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的一对巨大的龙凤蜡烛,令郎乐乐同学,好没来由地想起了一首诗: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眼前立刻浮现出了一幕很旖旎的风光来:娇羞的新娘子,坐在蜡影摇红的镜子前,细细地打扮着,打扮好了轻轻问郎君:我的眉画得浓淡可合时宜?
“娘子,一边眉毛浓,一边眉毛淡,让为夫来帮你啊……”于是,一只厚实的手掌,拿起了眉笔,将新娘子细腻柔滑的脸蛋,当成了画板,一笔一画,细细描绘,将之按心上的模样,在自己的笔下活灵活现,真个是赏心悦目,爱不释怀。
闺房之乐,有胜于画眉者呼?
她这里柔肠百转,脉脉含羞,恍恍惚惚,神思遐想。
宁凡采、兔纸和佑纸,也分别从厕所里出来了,就见到郎乐乐一幅白痴加花痴的表情,学西施捧心,柔弱娇花,惹人怜惜。
“喂,发什么呆,快走吧。”又是宁凡采,狠狠地拍了下郎乐乐的肩,带头走出了此房间。
“乐乐姐,快走。”兔纸拉起郎乐乐,跟随宁凡采,没敢作过多的停留。
四人出了房门,走在最后的佑纸将门给轻轻带上了。
体内无重负,身心顿感轻松。
四人站在围栏处,俯瞰着舞台上和台下的人群。
最佳位置,可以将舞台上的表演看得很清楚,郎乐乐就没想到要移开了,手扶栏杆,认真地欣赏。
此时,不是表演的时装秀了,而是表演的魔术,大变活人。
电视里早就放过的,一个箱子里有美女钻进去,被刀和剑什么的武器插进去,她毫发无损的从另外的地方走了出来,然后把刀和剑撤离,又有另外的美女从箱子里钻出来。
此时真实的表演出来,郎乐乐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看得津津有味,不时的捂住眼睛惊呼,明知道是假的,但她还是担心美女会不会被刀剑插穿。
她认真的看表演,可兔纸和佑纸两人却不安心,佑纸是在人群中寻找小灵,兔纸是观察她们要怎么样才能逃出去。
佑纸在看舞台表演的观众人群中努力的寻找,可找了一圈,也没有瞧见小灵,她有点心慌。
兔纸将各个方位,地点,路径等都查了一个遍,逃跑的路线没定好,却让她发现了一个怪现象。
那就是此三层楼的房间,并不像酒店式一样的管理,一天或几天一换客户,此楼明显地是,房间们频繁被开放,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一个人进去,有男有女。
而进去的这个男人或女人,没有带行礼,显然并不打算长住下去,起码不是住一个晚上,隔着一段时间,房门就被打开了,然后这个男人或女人,又出去了。
再然后又进去另外的男人或女人……
好神秘哦,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兔纸用胳膊肘儿拐了拐郎乐乐,噜了噜打开的房门,和进去的男女,小声地问道:“乐乐姐,这是什么地方?”
“酒店呀。”郎乐乐随口而答。
回答完之后,她的视线又回到了舞台上了,那里,换了一个节目,好像是几个小孩子在表演滑稽杂技,逗得郎乐乐“哈哈哈……”毫无形象的大笑不说,还指着那些小孩子们说:“真逗,有趣。”
“可这叫采*花盟……”兔纸猛然想起来了,叫出了这个名字。
她的声音有点点大,吸引了宁凡采和佑纸的注意。
还好,一楼大厅的表演,笑声很热烈,没有人听到兔纸的叫声。
佑纸对兔子没有好感,兔纸对她也没什么好感,两人可能是因为名字原因,天生成了对头。
“怎么了?”佑纸不问刚才大声说话的兔纸,而是向着郎乐乐问道。
“宁凡采,这是什么地方?”郎乐乐总算清醒了一些,分辨出了轻和重,转头问宁凡采。
“采*花盟。”宁凡采笑着问道:“不是你们自己要来参观的吗?”
