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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阵灵

茅山九龙秘籍 天理之外 4453 2024-11-16 02:26

  故事讲完,文扬正好熄灭了香烟,金萌默默的听完这个故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依然静静的望着文扬,清澈的眼睛中,并没有任何一丝不满和嫉妒。

  “我也听过一个中文版的这样的故事。”金萌坐过去,轻轻的靠在文扬肩膀上

  据说,早熟的人,也总是晚熟。我六岁那一年,就已经熟透了。

  我一直觉得,朱细细应该嫁给别的男人。

  比如说西街那个开酱肉店的张叔叔。张叔叔又高又壮,我们整条街的人,都喜欢到他的店里买酱牛肉。他做的酱肉,十分鲜香好吃。我看了水浒传,总疑心他的酱肉就像孙二娘的肉包子一样,是用人肉做的,所以才那样香。香得我可以在他的店里呆很久都不觉得闷,有时候我也会担心,朱细细进了里间那么久还没出来,会不会被做成酱肉了。当然,这只是我的联想。一个六岁小女孩的联想,是很不可信的。事实上,朱细细每一次从里间出来的时候,总是满面红光,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朱细细从里间出来后,一手拉着我,另一只手提着一包酱肉,慢慢地哼着歌往街尾的家走去。我一直都觉得,这时刻的朱细细真是漂亮,是在得到爱情的浸淫满足下的女人的那种无可挑剔的漂亮。

  可是,回到家里后,朱细细就不笑了。不但不笑,还变得不漂亮了,整个人蔫着,像一块要发霉的破抹布。

  所以,我也一直觉得陈伟是坏人,很坏很坏。虽然,他是我爸爸。我听说,如果当年不是陈伟的爸爸滥用权力把朱细细的档案扣住,朱细细早就成为大学生飞出这个小县城了。陈伟爸爸给了穷得叮当作响的朱家一笔钱,朱家就把朱细细绑到陈家来了,陈家把朱细细关了一年,我就出生了。此后陈家才放朱细细出来走走。

  陈伟是一个小儿麻痹,两条腿不好使,人却长得一脸横肉,他在房间里揍朱细细的时候,那张扭曲的脸就显得更可怕了。我从门缝里见过,吓得我晚上都睡不着。他像童话书里的魔鬼一样,使劲地用皮带抽朱细细雪白的身体,还用烟头烫她。朱细细不敢叫痛,只能忍着。每次被打之后,朱细细都会憔悴好一段时间。

  我虽然也姓陈,可是我也觉得,陈家真没有一个好人。

  一直到陈伟拖着两条残腿爬上了阳台栏杆掉下去之后,我才觉得,陈伟其实也挺可怜的,朱细细那么漂亮,他却那么丑,还是个残废。

  大家都说,漂亮的朱细细出去偷情,然后,陈伟终于受不了。所以,就自杀了。

  陈伟死之后,陈家的人就没人理我们了。

  这一年,我七岁。

  可是,陈伟死了之后,朱细细就不去西街的酱肉店了。想吃酱肉的时候,就叫我去买,我拿着十块钱给张叔叔,他就会笑咪咪地给我好大一块肉。别人就笑他:张大个,你是不是也看上朱细细了!张叔叔这样说:去。朋友妻,不可欺。

  可是张叔叔决不是陈伟的朋友。他像这里的绝大数人一样,讨厌陈家,讨厌陈伟。

  但是,大家不讨厌朱细细。也是,朱细细在县城里是出了名的漂亮。尽管她除了打麻将什么也不会,可她还是漂亮。

  因为漂亮,所以很多人给她说媒。

  可朱细细说:我不嫁了。以后就和陈晶晶过。

  陈晶晶就是我。

  陈家的人,来过一次,说要把我接走。朱细细拿了一把菜刀,横刀立马地站在门口:谁敢带陈晶晶走,我就要他死。

  那一刻的朱细细,飒爽英姿,真是又漂亮又威风。

  后来,来提亲的人就少了。

  可是,才二十六岁的朱细细多寂寞呀。她寂寞得坐在街口那里一圈一圈地搓麻将,又寂寞得学会了抽烟。

  我八岁的时候,终于换了新老师。他姓赵,又斯文又稳重,笑容温和,风度翩翩。我觉得,他要是和朱细细站在大家面前,一定是一对璧人。他特别关照我,他说,他和朱细细是高中同学。

