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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流星划过天际,照亮了大唐月朗星稀的夜空。
周青睡了很久很久,好像是一百年,也好像是一千年,或许睡了更长时间。
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扎根一样,深深的扎进了梦境里,并且发了芽。
当他醒来的那一刹那,他的头却像是被锤子砸了一样疼痛不已。
睁开眼的一瞬间,他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身边还睡了一位年轻女子。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美女相伴的日子,好像哪一天睁开眼发现独自躺在床上,那才叫不正常呢。
周青的头还是有点儿疼,有些尿急的他坐了起来,轻轻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慢慢的走下了床。
顺着屋内油灯发出的微弱亮光,他走了过去。
“靠,还是真的。”周青手里拿着油灯,看着麻绳拧成的灯捻,不觉发出一声惊叹声。
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周青心想:“这是仿古的宾馆吗,怎么屋里全是古香古韵的摆设,自己怎么会睡在这里?”
有些尿急的周青顾不得看这屋里的摆设,拿起油灯在屋内找起了洗手间的门。
可转了两圈,还是没有找到洗手间的门,这可把他憋坏了。心想着难不成大半夜的还要出去撒尿吗?
周青四下看着,忽然发现身后有黄色的东西泛着光芒。
走进一看,原来是黄铜做成的镜子,刚才的光芒正是反射了他手里拿着的那盏小油灯。
可镜子里的人是谁呢?周青细细看时,吓出了一声冷汗,他啊的一声大喊,惊醒了躺在床上熟睡的女子。
床上的女子揉了揉眼睛,看到周青拿着油灯站在了铜镜前,忽然高兴的跑下了床,二话不说上前抱住了周青。
周青一把推开了她,不解的问道:“你是谁?这又是在哪里?”
“夫君,我是初夏啊,你忘记我了吗?”初夏惊恐的问道。
“夫君?”周青疑惑的问道,满脸都是大写的问号。
这两个字念出口的时候,周青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想着莫非眼前这女孩儿脑子有问题?还是说古装剧看多了,连称呼都被改变了。
正当周青疑惑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穿了一身白色的布衣,这衣服虽说有些柔软,却也穿着别扭。
突然一阵尿急,周青顾不得细问眼前女子为何这么称呼他,便慌忙的推开门就要出去。
“夫君,夜寒,你不能出去。”初夏一把将推开的门关了住,一阵冷风吹进了屋里,周青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我要撒尿,你不要拦着!”周青捂着下面来回在原地跺脚,眼瞅着就要尿出来了,使劲儿往回憋着。
初夏拿过周青手里的油灯,照着走到了床边,弯下腰拿着夜壶走了过去。
“妾身伺候夫君小恭。”初夏端着夜壶,放在了周青面前。
“你逗我玩儿呢吧?我问你卫生间了,为什么这间屋子没有卫生间?还有,这是什么鬼东西?”周青忍着尿急,生气的对初夏喊道。
初夏将手放在了周青的额头,冰冰凉的玉指让周青忽然冷静了下来。
“夫君,别闹了,乖,赶紧小恭完上床睡觉。”初夏将手拿了下来。
周青再次推开了她,猛的推开门,光着脚疯狂的跑了出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找了个角落哗啦啦的尿了出来。
尿完打了个寒颤,看着木头做成的走廊上摇摇欲坠的纸灯笼,周青似乎想起来了什么。
没错,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住在宾馆,而是在山上看流星的时候被砸中,然后他就失去了知觉,再然后就是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
难道自己已经死了,这里是阴曹地府吗?肯定是!周青有些绝望的想着。
初夏拿着外套跑了出来,看着在院子里发呆的周青,忙将外套给他披在了身上。
“夫君,你这是要做什么?”初夏有些着急的说着,但是可以听到语气里透露着关心。
周青一把拽住她的手,害怕的问道:“这是哪里,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看着周青恐惧的神情,初夏四下紧张的看了看,小声说道:“夫君莫要吵闹,咱们回屋慢慢道来。”
进了屋里,初夏将门反锁,耐心回答着周青所有的提问。
原来,这里不是宾馆,也不是阴曹地府,更加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
这里是唐朝,再具体点来讲,这里是贞观六年,公元632年的山西省太原市周家庄。
而周青这副身体,便是山西大富豪周洪仁的三儿子周青,字子青。
除了脸变成了陌生的脸庞,年龄小了那么几岁,身上的八块腹肌不见了之外,其它的好像没有太大变化。
眼前的女子便是周青这副身体的媳妇,年芳十六,身世凄惨,貌美如花,是周青老爹放高利贷收回来的利息。
高利贷这种东西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那都是和毒品一样不可触及的,只要你沾上,除了卖儿卖女,是没有其它办法能还清的。
所以有句老话怎么说的,玩儿贷如玩儿虎,弄不好一口咬死你。
本来这女孩卖进府里是准备做丫鬟用的,可却因为长得清秀,被周母看中许配给了周青。
这周青有些痴傻,平日里除了坐在门口嘿嘿傻笑,要么就是说一些谁都听不懂的糊涂话。
周老爷子是位成功人士,也是爱面子的人。无论事业还是家庭,那都是打理的井井有条,唯独周青这个痴傻儿子,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周家可是远近闻名的富商,每日来访宾客络绎不绝,可周家三公子总是让周老爷子脸面尽失。
后来,周老爷子索性在郊区给他们母子买了个别苑,将他们送了进去,每个月只给他们一些基本的生活费用,来维持着他们一家人的开销。
前些日子周老爷子过寿,周母带着周青和初夏来到了周家大院里拜寿。
席间因为不小心弄脏了大哥周雄的新衣,被他一怒之下打了一巴掌,便晕倒了过去。
昏迷了几日竟然又发起了高烧,吃了不少汤药都没有解决问题,看样子周雄打的那一巴掌,可不是一般的狠。
初夏讲完,周青的脑海里便浮现了平日的画面,虽然只有很小的片段,却也让他多少明白了一些事情。
史上最悲催的穿越者莫过于周青了,亲爹不亲,大娘不爱,同父异母的兄弟还想置他于死地,更让他无语的便是自己现在的这副身体,除了痴傻就是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