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探子点了点头,他看着哈巴狗一样正用讨好地眼神看着自己的男子,冷笑了一声,直接一刀将这个男子的头颅砍了下来。
一个又一个,尽管答案各有不同,每个人面对着死亡威胁的时候的反应也稀奇古怪,但是总之探子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陆西法还真的病倒了。
“真的病倒了?这家伙居然不是为了避免麻烦?”
荀彧听到了探子的汇报后,还不死心地将探子的探查方法仔细地询问了一边,在这种情况下,除非陆西法来到水城的第一天他就开始布局,不然根本没有办法做到这一步。
荀彧有点尴尬地挥了挥手,示意探子可以回去了,自己悻悻然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低头继续练字,不再提起陆西法这个人了。
古代虽然明面上没有这个规矩,但是暗地里位极人臣的人才们都不可以身体有疾,甚至连脸部划伤后留下的疤都不可以有。
不然,这个家伙今生肯定是无缘做官了。他断定陆西法不敢玩得这么大,明目张胆地放出消息说自己生病了,看起来还真是不幸,真的得病了。
不过也没有关系,荀彧看了一眼络绎不绝的人才涌入曹公的大本营——许昌,千金买马骨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潜在的人才而寒了这些已经愿意投靠曹公的人才的心。
左右不过一个毫不避讳地口出狂言之徒,也许当真有几分才干,但是现在看起来即便他进来了,曹公的阵营里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天下英才何其多也!
而放弃了虚名,专心务实壮大的曹公正出于蛰伏期,原本相对而言是个小县城的许昌翻修扩建的,占地面积比多年前足足扩大了整整十倍,堪称完成了从小县城到通衢的转变。
而曹公手下的谋士和武将也逐渐开始多了起来,光是给一流谋士和武将的单独别院就足足有五十余间,一时间一派欣欣向荣的跃进氛围喷涌而出,曹公阵营的势力在不断地扩大。
......
而另外一边,宋讷却心情像是做过山车一样,从天上一下子坠落到了谷底。原本他和刘协已经能够离开长安城了,这可是天大的惊喜!
不过是依据着陆西法留下来的一个锦囊,就可以离开李傕和郭汜的魔爪了?
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天子的座驾都已经来到了城门口,但是偏偏在就要离开宣平门的时候,直接被拦了下来。
看来李傕郭汜还是非常在乎天子,尤其是郭汜,好像宁可失去宝贝儿子也要迎接天子。
宋讷和刘协正想通过宣平门后,过桥离开,只要这座桥一过,就算离开了长安城,走上管道了。
但是,没曾想到一直没有出面的郭汜,居然在这时候出现,而且他让手下的数百人直接将宋讷和刘协阻拦了下来,领头的百夫长问道,
“马车之内可是天子么?”
听到外边的询问声,一时间原本声势浩大的刘协座驾成对居然瞬间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胆敢在一群野蛮的西凉兵面前开口。
宋讷开在眼里,急在心里,心中不由地暗骂道,“陆西法,你可别害我啊,你不是号称算无遗策,怎么会没算到郭汜会派人来拦截?这下子完了,前面的工作全部白做了。而且,万一等张济和李榷相互一碰面,弄不好就直接露馅了。”
“嗯?等等,我记得陆西法的第二个锦囊打开的条件是.....”
宋讷直接将郑重地揣在怀里的锦囊再一次拿了出来,而后如获至宝一般赶紧打了开来,上面赫然写着,开启条件为:出城门时恐慌不已。
“我的乖乖,这陆西法是神仙吧?连我的心情变化也能够算到?”
宋讷嘀咕了一声,不顾他可不敢耽误,直接查看起这张纸张上的内容。他在马车里查看着,可是外边的人可不知道,他们也不敢等下去了。
侍中刘艾大叫道,“这就是天子,马车里面就是当今皇上,当今天子!杨琦侍中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高举皇帝车架的车帷?”
侍中杨琦愣了一下,而后涨红着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皇帝的车帷举高高,还左右不停地摇摆,好让周围的人都能够看到车帷上的皇室图案。
但是他这么一做,汉献帝刘协就尴尬了,万一对面那群人不买账,自己的皇室尊严可就直接颜面扫地了。
这群西凉人平时是怎么对待他的,他又不是不知道,一时间他也不敢出去,只得有点尴尬地坐在车内等着。
“皇上,我们需要等,等一个机会!”
