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太漂亮, 不会含一丝杂质，清透纯净的让人自惭形秽，黄旼泫微微避开, 想了想开口，音温和：“裴善，我帮你吧。”

　　阿善盯着他：“帮我？”

　　她头微微带着卷，质极好, 泛着柔亮的光泽，脖颈上肌肤白白嫩嫩的, 和脸上红肿的地方完不同，五官端正甜，可以想象的到如果肌肤能修复好，肯定是个人。

　　黄旼泫语气挚, 解释：“对爱豆来说最要就是皮肤管理, 我在皮肤科有认识信任的医生，我介绍给你, 好好治疗, 肯定会好起来的。”

　　阿善问：“的会好起来吗？”

　　黄旼泫笑，想给她信心, 捏了捏自己的脸：“你我的皮肤是不是很好？你按照医嘱，配合治疗，好好进管理的，皮肤会变得比我还好。”

　　“到候你就不会因为外貌感到困扰了。”

　　“也不会像今天这样被人随便对待。”

　　即使在爱豆艺人里, 黄旼泫也是出了名的皮肤好, 白白净净的，脸部线条着很舒服，单眼皮, 十分温柔。

　　阿善沉默了一会，似乎被他说的所打动，凑近他，缓缓伸出食指戳在他脸蛋上，入手光滑细嫩，软软的：“会像你的皮肤一样好吗？”

　　黄旼泫有瞬间的怔楞，耳根微微泛起了红色，就这样和阿善对视，她还保持着戳着他脸蛋的姿势，一双漂亮的眼睛十分清澈，完没有什么旖旎暧昧的想法，他干咳一，然后说：“嗯，会和我一样的。”

　　她身退回去，似乎想不通，开口问：“我们第一次见，我又是这幅模样，你为什么帮我？”

　　黄旼泫不知道她因为外貌差受到了多少无端指责和恶意，才会变成这幅充满防备不信任，不敢接受陌生人善意的谨慎模样，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身边那些漂亮的女爱豆都可以大大方方地接受别人的帮助，或很友好回应对方释放出的善意。

　　他斟酌了一，解释：“大概是你需要帮助，而我恰好能帮到。”

　　阿善着他，突然笑了：“你善良，做你的粉丝应该很幸福。”

　　“也许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微不足道，可对我来说是非常巨大的帮助。”

　　“谢谢。”

　　黄旼泫抿唇笑：“你带手机出来了吗？我把医生的联络方式给你。”

　　阿善嗯了一，从制服口袋里掏出手机。

　　他念，她记。

　　存好号码之后，他嘱咐：“这个医生很专业，如果是普通人去诊治的，可能预约不上，我会提前和他说好，你给他打电的候，就说是我的朋友。

　　阿善嗯了一，语气诚：“谢谢。”

　　黄旼泫把手机收起来，笑了笑：“等你的脸好了，再谢我也来得及。”

　　他低头了眼腕表，还剩些间，也许是他透过阿善到了曾经还没靠produce101翻红的自己，也有可能是因为她的眼神太清澈，让人心生怜悯，他没急着离开，又陪她聊了一会儿，见她手里拿的冰敷袋，问：“你今天是第一次给客人服务吗？”

　　“我们组合最近回归一直在这里做妆造，昨天也来了着，但是没到你。”

　　阿善嗯一，提到这事，心似乎又不怎好了，音郁郁的：“我还特地跟前辈学了冰敷祛水肿的步骤，没想到根本没用上。”

　　黄旼泫想了想：“你不介意的，我可以当你第一位服务的客人。”

　　阿善指了指他的脸：“可是你的底妆都完成了，没关系吗？”

　　他笑：“没关系。”

　　因为皮肤好，造型师只给他涂了点bb霜，就算完成底妆了，舞台妆还要等到去待机室之后化。

　　阿善临抱佛脚，跟着前辈紧急学了一个小祛水肿的按摩手法，但毕竟还没实践过，力度大小也不知道掌握的怎么样，此刻有送上门的小白鼠，不用白不用。

　　他直挺挺坐着，阿善一边拿着冰敷袋在这张完无瑕的脸上，这滚滚，那按按，一边问：“舒服吗？”

