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便近三个月。
只身进入魔云山脉历练的二狗子,在陈昊回到萧家三天后,便归来。一别三年,二狗子依然憨厚,让陈昊欣慰的是,二狗子还是曾经的二狗子,即便今时今日,陈昊的地位已经上升到让萧家所有人敬畏的层次,他依然憨厚地叫着“天赐哥”,看向自己的眼神,跟弟弟陈楠没有区别。
二狗子归来后,不到半月,赫连舞子、墨羽逸、小灵儿、萧吉嫣、萧吉山、萧吉飞六人,也从皇家新秀堂回到了云州,这是陈昊从宣武帝国,回到皇家新秀堂得知他们在历练中后,专门交代皇起的。
不过,陈昊并没有让赫连舞子和墨羽逸也回来,但两人还是回来了。做为陈昊最亲密的伙伴,他们清楚,陈昊即将离开。这一次分别,再次相逢,至少是两年后的事情。
赫连舞子和墨羽逸回到云州后,赫连舞子只是回去赫连家半天,当晚便再次回到了萧家。墨羽逸也只是回墨家呆了三天,便也过来,只是两人却被陈昊压榨性的开始修炼,每天必然要承受一次陈昊的恐怖攻击,连气都喘不了一口。
墨羽逸还好,没有任何心里负担。但赫连舞子虽然表面看不出来,内心却恨的牙痒痒,她的确要努力修炼,拼尽自己所有力量修炼,但……能温柔一点点吗?能给一个笑脸吗?能说一句跟修炼无关的话吗?她甚至有点怀疑,陈昊压根没有将自己当女人……红颜祸水,他曾经说过多少遍?以前她没有那种微妙的心思,因为她小,他更小。可现在呢?现在呢?为什么她的心思、她的容颜,他都像是视而不见?
同样痛苦不堪的,还有萧吉山、萧吉飞、小灵儿、萧吉嫣、二狗子、陈楠、陈燕,还有萧吉飞的弟弟,跟陈昊一代弟子的萧祥腾……甚至已经错过了最佳修炼年龄的萧梅,以及苦苦追求萧梅数年,在半年前终于修成正果的萧风,都在陈昊的璀璨下,度过了三个月。
萧梅的心思,三年前陈昊便懂了。而她能和萧风走到一起,却是陈昊最乐意看到的。
萧梅是陈昊接触的第一个成熟少女,拥有成人心智的他,朝夕相处的那段时间,也曾被萧梅激起过心中的涟漪。但陈昊清楚,那只是来自另一半自己的某种冲动,并非爱情。
……陈昊也根据各人的修为境界,在其丹田灌入了程度不同的五行能量。
非但是这些年纪小的,就是踏入三品武宗的萧老,以及七品武帝的萧鼎,以及对陈昊有恩的城主李然,也是小灵儿的爷爷,陈昊都将五行能量打入了其丹田。
踏上巅峰的道路,似乎是注定孤独、寂寞的。
但陈昊却想改变这一切!
……“天赐,有何打算?”
随着陈昊即将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这一晚,在陈昊回来后,并没有谈过什么的父亲,终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将陈昊叫到了别院中一个单独僻静的房间,问道。
“爹,你说什么方面?”陈昊神色平静,但内心却隐隐期待。
“进入修炼界后。”陈海目光变得悠远,淡淡地说道:“爹知道,你早就怀疑爹的身份,别说你,就是小楠都在怀疑……爹现在只能对你说,我,和你娘,均来自修炼界……”
“什么?”陈昊顿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虽然早就猜测到了父亲不简单,但这一刻依旧被父亲的话惊呆了。
“不用惊讶。这些话,千万别让你娘知道,更不要去问她,问她,她也是不知道的……唉……好了不说这个了。这三个月你做的一切,爹都知道。只是……你既然拥有强者之心,为何还要如此多的牵挂?如果你是担心我们,爹可以明确告诉你,既然你已经走上这条路,爹便不可能不管,所以,你大可放心,在世俗界,还没有人能够伤害到我们!”
“我……”
“修炼一途,本就是与天夺命,你一个人,都要面对九死一生,艰难险阻。难道你还要助所有人逆天改命?你既然踏上这条道路,就要心无旁骛、勇猛精进,所有的牵挂和羁绊,都要从心底抹杀。天道无情,唯有无情方能逆天!否则……你终将要步入爹和娘的后尘……”陈海凝视着陈昊,声音坚决地说道。
但陈昊却从父亲的话中扑捉到了一些信息,微微沉吟后,目光直视着父亲,声音坚定地,说道:“爹,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恕孩儿做不到!否则,即便踏上巅峰,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什么天道法则我不管,我心中,有我的道!”
