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振奋人心的一刻即将到来,刘传祥虽对连乔瘟神都畏如虎狼的林东仍心怀惧意,却改变了走得越远越好的打算,再稍稍退了少许之后,目光一直戒备的看着林东,时不时再满怀激情的快速扫掠一眼客栈门口。
“咦?”
连着数次,刘传祥再也顾不上观察林东是否会突然袭击了。他看见,衙役们虽然完完整整的自己走出来,但并未在门口停留,更别说转身关门贴封条,竟径直一路上了大街。
“刘掌柜,怎么了?”林东笑吟吟问道。
“没、没事。”刘传祥满肚子狐疑的摇了摇头,在衙役当中扫了一遍,最终定格在他们中央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老者身上。
这老者,就是他的杀手锏。
在花了五千两银子,成功说服周正业再派衙役来赌上一把以后,刘传祥回去的路上一合计,觉得还是不够。
就算林记客栈这个叫江震的食客不是武者,对衙役们或许不敢下杀手,但打过一次衙役,相信也不怕打第二次。虽说周正业答应县衙六十多个衙役倾巢而出,可谁知道能不能打过这个叫江震的人,如果打不过,这趟还得白费。
一两天的时间,刘传祥倒也没那么心急,他就怕衙门再无衙役可用,周正业得去城防军搬兵。
想搬动城防军,就得捏造林记客栈谋反的罪名,这事可大可小,一个不慎,危害甚至还要高过雇佣山匪混混。
与山匪混混为伍,传出去,只是损害所有枫林酒楼的声誉。而诬陷竞争对手谋反并出动城防军,上头能盖住还好,要是盖不住,查出来,连枫林酒楼的后台也得受到打击。
所以,思前想后之下,一咬牙,刘传祥连夜又去了武测院。
既然柳家靠不住,西兰城,也只有武测院的院长能有十足把握对付一个实力仅次于武者的人物了。
衙役群中同行的老者,就是武测院的院长,刘传祥花了一万两银子才请动的大人物。
今天,刘传祥算是下了血本,也是志在必得。盘算了一晚上,已经可以确定,再无任何遗漏。
可问题是,怎么没封店?
刘传祥想上去问问,却奈何林东就在身旁,只得耐着性子,等林东离开了再上前询问。
偏偏,林东毫不知趣,客栈有衙役进进出出,却全无上前问询原因的打算。
这个林掌柜,也太木讷了,怎么就想不明白这次和上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刘传祥急得双掌搓动,却也只能干着急。
对面,衙役们浩浩荡荡出了大门,转身朝街尾离开,六十多个衙役同行的壮观情形,顿时引来无数路人瞩目。
人群中,任青松的眼力显然要好上一筹,发现茶铺的林东二人之后,阔步行了过来。
“刘掌柜……”远远的,任青松喊了一嗓子。
刘传祥顿如热锅上的蚂蚁,拼命朝着任青松使眼色。林东却悠然一笑,他明白,任院长这一嗓子是在提醒他呆会儿要装作不认识。
很显然,任青松误解了刘传祥的眼色,径直靠了上来,瞧也没瞧林东一眼,朝着刘传祥拱了拱手道:“刘掌柜,幸不辱命!”
刘传祥心中一喜,这么说,事情是成了?
紧张的心情瞬时放松了不少,大脑也活络起来,刘传祥忽然想明白了,有武测院院长在,这位林掌柜再凶残,又能奈自己如何?
堆上笑容,刘传祥连连拱手:“任院长政务繁忙,还要为鄙人这点小事奔波,辛苦任院长了。”
“哪里的话,万两银子,那可是不少灵石。”任青松笑吟吟道。
“任院长?秋水学院的新任院长不是姓王吗?”一旁,林东嘀咕道。
“林掌柜不是学武之人吗?年测和境界提升,没去武测院?”刘传祥乐呵呵道。
“当然得去武测院。”林东恍然大悟,猛然扭头看向任青松,愕然道:“您是武测院的院长?”