　　他闭着眼睛，轻轻嗯了一。

　　裴妍就是这个候进来的，刚才她一直在找阿善，但容室里还有很多客人，也不能大张旗鼓，只能一间一间化妆室找，找到最后一间化妆室的候，她在门外就听见裴善熟悉的嗓音，又软又甜地问舒服嘛，还有个男的嗯了一。

　　她脑海一片空白，瞬间失去理智，想的是到底哪个狗崽敢在这里占她妹妹便宜，一推门进去，表狰狞，谁知入眼的一幕，是黄旼泫正盘腿坐着，阿善微微半蹲在他面前，仰着头，手拿冰敷袋机械地在人家脸上滚动摩擦，实际上心思早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眼睛盯着人家光滑细嫩的皮肤，就差把垂涎两个字写在脸上了，那模样简直跟个想吃天鹅的癞.□□似的。

　　听到响动，两人同往门口过来，裴妍怔楞了一秒，收起狰狞的表，尴尬地笑了两，黄旼泫起身，跟她打了招呼：“裴室长。”

　　她笑得温柔，欲言又止地问：“旼泫，你怎么在这里？”

　　阿善慢吞吞地站起身，脸上没什么表，但让人一就是小女生还在别扭刚才的事，出言讽刺：“客人就是上帝，花了钱，你管人家在哪儿。”

　　裴妍瞪她一眼，又换上笑容，向黄旼泫，刚才没细，现在才现他的妆有些脱了：“旼泫，去让造型师再给你补一底妆。”

　　说着，又向阿善手里的冰敷袋，就知道她又在瞎胡闹，口吻不满：“裴善，你又在胡闹，你，造型师已经完成的底妆被你弄成这样，大家的间都很宝贵，这里是工作的地方，你知不知道！”

　　阿善双手交叠放在胸前，语气漫不经心，似乎打定意和她作对：“我着挺好的啊，这张脸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很帅了，是可以把我迷倒的程度。”

　　裴妍是被她这张嘴，气得心肝肺都疼。

　　黄旼泫似乎有些惊讶于阿善对待上司的恶劣态度，眼里流露出错愕，但很快就调整好，微微颔首：“裴室长，那我就先走了。”

　　离开前，又了眼阿善。

　　她冲他笑了一，从他的角度过去，逆着光，不见她脸上红肿不堪的部分，只剩一双清凌凌的漂亮眼睛。

　　黄旼泫关上门，抬步回公共区域的化妆室，他在心里反复咀嚼了两遍裴妍，裴善的名字，再加上刚才裴善恶劣的态度，以及裴妍对她容忍，隐约猜测到两人的关系。

　　门内的两个人，气氛陷入凝滞状态。

　　裴妍轻舒一口气，别别扭扭地开口：“脸还疼不疼？”

　　阿善着她，语气刻薄：“打你一巴掌，你就知道疼不疼了？”

　　裴妍撇撇嘴，压低了音训斥：“没大没小，怎么和姐姐说呢。”

　　她是想道歉的，但一见阿善这幅牙尖嘴利，满脸不忿顶嘴的模样，就又忍不住训她。

　　阿善脸色冷漠：“你没资格做我姐姐，如果的拿我当妹妹也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打我，让我难堪，”

　　“明明不是我的错，但是你不听，也不问，就让我道歉，亲姐姐会这样做吗？”

　　裴妍张了张唇瓣，想说些什么来辩解，可又不知如何开口，从阿善的立场，自己确实只是站在室长的角度考虑问题，考虑到了艺人的心，考虑到了nct经纪人的态度，考虑到了造型师和职员们，但独独没有考虑到她，没想她会不会委屈，没想她会不会难堪，甚至还动手打了她。

　　裴妍艰难地开口：“裴善，姐姐道歉，是我做错了。”

　　“对不起。”

　　阿善冷嗤：“打都打完了，道歉有什么用，拿钱抵吧。”

　　皮肤科治疗费用不便宜，加上各种医项目，也不是个小数目，裴父那点积蓄都用来治病了，什么遗产都没有，她现在一穷二白，此刻不禁觉得自己这个系统简直就是个鸡肋，一点都不实用，要是能兑换一些直接变的道具，也不用她辛辛苦苦地一步一步治疗。

