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张仲军不由得哀叹一下,要是师兄在这儿就好了,虽然师兄不一定有办法解决,但总有个商量的人啊!
可现在,看看悬浮在身边继续沉睡的小白,感应一下在外面当雕像的豆兵以及同样没有动静的小绿,最后还有那依旧在气海内畅游的黑刀。自己能找谁商量啊?
无奈中的张仲军,只好继续舔着龙血结晶开始增加气海的容量,以及加速魂堂那条黑龙的实体化,期待着自己还有时间能把这枚变小了一圈的龙血结晶彻底消化掉。
帝都,皇宫,御书房。
嘉德皇帝有一件心爱的宝物,或者都不能是宝物,只是一件玉质不错,雕工精湛的猛虎下山摆件。
就算这摆件的雕工是最厉害的大师雕刻,玉质是最好的玉,但在这有法宝存在的世界,都不算什么好玩意,绝对不会被贵族富豪们放在眼里。
但这玩意却是放在了御书房的御案上面,而且还是嘉德帝从登基开始就摆在御案上面的,上面还被天帝亲自印上了私人藏印的印文,并且历经五十多年没有离开过御案!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一根稻草,被天帝珍视了五十多年,那么也变成一件非比寻常的宝物了。
甚至因为这件摆件的存在,下面的贵族们,没少向天帝上贡各种玉石和老虎,曾经将专门放玉石的库房填满,还扩建了圈养猛兽的园子。
但随着时间流逝,天帝并没有因此对这些贵族另眼相看,也没有去查看过上贡的玉石和老虎,自然而然就不会再有人上贡这些不怎么值钱的玩意了。
而今天,天帝正像往常一样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批阅完一份就随手一丢,依然就有太监闪身出来接过又闪身离去。李慕德也同样和往日一样,时不时变出本奏折摆在天帝面前。
一切都和以往一样,就是那座猛虎下山的摆件也依旧停放在御案上,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摆件将会在它已经待了五十多年的位置上,继续待到天帝驾崩或者退位为止。
只是在张仲军斩杀妖虎奥班的瞬间,这件摆件突然咔嚓一声,脖子从身子上断掉了,那猛虎的脑袋还轱辘一下子滚到天帝面前。
无论是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还是边上侍候的李慕德,又或者是藏在四周等待接奏折的太监们,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的集中在那件摆件上。
目光犀利的他们可是轻易的看出,这摆件不单单是脖子的位置有裂痕,还有右前爪的位置也出现了裂痕。
所有人都猛吸一口冷气,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侍候皇帝的他们,哪儿还不清楚皇帝对这摆件的感情吗?
皇帝登基多少年,这摆件就放了多少年啊!现在居然出现了裂痕,而且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猛虎的脖子断了,脑袋掉下来了,这么不吉利的事情居然就这么发生了?!
这是不是隐喻着什么?
天帝的脸孔是朦朦胧胧的,谁都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不平常的是,他第一次放下了毛笔,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众人心头都是猛地一缩,以侍候主子为人生目的的他们,如何看不出天帝动作中蕴含着怒气啊。
“呵呵,还真大胆,是谁居然能……”天帝的语气轻描淡写的,那些太监无法窥视到天帝的面容,都把目光放在李慕德这个皇帝第一亲信脸上,见到李慕德神色极为难看,所有人都是心神震撼,这摆件破裂难道是人为的?
只是天帝那句话没有继续下去,因为那摆件,包括那单独分离出来的老虎头,居然就这么直接成为一堆的粉末。
而这个时间刚好就是小白把奥班的灵魂吞噬掉的时候。
“混账!”天帝猛地一拍御案,整个牢固而宽大的御案就直接成了粉末,然后整个御书房瞬间结冰,无数的冰凌就这么出现在宫殿的天花顶,地面也被铺上了一层冰层!
李慕德根本不理会自己的衣服被冻成了硬块,更不理会自己的脸蛋上都有了冰霜,直接跪下磕头:“陛下息怒!”
那些隐藏着太监也顾不得隐藏了,直接跪在冰渣中磕头高呼:“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个屁!”天帝直接冒出个粗鲁话语来,所有人都心头一寒,也明白到天帝这是真正的彻底震怒了。不然已经当了五十多年皇帝的天帝,不可能冒出这么粗鲁的字眼!
但他们又不知道那个摆件的变化关乎着什么,只能把脑袋贴在冰渣上哀求天帝息怒了。
李慕德同样也不怎么清楚,虽然他是天帝的亲信,参与了许多隐秘到极点的事情,但他也清楚,天帝另外有亲信负责其他隐秘之事。
这是正常的,稍微有些地位的人,都不会把自己的秘密全部放在一个人手中,这不但是为了预防万一,也是保护手下的一种方式。
所以李慕德知道天帝还有另外的亲信负责其他机密事情后,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而这摆放在御案上五十多年的摆件,肯定就是属于自己不清楚的秘密中的一部分,对此,他只能和其他太监一样的磕头请求天帝息怒了。
天帝带着数十条在地面冰层涌动的冰龙来到宫殿门口,背着手眺望着外面,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天帝如此失态,可是所有太监都没有见过的,但大家全都乖乖的趴在冰渣中,头都不敢抬,不但不敢动不敢话,更是连心跳和呼吸都压到一个极致低的地步。
“该死!该死!”天帝跺跺脚,御书房直接就被冰封住了,包括李慕德在内所有太监全都保持着跪伏姿态的被封在冰内。
天帝没有理会,一甩衣袖冷哼一声:“不要跟着朕!”径自走了。
等天帝走了好一会儿,御书房的冰才咔嚓咔嚓的碎裂下来,李慕德衣服干爽的起身,而其他太监们也不像是从冰渣中出来的一样,衣服不但干爽,还笔挺。
大家都脸色沉重的对视着,李慕德叹口气:“先不要乱话,让人把御书房收拾干净,咱家去皇后娘娘那边打探一下情况,看那摆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劳公公了。”诸位太监立刻向李慕德行礼。
没法,皇帝的喜怒哀乐就是他们的喜怒哀乐,一个当了五十多年的皇帝,突然因为一个摆件的损坏而勃然大怒,自然怎么都得打探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