宋讷如同皇帝身边最忠心的狗头军师一样,悄悄地在刘协的耳边耳语几句,他说的计策让刘协直接脸色一变,有点狐疑地看着宋讷,
“小宋子,你说的这办法真的能行吗?”
“放心吧,皇上!我的忠诚您还不知道吗啊?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怎么敢说出来,就好像这次的逃离长安城,每一步都在我的计算之中。”
宋讷的声音越发尖锐了,一身难掩的女子般的气质扑面而来,他虽然还保留着束起的男子发髻,皮肤也如同大老爷们般粗糙,但是须发眉毛都有点发白的迹象。
他已经没有了喉结的喉咙动了动,阴柔的面貌上虽然四平八稳,一副如有神助的样子,但是心中却慌得一批,
“陆西法,陆大军师,你可千万不要出问题啊!我的小命,可就全部都交在你的手上了!”
“驾!驾!驾!”
在古怪的僵持氛围中,不一会儿,一对人马也足足有着一百多人正快马扬鞭地赶来,而看着郭汜手下那群大头兵的样子,恐怕来者和他们并不是什么对付。
“陛下,机会来了!”
宋讷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一看,心中就有了计较,他低声附耳在刘协耳边说着,声音中却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急促。
见鬼了,这小皇帝怎么不听自己的话啊?
陆西法,你算得准我,可是你到底算不算得准这个皇帝小儿啊?我怎么记得当时的你,连皇帝的面都没有见过,这要是皇帝不出去......
宋讷正想着,原本闭着眼睛的刘协却突然有了主意,他下定了决心似的,直接掀开马车的侧脸走了出去,怒声呵斥着挡着自己路的郭汜的士兵,
“你们居然胆敢拦住我的马车?我可是皇帝!怎么,郭汜郭将军想要造反不成?还是说你这个郭汜的狗腿子居然想要接近我的马车不成?!”
“哈哈哈,没错,就郭汜那个老色鬼还想当皇帝不成?可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李榷和郭汜的矛盾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李榷手下的兵自然不会对郭汜手下的兵有什么好脸色,直接哈哈大笑地奚落起来。
而为首的百夫长,他作为暗中听取李榷命令的领兵,自然知道李榷想要他们做什么,于是乎,借助着嬉笑之意,他们这一百多好人也顺势来到了刘协的马车两侧,和他并排站立,一副我为了保护皇帝的忠心样子。
郭汜那边的百夫长反复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他收到了命令,不敢将刘协放出城去,但是同样的,对面以皇权压人,而且又有不下于自己这边兵力的李榷的士兵相助,真要是起了冲突,自己这边不但大义上占不到便宜,而且武力上也没有便宜可占。
“让开!”
郭汜手下的百夫长倒地还是不敢担下反叛的罪名,上一个敢这么做的,已经被他的义子给杀了,他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自然不敢戴上这么一顶大帽子。
于是就散开了包围圈,而汉献帝刘协也得以出城。而李榷的士兵一边高呼万岁,一边刚想着跟在刘协的后边一起出城,却直接被冷笑着的郭汜手下的士兵给拦了下来,
“怎么着?我们拦不到,你还想着跟上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哈哈哈哈!”
看着李榷手下百夫长吃瘪的面容,郭汜手下的百夫长一扫阴郁之气,转而也如同对面之前那般,肆意地大笑起来。
......
“小兄弟啊,你叫什么名字?”
宋讷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他用力地拍了拍还算厚实的一个小兵的肩膀,转而笑眯眯地问道。
他发现自己现在就好像在做着陆西法之前做着的事情,而眼前这个略显着呆萌的小兵就好像是当初的自己。
“小人.....小人荣富贵....”
那小兵犹豫了几秒,但是也不敢得罪这个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只得老老实实地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嘿嘿嘿,荣富贵是吧?别紧张,来,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宋讷食指挑起了容富贵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眼,忽然开口笑道,
“我这儿有一份好的差事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做?你放心,一旦乖乖地做好了,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到时候你可不是只是叫做容富贵了,而是真正的能够享受到荣华富贵。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