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护卫的九名中央戍卫军暴毙时,岳润生率先慌了神,惊呼道:“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
在慌张的将领中,唯有陆长卿还保持冷静,她眯眼盯着背对众人的市长,低沉地说:“也许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市长先生。”
市长此时再也压抑不住情绪,他捂着脸嘶声哭泣,最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胸前垂着装着相片的怀表,手中握着陆长卿送给自己女儿的项链,不停磕头,磕得脑门血肉模糊,嘶声嘀咕:“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时,周围陆陆续续有人走了过来,包围住了这一批共和将领。
很快,人群中走出一个年轻人,他的脸上戴着和风大天狗的面具,宽松的袍服上时不时亮起灼目的纹路,整个人就像浸泡在浩瀚的能量中。
周围的来袭者见到年轻人,齐声呼道:“大天狗首领!”
大天狗点了点头,走到了磕头哭泣的市长身边,蹲下身拍了拍他的头,神秘兮兮地说:“尊敬的三江源市长先生,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还不待市长说话,大天狗故作严肃,就像一个居高临下的法官:“坏消息是,你这个人渣背叛了祖国,背叛了养育你的这片土地,从这一刻起,你的名字会被刻在耻辱柱上,受万人唾骂。”
“不过,也有好消息。”大天狗突然轻笑了一声,悠闲地说,“你的女儿没事了,五分钟前,我们已经将她释放,你现在就可以去见她。”
“你!”一名急性子的将军脾气上涌,暴躁地指着三江源市长,吼道,“你这个畜生,别以为这样你能逃脱惩罚,军方会将你以叛国罪枪决!”
“说你马呢。”这个将军刚把话说完,后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冷笑,后脑勺也挨了一拳,整个人踉跄倒地。
大天狗看了一眼朱雀,说:“朱雀,下手轻点,这些将军娇生惯养,可别失手打死了。”
“哦。”朱雀冷漠地应了一声,还不待那名将军爬起来,直接上去踢了一脚,踢得他脸上开花,冷笑道,“听到了吗?我们老大说下手轻点,没说下脚轻点。”
且不论那边的闹剧,现在负责护卫的中央戍卫军都死了,周围也堵满了自由之翼的人,谁也没想到事态会演变成这样。
陆长卿没有去责怪三江源市长,家与国,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选择,里面也没有对错之分,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覆盖苍穹的金罩,又看了看大天狗,试探性问道:“这是你们弄出来的?”
大天狗从空间袋中取出了一个古朴的小铜钟,看上去像是什么古董,但它却又以冥冥之力悬浮在手中,异常诡异,大天狗笑道:“没错,介绍一下,东皇钟,这可是我的看家法宝,本来是要送给某个人的,但他让我失望了,我就留给了自己。”
“你们有什么目的?”陆长卿深知,如果自由之翼是想要杀死在场的将军,早在刚才就动手了,现在他们还活着,肯定是有进一步的计划。
沉默片刻,大天狗突然化作鬼魅般的黑影来到陆长卿身前,面具后的眼眸阴森地盯着她,诡笑道:“目的?当然是杀光你们!”
说罢,大天狗手中出现一把小刀,抵在了陆长卿的脸上。
钱演急忙说:“你现在住手,我们还有的谈!你要是敢伤害长卿,冷鸢上将会追你们到天涯海角!”
冷鸢的名字一报出来,周围的将军多少放下了悬着的心,陆长卿是冷鸢的未婚妻,就算不提中将军衔,光是这么一个身份就能镇住任何有歹意的人。
被冷鸢追杀可不是开玩笑的,岂不见北伐期间,将宗被追得有么惨,那可还是冷鸢曾经的恩师!
现在如果有人敢动陆长卿,那就是逃到月球,冷鸢的鹰旗军也会追过来。
“嘶...惹到鹰将确实很吓人...”大天狗的眼神露出了些许惧怕,手也软了下来,身躯止不住地发抖。
然而,就在众将军暗中庆幸时,大天狗的眼神突然剧变,他鬼魅般来到了陆长卿身后,眼中哪里还有半点惧怕,有的只是一种讥讽与深邃:“但是巧了,我今天就想让冷鸢来找我。”
“噗嗤...”在所有将军失神的目光下,大天狗持刀直接捅进陆长卿白皙的脖颈,猛地一划,将其颈动脉与气管整个割断。
当陆长卿倒地的一刻,脸色急速变得惨白,整个人蜷缩在了地上,她试图呼吸,但是空气刚吸入,就从被割断的气管漏出,不停发出嘶嘶的声音。
陆长卿颤抖着用手死死按着脖颈,但是鲜血却是止不住地涌出,周围的地面被彻底染红,在血泊中,她挣扎了没一会,动作幅度渐渐变小,最后彻底没了动静...
...
“恩?...”京首的鹰旗军最高指挥部,冷鸢原本在休息,但突然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她看了一眼窗外昏暗的天空,轻轻把手搭在了额头上,再伸出一看,上面沾满了冷汗。
冷鸢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下了床,坐在椅子上,从盒子里摸出一根雪茄,剪掉头端后点燃抽了起来。
守在门外的李瞬笙听到动静后,敲门走了进来,问道:“将军,您才睡了这么一会,怎么醒了?”
“谁知道。”冷鸢抽着雪茄,把烟灰弹在了李瞬笙递上来的烟灰缸里,摇头说,“睡着睡着,突然一慌神,醒了。”
李瞬笙问道:“要不,我去给您熬一碗安神的莲子汤。”
“算了,没什么胃口。”冷鸢把燃烧的雪茄架在了烟灰缸上,揉了揉发酸的肩膀,问道,“最近比武大会那边怎么样,军务繁忙,好几天没关注了。”
“额...”李瞬笙犹豫了一会,欲言又止,有些遗憾地说:“墨骨,白狼,周凉城都出局了。”
“恩?!”冷鸢一惊,顿时困意全无,她愣了许久,眯着眼说,“周凉城会出局我知道,拜坦斯不是他能对付的,白狼和墨骨都输了,这我没想到。”
李瞬笙说:“决赛今天正在进行,但不知为何,转播中断了,那边现在没传回任何信号。”
“没事,到时候长卿会给我写信汇报结果的,有罗汉林压阵,我放心。”冷鸢若有所思片刻,问道,“对了,我的那枚誓约之戒呢。”
“帮您放在床头的保险箱里。”
“拿出来吧,擦擦,别落了灰。”
“是。”李瞬笙走到了床头,俯身拨弄密码环,打趣道,“将军,您和陆小姐的事...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哎,真是气死了,这事都怪我娘,没事跟人家弄什么指腹为婚,这不坑娃嘛。”冷鸢没好气地一笑,靠在了椅子上,眼神中淌过些许温柔,幽幽地说,“但这约定都立下了,还能怎么办?护她一辈子呗。”
冷鸢话音刚落,却没有听到回应,她扭头一看,发现李瞬笙正惊恐地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地跟见了鬼似的。
冷鸢第一次见到李瞬笙这种表情,她走过去一看,誓约之戒静静地躺在保险箱中,没有丢,但是却在闪耀着致命的警告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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