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条件？
该不是那种不可能完成的吧？
莫言先以小人之心揣测了一番，旋即就开动起脑筋，衡量着其中的利弊。
“什么条件？”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试探的问了一句。
艾娇笑而不语，只是把换下的那个纹具有意无意的在莫言眼前晃悠，思考了良久，才得出了一句，“我还没想好，等以后想起来再说吧。”
如果让莫言在现在和未来之间做个选择，他一定会选择现在，无他，抓不住现在的人又怎么可能掌握未来，再说如果对方真提出一些诸如要他自杀之类的条件，他难道会傻乎乎的去照做？
想想都不可能嘛，所以对方的这个条件看似包含极广，威胁性甚大，实则破绽多多，想要抵赖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想，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加了一句，“只要不是让我违反原则的事情。”
艾娇鄙视的白了莫言一眼，好似在说你也有原则，不过她今天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就难得大度了一回，“可以。”
话声未落就看到莫言如饿虎扑食一般，将那个纹具抓到手里，脸就差贴在了上面，口水当做没看到了，她把头偏向一边，反思着自己的行为到底是对还是错。
“好东西啊。”莫言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纹具，看得出它的使用时间并不长，上面的贴膜还没有完全撕下，颜色呈紫红色，在右下角处还有一个六芒星的标记，把鼻子凑近了些，隐隐还能闻到一阵兰花的香味。
要是一个男士的就更好了，这个念头刚落，莫言就撇了撇嘴，以对面那位的古怪脾气，真有这么好的事也绝轮不到自己，他该知足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个纹具将陪伴他很久。
“谢了。”总算他还没忘了礼节，只是诚意少了点，在道谢的时候他的目光仍旧没有从纹具上挪开。
纹石店的店员纷纷投去鄙夷的目光，这也太无耻了点吧。尤以墙角的专业修理为最，更是嫉妒的双目几欲喷出火来，在最初的时候，他顶替了莫言的工作，对上后者心理上还有几分优越感。
可自从莫言的广告一炮打响后，连店长对其的态度都扭转了过来，更别说店里的其他人，这就让专业修理产生了嫉妒的心理，此后秘密调查，然后告密，没想到老板居然不怪责那个骗子，还把自己给发作了一顿，差点丢了饭碗，从那以后见着莫言是能躲则躲。
可没想到今天还看到莫言被一个美的不像话的大老板给包养了，这就让专业修理愈发的心里不平衡了，小白脸三个字不知在他心里念叨了多少遍。
莫言可没功夫理会专业修理的心情，如果说最初被顶替的时候，他确实为此有点不舒服，但随着后来绘纹水平的提高，眼界也越来越开阔，早就不将对方跟自己放到一个层次，自然不会考虑对方的感受。
现在纹具有了，“狙”也可以凑合着用，还差什么呢？
莫言的目光在纹石店的柜台里游弋了起来，几圈下来，最终停在了雕笔专柜。
“那支青翎多少钱？”
青翎笔他很早就想买了，只是钱一直都不趁手，便拖了下来，最近从秋睿儿那得来的报酬还剩余一多半，也为他补足了底气。
他跟店里的服务员也都是老关系户，倒不用客套什么。
走过来接待的是橙子，她先是诧异的看了莫言一眼，这这小子眼馋青翎笔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性子却是吝啬的很，始终只看不买，不知今天怎么转性子了。
接着她的目光又看向了一旁的女客，眼中闪过一抹恍然，嘴角不经意的勾起玩味的神色，“大家都这么熟了，你给八千法克好了。”在她眼里以艾娇的出手大方，这点钱只是毛毛雨了，她也不指望提成啥的，还不如用来赚一个人情。
莫言点了点头，这个价格差不多就是成本价了，拿定主意以后，他也没有犹豫，爽快的付钱结账，这倒是出乎了许多人的预料。
实际上艾娇都已经把钱捏在了手里，就等着对方出言来哄她了，不想那小子却是真的转性了。
不过，处于局外人的角度上，橙子和玲姐等人在经历了最初的错愕后，很快就自行脑补找到了解释，“瞧，这女朋友多体贴，为了照顾男朋友的面子，先前故意把一款新的纹具折成旧的送给男友，现在这钱肯定也是先前就转交好的。”
如果莫言听到二女的心里话，一定会大呼冤枉，不就是买一支笔么，哪还用编出这么狗血的桥段。
摸了摸怀里的雕笔，又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纹具，咧开了嘴，今天的莫言笑了。
在店里诸人的目送下，二人离开了纹石店，艾娇在前面漫无目的的走着，莫言则跟在后面满脸的傻笑，这一幕极其的滑稽，两位当事人却没有这份自觉。
不知不觉，二人出了城，来到了上次爬过的山顶。
“我要走了。”装着心事的艾娇突然出声嚷嚷了一句。
“走？那好，咱们就回去吧。”莫言转头看了看四周，有些眼熟，不假思索的回道。
艾娇一阵气结，恨恨的瞪了莫言一眼，可后者还是一脸的傻笑，不知在乐和着什么，顿时发出了“噗噗”的轻笑，这家伙啊，永远都是这么气人。
想起家里传来的信息，她的心情逐渐又黯淡了下去，“我要回家了，离开学院，离开艾玛城。”
“哦。”莫言诧异的抬起了头，发现对方今天真的很诡异。
早没有期待的艾娇，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要回光都了，听说那里是联邦最繁华热闹的地方，可我从来没去过”
那低沉的声音，莫言听的非常认真，直到对方停下后，心里莫名一动，说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也算是关心吧，艾娇稍觉安慰，可旋即就听到莫言那可恶的声音，“我们的约定怎么办？”顿时银牙咬的蹦蹦响，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有本事来光都找我啊。”
“嗯，也是。”莫言接受了这个说法，心情也轻松了一截。
傻瓜，光都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去的地方啊！
艾娇在心里一叹，决定不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情，以后的事谁又说的到呢？
“回吧，看我们谁先回到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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