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序然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这时,那个道士说道:“施主既然闻声驻足,说明你我有缘,何不在此占卜一卦?也好知道未来的祸福”。
李序然看到这个老头衣服穿得很旧,但是洗的干干净净的,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墙上立着一面旗,上面写着:未卜先知。
说句实话,他对这个人倒是不反感,但对他的这个行当则不敢苟同,现在太仓县这么贫穷,这个道士不好好的种地,怎么坐在这里,张口闭口的说几句,就想挣点银子,老百姓那里有这些闲钱?
于是,他说道:“大师,你是在和我说话?”。
那个道士说道:“施主四下看看,这里还有其他人吗?施主,你是在明知故问啊”。
李序然说道:“大师,你还是不要问我了,我真的没有什么可算的,你还是找别人吧,太仓县这么贫穷那里还有人有心思算命呢,我看你的身体还行,不如回家去种地去吧,好歹还能有个盼头”。
说着又要走,但还是被道士留住了:“看来,施主不光明知故问,而且还口是心非,贫道给施主卜一卦,如果贫道说错了,施主半两银子都可以不给”。
李序然怎么感觉这个人的口气和静远大师的有点像,当年静远大师就说自己口是心非。
但显然,李序然是绝对不相信这个道士能算准的,在他心目中,静远大师才是真正的大师。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给这个道士开个张,他也要吃饭糊口那。
李序然说道:“那你给我算算,我是干什么的?要是算对了,我就给你银子,要是算错了,我就走了”。
只见那个道士依旧闭目,手指在掐算着什么?李序然怎么感觉这好像是江湖术士的套路。反正,本来自己也没打算真的要算什么,看看再说吧!
过了一会,那个说道:施主出自一个“官”字,而且是个不小的官,应该是一方的主官。
李序然有点小小的惊讶,但脸上没有显露出来:“大师,何以见得?”。
那个道士说道:“施主气度非凡,衣着jing致,但还能说出百姓之苦,生存之难,劝贫道回家种地,明显是习惯了安排众人,替多数人的生活考虑。施主在街上行走,却详问百姓的生计情况,显然不是商人作为,不是地方官又是什么?”
李序然说道:“好吧,就算你算对了,我也不想再预测什么未来了,给,这点碎银子,你拿着吧”。
那个道士连看都没看银子,继续说道:“如果贫道没有算错的话,施主不是官场上失意,就是遇到施政的难题,是不是?”。
这时,李序然来了一点兴趣,他知道,这一点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看出来的,因为,官场中的人一般比较善于隐藏自己的内心,包括情感和思绪。
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正好这是个机会,何不问问这个道士呢?
上次在凌云寺里那根签的意思,自己一直没有弄清楚,但是一直也没有问别人,这个人对自己不了解,可以试试。
但是,他还是想再考验一下这个道士,看他到底有多“高”。
“哦,大师这样说,又是何以见得?”,李序然问道。
那个道士说道:“施主表面平静,但内心却有好多疑问,同时,这种平静是来自一次特殊的经历所沉淀而成,这也正是施主非凡的地方,但这些疑问则具体的多,应该就是施主眼下遇到的难题吧?这最为关键的是施主对未来的思虑”。
这个话说的尽管不是很具体,但李序然还是能听的出来有几分道理。
于是,他说道:“大师,先不说这些,我这里有张字条,但其中的意思不甚了解,不知大师能否化解一二?”。
说着,李序然就把手伸进**口袋,慢慢的往出掏,就在他正准备要开打的时候,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叫他。
“见过老爷,老爷怎么在这呢?”原来是县衙的差役,他们两个是巡街的,正好路过这里,认出了李序然。
这时,李序然很自然的快速收起那张字条,然后和他们说了几句话,那两个人继续巡街去了。
这时,那个道士依旧默默的在那里闭目养神,可突然不知为什么,李序然不想给这个人看他的那张字条了。
记得静远大师在圆寂之前给他嘱咐过:天机不可泄露,到时自然就明白了。
刚才那两个差役来的如此之巧,是不是意味着现在还未到时候呢?比起这个来路不明的道士,他当然还是相信静远大师了。
想到这里,他就把刚才准备好的碎银子放好,起身离去。
这次,那个道士没有留他,嘴里依旧念念有词:“预测未来,预知祸福……”。
看来,缘分这个东西,和机会一样,真是稍纵即逝啊。
这时,李序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做小山,他想上去走走,也算是散散心吧。