“你……你心中,有你的道?”陈海平静的神色,忽然被陈昊那坚定执着的话,所震惊。
“是的……”陈昊说道。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那便是,曾经的他已经错过了一次,便绝不会再错第二次。父亲意思很明显,那便是唯有抛开一切杂念,心无旁骛的修炼,无情无义的修炼,方能踏上巅峰。曾经的他,同样是踏上巅峰,而且是在无数领域。虽然并非修炼,但却有着相同的道理。那种寂寞如雪的孤独,踏上巅峰又有什么意义?
而父亲的话,同样隐晦地告诉了他,他和母亲便是失败在“情”字之上。陈昊无从判断父亲和母亲究竟是什么情况,但却知道,以父亲此刻的神情、此刻的话,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依旧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他同样坚守了自己心中的道。他没有做到心无旁骛,到现在都没有做到,因为他还牵挂着自己,牵挂着自己踏入修炼界后的情况,劝自己去做他没有做到的事情……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杨海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道:“雕技,你已经完成了第一境界。静止状态的天地万物,其生命轨迹和纹理,都是有迹可循,有着规律的。你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做到现在的境界,已经很不错,但还不够……下一步,你试着扑捉动态的生命轨迹和纹理,将不可捉摸的变成有规律的,等你能操控它们的生命轨迹,便真正进入了大成。这也是天道的一种……”
“嗯。爹……无名老人……你知道吗?”
“无名老人?不知道……”让陈昊诧异的是,杨海竟然微微皱眉,直接说道:“是什么人?”
“百余年前出现过,留有很多传说,他的雕技,便是您说的天下无物不可雕……”
“是男是女?多大年纪?”杨海顿时神情带着一丝震惊问道。
“据记载,声音是沙哑的,很苍老。容貌、男女、姓名,都不祥。正因如此,才被称为无名老人。爹……这是有关无名老人的资料,我觉得,应该跟你有关系。”陈昊能够感觉出,父亲是真的不知道,而不是故意隐瞒他。
陈海急忙接在手中,快速地翻看了起来,神情变得越来越激动,在看到无名老人留下的几件传世珍品图像之时,让陈昊惊讶的是,父亲的手都开始颤抖,但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决绝,缓缓闭上了眼睛,对着陈昊挥了挥手,道:“去吧,爹该说的都说了,踏入修炼界……如果,如果有人从世俗界得知了你的雕技,记得,就说机缘巧合得到一个老人的传授,至于在哪里遇到的、什么模样,你自行杜撰就好,切记,不要暴露爹就好。还有,不要与问你的人为敌,当是长辈吧……去吧……爹困了……”
……夜凉如水。
走出房间之时,陈昊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父亲不愿提起的事情,他终究无法多问。本以为这次谈话应该能多少揭开一点父亲神秘的面纱,但却没想到,非但父亲,连母亲,也都变得更神秘起来。
三天后。
夜深人静时,一道氤氲的气息,忽然像是撕裂了虚空,罩向了萧家,方圆百里的天地灵气顿时滚滚向着萧家涌来。
这巨大无比的动静,顿时让整个云州城的修炼者都纷纷惊起,飞纵到了高处。
而萧家内,萧老、萧鼎、陈昊父母、赫连舞子、墨羽逸、小灵儿等人则在第一时间,冲向了陈昊的房间。
每个人都清楚,这种气息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轰隆!
一声炸响,忽然从陈昊的房顶传开,一道璀璨的光芒冲天而起,一股古老玄奥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片刻之后,带着一丝震惊神情的陈昊,像是天神般,冉冉升起。
“保重!”
看着拼命冲过来的人群,陈昊目光缓缓在众人脸上扫过,神情反而变得淡定从容,极为平静地说道。
“哥哥……”
“哥!”
“天赐哥……”
“老大!”
“陈昊!”
在所有人都叫出声的时候,神情冰冷,像是冰山女神般的赫连舞子,这一刻,终于再也忍不住,清冷如月的绝美小脸上,瞬间便布满了泪水,像是疯狂了般,凌空飞起,冲向了已经在光柱笼罩中的陈昊。
只是,才接近到十丈开外,便被一股强悍的能量阻挡,再也无法靠近丝毫,但让众人侧目,让陈昊皱眉的是,赫连舞子竟然,祭起狂暴的能量,轰隆轰隆地撞击着。
陈昊凝视着赫连舞子,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像是说了什么,但却没有人能够再听到。
“你等着,等着!”撞击无果的赫连舞子,对着转瞬便空间扭曲将要消失的陈昊,大声地喊道。
……嘶嘶嘶!
短暂的瞬间之后,陈昊眼中依旧停留着赫连舞子近乎疯狂的绝美小脸,但眼前的场景,却让陈昊明白,他,已经被令牌带到了另一个层面,修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