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抢钱钱去了,只剩下夷陵书生和荒泽孤雁,仍愣在原地。
夷陵书生是不屑于去抢,荒泽孤雁因为有仇要报,也没心情去抢。
这时,两大对手,却非常默契地相对摇头苦笑。
“这架没法打了。”荒泽孤雁心情落寞地说。
夷陵书生也是新仇旧怨,一股脑儿涌上眉头。
他挑着眉,咬着牙,切着齿,阴阴地问道:“嗯,咱们找地方单挑吧?”
“好。”荒泽孤雁孤傲地回答,抬脚就跑。
夷陵书生拉住他,不解地问道:“干吗?”
“找地方单挑呀。”荒泽孤雁看都不看夷陵书生一眼,全程直盯着那抢钱的混乱场面,满脸凄凄。
夷陵书生放开了手,盯着荒泽孤雁的后脑勺,语气非常严厉,不容人拒绝:“就在这里……”
这下,荒泽孤雁回过了头,满脸凄凄色,换作了满脸怒火:“你不是说找地方单挑吗?”
“是。”夷陵书生肯定地回答,满脸的高深莫测。
荒泽孤雁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一道白光闪过,将他深邃的眸光隐匿得若有若无,淡而飘渺。
两人一时无话,都定定地望着对方,又再次陷入了僵局中。
郎乐乐是跟风抢钱去了,可是,刚才被关在结界内审讯的情景,历历在目。
括弧,这口气,你要她如何咽得下?
审讯中得知,老乡荒泽孤雁顺了夷陵书生的什么魅力指数神药,夷陵书生到处通辑于他,他本可以逃得远远的,从此游山玩水,快活逍遥。
但他却为了救自己,不惜自投罗网,甘愿以命相搏。
这份深情厚意,又要她如何能够还得清。
有诗曰“最难消受美人恩”。人同此心,心明此理。
回头,牵念的那抹金黄,亦正驻足观望,满脸的凄清忧思,映照在郎乐乐漆黑的明眸中,渐渐放大,放大,再放大,大到这个都已世界远去,只有牵挂人的安危,才是沉甸甸的果实,在未来的旅程中,采撷,收藏!!!
悄悄的,又摸出了那把玩具弹弓,装上刚才捡到的金豆子,瞄准,对着夷陵书生的后脑勺,使出吃NAI的力气拉到极限,然后一松一放,金豆子卷着风的速度,直奔目标飞去。
眼看着近了近了……,郎乐乐全神贯注,神经紧张,兔纸走到她面前,拉她的手,笑脸相迎。
相视而笑,两人并肩而立,静待这一弹弓的结果。
夷陵书生感觉到了危险,本能地祭起基本技能,一双琉璃葵花手,配合琉璃夺魂环,反手斩下,却听到了一声闷闷的软软轻唤:“是我,客哥哥。”(夷陵书生的本名叫杜渐客,所以小灵叫他客哥哥,小时候是他的跟P虫。)
好遥远好模糊的记忆哦,夷陵书生不免怔住了。
“蜜公主,是你吗?”恍惚抓住了青春的记忆,他猛地转身,看见了一个温柔柔弱的小女生,长发乱舞,脸色惨白,捂着胸口,身子往地面倒去。
“小灵,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夷陵书生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小灵捂住胸口的手上,隐隐有血迹透出来。
“不好,你受伤了?”纵身去救,声到手到,将快要倒下的湿软身子,抱住。
小灵满脸红晕,心虚地回答:“金豆子,送给你……”手掌摊开,骇然就是郎乐乐射出的那颗金豆子。
翦翦瞳仁凝眸夷陵书生,唇瓣弯成一朵温柔的雪莲花。
静待结果的郎乐乐和兔纸姑娘,两人莫名其妙。
“怎,怎么一回事这是?”郎乐乐转脸看向兔纸,挠着红脑勺,一时没摸清头绪。
“呃,好像……”兔纸指着那搂抱的男女,介绍道:“好像是美女救英雄,呸,美女救野兽才对。”
“哦,嗯,啊?呸……”郎乐乐哼哼叽叽,沉吟了会儿,恍惚大悟:“这么说,冲进来一个姑娘……”
兔纸点点头,答:“是。”
“她是什么人?她从哪里在来?”郎乐乐奇怪地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兔子不免好笑,嘟嘟嘴,看怪物似的看着郎乐乐。
“嘻嘻,也是哦。”郎乐乐觉悟了,挠着头皮,不好意思地说:“咱俩一样的,都没有见过此人。”
可不。兔纸懒得张嘴说话,只是丢了郎乐乐一记白眼,算是在听,没走神。
“管她谁是谁?欺负我就要还回去。”郎同学不再为这个问题纠结了。
拉起弹弓,装上了两颗金豆子,再次拉满弓,“嗖嗖”……两下,两颗金灿灿的金豆子,带着郎同学的怒气,弹跳着抛弧线,跟随风的速度,一颗射向了夷陵书生,另一颗射向了闯进来救人美女的小脸蛋。
这是要毁人容的节奏哦。
“乐乐姐,羞羞哦,妒嫉人长得比你漂亮吧?”兔纸妹妹刮着自己的脸,口无遮挡地实话实说。
“那能呢?”打死乐乐同学,她都不会承认,挥着玩具弹弓,笑着摇头说:“好久没玩了,手都生疏了,失误失误,不好意思”
她两人得意忘形,全然没考虑过当事人的感受,被人家偷袭了,还在旁边嘻嘻哈哈,任谁见了,都会很生气的,好不好?