　　裴妍先是惊讶，随即欣喜，这还是裴善第一次开口管她这个姐姐张口要什么东西：“歉还是要道的，你需要多少钱，姐姐都给你，但是你不能学坏，做违法的事，知道吗？”

　　阿善不耐烦：“知道，啰嗦。”

　　说着，从她身边擦过，开门出去，裴妍想了想觉得还是不放心，跟在她身后，没完没了地打听：“你要钱，到底是干什么用啊？”

　　“跟姐姐说说吧，要不然我太好奇了。”

　　一直到晚上班回家的路上，裴妍还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嘱咐：“可以买包，买手机，买化妆品，但是不能做坏事，知道吗？”

　　阿善不胜其烦，头靠在车窗上：“你觉得我这张脸有用化妆品的必要吗？”

　　“我要去皮肤科治脸。”

　　闻言，裴妍握着方向盘，突然沉默了，顿了好几秒，音轻轻的：“善儿，对不起，你说得对，我不是个合格的姐姐。”

　　“应该第一间想到带你去皮肤科的。”

　　阿善表没什么波动，眉眼并没有因为她道歉就软化，音也依然冷冰冰的：“裴妍，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闻言，裴妍啧啧两，她心里那点好不容易升腾起的温悔意，顿荡然无存：“裴善，你是不是不会好好说？”

　　“非得这种态度吗？”

　　副驾驶座上的人嗯了一：“你还指望我有什么好态度。”

　　裴妍被气得咬牙切齿：“把卡还我，我收回道歉的。”

　　阿善音淡淡的，似乎有些累了：“这是我用一巴掌换的，凭什么还你。”

　　回家之后，裴母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就等着两人回来，连忙迎过来：“善儿，这一整天累了吧，快洗洗手，准备吃饭。”

　　阿善扫了她一眼 ，面无表地绕过她：“你们自己吃吧，我不饿。”

　　裴母唇边的笑僵住：“善儿，你.....很久没吃过妈妈做的饭了，稍微尝一怎么样？”

　　裴妍见不得裴母伤心，把阿善叫住：“裴善，吃饭！你现在不吃，晚上饿了，可没人给你做。”

　　阿善回头，冷嗤一：“着你们俩的脸，我实在是吃不去。”

　　说完，转身抬步上了楼，只留冷漠的背影。

　　裴妍意识往前迈了一步，想要把她拽回来，狠狠地训一顿，裴母拉住她胳膊，红着眼眶，摇了摇头，她只能作罢，心气不顺地往楼上干瞪眼。

　　为了扮演好叛逆的女儿和妹妹，阿善甚至连饭都没得吃，她是想吃的，可是不能吃，必须得裴母和裴妍千般求，万般求，她才能假装不愿的，勉强吃一些，还好班之前，她在容室往包里塞了些点心，要不然这个晚上可是难捱。

　　吃了两块点心之后，阿善洗漱完就睡了，结果半夜被饿醒了，又吃了一块，刚掖好被，闭上眼睛，突然听到门前传来很轻的脚步，她还没接纳她们，卧室门怎么可能不反锁，果然外面的人轻手轻脚地按了两门把手之后，现她锁着门，就又离开了。

　　只是不知道是裴妍，还是裴母。

　　第二天，阿善没去容室帮忙，去了黄旼泫介绍的皮肤科治疗，做了第一个疗程的微针，医生给开了药和医械面膜，嘱咐她要注意饮食，多喝水。

　　过程中，即使在脸上敷了麻药，依然疼得厉害，之前在位面界里攻略的阿善从来没有这种烦恼，此刻不禁觉得为了变，的太不容易。

　　晚上回去，她又敷了两张修复面膜，但脸上的针眼，还有被排出痘痘的地方，一片红肿，因为做的是脸微针，甚至起来比之前还要可怖，裴妍着心疼，不敢再，找个借口出门了，裴母着她的脸一直掉眼泪。

　　阿善有些不自在，语气硬邦邦的：“哭什么，是治脸，又不是毁容了？”

　　“等明天早上起来，着就没这么吓人了。”

　　裴母哽咽：“我们善儿为什么要遭这种罪？”

　　趁她自顾自地哭着，阿善直接溜了，耳朵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