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飞与陆晴雨自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府上,刚踏入府内,却遇见吴管家行色匆忙不定,那吴管家一见凌飞飞便赶紧施礼一拜。
“娘娘,原来你在这里,老奴刚去殿中找你也无人,正想询问门口守卫,王爷和然妃娘娘早已在大殿等候你多时,王爷他……”说完便急着欲引着凌飞飞朝大殿而去。
“既然如此,你们府中之事我也不必去了,我先回房!”陆晴雨淡淡出声,还是先回避为上。
“陆姑娘,王爷有请你一同前去!”吴管家及时拦住了陆晴雨的去路,对她分外客气,“现在老奴不便多说,还是去了大殿,王爷自会对姑娘说明缘由。”
“急什么,难倒还火烧了眉毛不成!”凌飞飞不觉好笑,什么事能让沉稳的吴管家如此惊慌。
“娘娘不要笑老奴,其实事涉庆王妃,她……”许是察觉自己多了嘴,吴管家便立即收了声。
庆王妃?魏嫣语!她能有什么事不成,眼前似乎闪过上次在宫宴中低垂的眉眼,自然瞧的出,她神色并未是新婚妻子的欢喜,眉眼间淡淡的轻愁却总是遮掩不住。
心中也忍不住好奇,她能有什么事能惊动了小黑。
待来到寝殿,远远便见魏嫣然在一旁拭泪,萧楚桓不发一言的立与身旁。
许是殿门口的动静惊动了殿内的人,那魏嫣然一见凌飞飞便赶紧朝她欠身施礼。
“妾身见过娘娘,你总算来了,妾身的姐姐现在性命攸关,听闻这位陆姑娘正是精通医术之人,还请陆姑娘能去庆王府瞧一瞧我姐姐。”魏嫣然脸上的急色是真是假凌飞飞倒瞧不出,只是那魏嫣语怎么好端端的性命攸关?
眼眸无声询问小黑,却见他对凌飞飞点了点头,“还请陆姑娘能亲自走一趟!”萧楚桓这才对陆晴雨道。
陆晴雨倒是无所谓,还是平静的神色,只出声道,“我去瞧瞧,可是人之生死我却不能定论,待瞧过了再说。”
“那妾身就代姐姐谢过姑娘!”魏嫣然才急忙出声,一丝喜色也不遮掩,“如此,也不要耽搁,怕是姐姐也捱不了多久。”
“来人,备轿!”
……
一行人便匆匆赶至庆王府,待门口的侍卫前去通传了,庆王府的管家才神色恭敬的将一行人亲自迎了进去。
王府规模倒是与萧楚桓的安王府一般无二,处处看似简单却不是雅致,一草一木皆是亲王的规格所建,丝毫没有奢靡之气。
沿着曲曲折折的回廊,好半晌才到了庆王妃寝殿,却见一屋子的婢女奴仆早兢兢战战的跪了一地,殿中间正是一地的残渣碎屑。
庆王萧楚光正阴沉着脸坐在外殿的四角雕凤衔珠檀木软椅上,殿内的焚香坛内袅袅升起的香气也遮掩不了从内殿飘出的血腥之气,内殿断断续续传出妇人隐忍的悲戚哭声。
萧楚光此刻正在火气上,抬眼却见萧楚桓走了进来,便起身相迎,“三哥怎么来了?倘若为了那贱人之事,实在让三哥见笑。”眼中的厌恶之色明显,尤其此时在萧楚桓失了面子,怎么能笑的出一分。
“来人,还不奉茶!”庆王萧楚光才阴郁着脸道,“三哥请坐!”
旋即殿中的丫鬟便麻利的将那茶水奉上,萧楚桓才道,“弟妹的事本王也听闻一两分,可是终究先护住了性命要紧。”
“宫中御医已然奉旨在殿中为那贱人诊治,三哥不必担忧,是死是活全凭那贱人自己的造化!”说道此处,萧楚光眉心的怒气不减。
自己实则恨不得捏碎那内殿中奄奄一息的贱人,竟然敢背着自己做出这些丑事,从今往后自己的颜面搁在何处,还不用说此刻正是立储的关键时刻,岂不是人人道自己无能,白白看庆王府的笑话。
胸意间的翻腾倒海岂是这一刻能生生忍下的。
“五弟息怒,此事还是等父皇决断,我府上近日来了贵客,正是药仙陆晴雨姑娘,不如让她瞧瞧也好。如若出了人命,怕是……”萧楚桓点到即止,萧楚光如此聪明,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倘若死了,魏家便认定他不肯尽心医治,就算他家女儿千错万错,难免不会心生怨念。
萧楚光才注意到萧楚桓身旁的跟随得人,除了她,还有一位神色冷清的女子,殿中的事仿佛事不关己,只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还请庆王殿下恩准,妾身的姐姐……”身旁的魏嫣然才起身拜道,便用指尖的丝娟擦拭眼角的泪意。
这魏嫣然本就与魏嫣语眉眼间有些相似,萧楚光本就厌恶魏嫣语,自然对魏嫣然也没有什么好感,看似端庄美丽,却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语气自然算不上好,“本王何曾不同意了,既然三哥提了,去吧!”眸光一转,已是深不可测。
“陆姑娘,请!”魏嫣然也不惊异与萧楚光的态度,还是进退有礼的道。
“等等,本妃同你们一同前去。”凌飞飞才不慌不忙放下手中的茶水,她绝对不是为了看好戏,她只是担心晴雨,与那苍蝇一起,那苍蝇变脸可比翻书还快,本小姐都吃了那苍蝇的亏,怎么能让晴雨单独与她一起。
魏嫣然看了一眼凌飞飞,终究未说话,还是由着婢女领着进去了,刚进殿便见一位贵气的中年妇人紧紧搂着脸色已经如同一张白纸的魏嫣语。
鸳鸯锦被绸缎露出的一角已被殷红的血浸染开来,尤为夺目惊心,御医在一旁束手无策,不停地擦拭额间的汗意,浓浓的药香与血腥味瞬间充斥在进殿之人的鼻尖。
陆晴雨并未吱声,三两步走到床榻前,伸出两根指腹搭上了魏嫣语的脉搏处。
那中年妇人正哭的泣不成声,原本还算保养体面的脸早已残败的许多,精明的眼眸此刻已然红肿不堪,布满血丝,哪里有平日里的高贵模样。
见有人猛然接近她女儿,下意识想申斥出声,却见陆晴雨神色凝重,此刻正阖上了眼眸专心听脉,便神色焦急的望向了陆晴雨,此刻也只能盼着天意能转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