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蜜康不知道初夏是咬到舌头了,只当她是嫌他在那么多人面前喊住她,恼羞成怒了,而且怒的还不轻,要不然以她那小刺猬脾气,怎么舍得不训他几句就走?
憋着气睡觉,可是会伤身体的!本着为初夏健康考虑的原则,周蜜康急走两步扯住她:“行了,别生气了,要不,你再打我两下解解气?”
初夏回过头,恶狠狠的盯着那只扯住自己的爪子:“刑守(松手)!”
“嗯?”团长筒子没大搞明白这俩字的含意,下意识的回以询问语气。
“咝咝......”吸两口凉气,感觉到舌头没那么酸疼了,初夏才再次开口:“我让你松手,拉拉扯扯的象什么话?”
某人一本正经的模样儿,逗得团长筒子哑然失笑:“我要是不松手呢?”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如果你言而无信,我也是可以言而无信的。”
周蜜康脸一沉:“你这小脑袋瓜里整天在瞎想什么?”
“你以为我在瞎想什么?”
“嫁给我就让你那么委屈?时时刻刻在想着和我解除婚约?”
“那是你的想法儿!”
“分明就是你的意思!”
“随你怎么想!”初夏挥挥爪子,“我要回去参加班里的活动了,周团长,慢走!”
团长筒子被气得直喘粗气,真想揪过她来狠狠教训一顿,可这会儿,要是留她时间过长,恐怕她对他的不喜会更加严重,算了,先饶她一次,下次要是再敢这么......这么气他,看他怎么收拾她!
已经和他定了亲,就必须和他一心!哼!想着反悔?门儿都没有!
走的虎虎生风的团长筒子此时一点儿也没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喜怒已经完全被某人牵着鼻子走了......
“林初夏!”
刚一拐进女生宿舍区,突然闯出来的黑影吓了初夏一跳。
“林初夏,是你勾引周团长的,对不对?”饶雪恨恨的盯着初夏,要是眼刀子能杀人,初夏此时估计已经死了八百回了。
“神经病!”心情不爽的初夏懒得搭理她,一把将她推一边,继续前行。
饶雪急的一把扯住她:“你给我站住,说明白再走,我已经早就和你说过,他是我的男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卑鄙?”
“他是你的男人你就去找他,来找我干什么?”初夏下巴冲她的手点点,“拿开你的爪子,要不然后果自负!”
“出去!不想我把你扔出去就赶紧滚!”
饶雪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团长筒子当时的表情和语气,心里的不愤就更深了,这林初夏,连说话的语气都在模样仿团长,真不要脸!
如此想着,她抓住初夏袖子的手下意识的紧了些:“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勾引他的?”
“你脑子被驴踢了?”初夏冷冷的瞄着她,“饶雪,我再说一遍,松开你的爪子,要不然,后果自负!”
喵的,一个揪着不让走,又一个也揪着不让走,就他们会霸道?难道她不会?揍别人有难度,这个饶雪,她还是能揍得过的!
看出初夏的怒意,想想自己的实力,饶雪只好松开手:“林初夏,你能不能给我个实话,你是不是也看中了团长?”
她松了手,初夏的怒意也就没那么大了,想想要是不说明白,以后老有这么个苍蝇缠着也挺烦人,便道:“这话,你应该去问团长,不应该问我,明白吗?现在是你喜欢他,你想追他,那么,你面对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我。
他接受不接受你,喜欢不喜欢你,不是我能控制的,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你来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去扯着他,逼他给你个答案。”
逼有用吗?又不是没逼,还被扔出去了,她要是敢再去逼一次,那她可真就是傻逼了,这不就是自己没辙,才来找她,探听情况的吗?饶雪暗自诽腹着,挤出个笑容:“林初夏,我知道我这么逼你是不对的,我就是想要个答案,你是不是也看中了团长。
不瞒你说,我喜欢他很多年了,他和他以前的未婚妻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但那时候我太小,而且他也心有所属,我只好把这份感情埋在心里。
他刚根未婚妻分手的时候,我是不想趁人之危,后来吧,是他总放不下,我这人也比较有自知之明,就没去烦他。
这不,从今年开始,他的情绪总算好些了,再者,我长的和他以前的未婚妻也有几分相似,就寻思着,或者他也是时候接受我了。
可偏生的,现在又出来个你横在中间,林初夏,我不管你是不是看中了他,我必须实话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家庭,周家是不会看中你的。
与其到时候整的灰头土脸,不如现在早些放手,我答应你,以后只要你有用得到的地方,我一定倾尽全力帮忙,行吗?”