他正走着,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一声声的尖叫声,然后是街上的人胡乱的躲闪着。
原来是前面来了一队骑快马的人,由于速度太快,行人来不及躲闪,才造成这样慌乱的局面。
不过,人群中还是闪出一条道路,人都挤在两边,可这时,不知谁家的小孩,估计是刚才众人把他的父母和她给挤散了。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哭喊着,但就是不动,可能是被吓坏了吧。
眼看马队就要过来了,李序然急忙从人群中挤出来,一边大声的喊道:快散开,快点,大家快点散开。一边立刻上前抱住那个小孩,可是,他没有轻功,来不及再抱着小孩离开了。因为迎面过来的有好几匹马并排着。
这时,他只能站在原地用力的发功,尽全力保护着那个小孩。
结果,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当这些骑马的人使劲勒住缰绳的时候,原本以为骏马挣扎几下就没事了,但还没站稳就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扑面而来,顿时人仰马翻。
李序然急忙将小孩抱起来,这时,一个中年妇女哭喊着走过来,小孩也在嘴里喊着:“娘,娘”,
看来这个妇女应该是这个小孩的母亲,于是,李序然将小孩交到这个妇女手里。
由于他弄不清楚来的人是谁,同时又怕别人认出他的面孔,询问他的绝世内力是哪里来的?于是,他很快钻进慌乱的人群,由于没有穿官服,所以,也没人注意他。
待这些人走后,李序然向行人问道:“刚才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怎么可以如此嚣张跋扈?”。
这时,有的人避而不谈,一个中年人说道:“兄弟是外乡来的吧,连太仓县的山匪都不知道”,说完就匆匆离去了,看来,他们害怕的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
这下李序然明白了:刚才这些人就是山匪,至于到底是哪个山寨的,他还不知道。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山匪是一点都不怕官府,反过来讲,老百姓对他们惧怕到什么程度,就不用说了。
慢慢的街上恢复了平静,李序然继续朝着山路走去,他感觉自己这个父母官很狼狈,很不够格,连最起码的太平和安静都给不了这里的百姓,这官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不知不觉的,穿过了城门,他来到山上,这时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这里距离城区只有几百米,但行人如此至少,说明,老百姓几乎就不敢出城,他很难相信,这些山匪要是来抢粮食或者钱财,会是多么的容易和放肆。
刚才在城门的时候,李序然问过了城门口的守卫,他们说山匪进城的时候,他们几乎就不敢阻拦,不然,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很多山匪聚集在城外。
李序然来到山上后,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这里视线真好,可以清楚的看见整个太仓县城。
李序然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不知怎么的,心里感觉有一种莫名的陌生感,刚才街头人马混乱的情景犹如在眼前。
李序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照现在这个样子看来,这一带的山匪,无论是从数量还是危险程度来看,都是不容小觑的。
可是他手上的人马是很有限的,而且应敌的能力更令人担忧,所以,他现在只能叫徐明和惠浩加紧时间训练,因为,这几乎就是他的全部家当。
所以,他现在必须要重新找到新的力量,来和这些山匪抗衡,可是,他实在想不出能从那里找来人。
自己只是个县令,没有兵权,自然无法调动军队,再说了,这一带也没有驻军,因为,太仓县只是南江省的边界,所以没有专门派兵驻扎,也正是这个原因才使得这些山匪猖獗多年。
而且山匪有很强的生存能力,要是他们打不过就撤了,在这深山老林里,也不好找,所以,朝廷也不好对付。各地的山匪,尤其是地势复杂的地方能长期生存,就是这些多方面原因的结果。
就在这时,李序然听到附近的树林里传来了声音,仔细一听,好像是脚步声,还有悄悄的说话声。
难道?他被人跟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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