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身劲装的蓝琪儿走了进来,她看到帐内的情形后,鞭子对着众头人就是狂抽。
众头人一看,脸部的肌肉直抽搐,他们知道蓝琪儿的疯病又犯了,当下也不敢与她过多争执,只是退开在一边,这才左右以崇黑翅和哆禄分开站成两列。
崇黑翅见蓝琪儿走了过来想要说些话,蓝琪儿连看他都没看他,对着义渠王道:“呜噜,呜噜?”
义渠王点了点头,蓝琪儿闻言大怒,一鞭子抽在了一名白发苍苍的头人身上。
那白发苍苍头人疼的是大喊大叫起来。
崇黑翅见蓝琪儿还欲打,走上前挡在了那白发苍苍的头人身前:“呜噜,呜噜噜?”
蓝琪儿冷笑起来:“呜噜噜,呜噜,呜噜噜?”
崇黑翅脸色发黑大喝一声:“呜噜,呜噜呜噜噜”。
蓝琪儿见崇黑翅如此说,虽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可是她的兄长哆禄却是忍不住了,唰的一声再次抽出弯刀就要和崇黑翅分个高下。
崇黑翅见哆禄这般,不怒反暗自欣喜,只要杀死了哆禄,未来的义渠王之位定然是自己的,到时候蓝琪儿还不是自己掌中的玩物。
想到此处,他抽出弯刀大喝一声:“呜噜?”
哆禄闻言就要上钩,义渠王大急,蓝琪儿这时出手了:“呜噜呜,呜噜噜?”
崇黑翅听罢目眦尽裂,冷哼一声看了义渠王和哆禄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王帐,随他走的头人已经占了王帐众头人的一大半。
义渠王此时脸色阴沉的能拧出水来,哆禄的脸色更是愤怒的通红,他现在恨不得立马带着大军把崇黑翅杀了,蓝琪儿则还是一副高傲冷淡的样子,似乎没有见到已经发生的事情。
拄着藜杖的大祭司把一幕幕都收在了眼底,他微微叹息了一口气,看来义渠内乱真的要开始了吗?
伟大的昆仑神你怎么可以这样迫害你的子民?
王帐内十分的静谧,过了许久,大祭司躬身对着义渠王道:“呜噜,呜噜,呜噜,呜噜噜?”
义渠王点了点头,鞭子狠狠敲击在案几上:“呜噜。”
众人方才退下。
人在无聊的时候,总会想些什么。
夜下,吕荼被锁在笼子里,看着满天的星斗,心里开始了思念,他想起了父亲齐景公,想起了照顾自己无微不至的梁丘据,想起了倔老头晏婴,想起了大贱人杜扃……
想起了调皮的猴子孙武,想起了彪悍的姐姐蓝姜,想起爹控的晏圉,想起了木头人一样的张孟谈,想起了搞笑的胖子东门无泽……
想起了额头长桃子的孔丘,想起了额头长梨子的老子,想起了钢针胡茬子的仲由,想起了把自己抱摔的列御寇,想起了给自己当马骑的老莱子,想起了被自己骂为丑鸟的田穰苴,想起了……
想起了放浪不羁的范蠡,想起了长相堪比武大郎的高柴,想起了大嘴巴子宰予,想起了那个刚硬果敢的伍子胥,想起……
想起了那个凤冠霞帔最是低一头的温柔的雅鱼,想起了陪伴自己很多年守护在采桑女身边的小丑女钟离春……
想起了杞国教诲自己要有敬畏之心的蟾,想起了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妮子,想起了被忏悔之心迷失心智的叔孙豹,想起了那个哭泣说自己愿意像螳螂阻挡国家**车轮的表弟公父文伯……
想起了那个说你懂我吗,愿意懂我吗,可歌可泣的女人南子……
想起了把一生都奉献于国家律政事业的公孙侨……
想起那个形如甘地独夫成痴的天子……
想起新绛城那个小结巴乞丐……
想起大长腿……
想起……
太多的想起,吕荼脑海中闪现的有血有肉的人物已经不下于三百来人,这三百来人在他心中铭下了烙印,永不可忘。
幸福的人总是一样,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可是吕荼所遇到的那些人或幸福或不幸,可是可以断定的是他们每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在他们面前吕荼应该躬身行礼,因为他们值得。
就在吕荼想着想着眼角已经含泪的时候,突然一个鞭子抽在了吕荼的身上:“奴隶,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本公主今日很不高兴,你出来”。
吕荼忍住疼痛,回头看了一眼,见是满脸冰霜的蓝琪儿,他道:“蓝琪儿,你可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说说或许我能让你释怀呢?”
蓝琪儿见闻冷笑:“给你说不开心的事?哈哈,你是想看着本公主不开心你才开心是吗?”
吕荼被蓝琪儿的如此想法气的不轻,咆哮道:“蓝琪儿你不要用你龌龊的心思来揣测别人的高尚,你知道吗,这很无耻。”
蓝琪儿见吕荼顶撞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鞭子狂抽吕荼,吕荼因为被困在笼子里无法躲闪或者反抗,只能硬接,不一会儿便被打的浑身是伤。
可是他却没有因为伤痕而发出一声的惨叫,吕荼咬着牙强忍着,和一个病女人较什么真,他只能用这个理由给自己打气。
蓝琪儿或许是抽鞭子抽累了,又或许是见自己抽鞭子在吕荼身上不再起效果,于是便放弃了鞭打,她对着帐外武士吩咐一番,便打了个哈欠回帐休息去了。
半夜时分,吕荼突然感觉到心中一阵惊悸,他疑惑的看了看,见四周乌黑并没有什么,便合着眼欲继续睡,就在这时他听到万马齐奔的声音袭来。
吕荼大吃一惊,忙喝道:“蓝琪儿快起来,敌袭!”
此时不少王庭的牧民和武士们也从各自的营帐慌忙爬了出来,他们衣甲不整抽出弯刀开始跳上战马应战。
无数的火把袭来,冲天的厮杀声响彻云霄。
呜呜……
长角号响起,临时组织起来的左钺部众哪里是准备已久蓄势待发敌人的对手,很快阵线被冲破,战场上呈现一边倒的屠杀模式。
蓝琪儿披挂欲跳上战马前去厮杀,吕荼大喝道:“蓝琪儿,且慢,你不觉得此战太过蹊跷吗?”
吕荼的话让蓝琪儿身体一震,她转头看向了吕荼,他觉得就算是今日白天秦人见作战未得到想要的结果,但也不至于夜里偷袭吧?
如今又听到吕荼如此说,心中便生了疑:“奴隶,怎么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