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见过子言先祖
陈旧的祖祠中整齐的摆放着数千块牌位,这些牌位都是两千多年来,轩辕家每一位族人。
在所有牌位的最中间,有着两块牌位高于这里的所有的牌位,而在这两块牌位的上方,正正悬挂着一副丹青。
画中女子身穿白衣,手持伏魔棒,一双狭长的双眸带着睥睨天下的狷狂之色,红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幅度,仿佛在看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在她的身后,桃花纷飞,让得这幅画多了一丝缥缈逍遥之意。
安静的祖祠中,香火味袅袅。
轩辕天心静静地看着画中女子,眸底却有着激动又复杂的情绪快速掠过。
先祖……
这是她轩辕家的传人啊!
羽凡神色恭敬地看着画中女子,连声音都肃然了几分,“她便是我轩辕家的第一代先祖,第二代神女轩辕子言。”
随云和玉倾颜同样是神色肃穆且恭敬地看着画中女子,倒是一旁死活要跟着进来的皇明月在打量画中女子的同时,还不断拿目光去瞅轩辕天心,似乎是在心中对比这二者间有哪里长得相似。
轩辕天心闻言神色一敛,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丹青下方的牌位之上,这两块牌位分别是轩辕子言和楼凌风的。而在供奉牌位的供台上,还供奉着轩辕天心十分熟悉的伏魔棒。
似察觉到轩辕天心的目光落在伏魔棒的身上,一旁羽凡淡淡一笑,道:“这伏魔棒便是当年先祖的法器,自先祖陨落之后,历代后人就无人再能使用它。”
话落,羽凡目光一偏,看向不远处的一面空墙上,那里正供奉着一件白色且绣有银色龙纹的衣裙。
“那件衣裳也是当年先祖留下的,据说是轩辕一族的战衣,名为龙战衣。自先祖陨落之后,这件龙战衣便被我们给收藏了起来。”
随着羽凡的话,轩辕天心将目光看向了龙战衣,虽然时隔两千年多年,不管是伏魔棒,还是龙战衣,都如同崭新一般。
可它们看着再新,但它们的主人却早已陨落。
轩辕天心闭了闭眼,声音有些压抑地道:“凡叔,我见祖祠中香火不断,显然是日日有人搭理,那为何我们先前进来时,祖祠的大门上却有着大锁?”
羽凡闻言神色一滞,随之叹了一口气,道:“那大锁是我们加上去的,你也知道我们被剥夺了姓氏,就连先祖的遗体都无法接回,更是不能供奉先祖灵位。如今你看到的灵位也是我们偷偷供奉起来的,虽然每天我都会亲自进来打理,但是打理之后都会将这里落锁,这也是为了避人耳目。”
“避人耳目?”轩辕天心闻言猛地睁开了双眼,眼底有着怒气升腾,“祭拜祖先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须要避人耳目?又何须要偷偷供奉先祖灵位?这是个什么道理?”
羽凡闻言脸上露出了苦涩之意,玉倾颜也同样苦笑一声,道:“是我们这些后人不争气啊。”
“笑话!”轩辕天心怒道,突然侧头看向皇明月,将皇明月给看得眼皮子一跳,连忙道:“你这女人看爷干什么?又不是爷做的。”
“从即日起,祖祠开放,不再落锁,但凡是轩辕家的人大可大大方方的进来祭拜先祖。”轩辕天心瞥了皇明月一眼,看向了羽凡,道:“府外大门上的匾额也该挂出来了,哪有堂堂轩辕府,连个匾额都没有的。”
羽凡闻言身体一震,看向轩辕天心,而后者脸色不变,继续道:“从今往后,要大大方方的告诉所有人,你们姓轩辕。”
“小五……”玉倾颜愣怔地看着她,想要说什么,但对上轩辕天心这种凌厉的目光,却又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但比起羽凡和玉倾颜的愣怔,随云倒是点了点头,道:“小五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府中匾额其实一直都在,只不过被我们给收起来了。”
“那就拿出来,挂出去。”轩辕天心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供台之上,目光落在轩辕子言的灵牌上,沉声道:“姓氏乃祖宗传下来的,岂能说剥夺就剥夺,从今以后这里是轩辕府,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来说三道四。”
“妞,你确定将轩辕二字恢复,他们能扛得起吗?”皇明月突然挑眉一笑,目光在羽凡三人的身上转了一圈,玩味道:“不是爷泼冷水,这个姓氏从他们身上剥夺了这么多年,你如今突然让他们再度顶出这个姓氏,你可有想过他们能不能顶得住?”
