”宁采儿叫唤一声,奋起一脚,将站在洞口边,思考着是下还是不下,犹豫不决的郎乐乐,一脚给踢下了台阶。
这一脚用尽了宁凡采平生最大的力气,可知,郎乐乐的P股承受了多少斤的重量。
当即像滚皮球一样的,轱辘辘从顶端滚到了地下,她本能地抱着头,遮住脸,以免伤着了露在外面的眼睛,鼻子和脸面。至于胳膊和腿,幸好穿着长衣长裤,还不至于划破,内伤那是在所难免了。
心内这个恨呀,郎乐乐发誓,当捣毁了此“采*花盟”总部,一定要将宁凡采绳子以法,让她把牢底坐穿,方能报她今日之仇。
当落实在地面时,郎乐乐感觉着全身像散了架似的疼,五脏六腑搅拌着疼。
好像肠子都打了结,理也理不清。好像胃里有酸水,一波波地往鼻子处涌,咳咳咳……”呛着了,鼻子和嘴里,咳出了晶黄的粘液,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抱着胃吐了一地的苦水之后,没有了力气,坐在地上,吹着从洞口灌下来的冷风,这才觉得稍微的凉爽了一些。
等了好一会儿,兔纸、小灵和佑纸才慢吞吞地走下了台阶,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压倒性的遮盖了洞内的光线。
郎乐乐被隐藏在黑暗中了。
最后,宁凡采才踏着不平的脚步,铿锵声声,出现在了她们三个人的身后,她还不直接下来,就站在高处,冷冰冰地居高临下地看着……
兔纸因为与郎乐乐是老乡,荒泽孤雁又在南山魔法学院当分院的院长了,顾忌同乡之谊,她跳下了台阶,伸手去扶郎乐乐。
“乐乐姐,伤着了吗?”兔纸关切之语,令郎乐乐本来就在眼眶内打转的泪水,倾盆而下……
伤心最怕有人怜,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手势,细微的举动都可以让身处绝望、失望的人儿,珠泪涟涟,伤心痛哭。
“呜呜呜,兔纸妹妹,我们会不会被活埋?”她拉着兔纸的手,将脸儿靠过来,眼泪和鼻涕什么的,全糊弄上了兔纸的手。
兔纸厌恶地皱起了眉头,但她没好意思撤离。
却在这时,洞口传来了打雷的声音,顿时,地下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