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环顾大殿,似乎除了几位亲王及家眷,也未有外官在场,凌飞飞也不知这老太婆在打什么鬼主意,只是有一双难以忽视的视线在自己身上逡巡了几次。
凌飞飞欲有些不快,本小姐的尊容岂是你们随意看的,正欲瞪回去时却发现却是一张年轻贵气的脸庞,眼里微微有些不可置信。
遭了!自己还忘了这茬,他还不知道自己身份,恐怕此刻也了然了几分。
见自己回望过去,那双清澈的眼眸才有些微许受伤,收回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再也不看向凌飞飞。
凌飞飞稍许愕然,绕是自己脸皮厚也觉得有丝不自在,到底是自己欺骗再先,无妨,待下次遇到他时向他解释便是,现下自然是不合时宜的。
正想着,耳旁却传来轻笑声,“姐姐与离王殿下怕是旧识吧?妾身从前倒在街市上看见姐姐与离王相谈甚欢。刚妾身瞧着离王殿下一直都在看着姐姐呢!”
“妹妹真是有心,这些小事都观察细微。想必妹妹一定是随时关怀着姐姐。”凌飞飞转过脸对魏嫣然笑道,见她依旧如平日般温顺的面容。
“姐姐切莫责怪妾身多嘴便是!”用手中丝帕轻轻遮掩笑意,妆容精致的脸上笑意渐深。不经意的望向萧楚桓一眼,凌飞飞也跟着望去。
他定是听到了,依旧面色不改,哎,本就不期望他有什么反应,他心中定是在惦记那元公子。
凌飞飞失望了收回了视线,瞧着桌上的摆放的点心颇为精致,不免伸手拿起就吃,果然不错,论厨艺,这宫中的厨子可是顶级的啊,今晚唯一的乐趣便是这些点心了,哎!
“皇上,太后娘娘驾到!”殿前的太监的声音涵带了莫名的慎重,顷刻间,所有人皆起身离席整齐的跪拜在地。
人还未进殿,便听的太后的凤纹衔明珠龙仗与地板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皇上万岁,万岁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
待皇帝与太后落座,才听的沉稳幽远的声音传来,“平身吧!”
“谢万岁!谢太后!”众人恭谨不必细说。
待跪拜完,众人才整理衣衫落座,凌飞飞才得空往殿上瞧去,萧何的模样与自己想象一般无二,面容不怒自威,一双眼眸无疑显露了帝王的威势。
许是感受到有人如此直接看向自己,在殿内巡视的眸光才朝着凌飞飞方向而去。
凌飞飞不料与他对视自己果然还差了些火候,对方的眼中自然而来的压迫让自己险些招架不住,好个老狐狸,本小姐懒得理睬你。
“开宴吧!”太后的吩咐在耳旁适时响起,皇帝便颔首应允,吩咐开宴。
宫女太监流水般将乌木海棠花式镂空多层食盒抬了上来,一一将膳食摆放在席前,就怕御膳房离这惊鸿殿太远,所以才一直将菜品放在盒中温热着。
待宫女内监们退下,原本来往的大殿复又冷清起来,这次皇帝在场,自然比不得太后一干女眷宫宴要轻松的多。
大殿噤若寒蝉,无人敢妄自交谈,更不用说动筷享用了。
“你们怎么一个个表情这么严肃,家宴自然是没有那么多规矩,动筷吧!”大殿上也只有太后才敢笑出声。
话音刚落,凌飞飞听话的执上木筷,旁若无人的吃的起来,反正本小姐只负责装傻,其他一概不管。
这个蠢女人,父皇,太后都还未动筷,她便自顾先吃了起来,果然想她老老实实,安分呆着是不可能的。
本想用眼神警告她一番,却发现她根本已经专心沉浸在吃的世界了,连头都未抬一下,更别提自己的暗示了。
“还是哀家的孙媳有趣,果然乖巧听话,哀家一向最是喜爱她。”凌飞飞嘴里正塞着满满的食物,猛然听到那老太婆夸赞,自然抬起头嘿嘿一笑,依你老人家所愿。
那老太婆笑的很是深远,举起了手中的玉筷,才环顾了大殿中的众人,示意大家动筷。
众人才陆陆续续的用膳起来。
“奏乐—”太后身旁的太监海公公才宣道。
顷刻间,大殿响起轻柔丝竹之乐,有玲珑纤腰的舞姬缓缓从旁飘至大殿之上,那大殿中本就是铺着奢靡的厚重的羊绒地毯,清丽的莲花在地毯上缓缓绽放开来,花辨边缘皆是金丝银线勾勒而成,华灯初上,竟衬得熠熠生辉。
舞姬踏着雪白的莲足而来,手中素色的绸带朝四周绽放开来,犹如莲花绽放一瞬,夺目惊心。
待众柔软舞姬缓缓反勾身拜倒,一位绝色女子从中渐起,姿容不染一丝尘埃,眉中心成莲花妆,更是美眸流转间勾魂摄怕之美,众人自然将注意力转移在了她轻姿曼妙的身影上。
凌飞飞心中一阵冷笑,果然那老太婆设宴准没有好事,心中还好奇着为何今日后宫妃嫔没有一起过来,想是那老太婆操碎了心,不是她安排的还有谁?
一曲既毕,那舞姬们自然是躬身退下,那萧何已是龙心大悦,“赏!”
“皇帝满意就好,也不负哀家的心意。”太后在一旁和颜悦色的笑道。
“多谢母后,儿子自然是满意的,那舞姬……”萧何向来是不拒美人的,美人风韵总不同,何况又是太后亲自安排,怎么会拒绝。
“哀家见她还算懂规矩,就封个贵人吧!”轻轻一笑,已是成了。按照寻常宫女晋封,不过最多就是良人,美人罢了,此刻太后一口便是贵人,想是一心抬举她。
“那就依母后所言。”萧何早已不复先前的严肃,此刻已然开怀。
“恭贺父皇喜得佳人!”几位皇子自然见机,自然要恭贺一番的。
凌飞飞不免好奇,这老太婆真有意思,就算要举荐佳人,也无需拉着一干皇子亲眷作陪,凌飞飞越发摸不透这老太婆的心意,她目的何在,巩固娘家的地位?
据自己所知,玉贵妃已是执掌六宫,权势在手,太后又何必多此一举,怕是姑侄两人有什么心结不成?何况朝中陈家已是根深蒂固,还需要如此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