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立战功
一双双黑眸在看向躺在地下的秦天时,看着他那生死不明的样,想到万一秦队长真的挂了,一个个队员的脸色都变得凄凄惨惨,眼睛都湿了!
他们在心里不停地念叨着,“袖子,你快点回来!快点回来!”
“袖子,秦队长的命就握在你的手里了!”
“袖子,求你了,快点把解药拿回来吧!呜呜,你再不回来,秦队长真要挂了……”
正在众人皆感愁苦之时,突然,苟不同大声欢呼了起来,“你们快看!袖子回来了!袖子回来了!”
众人举眸一看,果然看到沈盈袖轻盈的身影正如疾风一般地狂卷了回来。
“你们快让开!解药我拿来了!”
沈盈袖一奔回秦天的身边,马上将他抱了起来,抬头又吼道,“水,你们谁有水的?快给我!”
她的心里着急得快要冒火,如果秦天真有什么事,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众人一听到她的话,一个个马上将自己身上的水壶给解了下来,全都朝她递了过去。
沈盈袖接下了任圆圆的水壶,将阎肃给她的解药粉直接倒入秦天的嘴里,再将水灌进他嘴里,和着药,帮助他慢慢吞咽了下去。
她拧紧了眉,紧紧地盯着秦天的反应,连他一点细微的表情也不敢漏。
如果阎肃的解药还是没用,那她只有试着放自己的血救人。
只是,连她也不清楚,自己的血到底能不能救人?正因为不敢肯定,所以刚才她才会在第一时间内冲去找阎肃要解药,就是怕耽搁了时间救人。
大家都吊着心,静静地等待着秦天的反应。
所幸的是,不消片刻,秦天便轻咳起来,然后,他越咳越急,终于,在喷出了一大口的黑血之后,他幽幽地睁开了那双明亮的双眸。
让秦天有些意外的是,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他日夜思念的那张俏脸。
如果不是感觉到身体的难受,他一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多少个梦回,他都感觉到这个女人就在他的身边,可每一次,他的希望都落空了。
思及至此,秦天的心微微有些苦涩。
这么多年,他见过的女人不知凡已,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心里。
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动了情,竟然会爱上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这是老天爷在捉弄他吗?
他轻轻叹了一声,“是你救了我?”
沈盈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沈盈袖对他自嘲地笑了笑,“你是因为我而中的毒,所以,我把你救回来也是应该的,如果真救不回你,我万死也难以赎罪。”
听到她话里的自责和难过,秦天的心疼了一下。
他微微扯唇一笑,“人生自古谁无死?有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
沈盈袖突然瞠大双眸,有些惊讶地看着秦天,随即,才恨恨地揶揄着说,“你这话说得,可不像是我们教官的作风!我们那个飞扬跋扈的教官哪里去了?你快给我变回来!”
一直在一旁看着他们互动的学员们,此时一下全都起哄。
苟不同吼得最大声,“秦教官,你快雄起来,可别让袖子看扁了咱们男人!”
萧媚也娇声笑道,“是啊,秦大队长,你可得快点好起来,要不,咱家袖子可要寝食不安了。”
秦天看了沈盈袖一眼,见她只是在那里笑,却什么也不说,知道她是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救他,也只是为了责任,为了战友情,却绝对无关爱情。
想到她不爱他,他的心里又有着浓浓的失落。
爱而不得,是多么摧心裂肺的感情折磨啊!
秦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慢慢地撑起身子,看着他们说,“我没大碍了!大家原地休息吧,留几个人看着四周,别被毒蛇毒虫给咬了,等到天亮以后,我们再想办法出去。”
“是!”众人应了一声。
之后,任圆圆便开始分配任务,留四个人各守一方观察四周动静,其他的人围拢在中间,各自拿出自己的露营睡袋等等,互相挤靠着,或者躺着休息。
暗夜,有星星在夜空闪烁。
四周,有各种虫蛙时不时地唧唧呱呱叫上两声。
很快的,开始有轻微的打鼾声响起。
沈盈袖和秦天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队长,你也歇会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秦天摇了摇头,“我没事了,你休息吧,我来看着!”
这时,任圆圆走了过来,笑着说,“你们俩都不用争了,你们俩个身上都带有伤,都该休息,我来给你们守夜。”
“圆圆……”沈盈袖有些感激地看着她。
任圆圆看着她,笑道,“好了,你为我们做了那么多,现在,就让我为你做一点点事,你若是不让我守夜,我可是会很难过的。”
沈盈袖也不跟她多争,带着戏谑地说,“好吧,既然某人要做贡献,那我就不客气了!秦队长,我可先休息去了!圆圆,我打坐调息一下,你让人别来打扰我!”