任青松矜持地点了点头,看神情,似乎有些瞧不起跟林东客套。
“原来,林掌柜是没遇到过任院长啊!也难怪,年测和境界提升的登记都有专人负责,哪需要任院长亲自过问。林掌柜,你今天运气不错啊!要不然,只有实力有希望突破灵动期的时候才有可能得到任院长的接见。”刘传祥颔首道。
“确实确实,任院长,您刚才好像是从林记客栈出来,我就是林记客栈的掌柜,没有亲自招待,实在是天大的罪过。”
林东不得不演下去,没办法,任青松虽和周正业不一样。但若被刘传祥知道任青松与自己的关系,林东怕他会联想到周正业是否也跟自己有什么交情,以枫林酒楼的财势,想整倒任青松这种关系在天威阁的武者或许没可能,整倒周正业却是轻而易举。
“不用了。”任青松依旧懒得多看一样林东,朝着刘传祥再度拱了拱手:“刘掌柜,我还得回武测院修炼,你们忙吧!”
“您慢走,慢走。”刘传祥弓着背,脸上的笑容,如天边的阳光般自豪得意。
瞧瞧,都是掌柜,人家任院长身为五品官员,为什么独独对自己另眼相看?这就是身份和地位。
“对了!”蓦然想起没有贴封条的事,刘传祥忙追上任青松,询问道:“任院长,怎么没看到衙役们贴封条?”
“贴封条?”任青松不解道:“江震说他喜欢这家林记客栈的油焖豆腐,出了什么事他会承担后果,干嘛要封了这家客栈?”
“嘎?”
刘传祥以为自己听错,满头雾水道:“任院长,您在说什么?”
任青松淡淡道:“我是说,江震是个武者,武者有替人担保的特权,他既然担保林记客栈不会再出现用迷药迷昏食客再搜刮银子的事,自然不可以封这家客栈。”
“武、武者?他是武者?”
刘传祥只觉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懵了,这一赌,居然赌错了。一个小县城的客栈,真就住了个武者。
“任、任院长,可你刚才不是说……”刘传祥也顾不上礼节了,急道:“不是说幸不辱命吗?”
任青松脸色一沉,显然对刘传祥的质问有些不悦。
“刘掌柜只是请我跟着衙役来客栈,遇上有人出手对付衙役,我帮忙解决这人。到达客栈以后,确实有几名伙计着急之下想阻拦衙役办差,任某虽没下重手,却也足以让他们躺上几天。”
刘传祥冷汗淋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幸不辱命。
“告辞!”任青松似乎还在为刚才的质问生气,连拱手都欠奉,转身便走。
刘传祥茫然目送,脑袋里混乱如麻,怎么也提不起力气跟任青松解释自己刚才的态度。
“刘掌柜,怎么了?”林东上前,好心询问道:“是不是天气太冷?瞧你这颤抖的模样,要不要先到客栈坐一会儿,我让伙计给你煮碗姜汤?”
“不、不用了。”刘传祥牙齿发颤。
“那行,我就先回客栈了。”
林东也没再说什么,他本打算在客栈升到4级之前突破到灵动期五重,而今客栈再有三四天就能升级了,想在这之前达到灵动期五重,得抓紧时间才行。
刘传祥浑浑噩噩,一个人杵在茶棚,良久都没闹明白自己走的是什么霉运。前前后后都已经花了三万多两银子,被林记客栈躲过一劫也就罢了,如此志在必得的一击,居然还是如此轻松被林记客栈躲过。
想起银子,刘传祥抬头看向街尾,哪还有任青松半点身影。除了苦笑,也只能苦笑。
周正业那里是绝对不能把银子要回来的,毕竟人家也冒了极大的风险,而今江震已经可以确定是武者,若再倒霉一点,碰巧江震又是效忠朝廷的武者,很可能就会被罢官免职。要回银子,肯定会引起周正业不计代价的激烈回击。
任青松这边就更要不回来了,人家自问幸不辱命,去要银子,恼羞成怒之下,砸了枫林酒楼恐怕也没人敢管。
实打实一个效忠朝廷的武者,就算是枫林酒楼的总楼也不愿轻易招惹。
(掉下分类推荐榜了,求火力支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