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微微恭着身子,神情中透着一股子尊重之意,没有丝毫犹豫,道:王萧约你上午十点见面,说是到时候给你打电话,肥海约您八点见面,就在江浙的总部里。
听着刀疤男的话,玉无霞本来惺忪的睡眼逐渐变得明亮起来,继而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在朝阳的照射下,就连跟随她的刀疤男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久久无话的玉无霞让刀疤男颇为不自在,如今在江浙道上能够呼风唤雨的两个人同时找她,江浙或者整个中原必定生了极大的事情。
刀疤男恭敬的站在玉无霞的身上,这似乎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小姐,肥斧那里不用担心,我担心王萧再次对您用诡计。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吃一堑,长一智,上次的事情如果不是有容岩帮助,可能真的栽在天行兄弟们的手中。
这个时候的玉无霞却笑了,回头瞄了一眼神色如常的刀疤男,道;同样的事情他不会做第二遍,更不会用这么卑烈的手段了。
玉无霞是聪明的,对王萧的人性颇为了解,确实,如果换作是她,同样的手段也不会用老,这样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伤害甚至是毁灭。
刀疤男心里可不这样认为,万事小心为上才是生存下去的道理,他是这样想的,暗自决定,如果玉无霞不带他,他就要在暗处保护着玉无霞。
今天,玉无霞的心情不错,哼着不知名小调,哼哼叽叽的刷牙,而她通过镜子的反射清楚的看到刀疤男一脸慈祥产关爱的笑容,这是只有长者才会出现的表情。
玉无霞心里很高兴,声音更是大了几分,玉百常的死去,让她很久没有感受如此亲情了。
大约八点的时候,玉无霞穿戴完毕,认真的摆了个漂亮吗
看着玉无霞,刀疤男这次没有掩饰自己的表情,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漂亮
简单的两个字让玉无霞乐开了花,少有的拉着刀疤男的手,嘴里依然哼着小调,大步的向房间外走去。
玉无霞长得漂亮这是公认的,刀疤男虽然对她没有什么想法,可是被这样一个小妮子撒娇似的拉着,还颇有些不自在。
但是,刀疤男不愿意破坏玉无霞美好的心情,任由她拉着自己,刚开始怕玉无霞自己行动的心情烟销云散了。
两个人花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到了江浙斧头帮的总部,今天心情大好的玉无霞竟然拉着刀疤男坐了回公交车。
虽然十分拥挤,这爷俩脸上却露着不同的笑容。
斧头帮江浙的总部里,肥斧和另外七人坐在巨大的会议室里,白烟袅袅,没有华丽的烟圈,只有浓重的喘息声。
每个人神情都十分的凝重,杨剑神情凝重的同时,黑眸深入透着一丝不解一丝的恍然。
如若平时,这些人这个点儿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安逸了这么些年,他们已经习惯了迟到早退。
而手下们的报告让他们坐立不安,占江南用人头和人身摆的标志是在示威,更是在挑衅,而在江浙这片地界上,斧头帮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尊严受到了人的挑衅,肥斧等人又怎能做得住呢,所以,他们均坐在这里等待着玉无霞的到来。
作为水柔的干女儿,而水柔又和百里南保持着暧昧的关系,玉无霞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让肥斧等人不敢小觑她,更何况,在他们的眼睛里,玉无霞并不是一个纨绔的二世祖,灵活的思维很难让人想像这是一个人脑袋。
肥斧等人的心情自然是凝重,而这个时候的玉无霞一脸轻松的带着刀疤男没有敲门直接进了会议室。
前来的路上,她没有看到斧头帮总部外摆放的尸体,只听到一些人的小声议论,聪明的她自然能明白生了什么事情。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肥斧眉头一皱,随即舒展开了,在江浙的斧头帮里,除了已经死去的斗鸡外没有人敢这样进来。
当下,就只有一个可能,玉无霞某些时候和斗鸡一样,不愿意敲门。
看着笑吟吟的一玉无霞,肥斧也苦中作乐,无奈的笑了笑,示意玉无霞在他的对面坐下。
玉无霞也没有客气,自顾的坐下了,自然的扫视了其他阴云笼罩的脸上,怎么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死了爹娘啊。
她毫不客气的揶揄着在坐的人。
这个时候的刀疤男站在玉无霞身后的左后方一步远的地方,认真小心的警戒着,对于他来说没有本质上的敌人,任何人都是他的目标。
