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珍妮特的解释，理查德和莎朗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尤其是莎朗，她现在恨不得立刻开枪崩了费尔南多。

　　珍妮特为了弗莱德而成了契约人，弗莱德又因为珍妮特成了费尔南多案板上的鱼肉。费尔南多正是利用了珍妮特和弗莱德彼此间的守护在幕后操纵了一切。

　　这是一起高智商的超自然犯罪，费尔南多在逼迫弗莱德的同时，还能巧妙的给弗莱德留有幻想的余地。费尔南多贪婪却有着尺度，他将自己所有的犯罪证据都隐藏了起来。如果不是理查德有着能够察觉混乱的能力，一般人根本不会想到费尔南多。

　　可有一点理查德不明白，为什么珍妮特现在还是好好的？费尔南多在杀死弗莱德后不是应该立刻就让珍妮特陷入疯狂么？

　　理查德将自己的疑问问出。

　　珍妮特惨笑一下，接着她松开了勒着费尔南多的手臂，拽起脖子上的项链，一个金底红纹的十字架正垂在项链的末端。

　　“他当然想让我陷入疯狂，但他失算了。弗莱德可不傻，从费尔南多第一次治疗我开始，弗莱德就偷偷转出了公司的大笔资金私下寻求了驱魔人的帮助，而就在弗莱德死亡的那天我收到了这个项链，这个十字架现在还能让我保持清醒，但我能感觉到我最终还是会陷入疯狂。”

　　理查德张了张嘴无言以对，他知道珍妮特说的是对的。无论是丹尼尔还是康斯坦丁都曾经说过，契约人的下场只有两个，要么疯狂，要么死亡。从珍妮特签订契约那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悲剧的发生。

　　看着理查德的表情，珍妮特笑着说道：“警探，你说过你的部门是专门针对超自然案件，那么你一定也清楚我的下场是什么，你能告诉我么？”

　　理查德微微低下头叹了口气。

　　去往地狱。这是所有和撒旦签订过契约的灵魂的唯一去处。但这太残忍了，理查德没法告诉珍妮特。

　　因为珍妮特的言论，理查德现在非常矛盾，司法的公正和他心中的正义正在激烈的碰撞着。

　　天平与剑，在这一刻分离，到底是该选择“天平”还是该选择“剑”，这是个直指理查德内心的难题。

　　看见理查德没有说话，珍妮特反而很轻松的说道：“我知道我的下场，我将前往地狱。这没什么，但我不会自己前往地狱。”珍妮特低下头看向费尔南多，她接着说道：“费尔南多阿科斯塔，你将与我同行。”

　　言毕，珍妮特准备扣动扳机。

　　突然教室的窗户被一个蜜蜂冲碎，这蜜蜂向着珍妮特冲去。

　　在珍妮特略微那一分神的工夫，费尔南多突然摆动头部躲开枪口并伸手向着珍妮特的手枪抓去。

　　嘭嘭。

　　嘭。

　　嘭，

　　四声枪响。

　　理查德向着蜜蜂连开两枪，理查德擅长的是高速指向型射击，他的枪法从来都不是特别准，两枚子弹根本没对蜜蜂造成任何影响。

　　但在场的不光有理查德，还有一位神盾局的7级特工。

　　莎朗没受理查德的影响，在略微瞄准了之后，她扣动了扳机，9mm的子弹在空气中划出一条笔直的轨迹射入了蜜蜂的体内，子弹带着蜜蜂一起钉在了墙面上。

　　于此同时，费尔南多正想将手枪夺过来，但没经过训练的费尔南多哪里有空手夺枪本事，他在慌乱中错误的将手搭在了枪口附近。

　　珍妮特在略微一惊后赶紧扣动扳机，子弹射穿了费尔南多的手掌。

　　费尔南多惨叫一声，捂着手滚在了一旁。

　　珍妮特走到了费尔南多身边，她单脚踩在了费尔南多的胸口上，她想要继续补枪。

　　“可以了！珍妮特，停下来吧。如果你一定想要费尔南多死，那么我来开枪！”理查德上前一步说道。

　　珍妮特顿了一下，但她没有回应理查德，她俯下身看着费尔南多的眼睛说道：“你让蜜蜂叮了弗莱德一下，我也让子弹叮你一下。”

　　嘭。

　　珍妮特端着手枪向着费尔南多的脖子处开了一枪，子弹射入费尔南多的脖子带出了一片血污。

　　接着珍妮特将踩在费尔南多胸口的脚移开，她对着尚有气息的费尔南多说道：“费尔南多，咱们，地狱再见。”

　　嘭，嘭。

　　珍妮特向着费尔南多的胸口连开了两枪。

　　理查德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莎朗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理查德的肩膀。

　　理查德睁开眼看向珍妮特，他刚要开口，珍妮特却抢先一步发话了。

　　“警探，谢谢你，你是个好人。但我不能让你逮捕我，我不想在监狱中做个疯子，所以，抱歉了。”说着话珍妮特转过身面向理查德，她面带笑容。

　　看着珍妮特的眼神，理查德脖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飞快的向着珍妮特冲去。

　　嘭。

　　枪声响起。

　　珍妮特，自杀了。

　　理查德站住了，双手捂在脸上，眉头皱成了一团，牙堂紧咬。

　　理查德感到自责，如果他能先一步找到费尔南多，那么这一切都可能都不会发生。

　　莎朗相对理查德来说冷静的多，她走到理查德身边将手放在了理查德的肩头。

　　“里克，你不必自责，珍妮特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而已，在她签订契约的那一刻，她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对她来说，可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理查德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放下双手转身看着莎朗的眼睛说道：“谢谢。”

　　莎朗笑了下，可紧接着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她的视线从理查德身上飘到了理查德的身后。

　　看到莎朗的目光理查德感到奇怪，他转过身顺着莎朗的目光看去。

　　不好！

　　眼前的景象让理查德一下就想起了曾经的经历。

　　费尔南多的身上正冒出淡淡的黑气，他的全身都开始不自然的抖动着，嘴巴张的大大的，但因为脖子中枪，他的嘴里没有发出声音。这和当年理查德在林山镇汽修厂所经历的景象太像了，只不过当时是赤红的的雾气，这次是漆黑的雾气。

　　“莎朗！疏散所有在楼中的人！快！”说着话理查德端起枪就开始朝着费尔南多连续的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