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男师娘不见了……”郎乐乐赶紧汇报情况,兔纸有样学样,亦跟着工作汇报:“师傅,我男师娘逃跑了……”
梦魇娘子却没有立刻追究“不见了”和“逃跑了”的情形,而是一手一个,拽着郎乐乐和兔纸的衣服,尽她真正师傅的职责。
“师娘就是师娘,没有男师娘这个称呼。”梦魇娘子面无表情,神色冷静地训斥道。
“哦,是。”两人在梦魇娘子的手里拽着,她俩对望一眼,低头称是。
可郎乐乐一直都是人来疯,很少有安静的时候。
“那,师傅,我们该怎么叫他呢?”她转头看向卧室,指着空空如也的婚床问道。
“谁?你想叫谁?”梦魇娘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空空如也的床被,眼神犀利,语气凌厉。
“不,我们没想叫谁。”郎乐乐摇头,耷拉着脑袋,手却摸上了脖子,擦掉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
看此情形,她已猜出,那个男师娘,只怕没有得到师傅的允许,已经擅自开溜了。
郎乐乐和兔纸,均感阵阵冷风,直灌脖子,后背一阵发凉。
相互一打眼色,心知:“山雨欲来风满楼”……
为求安全,还是溜之为上。
“师傅,天太晚了,你早点休息,我们先走了。”郎乐乐眼望着梦魇娘子,嘴里说着话,脚步开始漂移了。
抬起脚后跟,向后跨出一步,轻轻地落地,却身子没站稳,双手乱抓,抓住了门框,才不至于摔倒。
可这方位,错了,大错特错了,不是离危险物越来越远,而是又踏进了人家的卧室。
“既然来了,喝杯茶再走吧。”梦魇娘子娇媚却阴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郎乐乐却像遇见了鬼影一般,拉起兔纸就逃。
“不了,晚上喝茶,会睡不着觉的。”她拉起兔纸,从梦魇娘子的左面,窜了出去。
梦魇娘子并没有阻挡,而是自动地让过一旁,并没有再追究这两个冒失鬼,破坏了她春宵一刻,以及录了音的,和讨论要拍她A片的罪责。
“一、二、三……”她心里默念,果不出她的预料,当“三”这个数字才涌上心头,那两人逃走的小女生,又双双出现在面前。
梦魇娘子心说:“三更半夜不睡觉,来骚扰我的好事,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这样轻易离开的呢?”
“师傅,我口渴了,还是喝杯茶再走比较好。”郎乐乐大大咧咧进了屋,两眼乱扫,突然发现,窗户是洞开着的,想必,师傅的那个男师娘,是跳窗户遁走了。
但总有个问题,萦绕在她脑海。
这个男人是谁?是与梦魇娘子下午在熏衣草丛里是一个人吗?
汗!师傅好重口味,也不至于乱来吧?
郎乐乐偷偷地往梦魇娘子脸上瞧去,唉呀,不好,师傅心情不爽,满脸怒色,两眼喷火。
郎乐乐心说:“就算你动怒,要杀要剐,我也得厚着脸皮赖在这里,把今晚来的目的告诉你,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请动你的大驾,不然,4小时过后,我文老大就有性命危险了哦。”
于是,她直接无礼梦魇娘子的脸色,拉她坐在沙发里,梦魇娘子正生气来着,甩掉她的咸猪手,怒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说到此处,她扯了扯还在四处研究此屋的兔纸师妹。
“干吗?”兔纸做口型问道。
“拜师,快拜师。”郎乐乐做口型回复。
“哦,好的。”兔纸再做口型回答,并连连点头。
然后两人双双跪倒在梦魇娘子的脚下,虽然地面铺着厚厚的大红地毯,但梦魇娘子还是闻到了点点灰尘扑鼻而来。
“咳咳咳……”她一手掩嘴,一手乱摸,想将两位拉起来,咳嗽着问道:“你们想干吗?”
“师傅,请喝茶。”
郎乐乐说着话,眼睛就……落在茶几上了。
茶几上有茶有杯,可茶叶和水杯是分离的,即茶壶里没水,茶叶还在茶叶盒子里。
兔纸眼明手快,赶紧爬起来提壶烧水,可问题是水从冷水到烧开,就算是用“烧得快”,等水开也得五分钟时间吧,这场面就有点尴尬了。
但这也难不倒咱们神经大条,但粗中有细的“反映敏捷”的女主,“伟大”的郎乐乐同学。
“师傅,才做完运动,很辛苦吧,我给你按摩。”郎乐乐媚笑着举起了拳头,朝梦魇娘子的双膝盖上,就捶了下来。
她不提运动还好,一提运动,梦魇娘子就来气。
也真是的哈,你哪壶不开提哪壶,难怪梦魇娘子发火了。
“滚远点,我不认识你。”梦魇娘子抬脚就踢,还用得力气比较大,准确无误地踹在了郎乐乐的胸口上。
“晕,好疼……”郎乐乐捂住胸口,惨叫着,身子后翻,向只翩翩蝴蝶飞了大约有一尺远,然后软绵绵地仰面躺倒在地毯上了。
“我要死了……”摆好姿势之后,头一歪,嘴角流涎,她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兔纸不知怎么一回事,她只看到郎乐乐被梦魇娘子所踢的全过程,结果是郎乐乐躺地毯上了,还大呼小叫着疼和要死了。
“乐乐姐……”兔纸吓得脸色惨白,飞奔着过去,推着郎乐乐的肩膀,呼叫道:“乐乐姐,你没事吧?你快醒醒?”