听了玉无霞的话,刀疤男苦笑了声,摇了摇头,道:比死了爹娘还让人伤心害怕。
乍听此话,玉无霞再一联想一路过来听到的讨论声,开门见山,道:是打还是和,你们找我有用吗
除了刀疤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玉无霞的身上,冲锋陷阵她确实没有多大的用处,甚至还帮倒忙,可是,如若论及大脑,她应该和杨剑处于一个档次上。
粗听之下,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仔细一想就会知道这到底有多可怕,杨剑的智慧大多建立在经验上,理论和实践完美的结合,而玉无霞呢,完全是缜密的思维,一环扣一环,只要她愿意就不会有丝毫的纰漏。
现在的她甚至不到二十岁,假以时日,论及智慧,即使以智著称的杨剑也得甘败下风。
肥斧等人当然没有料到玉无霞会这样说,他们的心里均冒出一个相似的想法,果然是跳跃性的思维啊
干咳了几声的肥斧将之前的事情大概说了个清楚,之后就没有什么表示了,没有意思就是最大的意思,自然在等着玉无霞的意见。
玉无霞也收敛了笑容,再次扫视了眼前的众人,一字一顿道:今天王萧要约我
除了肥斧,所有的人都你看我,我看你的,不明所以。
什么时候肥海不经意间的问着,眉头却紧皱着。
玉无霞双手一摊,神情颇为可爱,无奈道:他说十点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地点待定。
无论是肥斧还是杨剑,都在思索着王萧找玉无霞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事情吗,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肥海抬起微微低着的头,盯着玉无霞,毫不在意在空中碰撞的目光,道:对于这件事情你不想表一下看法吗
玉无霞摇了摇头,淡然道:不想。
说着,她站起来,带着刀疤男自顾的走出了会议室,然后,大步流星的出了斧头帮在江浙的总部。
至始至终刀疤男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有在出了斧头帮总部的时候,在玉无霞身后的他才露出淡淡的笑容。
在他的心里,玉无霞和王萧是同一类人,人不轻往往少年在他们的身上以另外一种方式表现着,在一些自认为成熟的人眼睛里,这叫成熟,但是他认为这叫内敛的嚣张。
现在是九点多钟,距离十点大概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玉无霞和刀疤男人进了一家快餐店,随便叫了点吃的。
叔你说王萧这是什么意思玉无霞的嘴里塞满了面包,含糊不清的说着,眉宇间透着一股思索的神色。
刀疤男知道,再聪明的人也要有联想的能力,眼下按照肥斧的说法,摆下那个人形箭字图案,摆明了就是裸的挑衅。
他喝一口果汁,借着这个机会思考了一翻,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认真道:咱们三番五次的对安然进行骚扰,这是天行集团的一种警告。
玉无霞又塞了一片面包嘴里,同时喝一口牛奶,道:接着说。
如今以安然在江浙的地位,他完全可以用另外几种办法来解决自己的安全问题,如今他却在受天行集团的保护,这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也只能证明一件事情,他在天行集团里有股份,而且他老婆和王萧的关系不一般。
玉无霞当然知道枕边风的威力是无穷,咽下嘴里的混合着牛奶的全麦面包,道:他们当然是一伙的,问题是杀几个人就想要吓唬人,他以为咱们是没有长大的孩子呢。
刀疤男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道,你本身就量个孩子,只是早熟一点而已。
玉无霞的理解不可谓是错误的,对江浙斧头帮的实力自然不用害怕天行集团,也不用害怕王萧。
刀疤男则从另一个角度看待这个问题,斗鸡的死给了肥斧等人很大的打击,曾经霸主的权威遭到挑衅,甚至击打,这让他们恐慌了,多年不战,功夫都有些生疏了,产生恐慌也是必然的,当然这种害怕不至于让他们乱了方寸。
小姐,王萧是在表达一种意思,现在的天行集团不介意与斧头帮正面交锋。
玉无霞刚要放进嘴里的面包,顿时停在了嘴边,喃喃道:这样啊
她知道最初两个人就是站在对立面的,现在帮助钱飞脱离了天行集团的掌控,这个仇结得就更深了。
而现在的天行集团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莫说与斧头帮,就是与清明会全力开火都处于劣势。
王萧是疯了,绝对的疯狂了。
玉无霞这样想着,食不知其味的将面包放进了嘴里。
她继而一想最近江浙的形式,同时又有些不安,单枪匹马容岩不至于与自己做对,然而那个叫冷暖的孩子似乎来历有些神秘,更与越南黑帮有某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