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城。
在一州之地,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城了,车马如龙,熙熙攘攘。
南天一等人走在路上,不时引人侧目,实在是夜轻舞一袭红衣,再加上倾国倾城的容貌,太过引人注目。
不过南天一细心的发现,有些人脸上除了倾慕的神色,还有添有一丝叹息,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摇头惋惜。
“大哥,也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不妨找个地方落脚歇息,先好好吃一顿吧!”
沈洛儿拿着串冰糖葫芦,轻咬一颗,嘴里嘟嘟囔囔的道。
南天一点头道:“也好,是该寻个地方歇息一下了,梅兄你可有什么好建议?”
梅子羽正在跟在后面,望着夜轻舞的背影怔怔出神,听到南天一的话,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哦……找一个好点的客栈就行吧!”
这一路上,其他时候还好,但只要一涉及到夜轻舞,梅子羽就显得魂不守舍,经常答非所问,闹出不少笑话。
南天一摇了摇头,还是自己看着办吧!
就这样,众人也没有目标,在主道大街上慢慢走着,直到一个颇显大气的客栈前,正中门口匾额上写着“盈福客栈”。
刚一踏进门,就有一名小二满带笑脸的迎了过来。
“呦!各位客官,您们可是要住店?您们可赶巧了,这几日小店办活动,一律八折优惠,全套服务包您满意……”
“住店免费送夜宵水果,若您长住,还可以在小店办一张优惠卡,全国通用,只要您满意,就是小店最大的荣幸……”
这小二滔滔不绝,讲了各种活动优惠,但却又不让人心生厌烦,妙语连珠,好生有趣。
听了片刻,这种感觉让南天一莫名有种熟悉感,不由问道:“小二哥,你们这客栈的东家是哪位?”
小二道:“客官问我们东家啊!那可是京城沐家,名号在那儿摆着,即使放眼整个天下,本店也绝对是一流,服务绝对有保证。”
南天一不由一笑,果然,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全天下也只有沐问霄能想出来。
“是不是居住,我们还要考虑考虑,现在先找个僻静的座位,摆桌酒席。”
“好嘞!正好有几个空出的雅间儿,小人这就领几位客官去瞧瞧。”
说罢,小二在前引路,直上了二楼。
整座客栈有着三层,一楼是个大堂,迎来送往,座位排列有序,来自五湖四海,三教九流皆有,大多数只是用饭的客人。
二楼则是一个个雅间,有的是单独分出的房间,有的只是隔着一个门帘,显得别致雅观许多,整整齐齐,棱角分明,让人看着极为舒心。
三楼则是住房,众人没有上去,但想来也不会差。
最后选了一间能一眼览尽半条主道的房间,虽然临街,但隔音极好,并且窗户设计的很有特色,既能遮挡阳光,又恰好能露进些许光线。
映射在房间内,说不出的美感。
“小二哥,楼下那么嘈杂,
不过你们这里面倒是很清静啊!”
沈洛儿东瞅瞅西望望,新奇的道。
小二自豪的道:“客官心细,这二楼的房间都是经过特别处理的,这墙上有一个隔层,里面是中空的,别说,这样一来,外面的嘈杂声就能完全隔绝了。”
“小店每个房间都是这种设计,据说是从东家那里传出来的,也不用再担心隔墙有耳了,甚是方便,现在好多客栈都是在模仿我们。”
沈洛儿敲了敲墙面,发出咚咚的响声,里面果然是中空的,附过耳朵去,听到的外面的声音果然很小。
小二又道:“各位客官若是喜欢热闹,这里还有个开关,只要一拉,地面中有一层挡板就会自动打开,楼下的声音就能够传进来了。”
只见小二走到门口,在门旁有一根拉绳,只是一拉,就听到一声咔嚓的声音,顿时楼下的声音传了进来。
“好神奇的感觉,大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沈洛儿好奇道。
夜轻舞与梅子羽也看向了南天一,显然二人也是不知,同样心中好奇。
南天一轻笑道:“我倒是知道一些,但讲起来就太过复杂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先吃饭吧!”