轩辕天心眸光一凛,看向皇明月,问道:“你什么意思?”
皇明月耸肩,道:“爷的意思是,你想要为他们恢复姓氏很简单,爷也可以让皇倾澜那东西立即宣布恢复他们的姓氏,但这个姓氏一旦恢复,他们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无相殿的质疑,还有天下不少百姓的质疑。轩辕在这里乃神姓,若没有那个能力扛起这个姓氏,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儿,而且以如今轩辕家的情况来看,你觉得他们在面对所有人的质疑时,他们能否扛得起?在面对不少心怀歹意的人的挑衅时,他们能否摆平?”
轩辕天心闻言眉心一皱,虽然皇明月说的话不怎么好听,但的确是一个事实。
如今轩辕家人丁单薄,更是没有没有任何势力,光靠她还有随云哥哥两个王境修为的人,只怕还真的有些撑不起。
轩辕这个姓氏在西大陆消失了太久,久到不少人都已经习惯,一旦轩辕氏重新出现,那么要面对的肯定是天下人的质疑,毕竟当年无相殿要求剥夺轩辕姓氏时给的理由便是不配!
何为不配?
不配就是没有实力,没有那个能力担起这个神姓。
一想到这里,轩辕天心眼中就多了一丝犹豫,如今的轩辕家,是真的没有实力啊。
将目光看向羽凡等人,轩辕天心突然沉默了下来。而这份沉默却只有一瞬,便见随云突然目光一凝,先是看了一眼皇明月,最后将目光落在轩辕天心的身上,沉声道:“扛得起!”
皇明月眉峰一挑,看着随云的目光似笑非笑。
而轩辕天心却是一愣,看着随云的目光却带着狐疑。
随云神色不变,看着轩辕天心再次沉声且坚定地道:“小五,我们扛得起。”
轩辕天心眸光一动,将视线落在了羽凡和玉倾颜的身上,只见二人脸上的神色却不是苦涩或者其他什么,反而神色中带了一种犹豫和欲言又止。
看着羽凡和玉倾颜二人的反应,不知道为什么,轩辕天心突然相当当初大圣的一句话。
‘小丫头,你的这个哥哥可有些不简单呢。’
当初刚进入帝都学院的时候,大圣便曾经这样对她说过。
皇明月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玩味,似笑非笑地看着随云,问道:“哦?扛得起?面对无相殿还有天下人的质疑或者挑衅,你们当真扛得起?”
随云淡淡瞥了一眼皇明月,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再度看向轩辕天心,对着她微微一笑,脸上除了坚定,更多的却是自信。
“小五,相信我,只要有你在,我们便扛得起。”
对视半晌,轩辕天心似明白了什么般,突然笑了。
“既然扛得起,那便就这样吧。”
转头看向轩辕子言的那副丹青,轩辕天心的一张小脸上的神色渐渐收敛,狭长的双眸中有着什么在缓缓攀升。
不看身后三人,轩辕天心缓步走近供台,自一旁的供桌上拿过三柱清香,香头朝下,然后快速一拍,当三柱香转回之后,已经被点燃。
目光认真地看向画中的人,轩辕天心缓缓跪下了下去。
“虽然来祭拜先祖来得晚了些,但事出有因,还请先祖勿怪。”
一头磕到底,轩辕天心沉声道:“驱魔龙族第六十六代传人轩辕天心,见过子言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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