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舫回去后便发现在路佳走时,把屋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他只得收拾了一遍,又打电话让别墅那边的工人整理妥当,然后便进厨房做饭去了。他想着先哄着沐阳回家吃顿饭,再带她到别墅,告诉她:若是不愿意见到自己,那么就先住别墅,他不会经常去烦她。也跟她说:可以去工作,她也可以比较选择,如果遇到更好的人了,那么他也会放弃的。
他将菜洗好了正要切,公司打来电话,说有些紧急事情需要批示。他看时间还早,去公司处理完再回来,也赶得及。
到十点左右的时候,事情处理完了,正要离开,施容打来电话,问他婚还结不结。
“结什么婚?”云舫烦他问这个,语气很不好。施容又问路佳的去处,云舫压抑的火气窜上来,开口便骂道:“别再跟我提那个女人,她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她不愿见我?笑话,我又愿意见她了,她最好是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眼前了。”
云舫明知道不能将这事儿怪到路佳头上,但想到昨晚沐阳那个样子,他骂了自己多少遍,但施容一提到路佳,便克制不住火气地迁怒一番,随即连施容也不想搭理,挂了电话。
而站在办公室外的沐阳揪紧了胸口的衣服,脑子里轰轰地响。她捂着嘴拔腿便跑,眼泪一路地掉落,员工好奇地看着她,她也顾不着丢脸了,索性拿开了手,大哭着跑出去,前台小姐喊了她两声,她也不理,下楼便拦了辆出租车坐进去。
云舫将文件收拾好便出了办公室,经过前台时,前台小姐叫住他说:“刚刚李小姐来过了---”
云舫面色一喜,忙问:“她人在哪里?”
“她已经走了,难道总裁没见到她?”
“见到了我还问你哪儿。”云舫很急的问。
“她来的时候只问了我您在不在,您也说过李小姐来不必通传的,她就自己上去了,奇怪的是上去没几分钟,她就下来了,还是---”前台小姐想了想,还是有必要告知云舫。“还是哭着跑去的,好像很伤心。”
云舫只纳闷儿她到了为什么不进去,而且上去的时候好好的,下来怎么就哭得伤心了。他立刻想到了那个电话,当即便追了下去,可大门口哪还有沐阳的人影。
他去了公寓,敲破了门也没人应,他也给沐阳打了手机,已经关机了。
沐阳想离开这个城市,立刻离开。她去了那边的家收拾好行李,云舫买给她的一样也没打包进去,经过厨房时,她看到泡在水池里的青菜,把腕上的表摘下来扔到水池里,心里忿恨地想:骗子,就是个骗子,耍那么多花招没有一个是用真心的,你巴不得我滚远点,以为我会缠着你,赖着你么?
她拖着行李箱出门时,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整间房子,只那么一眼,她的心里又凄凉得要哭了出来。
云舫在小公寓等到第二天早上,连饭也没敢去吃,怕一离开,沐阳就回来了。他或蹲或站地等到深夜,沐阳仍是没有回来,他还坚持着,但一天没吃东西,腿已经发麻了,只好不顾形象地靠着门边坐了下来。
天亮时,他才抱着一线希望回到家里,并没有找到沐阳,却发现了被扔到水池里的表,还有衣柜里她自己买的几件衣服不见了。他一屁股坐到床上,颓丧着一张脸,一坐又是一天。时雨因为公事打电话给他,怎么也打不通,便打到了施容那儿。
施容到他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早上。云舫只剩半条命了躺在床上,嘴唇苍白干裂,乱糟糟的头发明显是被用力抓过的,一双眼睛空茫的读不出任何讯息。他就像是个快死了的人,施容跟他说什么都不理。
“连你也成这样了,都说了那些女人是不能喜欢的。”施容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叹了口气道。
云舫终于侧过头,狠瞪了他一眼,原本是想叫他滚开别来烦自己的,但出口的话却变成了---“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你昨天不打那个电话,她也不至于误会---”
此时的他恨所有将沐阳逼离他身边的人,包括他自己,他自厌的情绪使得他看所有人都极不顺眼,他不是这般不理智的人,然而现在连说话的气力也没有,更谈不上冷静自处。
沐阳去银行取了两万块钱出来,她原本是想取十万的,钱越多,生活就越有保障,但她又想,若是今天拿了他十万块钱,到哪天她的钱花光时,或许还会因为钱而回到他身边。她不是没有生存能力的,两万块钱够她坚持到找到工作为止。
取完钱,她便到银行里新开了个户头,把两万钱存进去,然后把云舫的那张卡掰成两半扔到垃圾桶里,又订了到武汉的机票,决定在那里开始新生,把云舫彻底忘掉。
云舫身体刚好便飞去了沐阳的家乡,他知道沐阳性格倔强,即便是唯一的依靠崩塌了,她亦不大可能回家去求父母。如他所料,李家只当云舫是因为公干才来了这里,热情地接待了,但整整一个星期,云舫在滨海市的公务已经不能耽搁了,沐阳也没有回家。他迫不得已地回了滨海市。
阴错阳差的,他离开的第二天,沐阳便回家了。在父母诧异的目光下,她终是说出了跟云舫取消婚约的事实。钦显夫妇大为震惊,李家独生女与“荆楚药业”新股东柏云舫结婚的消息早已是满城风雨,李家自然是不可能因她一句话便将婚宴取消,当即便要打电话给云舫,沐阳威胁说:“你们要打电话给他,我就去死。“
电话没打,夫妇俩只当是吵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想通了自然不会胡闹了。然而,事情远不如钦显夫妇想的那般简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