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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怀孕

吉诺弯刀 万法唯心 3560 2024-11-16 02:35

  一场巨大的风波,在你和父亲的共同努力下,逐渐地平息了。生活渐渐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在你的情滋润下,我的身心都在慢慢地康复当中。

  这段时间,你带着胸部逐渐痊愈的创伤,频繁地往来于军营和家宅之间。你每隔10来天回来一次,在家中待上一天,陪伴着我。

  往来奔波和悉心照顾我,给你在纷繁的军营事务之上,又带来了额外的辛苦。

  伴随我情绪的平稳和体力的恢复,我们的婚事也在低调地加紧筹备着。在此期间,我们签署了婚书。父亲为了避免汉王选秀时把我也包含在待选范围之内,便早早将婚约送往怀州府存档备案了。

  父亲和舅舅,几经协商,大体上确定了一个婚礼的日期,并且决定让我在婚前一个月移居到临水的舅舅家中去,因为那时的风俗是,男女婚配前双方不可见面的。到了婚礼的那几天,聘书和聘礼由崔府送往丁家,婚礼当天,再由你随迎亲的仪仗队骑马到丁家去接我回来。

  像崔、丁二族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婚礼要办得风光体面,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有好多事情,需要内宅有个女主人来承担和决策。可是,姨娘被剥夺了内宅的管理权,并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算是放她出来,她肯定也一万个不愿意来负责这件事。为了更好地照顾我康复和帮忙筹备婚事,丁家舅舅提出说,可以派他的两房妾侍过来帮忙。于是,两位舅姨娘乘着软轿马车,被送到了崔宅来。有位较为年长、老成的舅姨娘承担了女主人的职责,负责率领一众老妈仆妇处理日常的和婚礼上的种种杂务,而另一位较为年轻、活泼的舅姨娘,则率领和监督侍女们,负责我的饮食起居。两位舅姨娘的到来,把父亲和你,从琐碎繁杂的内宅事务中解脱了出来。两位舅姨娘不愧为在丁家这样的大家宅里面历练过的,来了不多久,把内宅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上下秩序井然,比姨娘管事的时候,还要条缕分明,公正贤明,上下仆役无不敬服。

  照顾我生活的年轻舅姨娘,性格非常开朗,多言笑,心地良善。她在丁宅非常得宠,经常跟随丁家舅舅出门办事,见多识广。她每天从早到晚都陪伴着我,一觉得我心情沉闷,或者看到我精神见好,马上打开了话匣子,天南地北地给我讲她跟随丁家舅舅出入官场,往来四乡,接触各色人物的新奇故事,把种种人事情状描摹得绘声绘色,讲得活龙活现,着实让人听了觉得有趣解闷,让我渐渐地忘记了内心的恐怖和黑暗。她又很喜音乐,对古琴曲谱兴趣尤浓厚,收藏了不少好听的古曲。我们在这一点上更是情趣相投,在一起研究揣摩,常常不觉晨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后来,又发现,原来她和孙湛明叔叔的如夫人出嫁前都是一个乐班的姐妹,往来渊源深厚,我们又有了共同的熟人,关系更加亲密。不过几十天之后,我们变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相处非常愉快。

  我自幼在崔宅长大,从来没有和年龄相仿、身份接近的女友相伴过,她给我带来了闺中友谊的全新体验和无限快乐。

  随着我们彼此之间心声的吐露,我郁结的心情,也逐渐开解了起来。她和我说当年在乐班所受的种种欺凌和侮辱,说舅舅如何成为她命中的救星,她如何与舅舅浪漫相,最后克服种种困难,终成眷属,恩甜蜜。对于那些女性被欺凌的痛苦,和对于找到真的甜蜜,我们都完全能够理解彼此,有着大量的共同话题和深切的共鸣。她听说了我和你之间的情故事之后,对我们的情非常支持,对我们即将到来的婚礼,有着十二万分真诚的祝福。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面走,生活重新变得充满了阳光。景云给我造成的心理阴影渐渐消散下去,红润又回到了我的脸上。

  在万事吉祥如意的美满之中,只有一件事情是美中不足的。那是,这些天以来,我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不舒服,常常困倦无力,起坐慵懒,一站起来,稍微走动一下,觉得头晕眼花,还常常觉得恶心想吐,什么东西都不想吃,而且特别怕闻到各种气味。最喜欢的花香,也能引起强烈的恶心。但是,除了这些,倒也没有别的问题了。自从大出血之后,身下的淋漓不断,也逐渐地停止了。起先还有一点浅浅的粉红,后来慢慢地全都干净了,而且已经过了日子,也没有出现。我觉得这说明景云带来的伤害正在痊愈当中。想到前些日子给大家带来的辛苦,怕又惊动各房担忧,我把这些若隐若现的小小不适都忍耐了,没有对别人提起。