“行行行,你赶紧去吧!”
看到任圆圆那急急挥手恨不得她马上离开的可爱模样,沈盈袖忍不住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圆圆真可爱!”
任圆圆拍开她的手,嗔道,“沈盈袖,你快有我老妈的样了!”
“我去那边,辛苦你了!”沈盈袖朝她笑了笑,走到一边,盘膝坐下。
任圆圆则坐在秦天的身边,看到秦天的视线一直落在沈盈袖的身上,她的心也微微苦涩。
从见到秦天教官的那一刻起,任圆圆便喜欢上了这个极具阳刚味道的男人。
可现在,她知道了,秦天心里喜欢的人不是她,而是沈盈袖。
任圆圆突然感觉有些悲催,为什么她们姐妹俩喜欢上的男人,都会爱上沈盈袖呢?
魏正涛如此,现在秦天也是如此。
秦天这是怎么了?他明明知道沈盈袖是个有夫之妇,竟然还会爱上她,她该说是沈盈袖太过有魅力?还是该说,这个秦天就是个自投罗网的大傻瓜,大笨蛋?
任圆圆被他气红了眼,不管怎么说,她们俩姐妹,终究是感情中的失败者!
任圆圆的心里有着浓浓的失落。
但她又不愿意放弃,她和任盈盈这两段感情中最大的不同点就是,魏正涛结婚了!
而秦天,却还是单身一个人。
她,还有机会!
反正她还年轻,她还有青春可以任她挥霍。
她就不相信,一年,二年,甚至三年、五年的这样坚持下去,她还打动不了这个男人的心。
这么一想,任圆圆又勇气百倍。
天色,渐渐亮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打坐调息,沈盈袖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全部恢复了。
不但恢复了,她还感觉,经过昨天的打斗之后,复原后的体力似乎比以前还要有力有劲了些。
她幽幽地睁开双眸,在看到任圆圆的头亲密地靠在秦天的大腿上,秦天也正睡着香时,她轻轻地抿嘴笑了。
任圆圆配对秦天!
嗯,很不错的一对主!
秦天的冷酷,配上任圆圆的热情,正好是冰与火的结合。
就在她暗自偷笑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对上了一双幽深的黑眸,那双黑眸里,盛满的是令她心慌的深情和火热。
沈盈袖吓得赶紧垂下眸,不敢再与秦天对视。
真是该死!她怎么就没有发现他已经醒了呢?都不知道被他偷看了多久?
想必自己偷笑的模样,他也瞅见了吧?
沈盈袖窘得脸蛋发烧。
秦天却为她的多变而着迷不已,偷笑时的狡猾,低眸时的羞赧,对视时的坦然,她的一切一切,无一不在吸引着他。
他也在不停地告诉自己,他不应该沉沦在对她的思念里,他应该挥慧剑斩情丝才是。
可是,这一切的告诫,在一面对她时,就会发现这些告诫是多么地无力。
他所有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心理堤防,只要一看到她,就会瞬间土崩瓦解。
喜欢她,再爱上她,好像就是那么自然的事,自然到他发现的时候,爱已深入了骨,再也无法自拔。
秦天决定了,如果真的无法与她长相厮守,那么,就让他默默地守护在她的身边吧!
只要能像现在一样,能时时看见她的笑颜,他就满足了。
不一会,习惯早操的学员们陆陆续续地醒了。
任圆圆也醒了,当她发现自己守夜,却枕着秦天的大腿睡了过去时,一张俏脸红得像煮熟的虾一样,通红通红的,连抬眸看一下秦天的勇气都没了。
只是低低地朝秦天说了一声“对不起”,就迅速爬了起来,走到还在睡觉的同学们面前,故作正经的清了清嗓子,大声吆喝着,“同学们,快起来了!”
大家马上跳了起来,很快又重新围到了秦天的身边。
任圆圆这时回复正常了,她是班长,自然由她问话,“秦队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秦天直接下令,“留几个人守在这里,其他人想办法找路出去!与大部队会合了再说!”