夷陵书生就很生气,生气的结果就是……
“燕山大哥……”他一声尖叫,燕山高羊应声而答:“在……”
下一刻,燕山高羊敏捷的跳到了夷陵书生面前,满手黄灿灿、亮闪闪的金银财宝,恭恭敬敬呈上:“老大……”
夷陵书生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收受贿赂呢?
“你拿着吧。”他挥挥手,大方地回答。
燕山高羊也没客气,将满手的财宝全给收进了裤腰包里了,紧贴内内,就觉得安心。
他快速地装好之后,想到老大叫自己肯定有急事,不然,不会打扰手下发财。
“老大,都收好了。”连忙报告结果,表明自己现在有空了。
夷陵书生抱起怀里柔弱的小女生,镇定地,冷酷地扫了扫全场,特别是郎乐乐和兔纸站立的位置。
郎乐乐忘了把弹弓藏起来了,被夷陵书生撞了个满怀。
在后者严厉凌厉的目光下,郎乐乐慌乱地把手藏在背后。
可惜,晚哒!
夷陵书生目光与手指的方向一致,全部对准了郎乐乐:“给我把她拿下……”
燕山高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又注视到了那个傻姑娘。
唉,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燕山高羊低低叹了口气。
但他做的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工作,工作的职责就是认真负责的把本职工作做好。
而做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听领导的话。”
“好,没问题,一切包在我身上。”燕山高羊抬头、收腹、瘚P股,敬了个军礼之后,又开始双手结印,准备以魔法远程逮捕郎乐乐。
郎乐乐索性弹弓也不藏了,大方的拉满弓,又装上了三粒金豆子,对准燕山高羊他们,等待着对方下一步的行动。
兔纸一看,偷袭行动失败了,乐乐姐又开始弹弹弓了,她也不能闲着呀。
因此,她取下了腰间挂着的,那把指挥凤凰的加长版竹笛。
碧盈盈的竹笛,拿在手里,掂量了掂,点了点头。
她似乎很满意的样子,将这管竹笛抛到左手,再抛到右手,再然后抛左手,再再再,然后抛到右手里。
兔纸姑娘居然把竹笛当成了小石子了,玩得不亦乐乎。
玩了一会儿之后,意识到什么了,这才满意地抬头,对郎乐乐说:“乐乐姐,我准备好了……”
郎乐乐睁着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描准了夷陵书生他们,所以不能分心看兔纸。幸好她的嘴可以出声,轻轻淡淡道:“哦,好。”
就在两姐妹做好了充分的应对之时,燕山高羊的魔法准备工作也已集结完毕。
然后双手相对,向内合拢,对着郎乐乐所处的方向高喊:“水系,水缚之术”。
众皆茫然望着,郎乐乐也忘了拉弹弓
就只见他站着的那方土地,居然裂开了一条缝,然后缝隙处飞出了一只淡蓝色的精灵,扇动翅膀,落在他的肩上。
燕山高羊拍拍水精灵的脑袋,小家伙眨巴眨巴淡蓝色的大眼睛,咧嘴一笑,嘴里一股清泉射向刚才它飞上来的缝隙。
众皆好奇地伸长脖子,掂脚往缝隙间望去。
缝隙太窄太细,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但忍不住好奇,继续静观水精灵的表演。
水精灵喷了一阵清泉之后,那缝隙处居然传来了水拍堤岸的声音。
众皆哗然。
难道此缝隙处就是蓄水池吗?
郎乐乐与众人一样的,引颈眺望一阵之后,她隐约感知到了危险,而且,危险迫在眉睫,危险不可避免。
兔纸不经意回头,看到了郎乐乐嘴唇发白,双臂环胸,全身发抖。
她焦急地问道:“乐乐姐,你怎么了?”
她想上前拉她的手,可拿着竹笛的手指,好似被郎乐乐感染了一般,也忍不住的发抖。
竹笛亦也隐约觉察到了什么,不停地抖过不停,她的手掌,亦随之抖动,两两相遇,彼此排斥。
最终,不堪重负似的,竹笛掉落在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