不得不夸上一句,这里不但服务不错,而且上菜的速度也很快,不过半个钟的时间,桌上就已经摆满了十二道菜。
各种菜式,素肉相间,搭配合理,并且还有各种雕饰,赏心悦目。
南天一只是稍稍用了些,就已经停筷,突然耳边一动,听到了什么,就起身出门,站在楼梯口,扶栏向下看去。
只见下面几桌正谈的火热。
“喂!你听说了么,那个采花贼昨夜又出来作案了。”一名中年汉子饮酒叹道。
“什么,贼子竟这般猖狂,真是可恨可气,嗨,这都第几家了?”同桌的伙伴一惊,随后怒声骂道,但语气中又带几分无奈。
“唉!第十三家了,要我说就是官府无能,怎么容得这种歹人肆意妄为。”饮酒汉子长吁短叹,愤愤不平道。
“对了,昨夜又是谁家的姑娘遭了那采花贼的毒手?”周旁有人问道。
“昨夜倒是没有姑娘被那贼人祸害,因为被人早早的发现了,所以没有得逞。”饮酒汉子摇了摇头道。
“怪不得,昨夜我听外面一直敲锣打鼓的,还以为是哪里走了水,原来是发现那贼子了,怎么?看你这样子,竟没把他擒住。”
周围人听说贼人没有得逞,无良家女子遭毒手,都是庆幸不已,但随即有人看出饮酒汉子面色阴郁,遂走问道。
“嗨!可别说了,昨天那采花贼去的是城东孙府,被发现后,杀伤了十数人,今天我还看他们将人一个个抬出来呢!”饮酒汉子干了一杯酒水,怒色道。
“竟然是孙府,孙老爷可是家大业大,识得不少大人物,这下官府可有的忙喽。”
看来孙家是个大户人家,周围人听了不由一惊。
“哼,还有件事你们不知道吧!昨夜被那采花贼杀害的人当中,有一个是清
风派的大弟子,据说就是他最先发现的贼人,可惜也命丧当场。”饮酒汉子醉意朦胧,颇为惋惜的道。
“清风派,可是有那“一剑清风”之称的清风派?”闻此,有人惊道。
“除了那个还有哪个?据说孙老爷与那清风派掌门有旧,特意请了其门下最杰出的弟子前来,结果……唉!”饮酒汉子回复一句,随后长长一叹。
“唉!什么时候能把那采花贼抓到,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这等渣滓,老子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别让老子遇上他……”
“说的好听,到时候你打的过么,没听刚才说的,连清风派的大弟子都死了,据说可是八品高手,你这身板,别再丢了性命!”
“哼!那又如何,大丈夫死则死矣,但求心中无悔,老子即使死了,也定要在那贼子身上咬上一口!”
“好!说的好,就冲老兄这句话,今天的酒水我请了。”
众人杯盏交错,群情激动,议论不绝。
听到这里,南天一眉头一皱,采花贼?
这倒是让南天一想起在几个月前,遇到的那个采花雀,被自己一剑重伤,难道是他。
回了房间,叫住了上茶的小二,南天一问道:“小二哥,他们谈论的那个采花贼,是怎么一回事?”
客栈广通南北,来往人杂,最是消息灵通的地方,问一问小二准是没错。
小二被南天一叫住,先飞快的打量了一遍南天一,才道:“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这采花贼啊,最近在城里可是闹得沸沸扬扬,一个多月来,犯了十数起案子。”
“最开始,官府只是接到有女子失踪的案子,并没有引起重视,但后来又连生数起,这才下功夫去查,结果不差不要紧,一查之下,发现是采花贼作案。”
“那些人家的姑娘遭了迫害,这等事哪里能传扬出去,所以就只能忍了下去,但之后却出了人命,在城西外一座破庙里,发现了好几具失踪女子的尸首。”
说到这里,小二面露愤慨,怒不可遏的道:“唉!真是造孽啊!据说几名女子生前还遭了折磨,后来听人说是被江湖邪道练功采补了,简直是丧尽天良……”
“官府也是无能,都如此长的时间了,还没有半点头绪,让那采花贼在城里来去自如,又连犯数起案子,唉!”
说到这里,小二看了眼夜轻舞与沈洛儿,向众人提醒道:“两位姑娘可要小心了,尽量不要出门,即使非要出门也需蒙上面纱,切不了被贼人看到!”
没想到这小二还是个热心肠,南天一拿出一锭银子,道:“多谢小二哥提醒,这锭银子算是在下的答谢了。”
小二摆手将银子推了回去,正色道:“这个小人可绝不能收,这等事只要是稍有良心的人就不能不说,再说这也是对受害者的不敬,小人可不能挣这种钱。”
见小二坚决不收,南天一也就收回了银子,不由对这小二高看一眼。
随后,小二又说了一些采花贼的事,被其他桌子催了几遍,就又去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