白天总是好办,只要站上高处,就能看得见远处,再与地图对一对,很快,秦天便带领大家找到了出路。
而沈盈袖自动申请成为逗留驻守之人,与苟不同,左敏和高音四个人一起守在了这个小山凹里,等待专业人员前来给地下陵墓解谜。
从早上一直等,等到下午,饿得前肚贴后背的沈盈袖他们,也没有等到秦天他们回来。
左敏有些担心地说,“袖子,他们该不会今天不来了吧?难道我们四个又要在这个鬼地主再过一夜?”
沈盈袖拍了拍她的肩,“别瞎担心!估计他们是在做万全的准备,毕竟专家他们要来,也不是那么快的。”
“天哪!从昨天中午那一顿之后,我们就没吃过东西了,我都快饿死了!”左敏手抚着自己干扁的小肚子,不停地发出一声一声地哀叹。
“你的压缩饼干呢?”沈盈袖问。
“都吃光了!早上就被我吃完了!”
沈盈袖从自己的背包拿出那袋压缩饼干,扔给左敏,“给你!吃吧!”
左敏脸色一怔,眸光中有些感动,但还是将压缩饼干丢回给了她,“不行,我不能吃你这份,袖子,你吃吧!不吃会没有体力的。”
沈盈袖笑了笑,说,“我是练武之人,没那么容易饿,饿了,打坐一下,精神气就又回来了。你吃吧!你比我更需要它。”
高音看她们俩个你推我让的,干脆建议说,“你们俩也别推了,袖子,不如我们俩去打点野味回来,烤着吃?”
苟不同马上响应,“我赞成!反正这森林里,什么都不方便,野味和柴火倒是挺多的,烤野味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沈盈袖也同意这个方法,毕竟在野外生存,想要吃的,只能自己去找了。
“这样吧!不同,你陪左敏留在原地,我和高音去找找看,有什么动物可以吃?”
“行!没问题!”
苟不同马上站到了左敏的身边,笑嘻嘻地看着她,看得左敏忍不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又羞得低下头去。
其实苟不同的五官长得斯文秀气,一米七八的身高看起来也修长挺拔,这一笑起来眼睛弯弯,还算是比较不错的男生。
但左敏是什么人,她看过的男生帅气的多了去了,虽然苟不同同志算是不错的,但还是暂时入不了她大小姐的法眼,所以才瞪了他一眼,低下头去不给反应。
苟不同倒也不在意,如果这么容易泡到妞,那这个女人也不是左敏了。
他们班的这些个女生,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雄心勃勃的啊!
她们的那些理想和壮志,绝对是巾幗不让须眉的。
苟不同在等待沈盈袖和高音回来的时候,开始逗着左敏说话,“哎,左敏,你觉得袖子厉害不?”
左敏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当然厉害了!这还用说吗?比武大赛,就她一个人冲进了总决赛,连秦教官都不行。还有这两天,你应该也见着了她的身手,还有她的轻功,她血战蟒蛇阵,她发现的地下陵墓,这哪一项拎出来,都是我们这些人难以企及的啊!”
苟不同也望天感叹,“是啊!袖子太强了!有时候,我都怀疑她是怎么练出来的?你再想想,在学校里,还有她的射击,箭法,还有电脑课,不管哪一样拎出来,她都是顶呱呱的能手,你说,她都这么强了,以她这么优秀的资质,早就可以直接去考武警公安了,为什么还要到我们学校来呢?”
左敏白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也许,她只是需要一个镀了金的文凭?又或者,她觉得自己还缺乏一些必在的知识?总之,她会进入咱们华夏一流的国防指挥学院学习,肯定是有目的,而不是随意就来的。”
两个人的话题就这样随着袖子打转,将她作为八卦闲聊的谈资。
一直扯到沈盈袖回来,他俩才止住了声。
看着就这么一会功夫,沈盈袖和高音就一个人拎着一只鸡,一个人拎着一只兔子回来了,左敏惊讶地惊呼,“哇噻,袖子,高音,你们可真是厉害啊!这一会就打了两个野味回来了,行了,接下来,烧烤的任务就交给我和苟不同了,你们俩歇歇。”
高音哈哈大笑,“那最好不过了,唉哟,累死我了!”
在她们辛苦了大半天,刚刚烧烤好肉肉的时候,还没入口,这秦天却带着大部队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左敏和高音、还有苟不同,看着那架上的肉饿得直流口水,却又不得不站起敬礼,“队长好!”
秦天看了一眼那烤兔子和烤鸡,那喷喷香的味道,连他的馋虫也勾了起来。
他冷冷地瞄了他们一眼,“你们倒是挺有兴致的啊!还弄起野外烧烤来了?”