可郎乐乐却像睡着了一般,眼睛闭着,但眼珠却在转动,眼睫毛自然地眨呀眨。
双眉皱着,都快拧成一条麻花儿了,兔纸心想,这一脚可踢得真重呀,我乐乐姐晕死过去了,还处于疼痛的深渊中。
“师傅,你不收徒就不收徒,干吗踢人呢?”兔纸也发火了,她站了起来,直接冲到梦魇娘子面前,举起拳头问道。
“怎么?你想以下犯上?”梦魇娘子已经续好了自己的茶杯,正优哉游哉地吹着热气,手一抖,有开水溅到了右嘴角。
开水哦,溅在嘴角很烫的,好不好?
她强自忍住,但脸色更铁青了,青中带紫。
“兔纸不敢。”兔纸低头认错。
而这时,突然一只扑火的飞蛾子,不知死活的从哪个角落里飞了出来,扑扇着翅膀飞向床头柜上,那摇曳的龙凤烛光飞去。
这无异于自杀的行为,后果本就是一个“死”字,但梦魇娘子愤怒地将茶杯泼向了这只白色飞蛾,加速了飞蛾死亡的进程。
兔纸心都快揪紧了,眼见着那只白色的小东西,还未接近辉煌,却惨遭开水所烫,当即变成煮熟了的落汤蛾,湿漉漉的合拢翅羽,沉闷地摔倒在床头柜上。
一对龙凤烛台,烛火明明灭灭,经少量茶水的浸入,而熄灭了一霎那时间,兔纸就觉眼前一暗,她的心跟着一沉。
一忽儿,烛光又亮了,她不由得转移视线,将火发泄于一只虫子身子上的梦魇娘子。
后者已经站在了郎乐乐面前,居然临下地俯瞰着郎乐乐,冰冷的目光如刀如霜。
兔纸深感畏惧,仿佛看见又一只飞蛾将要惨死在梦魇娘子手里。
“乐乐姐,快醒来,死猪也怕开水烫啊……”兔纸喊叫着,她冲了过来。
果然没出兔纸预料,梦魇娘子手里的茶杯,满杯的开水,倾倒而下,对准郎乐乐的胸口……
晕,郎乐乐的胸口本来就被桃子划了一条骇人的伤口了,后又被梦魇娘子踹了一脚,这会儿,梦魇娘子好像失去了理智,将对付飞蛾的手段,又再次要施加于郎乐乐的身上,而且是伤口上浇开水。
就算如兔纸形容的那样,郎乐乐是一头死猪,那么滚开的开水,有一百多度哦,也会被烫活过来不可。
“呜呜,乐乐姐,你死了,我给你报仇。”兔纸继续叫喊着,用头去顶梦魇娘子的胸口……(嘿嘿,一个一个都怎么搞的,居然与女生的胸口过不去了,难道是羡慕嫉妒恨吗?)
可离梦魇娘子还有三厘米距离的时候,却被一声戏谑的声音给制止了。
“师傅,你好重的口味哦,想吃人肉吗?”好似感应到了开水的温度,郎乐乐滚落一旁,睁大眼睛,调皮地望着依然倒水的梦魇娘子。
梦魇娘子将水杯一丢,人,跟着飘进了沙发里,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喂,乐乐姐,你还活着吗?你吓死我啦。”兔纸这一惊非同小可,她保持着顶人的姿势,调转方向,朝郎乐乐奔了过来。
“呵呵,我装死休息一会儿。”郎乐乐笑着,站了起来,揉着胸口,匝舌叫道:“疼死我啦,幸好我躲得快,不然真成死猪肉啦。”
“切,那正好,现在猪肉好贵的哦。”兔纸拉着郎乐乐的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她除了胸口的伤之外,检查她还有没有别的伤,打趣道:“要是还有别的零部件损坏了,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兔纸……”郎乐乐的花拳绣腿,不分青红皂白的全招呼到兔纸的身上了,边打边笑骂道:“你和师傅一个德性,都是重口味,想吃人肉吗?”
“切,你哪是人肉,明明是猪肉,好不好?”兔纸边躲边还击,两人不知不觉又打闹到了梦魇娘子身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