初夏好笑的盯着饶雪:“你的意思是,你长的和团长的未婚妻很象,而团长还没忘了他的前婚妻,所以,你愿意接班,对不对?”
“对!”
“那你就去接吧。”
“那你?”
“我?你管我干嘛?”初夏挑眉看着她,“你们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的意思是你以后会离团长远一些?”
“不是!”
“那你......”说了这么半天还是这么个结果,饶雪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这个林初夏,也太难缠了吧?一个农村穷地方来的黄毛丫头,怎么这么不识时务?
“我不想再重复,你喜欢谁,就去追谁,别来烦我!”初夏皱眉看着她,“有本事,你让周团长以后别再见我,那样,我会谢谢你的!”
“你说......”
初夏打断她:“我明天就离开A师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饶雪猛的拍了一下脑门,可不是嘛,她怎么把这个忘了?那会看到周团长把她单独留下,她都快气疯了,就想着要马上找到她,警告她离团长远一些,却忘了,明天她就要去401报道了,就算是想要离团长近也不可能了。
认识团长这么些年,对于他的脾气,从姐姐那儿也了解了不少,等着他去主动追女孩子?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而她是留在A师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到底在纠结个什么嘛?如此想着,遂不再搭理初夏,转身回了四班宿舍。
盯着她的背影,初夏一脸的无语。
想不到,那个暴力男竟然还有这么铁的粉丝,算起来,岂不是喜欢他六七年了?这年代的孩子也这么早熟?
初夏回到宿舍,自然少不了大家的一番询问,对于团长把她单独留下,大家还是很好奇的。
“没啥事儿,是宋老师让他转告我一下明天带什么东西过去。”
听她这么说,大家就一脸的恍然,就觉得嘛,团长怎么会和林初夏有交集,原来是受人所托,那就说得过去了。
包括和初夏极熟的刘美君都没多怀疑,毕竟,团长和一个农村小女兵之间发生什么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
知道详情的杨晓丽冲初夏笑笑,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明天大家就要分开了,每人一个节目,你赶紧想想表演什么。”
乔宁伊就笑:“她还用想吗?唱歌那么好听,给大家多唱几首吧。”
原蒙蒙忍不住翻个白眼儿:“林初夏,我发现你真的是个二傻子,文工团多好的地儿,你竟然就放弃了,你脑子是什么做的?”
初夏淡淡瞄她一眼:“原蒙蒙,我发现你不损别人就浑身不舒服,你脑子是什么做的?”
原蒙蒙冷哼一声,扭过脑袋不再看她。
乔宁伊叹一声:“明天大家就分开了,有必要这样吗?”
原蒙蒙就不服气的道:“我是好心,我是替她可惜,瞧她什么破态度!”
初夏瞪她一眼:“好好说话能死人啊?”
“喂,大家看一下,我拿来的什么?”林梦冉推门进来,得意的举了举手中的瓶子,跟在她身后的曲晓晶,一脸的无奈。
“二锅头?”乔宁伊讶异的盯着她,“你这去哪搞的酒?”
“厨房偷的。”林梦冉贼贼的笑,“他们自以为藏的严实,哼,哪能瞒得过我?”边说边示意大家都把茶缸子拿出来。
“我不会喝酒。”张二妞举着茶缸子,一脸的为难。
“这还有会喝不会喝?”林梦冉挑眉,“直接往嘴里倒,憋着气咽下去就行,喝了这杯酒,大家出了门都要记住,咱们是三班的人,到了哪儿,也不能丢了三班的脸!”