沈盈袖他们对视一眼,弄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也都不敢接话,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秦天,他若说不能吃,他们只好继续饿下去了。
“怎么都这样看着我?我又不是魔鬼!”秦天瞪了他们一眼。
随即,他便对站在他身旁的那一组人员做了介绍,“这几位是考古专家谢乐良教授,和地质勘察专家李子英教授,而这一位,则是当地公安局的局长,马良同志,还有这位,是武警的陈国安先生。他们后面站着的这些同志,都是三位领导的学生、同事和下属。这时间不早,我呢就不一一介绍了,咱们先一起去看看地下陵墓吧!”
秦天大手一挥,“沈盈袖,带路!”
沈盈袖听令,马上把小腰一挺,“是!队长!请各位跟我来!”
将他们这一行人带入地下陵墓之后,在他们勘察的时候,沈盈袖凑近秦天的耳边问道,“队长,我们可以撤了吗?”
“累了?”他看了她一眼,在看到她两只乌溜溜的眼睛四周那明显的青印时,心底竟泛起一些疼痛,忍不住心生怜惜,“等和他们弄完了交接,我们就可以撤了!”
沈盈袖看着忙碌中的他们,忍不住哀声叹道,“真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啊!”
秦天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带着宠溺地说,“等回去以后,放你一天假,你回去好好休息,准备参加9月28的全军总决赛,袖子,我们可还等着你拿冠军啊!”
沈盈袖在感觉到他的动作和称呼时,心里忍不住哀嚎一声,“教官,求你,千万不要爱上我!”
秦天在看到沈盈袖脸上的尴尬时,顿时感觉尴尬异常,一张古铜色的俊脸,瞬间胀成了猪肝色。
他憋了半天,憋出一个解释,“沈盈袖,你别误会!我只是把你当成妹妹一样疼,你别多想了!”
沈盈袖瞬间笑开了花,“妹妹好呀,以后,我就多一个哥哥了,秦天哥哥!”
见沈盈袖的脸色瞬间松了,又大声喊着自己哥哥,秦天知道,自己的大势彻底已去,从此以后,他只能把她当妹妹看了!
“好,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你沈盈袖,就是我妹妹!”秦天既有欣慰,又有苦涩和失落。
沈盈袖明明看见了他眼里的痛苦,但她却不能给任何一丁点反应,因为,她的爱心里,已经装满了一个叫魏正涛的男人,再也没有余地容纳任何的男人。
当然,如果是其他的情,比如是哥哥妹妹之间的亲情,她是可以给,也能给得更舒心一点,不会再有之前的那种尴尬发生。
爱情,在得不到的时候,人格低贱的人会变得扭曲,人格高尚的人会自动将自己的感情升华。
前者如聂虹、任盈盈之类的人,后者如秦天。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立在一角,看着这些人在忙碌着。
很快,那个考古教授谢乐良便冲到了他们的面前,激动地握住秦天的手晃着,一脸兴奋地说,“秦队长,真的是谢谢你们哪!你们为我们的考古历史做出了伟大的贡献,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一个明末时期的古墓,而且,应该是一个王者的地下陵墓,非常具有考古价值。”
秦天笑了笑,“谢教授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谢乐良连连摆手,“不不不,这发现地下陵墓的大功一定要记给你们,你放心,我会在报告里写上你们的名字,我们绝不居头功。”
秦天也不再跟他客气,“那就有劳谢教授把我们沈盈袖的名字记上去,这个地下陵墓可是她发现的,而且,是经过了一场恶斗,拦下了几个盗墓贼,因为她的英勇和果敢,这才保全了现在这个完好的地下陵墓。”
谢乐良敬佩地看着沈盈袖,想要和她握手,沈盈袖却不敢伸手,“谢教授,我这一身脏,就不和您握手了,改天有机会我们再一起聚一聚,怎么样?”
谢乐良连连点头,“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看着这个已经谢顶的谢教授,秦天此时又补了一句,“谢教授,沈同学可是个大校的夫人,她的婚礼当时可是全京瞩目啊。”
谢乐良看了看沈盈袖,突然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原来那个美若天仙的新娘就是沈同学啊!嘿嘿,我刚才可没看出来。”
沈盈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浑身脏乱差的形象,跟那个天仙般的新娘自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秦天要在这个时候,把她的身份给说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