  一天早晨,我克服着身体说不出的困倦,懒懒地起床,坐在了梳妆台前。我看着自己在铜镜中有些浮肿的脸。我拿过梳子。舅姨娘走过来,对我说:“小姐,我来帮你梳头吧。我新近学了个款式,小姐这么如花似玉的人儿,梳起来一定好看。”我说:“好呀。谢谢你了。”

  她拿过我手中的梳子,开始梳理我的头发,并把它们挽成时兴的发髻。

  她说:“小姐梳这个式样真的好看。过些天,小姐挽了新娘子的发髻,更漂亮了!真是羡慕小姐,这么青春年少,这么美貌如花,又能嫁给这么好的夫婿。这样的金贵命,我们是求都求不来呢。”

  我的脸微微红了一下。我说:“姨娘能嫁给舅舅也很好命啊。舅舅这个人一定很.....”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涌上来,我说不下去了。我忍了又忍,几番把胃里涌上来的酸水强压了下去。这时侍女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束刚从院里剪枝下来的带露的花朵。一阵花香扑鼻而来。在这个新来的刺激之下,我终于无法忍住,哇地一声呕吐了起来,这一吐吐得翻江倒海,一刻钟过去了,都还直不起腰来。

  这番呕吐把舅姨娘和侍女都吓坏了。舅姨娘拍着我的后背说:“这是怎么了?昨天吃了什么不对的东西吗?还是昨晚睡觉着凉了?”

  好不容易心里好过了一点。我脸色发白地坐直了身体,在侍女的伺候下,漱了口。

  我看了看镜子里头,抱歉地说:“姨娘,真是对不起,把你刚挽好的发髻都弄散了。”我重新拿起梳子。

  “不要紧,我重新帮小姐挽起来是了。”舅姨娘安慰道。她看着镜子里的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浮现出一丝神秘的笑意。

  侍女收拾完毕出去之后,她附在我耳边,悄悄地说:“小姐,你是不是最近早上起来常常这样不舒服啊?”

  我在镜子里看着她。我说:“是啊。你怎么会知道?”

  她含着笑低声问:“是不是觉得身体困倦,不想动弹,胃口也不好?”

  我回头看着她。我说:“你问过大夫吗?”

  她笑着摇了摇头。我疑惑地看着她。

  她左右看了看。她在我耳边,更加低声地说:“小姐和少公子,有没有亲密地接触过呢?嗯,我是说,是说,比如抱在一起,嗯,男女非常接近的那种?”

  我想起你从军营飞马回家后,我们的紧紧拥抱,脸顿时红得像天边的火烧云一样。

  她看了,便以为自己猜中了。她悄声说:“小姐,难道家里没有人告诉过你吗?他也不知道?”

  我不解地看着她。我说:“告诉我什么?知道什么?”

  她问:“小姐觉得这样不适有多久了?”

  我说:“不记得了,也许有三四十天吧。”

  舅姨娘满面春风地小声说:“恭喜小姐!怪不得老爷叫我们过来帮忙呢,原来崔家是马上要双喜临门了。”

  我困惑地看着她,说:“什么?”

  她轻声说:“这样的大喜事,怎么没有人告诉小姐呢?小姐,你这样,大概是有身孕了。你肚子里,已经有了少公子的孩子了。”

  我手里的梳子滑落下去,当地掉在了地上。

  舅姨娘后退了一步。她惊奇地看着我的表情。她伸手捂住了嘴。她惊慌失措地说:“我,我刚说错什么了吗?”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变得惨白。我摇头说:“没有。没有说错什么。只是,舅姨娘,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舅姨娘看着我,见我没有更多的异样,慢慢地松了一口气。她心里庆幸自己嘴太快,这种事关宅门脸面的敏感事情,涉及崔家的嫡子和有诰封的陈家小姐,自己一个侍妾的身份,怎么可以乱说呢,好在万幸没有闯祸。

  她赶紧点头说:“当然能,小姐只管说吧。”

  我说:“哥哥今天在家里,不过一会儿要陪父亲出去有事情。我要见哥哥。越快越好。请姨娘帮我去告诉他,让他找个托词不要和父亲出去,说我想要马上见到他。”

  舅姨娘有点为难地说:“你们婚约都签了,你马上要搬到丁家去了,成亲之前这些天,按照习俗你们见面是不吉祥的。这边的风俗是说,见面早了,姻缘可能要散了。”

  我说:“现在管不了什么风俗不风俗了。请舅姨娘务必去告诉他,让他今天一定要来见我。他若不来,会要后悔的。”

  舅姨娘看了看我,然后在心里饱含温情,原谅了怀孕女人的各种古怪。

  她说:“好吧。只是你们要悄悄的,不要让不相干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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