“哦,是。”郎乐乐觉得人家说得有理,她低下了头,继续观看舞台上的表演。
兔纸挠着自家的后脑勺,看着郎乐乐的后脑勺(因为郎乐乐是从三楼低头看向一楼的舞台,所以,只能看见她的后脑勺了),如是想:唉呀,这个什么师姐嘛,年龄比我们都大,却是一个不懂操心的主儿,咱还是自力更生的好。
于是,她朝右边最近的一个房间窜去,窜到门边,抬脚就踢,这一脚用上了魔法因子,这扇木门的木头门闩都被振断了,旋即,门被踢开了,同时传来了:“啊……”、“啊……”两声惨叫声。
怎么回事呢?明明进去的是一个人,怎么会同时出现两个人的声音,而且,似乎,……好像还是一男一女的声音。
宁凡采暗叫不好,她追了进去……
郎乐乐也惊觉了,勾起她的好奇心来,她拔腿就跑,跑进门内时,还把挡路的宁凡采给扒开了。
只见那张大红的床上,粉帐低垂,却难掩内里的旖旎风光:两具袅无寸缕的白晃晃的身体,抓住被子挡在胸前,坐在床上,惊惶失措地看着冲进来的人……
“乐乐姐,他,她们在……做什么?”兔纸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敢确定,犹犹豫豫地问郎乐乐。
“宁凡采,这就是你们的采*花盟?”郎乐乐总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指着宁凡采的鼻子,恶狠狠地瞪着,道:“我要告诉老师去。”
她像所有的学生一样的,不管出什么事了,第一个反映,不是报警,不是告诉家长,而是报告给老师。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宁凡采恢复了常态,冰冷着一张脸,阴森森地问道。
“乐乐姐,咱们走吧,回学校……”兔纸意兴阑珊,拉拉郎乐乐的衣袖,小心地说道。
郎乐乐也觉得,还是三十六计最上之策,脚底抹油,开溜为妙。
此时不走,只怕没有机会了。
于是,郎乐乐向宁凡采提议道:“采儿,我们参观完毕,现在送我们回去吧?”
这是郎乐乐第一次用“采儿”亲昵的称呼,宁凡采明白她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她也假惺惺地挽留道:“不多留会儿,吃了宵夜再走也不迟嘛。”
郎乐乐心内如是想:还宵夜,我晚饭都还没吃呢。还是快回到地面上,回到学校,想吃什么买什么,要好好的犒劳自己一下。
找理由回绝:“不了不了,明天还要上学”,然后反问宁凡采:“对了,你明天不用上学吗?”
宁凡采自有良策,摇头答曰:“当然上呀,你上了我为什么不能上,我坐直升机回去,几分钟而已。”
郎乐乐挥手摇头,低低地说道“那我们走了哦,”
宁凡采在后面继续挽留:“这就要走了么?”
郎乐乐回答:“嗯,太晚了,你也知道的,宿舍要关门了,”
宁凡采也找理由挽留道:“不见见我们杜盟主吗?”
郎乐乐连连摇手,礼貌地回答:“不了,很荣幸来此参观……”
宁凡采继续挽留,但不见成效,她当即又翻脸了,走到门边,挡在门口,再次阴恻恻地问道“你以为还能走得了吗?”
“什么?”这次不只是郎乐乐傻眼了,后来跟进来的佑纸亦如是。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兔纸和佑纸异口同声地问道。
“没什么意思。”宁凡采双掌相击,微笑着说道:“就是想留下来你们而已。”
“什么?”郎乐乐对这个阵势特别敏感,跳了起来,叫道:“你想绑架?”
“是,差不多。”宁凡采说完,迅速后退,退到了走廊的另一边。
然后就见,从四面八方,角角落落,呼啦啦围过来一群打手,就是郎乐乐在东林假日酒店里遇到过的,穿着夜行衣,带面罩的家伙,不同的是他们手里没端枪,而是清一色的大斧头。
是斧头帮吗?
郎乐乐脑海立刻浮现出斧头丢过来,削着自己头发丝的画面:一根斧头朝自己砍了过来,她偏头躲过,但死罪虽免,活罪难饶。头发被削断了一大窜。
她不自觉地将头一缩,悄悄地往兔纸身后藏了藏,但又想起了兔纸所说的:“乐乐姐,你比我们都大,怎么可以这样胆小怕死呢?”
只好站直了,别趴下才好。
伸手扶住兔纸纤细的肩膀,抬头挺脸,板着脸正色道:“我只是好奇,所以来看看,看完了我们就走……”
宁凡采冷笑着:“好奇害死猫,你没听说过吗?”
郎乐乐回答非常快:“可是我们不是猫。”
宁凡采继续冷笑,道:“所以,你们不会被害死,只会被关起来,被迫接客而已……”
“接,接,接……接客?”郎乐乐的牙齿打颤,短短的两个字,却舌头打了结,理顺了舌头之后,不解地问道:“接什么客?”
宁凡采喜欢看人家紧张的神色,她觉得好有趣,可以从中看出一个人的本性来。
她没好看地回答道:“就是招待顾客满意,”
“哦,原来你们采*花盟招前台招工,对吗?”郎乐乐扬起她弯弯的罗兰眉,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纯真地问道。
“是,你看我们的生意就是好吧?”她指着舞台上的表演,解释道:“这是我们庆祝《采*花盟》正式成立,从试营月到正式运转经营,天天生意红火,所以,得大量地招工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