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不是才艺表演吗?”郎乐乐咬牙切齿,从牙齿缝里挤出了这句问话。
“就是才艺表演的意思。”宁凡采低声回答完后,表皮依旧满面春风,向台下挥手示意。
“那你说什么出阁?”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但她不甘心地,还是要问个一清二楚。
宁凡采终于偏过了头,摆了一幅“你就是一白痴”的神情,扫了眼郎乐乐。
郎乐乐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咬着下嘴唇,隐忍着没有挥过去。
“大家请安静,请听我说……”宁凡采面向观众,等观众自觉地停止了一切骚扰活动之后,她笑容可掬地继续主持。
“下面,请欣赏米兰姑娘初*夜竞拍的才艺表演……”
舞台侧边的乐队,鼓点如雷响起;台下众人,皆拍起了巴掌,掌声热烈。
特别有一个好“色”之徒,举手欢叫道:“我要米兰姑娘的初……夜……”
他的话未说完,旁边有人给他的嘴里丢了一只苹果,堵住了他的嘴,恶声恶气地批评他:“你不想看表演,我还想看……”
那人嘴里堵着苹果,看着人家五大三粗,满脸横肉,满身的纹身,赶紧点头如捣蒜一般。
欢乐的场面已是精彩纷呈了,而台上的场景却相对来说,要冷清得多。
原因是,郎乐乐正处于石化状态中。
她的脑海总是叫嚣着四个字“初*夜竞拍”,不停地叫嚣着,都快把她的神经给唱断了。
太惊骇了,有木有?
刚才还是招工表演,这会儿就成了初*夜竞拍,这两者的区别也太大了点吧。
简直就是两种性质,正邪两立呀。
招工表演可以说得过去,而初*夜竞拍那可是违法的犯罪行为哦。
她宁凡采说得却如此理直气壮,她凭什么顶风作案?她所倚仗的是什么?
郎乐乐抽出了自己手,气愤地指着宁凡采叫道:“我要报警……”
“你报一个试试。”宁凡采不怒不恼,只是欺身近前,指着楼上,威胁道:“如果你想她们的死的话,你尽管报警。”
郎乐乐依言仰头,就只见兔纸和佑纸两人,被那些蒙面人所挟持,各人的脖子前,一把寒光闪闪的斧头横架着,一看就明白,这是以兔纸和佑纸为人质,逼迫郎乐乐就范。
免纸含泪嘱咐道:“乐乐姐姐,你快报警,快跳吧,不要管我……”
而那佑纸却无论如何都不甘心,她凭什么要陪着兔纸送命?
两人既不是有血源关系的亲姐妹,也不是同校同班的同学,只不过今晚才认识, 你想死别拉着我垫背呀。
“乐乐师姐,你就答应她们吧……”佑纸在斧头面前,低头向郎乐乐求救。
“佑纸,你……”免纸气愤地大声质问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不顾及师姐的安危呢?”
“只是要她跳舞,又不是要她死……”佑纸辩驳道。
兔纸几近咆哮着问道:“可是你没听到说初*夜竞拍吗?”
佑纸昂头问道:“那又如何?”
兔纸解释道:“师姐是被卖了,你不明白吗?”
“可她能活着,我们都能活着……”佑纸转过头去,不再与兔纸理论。
在尊严与生存面前,兔纸第一次茫然了。
记得有则笑话说道:生活就象强*JIAN奸,你反抗不了就要学会享受;工作就象轮*奸,你不行别人就会上。
这样的比喻虽然有些粗俗不堪,但却说明了某些事实和真相。
专家们也告诫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一定要多加小心,提防坏人。但当你遭遇不幸时,还是保命要紧,失节之事就认了吧。如果有证据还好,可以交到法制部门,将之绳之以法。
此时,在恶势力面前,佑纸选择了妥协,兔纸处于茫然无措中。
而咱们的女主,郎乐乐更是痛苦难言。
如果自己不从,“死”是难免,不只是自己的一条命,兔纸、佑纸,和现在找不着的小灵,肯定难逃魔爪。
如果自己从了,到头来,失了名节不说,还是一个“死”字难逃呀,杀人灭口,最后的归宿。
“乐乐宝贝,你要不要听听你妈妈的声音?”宁凡采看到郎乐乐犹豫不决,她取出来手机,挥了挥手,威胁道。
“你无耻!”郎乐乐去抢宁凡采手里的手机,却被宁凡采给躲过了。
郎乐乐预感到什么,难道,自己的妈妈落入了采*花盟手里了。
依照他们作事风格,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要不要打个赌?”宁凡采又将手机递了过来,微笑着问道:“敢不敢打赌。”
郎乐乐接过了手机,茫然相问:“赌什么?”
“赌你的妈妈现在很好。”
“这个我信。”
“那下一刻呢?”
