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是《小无赖》呢?”武小七仰面绽放笑容,想放声大笑。
可一抬头,看见近在咫尺的,那扇朱红色校董室的门,虚掩着。
“嘘,到了,你敲门吧……”武小七再次将手放在唇边,小声示意郎乐乐安静。
“走,你陪我……”郎乐乐拉起武小七,不容分说,两人小跑到了门边,她伸手,并敲响了门。
“谁?”门内钱振宇的声音,慵懒地响起:“门没锁……”
“我……”郎乐乐回答完毕,没敢推门,而是请示:“报告,我们可以进来吗?”
“哦,是乐乐同学……”门被打开了,钱振宇居然拉着门把手,站在门边。
“还有武同学,请进……”说着话,转回身,又踱回到了宽大的书桌后,举起筷子,继续吃午饭。
可一看,盘子里没有我们日常意义上的大米饭,汤汤水水的菜,而是一盘子那什么东东,黑乎乎的,像糕点。
不是吧?堂堂的钱振宇校董事长,居然吃速食餐,这让郎乐乐和武小七大跌眼镜,吃惊不小。
两人死盯着他手里的盘子,悄悄咽了咽口水。
因为此糕点不是彼糕点,而是日本的寿司。
寿司是用海苔将米粒与菜一同包裹,形成一种速食餐。
恍然大悟,人家的速食餐并不是咱们日常所说的方便餐,而是非常复杂的日本料理。
“咦,你们都吃了吗?”他咬了一口海苔包着的什么什么,突然想起来了,模糊不清地问道。
“吃了……”武小七点头。
“没吃饱……”郎乐乐附和。
钱振宇好像没听见,继续咀嚼。他吃得非常文雅,没有露出牙齿,没有发出声音。
咽下最后一口时,用丝巾印着嘴唇。
由于日本料理不油,而且块状不大,一口一个,所以,嘴唇上几乎沾不了什么残渍。
“你刚才说没吃饱?”钱振宇这话是问郎乐乐的,郎乐乐被突然发问,还真有点没大好意思,只是傻傻的点头。
眼睛情不自禁,所看向的地方,是钱振宇面前的盘子,盘子里一小块一小块的寿司。
“这是日本寿司。”他将盘子向郎乐乐和武小七面前推了推,说道:“没尝过吧,请你们吃……”
郎乐乐明白了,钱董并不是没有听到她们刚才的回话,而是禀承吃饭不语,细嚼慢咽的原则。
这不,他不是说请她们吃了吗?
她一点都没客气,抓起一块就往嘴里送。
武小七横看着她,她恍然未觉。而是嚼着嘴里的食物,咀嚼有声。
“好,好……,好好吃哦……”郎乐乐一来是刚才没吃饱,二来从来就没有吃过粕来品,三来这个品种很特别,她边嚼边赞。
武小七也没有吃过日本寿司,先是很看不惯郎乐乐如此不雅的行为,但钱振宇校董并未在意,而是分别给二人倒了杯纯净水,放在她们面前。
然后,郎乐乐终于吃完了一块了,看到武小七没有动口的意思,催促道:“咦,二姐,你怎么不吃?好好吃哦……吃了还想吃,嘻嘻……”
武小七终于,在郎乐乐递过来筷子时,她夹了一块,放进了嘴里……
又然后她看到郎乐乐同学,知道将筷子递给自己,她自己却又如前炮制,用手抓起一块就往嘴里送。
武小七好无奈地白了眼郎乐乐,可人家专注于嘴里的食物,咀嚼有声,还在咀嚼的间隙,看向钱振宇,并提出自己的问题:“这里面包的是什么馅,好特别,好辣好呛……,咦,放了芥末了,对不对?”
天,在尝第二块的时候才发觉,第一块可以说是“囫囵吞枣”了吧。
“这是鲍鱼寿司。”钱振宇淡淡地回答。
“鲍,鲍鱼?”郎乐乐没敢再“囫囵吞枣”,而改成了细嚼,也不慢咽,即舍不得就这样吞下肚去,而是细嚼细嚼再细嚼,她要分辨一下,鲍鱼与普通的鱼有什么区别。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吃到大名鼎鼎的鲍鱼,燕窝,鱼翅……什么的奢侈品,只是听闻,从未想到过,她有一天,也可以亲自尝尝,不只是尝,而是吃……
据传,鲍鱼号称“海味珍品之冠”,其肉质柔嫩细滑,滋味极其鲜美,非其他海味所能比拟的。
所以,要慢慢品尝。
“咦,它怎么没刺?”郎乐乐将之嚼得不能再烂了,不得不咽下之后,好奇发问道:“难道把刺给剔出来了?”