说着还拍拍原蒙蒙,“你听到了没有?整个班里就你最爱闹妖,记住了,要是让我知道你丢了三班的脸,或者帮着外人对付咱们三班的姐妹,别怪我不客气。
处这么久,大家还不知道我家是干嘛的,今天,我自报一下家门,我家世代习武,湘北林家说的就是我们家!”
乔宁伊就倒吸一口凉气:“就是那个十个人灭了鬼子一个连的林家?”
“没错!我爷爷外号鬼见愁!”
“噗!”
张二妞红着脸摆手:“俺不是故意的,俺们村有一个二赖子,别人也叫他鬼见愁。”
“臭丫头!”林梦冉拍她一巴掌,“我爷爷这个外号是指,鬼子见了他都犯悉,和你们村那个鬼见愁可不是一回事儿。”
“俺知道俺知道。”张二妞一脸崇拜的点着头,“怪不得你跑的那么快,俺这会知道了。”
孙尚梅举着酒杯过来:“我最佩服英雄,林梦冉,咱俩喝一个。”
“来!”林梦冉痛快的干了茶缸子里的酒,再给自己倒上,冲大家起哄,“今晚上谁要是不喝,就表示看不起姐妹们,以后要脱离三班的集体。”
她这么一说,原本还在那傲娇的原蒙蒙和齐继虹也赶紧端着缸子凑了过来——杨晓丽都喝了,她们敢不喝吗?
有酒,有歌,这个夜晚,是自入伍以后最热闹的一个晚上。
大家都是不会喝酒的,没一会儿,一个个小脸儿通红,说起话来也比平时放开了好多,连一向别扭的原蒙蒙,都上前勾着初夏的脖子:“林初夏,我告诉你,我虽然笑话你,但我真的是为你好,你说你生在农村,家里也不富裕,你这身体又不好,为什么不多为自己想想,多为你的家人想想?
当医生是好,可是你要是想干好,想让你爹娘过好,要付出多少心血你想过吗?去文工团就不一样了,你嗓子不错,会拉琴,长的也行,不出两年,你就是台柱子!
台柱子是什么你明白吧?就是没了谁都行,就是不能没了你,到那时候,你开口要套房,把你爹娘接过来,一点都不难!
你个傻子,什么都不懂的傻子,那么好的机会,就白白的浪费了,要是我有那种机会,我肯定抓住,哼,我是妒忌你,但我原蒙蒙,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背后里搞鬼!”
“你不搞鬼?”孙尚梅上前拍着她,“你是不搞鬼,可你爱告小状,我也说句为你好的话,以后啊,出出了这个门,没人让着你,改改你的臭脾气,要不然,不出三天你就让人家孤立的你想死!”
“酒后吐真言啊!”林梦冉哈哈笑着拍乔宁伊,“班长,知道我为什么去偷酒吗?三个月的感情,不够深啊!我怕大家就这么分开了,会忘了这份情份......”
乔宁伊反勾住她的脖子:“既然那么在意这份情份,你平时干嘛不搭理人?”
“观察!”林梦冉得意的昂起脑袋,“我在观察大家,看三班的队员,值不值得我付出情谊,对了,咱们班将来谁会最有出息,你敢猜吗?”
乔宁伊淡笑着,“你不是要告诉我就是你自己吧?”
“那当然!”林梦冉手指点在自己脑门上,“我是最棒的,必须。”说完,“咕咚”一声,倒在床上,鼾声大起。
曲晓晶不好意思的冲大家笑笑:“她就这么个脾气,一喝了酒,就不是她了,这一觉,恐怕要到天亮了,大家也都早些休息吧。”
乔宁伊戳一把林梦冉,再用力戳一把,对方睡的跟死猪一般,连动都不动,她无语的看向曲晓晶:“我只关心一件事儿,醉话,她明天会记得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