  风度翩翩的赵老师来我们家家访那天,他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朱细细,他的眼神闪着激动的火光。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被漂亮的朱细细给迷住的。

  朱细细肯定也看出来了。于是,我就说,我要出去帮朱细细买酱油。

  朱细细给我十块钱:要去东街的超市买,那里才没有假货。

  朱细细在支开我,她平时买酱油都是在旁边的小店买的。

  于是我在小店了买了酱油,就轻手轻脚地回家了。朱细细没在厨房里,赵老师也没在客厅。我偷偷地从卧室的门缝看进去,我看到朱细细像一条蛇一样缠在赵老师身上,赵老师白花花的的屁股不断地动呀动,像一只跑得很欢的白狗。朱细细脸上的表情,像是痛苦,又像是快乐。总的来说,一定不是陈伟打她时的那种可怕的表情。

  我走到门外,把酱油滴一点出来,引蚂蚁出来玩。我要等他们穿好衣服,才进屋去。

  朱细细整个人变得很神采飞扬,赵老师则饭也不吃,匆匆地走了。

  我就决定以后要经常让赵老师来家访。

  6

  第二次赵老师来的时候,我又向朱细细要了五块钱去买酱油。我仍然在小店里买了酱油后就轻轻地不发出任何声响的回家,从门缝里看到赵老师的白屁股像欢快的小白狗的时候,我对自己很满意。朱细细喜欢赵老师这样的男人。我就知道。

  第三次赵老师来的时候,我叫了好多人来和我一起看,我先叫了小杂货店的吴婶,又去叫了卖报纸的罗大妈,还叫了酱肉店的张叔叔。我觉得他们都是很和气的人。我说:你们来我家吧。朱细细和赵老师要结婚了。

  他们叫我不要胡说,赵老师是有老婆的人。我就争辩:我没有胡说,赵老师现在正在我家呢。

  为了证明我没有说谎,我就把像打了一针鸡血一样一脸又兴奋又疑惑的他们给带到家里来了。

  打开门的时候,朱细细的衣服还没有穿好,她尖叫一声,跳到了赵老师的后面。赵老师的扣子还没全扣好,伸手护着朱细细,说:不关她的事。都是我的错。

  张叔叔看了看赵老师,就把那堆人劝走了。最后他把赵老师也拉走了。

  当晚,赵老师的老婆就来了,带了一群人,朱细细为了护住我,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頓打。

  然后,朱细细的名声就臭掉了。

  人们再也记不起当初她是怎么受陈伟的压迫的,几乎所有的女人都转而同情赵老师的老婆:我就说嘛,长得跟只狐狸精似的,怎么可能守得住,净勾引别人的男人了!

  小城里充斥着咒骂朱细细的恶毒的话。

  我觉得事情肯定有那里不对。可是,究竟那里错了,我又说不上来。

  朱细细把自己关在家里,哪也不去。我真心痛她,她比被陈伟打的时候还要憔悴。

  我是断然想不到是这样一个结局的。

  那晚睡觉前,朱细细给我梳了一个很漂亮的辫子,说:妞呀,妈对不住你了。明天你去找陈家人吧。

  我想,我才不去找陈家人呢。明天我去找赵老师,叫他来我们家。

  那天半夜,我迷蒙中听到有人喊,有人跳水了。我还觉得那人好吵,于是我个翻了个身,继续睡。

  早上,我起来,没像以往那样看到朱细细,只好自己收拾书包去上学。朱细细跑哪去了呢?

