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轻呼一口气,梅若松轻叹道:“幸亏孩子中的,不是什么立即致命的毒,也幸亏你送来的及时。”
布衣汉子眼中蓄泪,后怕道:“昨天娃子放羊回来,不知怎的就发了烧,打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没太过注意,只当是受了寒,他娘熬了些草药让他喝了。”
“想着晚上好好睡一觉,第二天应当就没得事了,可哪曾想,今儿起来娃子就叫不醒了,再一细看,腿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了。”
“都怪我,昨天夜里娃子还直说腿上痒痒,我也没当回事子,谁能想到竟然这么严重嘞,差一点娃子就……”
说到这里,布衣汉子一个七尺男儿,竟然蹲在地上,渐渐哽咽起来。
梅若松也板起脸道:“你的确应该反思,若是你们能早早发现,哪里这么严重,这是你们为人父母的严重失责。”
梅若松言辞严厉,丝毫不留情面,刚才那种情况,若不是梅若松在这里,再过些时间,怕是神仙也难救。
而这种情况,却是父母不重视引起的,那可是一条性命啊,就因为一个疏忽,却差点黄泉命丧,梅若松哪里还有好气。
至于那些好生安慰的话,谁爱说谁说,反正梅若松说不出口。
错就是错,有时候不严厉一点,只会记吃不记打,总是长不了记性,梅若松如此也是对病人的负责。
“依照老夫刚才的观察,应该是被草炙虫给咬的,这种虫子毒素本不太致命,只要即使把毒素挤出来即可。”
“但你们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所以才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布衣汉子捶足顿胸,满脸懊悔的样子,又问道:“老神医……那……那现在我家娃儿咋样了……还有没有事……”
布衣汉子神色萋慌,忧色尽显,极为关心孩子,虽然有了梅若松的话安心不少,但见自己娃儿仍昏迷不醒,实在是担忧不已。
梅若松大手一挥,破显不满的道:“有老夫出手,如今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待会儿老夫再给你开一副方子,拿回去服用,再让孩子好好修养半月即可。”
闻此,布衣汉子连连作揖,感激涕零的道:“多谢老神医,多谢老神医……”
梅若松不耐的摆摆手,道:“你在这里谢老夫,还不如先去照顾好孩子,老夫先给抓一副药,熬了让他服下。”
“哎哎……好的好的……”
布衣汉子激动着,有些语无伦次的道。
将孩子搬到后堂,放躺在一张床上。
这时,南天一从怀里拿出一
个瓷瓶,上前道:“我这里有用来外敷的药,药效不错,可以先给孩子敷上。”
梅若松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然后倒出来一些,手指点了一些尝了尝,眼前稍稍一亮。
“不错,都是上等的药材,有几种老夫也说不出名字,但这确实是极好的外敷药,小五,你待会儿清理一下伤口,然后给孩子敷上。”
将瓷瓶递给小五,梅若松如此吩咐道。
“嗯嗯,好的。”
小五用双手小心的接过,不住点头道。
“走,你小子跟老夫去抓药,然后熬出来。”
梅若松看了眼南天一,理所应当的道。
南天一笑了笑,也毫不在意,就跟了上去。
在外,梅若松在柜台抓了几副药,南天一瞧得仔细,都是清热解毒的,并且药性也不算大,最适合那孩子年龄的服用。
“喏,去把它们熬了……莫要搞砸了。”
稍倾,就配好了药,随后梅若松将药材推给南天一,最后不忘嘱咐的道。
南天一点头道:“定不会出差错。”
南天一自无不可,接过递过来的药材,就熬药去了。
至于梅若松,则是坐在那孩子身侧,随时观察情况,以防万一。
问了问小五,熬药的房间在院子里,单独弄出来一个小棚子,刚进了院子,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十分呛人。
几个黑色的陶罐放在地上,虽然老旧,却十分干净,没有半分污垢,显然是经常洗涮擦拭的。
从旁边的水缸里打了瓢水,洗了几遍,然后就开始生火熬药了,而熬药,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一股脑的把药材放进去,那是乱炖。
那可不是炖菜,若是盲目的进行,即使熬制好了,那药性怕是也难以挥发,得不偿失,甚至都难以起到疗效。
找来三个陶罐,将几种药材,按照它们的功效和药性,同时进行熬煮,不过火候却要把握好,不能过大,也不能太小。
南天一熟稔的把控着火候,接下来,只需要慢慢等待即可。
熬制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熬制好,小心的倒在碗里,南天一轻沾了一点,抹在嘴里,皱了皱眉头,太过苦涩了。
但良药苦口利于病,再者说,那孩子还晕厥着,反正尝不出来,至于以后的份儿,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如此想着,将慢慢的一碗药汤端过去,让那孩子服下。
此时,状况已经能明眼看出来好多了,脸上的黑色消去,虽然显得苍白,但这情况就证明已经没有什么
大碍了。
而在腿上,也缠好了纱布,至于梅若松却没继续在这里守着,而是去了前面店里,给人瞧病去了。
因为还有别的病人来了,这样,所以也不能一直守在这里,毕竟他人也需要诊治。
将孩子扶起,慢慢的将药水喂进去,一口一口的,中间需要有个缓冲的过程,这样能够以免他被呛到。
南天一放下药碗,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烧已经退下去了,现在有些湿湿凉凉的,看来的确是无碍了,应该不会再出现反复。
“小哥,我家娃儿……现在怎么样?”
布衣汉子紧张的站在一旁,忐忑不安,轻声的问道。
南天一收回手,轻笑宽慰道:“尽管放心吧!完全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布衣汉子长舒口气,口里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
恰在这时,梅若松就走了进来,看来是在前面都诊完了。
“喝完药了?”
见南天一在这里,还有一旁的药碗,梅若松如此说道。
南天一道:“已经让孩子喝完药了,刚才诊了诊,已经没有大碍了。”
梅若松暼了南天一一眼,轻哼道:“你是医生还是老夫是医生,有没有问题,那是老夫来说的才算。”
南天一点了点头,轻笑道:“当然是以您老为主,晚辈不过是帮帮忙。”
梅若松瞅了南天一一眼,不再说话,拿起药碗,凑到鼻子旁闻了闻。
“嗯,这药熬制的倒还不错。”
少有的夸赞了句,然后就走到床边,给孩子搭脉诊断起来。
一旁,布衣汉子紧张的等待着,虽然刚才有了南天一的保证,但还是有些担忧。
“喝了药就好了,不过需要让孩子在这里躺一会儿,好好睡一觉,到了下午应该就能醒了,到时候再让他服用一次药,应该就行了。”梅若松摸着脉象,轻轻点头道。
“走的时候,再拿上几副药,喝几天,之后半个月就让孩子好好休息,千万记住,可不能让他干活,那会起了反复,到时候怕是腿都要锯掉……”
梅若松面色肃然,看向布衣汉子,极为认真的告诫道。
布衣汉子连连点头道:“是是,绝对会把娃子照顾好了……”
梅若松半眯着眼,点头道:“好,你就在这里照顾孩子吧!若是出现什么情况,及时告诉老夫,老夫就在前堂坐诊。”
说罢,也不再继续呆在这里,孩子既然已经没事了,留人太多也无用,遂就招呼着南天一,然后两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