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景云看到你在走廊上等着他。他停下来,看着你。
你说:“大哥,我有事情要和你谈。”景云说:“我要去账房上有急事,没有空。”你说:“一会儿。不耽误你。账房上没有这么十万火急的事。”
景云不耐烦地说:“都跟你说了我没空。”他推开你想要走。
你伸手拦住他。你说:“不行。务请大哥留步。这事关系到崔家的荣誉,非同小可。我们必须今天解决它,现在,得让它有个结果。”
景云厌恶地看了你一眼,冷冷地说:“你回家以来,实在是太闲了。”他再次想要推开你。
你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对不起,大哥。说完再走。”
“放开我!“景云一边挣扎着一边用力地想要甩脱你的掌握,但凭他和你的力量对比,他哪里能够有办法挣得脱!他虽然万分不愿意,也只能身不由己地被你拖着走。
他一边被你拉着踉踉跄跄地走,一边嚷嚷:“放开我!放开我!”
你把他拖到了厨房门口。你用另一只手推开了门。门碰地一声撞到里面的粉墙上。里面的下人都吓了一跳,回头看着你们。
你说:“你们,都先出去。我们兄弟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一会儿。”
下人们彼此看看,站了起来,赶紧鱼贯而出,静悄悄地离开了。
眼见得一干人等都走得足够远了。你松开了景云的胳膊。你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你插上门。
景云看着你。他顿时紧张起来。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要干什么?”
你站在那里不动。你说:“大哥心里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大哥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景云冷笑道:“我在家里有说话的份儿吗?这家里,什么不都是你说了算的吗?”
你听了,说:“既然你不想谈,那对不起,得罪了。”
你闪电一般重新抓住了大哥的右手。你不顾他的挣扎,啪地一声把那只手按在案板上。
大哥惊恐起来。他拼命想要挣脱,却哪里能动得了分毫。
你看着他的脸问:“昨天晚上,你用哪只手欺负琴儿的?这只吧?”大哥的脸涨得通红,他恶狠狠地说:“这关你什么事!”他的话音未落,你一把操起了案板旁边雪亮的剔骨刀,一刀剁了下去。大哥完全没有料到你动作如此迅猛果决,吓得大叫一声,魂飞魄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几乎要晕倒过去。
但隔了一会,他好像没感觉到疼痛。回过神来,他看到那把尖刀扎在他拇指和食指中间,深深扎入了案板。他刚松了口气,你没等他反应过来,干净利落地拔出刀尖,又迅雷不及掩耳地往下剁了一刀!
再度的惊吓和极度的惊恐之下,大哥脱口而出,惨叫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你看了他一眼。你松开了他。刚才的第二刀准确无误地扎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的缝隙里。明晃晃的刀锋在案板上轻微震颤,发出一阵嗡鸣。大哥应声瘫倒在地上,然后屈辱地发现自己小便都流出来了。因为恐惧和羞愤,他呜咽了起来。
“你这个恶魔!”大哥一边发抖,一边呜咽地从牙缝里诅咒道:“你是这个家里的恶魔!”
你说:“随便你怎么说我。我不会介意。可是关于妹妹,最好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你说:“不要再碰她,大哥。你比我更清楚地知道,妹妹她为何会在我们家。如果没有她父亲的浴血奋战和舍身相救,我们兄弟,都根本没机会长大成人。整个崔家和集镇也都不会存在。她父亲一直都在这宅院的天上看着我们。不要以为他尸骨已寒,可以随便欺凌他的女儿。尊重她、护她,是做人起码的良心。”你说:“如果你再碰她,不唯我们两家的父亲都饶不了你,所有死去的北地边军的英灵,也都不会原谅我们崔家的这般无耻行径。你会害我们崔家成为千古罪人,无颜面对所有北线的将士,也无资格再主导岭南的战局。你会害很多人的。”
景云不语,只是用仇恨的眼光,刻毒地盯着你。
你说:“听着,大哥。从今天起,你哪部分敢再这样碰触到她,你会像今天这样失去哪部分。我一定会说到做到。你可以自己选:信,或者不信。”
你说:“大哥你是父亲的长子,无论你做什么,都会影响到父亲和全族人。作为弟弟,我希望你能成为父亲的光荣,也能让全族兄弟们以你为荣。”
你说:“若你从此能够好自为之,我不会去告诉父亲。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这个,我也一定会说到做到。信不信,随便你吧。”
你说完,看了看依然瘫坐在那里,羞愤无比的景云。你后退一步,离开了他。你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你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把困扰我两年多的这件事情,雷厉风行地解决了。
从那以后很长时间,大哥果然没有敢再碰过我半个指头。
但是,那并不是不幸的结束,而是开始。你把更深的仇恨,招到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