  我是在上学路上见到朱细细的。

  好多人在锦鲤湖边围观,还有人红了眼睛,说:有什么事好好说不就行了么,犯得着死么。

  死人了。我都九岁了,还没见过死人呢。于是,我就凑过去看。

  几个穿消防服的人正在死命的想扒开一对死死抱着的男女。我认出了那个女人的衣服,是朱细细那件灰色的大衣,我在人群里钻呀钻,终于钻到了前面。

  死死抱着的男女终于被那向个消防员扒开了,男人是赵老师,而女人,果然是朱细细。她仰面躺在一张草席上,全身湿渌渌的,双手以一种正紧紧地拥抱着什么的姿势张开着,那么固执,那么绝望。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她想抱我,我很想像小时候她陪我在床上玩耍时那样一下子跳到她的怀里去。

  有人一把把我抱起来,把我的头摁进怀里去:乖,别看,别看。

  我闻到一股酱肉味。是张叔叔。

  赵老师和朱细细一起浸死了。是自杀的。赵老师是朱细细的恋人,可是,陈伟硬把朱细细给霸占了。朱细细生了我,赵老师娶了老婆,却还是不能忘记对方,于是,每次都借道酱肉店的后门去见面。可是,小城里漫天飞舞的流言蜚语,把他们杀死了。

  张叔叔,决定认养我。他说:你还小,不懂爱情是什么。等你大一些,你就懂了。

  谁说我不懂。我就知道赵老师和朱细细相爱,而陈伟是多余的。所以,某天我又看到陈伟又在房间里打朱细细的时候,我就决定让陈伟死掉。第二天朱细细去买菜的时候,我把气球放到了阳台栏杆外,让陈伟去帮我捡,他爬上阳台的时候,我用撑衣杆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捅了他的屁股一把。

  后来我就打算让赵老师和朱细细在一起。

  我叫那么多人来看,也是为了让大家知道,朱细细和赵老师是多么相爱的一对,而且,如果大家都知道的话,他们就不会不好意思不在一起了。赵老师的老婆知道的话,更好,这样她也不会霸占着赵老师不放。

  可是,我没想到朱细细和赵老师会一起跳水死了。

  为什么要死呢。

  张叔叔,这个卖酱肉的高大粗鲁却很善良的男人很文艺地说:他们是为了绝望的爱情而死。这叫殉情。

  葬礼上,赵老师的老婆依然凶悍。可是,我手里拿着一把刀子,说:你们要是不让朱细细和赵老师埋在一起,我就死。

  他们终于得以埋在一起了。

  我不懂殉情是什么。我想,也许,等我长到朱细细那个年纪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听过金萌的劝慰的故事,文扬没有说话,只是再次点燃一根万宝路,文扬的眼中,方才的悲伤已经减轻大半,金萌知道,文扬是把这份思念埋在了心里。

  当这根香烟燃烬,文扬将烟头狠狠的按在了石头上,抱起地上的刘欣,不,此时应该已经叫飞儿了,文扬抱起飞儿,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金萌跟在文扬身后,手上掐着法诀和符纸,她害怕混沌的文扬此刻早就失去了灵觉判断,作为一个女人,在特定的时候,保护自己的男人,也是应该的。

  文扬这一路,是朝着出口去的,庆幸金萌的符纸并没有用上,不多时,两人便回到了刚刚的那个入口,租来的那辆车依然在那守候,文扬将飞儿安置在后座,金萌坐在副驾,慢慢的向回开着,一路上,文扬只说了几句话:“我没事,现在我们回去,找林囡,他是目前唯一能知道这些内幕的人了。”

  五天后,文扬和金萌回到了邵翾位于泰国的别院。

  此时的飞儿依旧没有苏醒,美丽的脸庞上,仿佛还挂着那一点泪珠,邵翾将飞儿放在屋里,将文扬和飞儿叫到了屋里。

  “我怀疑她是阵灵,但是现在还一切未知。”四下无人,邵翾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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