“哈哈哈……”钱振宇还未回答,先露齿而笑。
“笑什么嘛。”郎乐乐同学不好意思,又抓起一块寿司,又细嚼细嚼再细嚼了起来,鼓得腮绑子圆圆的,像两边肿了起来。
“鲍鱼不是鱼。”钱振宇笑着回答。
“鲍鱼不是鱼?”郎乐乐叫了起来,问道:“那为什么要叫鲍鱼呢?它与鱼是什么关系?”
武小七也吃完了一块,又用筷子拈了一块,附和着郎乐乐,问钱振宇:“是呀,既然鲍鱼不是鱼,为什么它要叫鲍鱼呢?”
问完后,她才将这块鲍鱼寿司放进了嘴里,细嚼慢咽了起来。
钱振宇心说:“真是穷人家的孩子,与喜喜一样,第一次吃鲍鱼时,全都是一样的表情。”
“好吧,我来科普一下鲍鱼知识:”他好善良的温柔而笑,继续讲解:
“鲍鱼是海产贝类,同鱼毫无关系,倒跟田螺之类沾亲带故。它是海洋中的单壳软体动物,只有半面外壳,壳坚厚,扁而宽,形状有些像人的耳朵,所以也叫它《海耳》。”
“啊?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呀……”武小七和郎乐乐,两人同时欢呼。
郎乐乐还加了一句:“原来是海的耳朵呀,难道稀罕了。”
说完,她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不懂就问:“既然不是鱼,为什么人们要叫它为《鲍鱼》呢?”
钱振宇再解释:
“鲍者包也,鱼者余也”,鲍鱼代表包余,以示包内有“用之不尽”的余钱。
“什么意思?”钱振宇拽了句文言文,郎乐乐就听不大懂了,只得请求人家再详尽地解释一下。
钱振宇简约回答:“就是用来送礼的意思,比喻年年有余。”
“哦,是一种美好的愿望。”郎乐乐点头做总结。
钱振宇未置是否,只是含笑看着她们俩,示意她俩说:“多吃点,把这些都吃掉吧,不然,倒掉了可惜。”
“啊?倒掉?”郎乐乐没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囫囵吞下嘴里的食物之后,还咽了咽口水,艰难地问道:“你经常倒掉?”
“偶尔。”在郎乐乐仿佛要吃人的视线中,钱振宇严肃地解释,道:“坏掉的才倒掉,不然,我都有送人……”
“这还差不多……”郎乐乐立即垂了眉,抓起鲍鱼寿司,狼吞虎咽起来了。
再也不是细嚼慢咽,装斯文了。因为她怕没吃完,钱振宇都倒掉了,或者放坏了,还是离不开被倒掉的命运。
唉,果然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真实写照。
郎乐乐痛并快乐,而知足地大剁特食,一种叫做“鲍鱼”做的寿司,享受人间美味。
虽然行为不美,样子一点都不淑女,但她吃得很干净,很享受。
“慢着,别噎着了,多喝水……”钱振宇居然像她们的家长,在旁边推杯送盏。
事实上,他也是他们“名义”上的“家长”,南山魔法学院是他的,自然,学校的所有物都是他的,包括教室,体育场,以及教职员工,和各年级的学生们。
他得对他们负责。
在美食和帅哥面前,郎乐乐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人家叫她喝水,她端起水杯,一口气给灌下了喉,然后很听话的继续吃和喝。
直到盘子见了底。
“嗝!嗝!嗝!”连打了三个饱嗝,满意地拍拍肚皮,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吃好和喝足了。
“有牙签吗?”瞪鼻子上眼的郎乐乐同学,居然提出了此可笑的要求。
钱振宇没回答,而是拿他深邃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牢郎乐乐。
眼珠都不带眨一下的,盯得郎乐乐头皮直发毛。
“钱,钱董,我……”她脸红了,并且语结了,干脆闭上嘴巴,又不敢回视人家,只是一味地低着头,看着空空的盘子,发呆。
“刚才钱董都说了,鲍鱼不是鱼,没有刺,没有骨头,怎么会掐牙齿呢?”武小七打破这尴尬境地,明着说郎乐乐,实则是帮钱振宇解释。
“啊?哦。”旋即,郎乐乐为自己的装腔作势,声张虚势……而自责,挠着头皮,假发挪动了下,又赶紧捂住假发,将之挪正位置了。
“唉,还只是一个孩子,却偏偏发育得这么……”钱振宇却华丽丽地走了神,眼光从郎乐乐的头发,再到脸庞,然后悄悄下移,不着痕迹地,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某人,傲人的娇挺上了,郎乐乐浑然未觉。
可旁观者武小七,顺着帅哥的视线,也停在了郎乐乐同学的胸口,因为大吃特吃,不小心掉落的饭米粒上了……
心说:“老四呀老四,所谓吃人家的嘴短,你还怎么跟人家理论呢?”
她记挂着她俩干嘛来的,郎乐乐同学,当然也没有忘记。
只见她等满脸的红晕消褪之后,清了清喉咙,准备开始发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