郎乐乐不再回答宁凡采的问题,而是将手机移到了耳朵边。
“妈妈,是你吗?”郎乐乐试着问道。
“乐乐,真的是你。”手机里,传来了母亲熟悉的声音,温暖亲切的响起:“乐乐,吃饭了吗?”
一句简单的问候,却霎那,令郎乐乐好没来由地泪如雨下。
“我吃了。”她善意地撒了一个谎,关心地反问道:“妈妈吃了吗?天晚了要睡了吧?”
“我早就吃了,一会儿就去睡……”妈妈在电话那头,一一回答女儿的问话。然后准备嘱咐她什么,听筒里却传来挂断的声音。
“好了,还是乖乖地听话,你的家人会平安无事。”宁凡采抢过了手机,关掉了联系,继续谈判:“楼上的二位也会平安无恙。”
郎乐乐顿时像打蔫了的茄子,没有了反抗的资本。
不用再思考,也只能答应了。
还是依据专家所说的,既然反抗不了,那么,就闭上眼睛享受吧?
去爱吧,就像没有受过一次伤害一样。去尽情地跳吧,就像从来没有人欣赏一样。去大声地唱吧,就像从来没有人聆听一样。去工作吧,就像不需要钱一样。去生活吧,就像今天是世界末日一样。
“好吧,我答应你。”郎乐乐挺起胸膛,紧盯着宁凡采,铿锵地请求道:“但你得先放了她们。”
宁凡采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回视着郎乐乐,眼神犀利而暴戾,似在心里掂量着这句话的份量有多少。
过了一会儿,在郎乐乐坚定的目光注视下,她缓缓地点了点头,轻笑道:“好,量你也翻不了什么浪。”
然后抬头招手,那些蒙面人,撤下了斧头,也放开了兔纸和佑纸。
兔纸叫着:“乐乐姐……”
佑纸叫着:“乐乐师姐……”
两人大叫着朝楼梯口跑,却被蒙面人给挡住了。
以楼梯为界,将郎乐乐和同伴们分隔在两岸。
都为彼此揪着心。
面对这一小节插曲,就有人不高兴了,场面有着一点点的小骚动。
“怎么还不表演,退票退票,我要退票……”
还是那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好*色之徒,又开始蠢蠢欲动,在台下带头起哄。
“你不想看,别扫你爷爷的兴……”还是他旁边的那个满脸横肉之人,对着他的鼻头猛然一拳头,将之打趴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只此一招,再没人敢放肆,场面渐渐冷静了下来,舞台上也逐渐调整好准备工作。
音乐响起,郎乐乐也酝酿好了,进入了边歌边舞,边跳钢管的状态中。
“砰……啪……啪……”忽然有烟花在舞台上空流窜,粉白的樱花盛放,烟花如雨,纷纷而落,映亮郎乐乐凄清妖媚的笑容。
挂在舞台四周的灯笼,亦随着烟花色彩的浓淡而变幻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不停地交换交织,配合照射灯光,使得整个舞台忽而亮如白昼,忽而又暗如黑夜。
在又一轮的黑暗中,乐队弹起了一首名叫《风情万种》的乐曲,郎乐乐跟着音乐节拍轻轻唱:“对你的爱爱爱tonight,我最风情情情万种。眼泪无情占据我醉倒的瞳孔,内心呼唤谁能听懂……”
牢牢地抓住钢管,时而左转,时而右舞,然后纵身一跳,开始上窜下跳的大幅度表演,伴着渐渐明快的节奏,她的腰部、胯部和臀部都开始扭动起来,横挂在钢管之上,慢慢旋转……
优美的舞姿,以及舞蹈的力量,下一刻,暗哑的歌声再次魅惑地响起:“……灯光摇晃照进了,我们的眼中。红酒慵懒着随意,跟我做着梦。心脏还是,没节奏跳动,难道这种感觉就是心痛……”
台下寂静无声,所有的眼睛都瞪大如铜铃,他们并不是没有看过钢管舞,也不是没有见过比这更炫效果的舞台,也不是没有见过比她更美,穿得更少的舞者……
而是,这个舞者,陡然发动了魔法因子(可视的经验值),将自己全身笼罩,仿佛描绘了一层淡蓝色的雷电之光,舞台灯光配合着暗了下来,只见一个几近透明的胴体,镶嵌着蓝色之光,在舞台上,在钢管上,尽情的舞蹈。
舞者谁都不看,而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创作当中,脸上哀伤而情动,如一朵幽怨的水莲花,不胜凉风的挽留,轻轻颤抖在风中……
尽情展现她对于歌曲与舞蹈的理解,诠释其精义。只见她忽儿双眉颦蹙,哀愁忧伤,忽而侧身垂睫,低回娇羞……在优美的舞蹈中,她忘怀了观众,也忘怀了自己……只尽情跳跃着,歌唱着:
“……爱情到底是被谁,随意的操纵。你不再会有温暖,熟悉的笑容,下过雨后,晴朗的天空,我的心会变得更加朦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