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侍郎大人,河北尹州知府你认识吧?‘李序然突然说到了这样一个话题。
这个尹州知府大家都不陌生,就是上次在李序然赈灾的时候遇到的那个贪污赈灾银还有来京城后杀死一名女子的四品官。
‘回中堂大人,下官,下官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不过下官和他并不是很熟,不知中堂大人突然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下官……‘这位吏部侍郎说话的语气明显的软了很多,并且自我感觉浑身哆嗦起来。
‘是吗?看来,侍郎大人还是没想好好和本官谈谈了,不过,本官可有好多话对你说‘,看着大家都低头不语,李序然继续说道:
‘本来本官是希望能和侍郎大人好好的谈谈,看样子。今天只好当着诸位大人的面来办这件事了。刑部尚书大人,麻烦你给大家说说这件事‘。
于是,刑部尚书立刻将准备好的东西展示给各位大人看。包括这个尹州知府通过他买官还有在绩效考核中的舞弊等证据。
原来,李序然当初查这个尹州知府的时候,只是想扫清赈灾的障碍,也就拿他来震慑其他的官员。但没想到越往下查发现的问题就越多,以致到最后到了吏部侍郎这里。
这位侍郎其实也是佟尔璞的心腹之一,这也是李序然为什么这么重视这个案子的原因之一。
于是,李序然命令刑部对这个尹州知府严加审问,于是刑部这帮差官就日益不停的审讯,用尽了各种方法,绞尽脑汁,最后终于找到了他和这位吏部侍郎的罪证,包括他通过吏部来改履历,送贿银。以及舞弊吏部的考核等,刑部的人把这些个证据做实、做全,后来,李序然亲自看过之后才得以罢休。
所以,当刑部尚书说完后,那位侍郎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也顾不了什么官体什么派别,一把抓住李序然的裤子,开始求饶起来。
这时,李序然说到 ‘侍郎大人也不用担心。本官现在不会抓你,等刑部奏明皇上后再行定夺,本官肩负推行新政的大任,所以类似的情况会继续查下去,要是查到各位那就不好意思了。因为,这次变法第二项就是刷新吏治,‘。
很明显,李序然这是警示那些还没被查出来的官员,意思是只要他继续查下去一定会查到在坐的其他官员。当然他的最终目的也不是去把他们个个的查完,而是以此来制衡他们,让他们能好好的配合他的变法。
‘中堂大人,你这样草率的侮辱一个朝廷二品大员。下官无法参加这样的议事,告辞‘,说话的是吏部尚书,他是吏部侍郎的上司。自然对李序然这样的指桑骂槐很在意。说着,他就向外走去。
吏部尚书是从一品官,在六部中居首。是管着百官的官,平时习惯了这些官员的笑脸和马屁,今天,李序然这样的强硬手段自然极大的刺激了他。所以,他用离场来表示自己的强硬,以此来挽回一些面子。
但是,他这次想错了,他是从一品,李序然是正一品,他是尚书,李序然是大学士,他以为他很有威严,但李序然早就当过统领三十万大军的征北元帅,李序然要比他更强硬,要比他想象的更厉害。
‘站住,本官是奉旨主持朝廷的变法大事,现在朝廷命官在议论国事,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你是尚书不假,可本官是大学士军机大臣也没错,怎么?你身为朝廷命官,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以下犯上吗?坐回去‘,李序然眼睛紧紧的盯着他说道。
‘坐回去,坐回去‘,李序然的侍卫抽出刀,大声的说道。这些侍卫都是李序然在北沙带过来的,真正的是作战的士兵,只要李序然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把尚书的头砍下来,在他们心里,李序然永远就是他们的元帅,而他的命令也就是军令。
‘尚书大人,快来这,坐这儿,大家都是办差嘛,中堂大人又没有说你什么,我们还指望你带头协助帮助中堂大人的新政呢‘,户部侍郎刘士成说道。
显然,他这是给吏部尚书一个台阶下,不然,还真保不住李序然的侍卫就真动刀了,李序然在北沙带兵的事在朝廷也是有些名声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吏部尚书便难为情的坐了下来,尽管表面上他还是有些不服,但心里却早已抖成一团:看来,这个李序然还真不是一般的官,他还真不是这位文官元帅的对手,即便他的上司佟尔璞还有富察鲁或许也不是李序然的对手,看来,他必须要在接下来的变法革新中重新给自己定位了。
“好了,刚才一点说变法的大计了?各级地方官吏都将各地情况都上报了,你们就应该准备对策了,这不是我李序然一个人的事,是奉旨办的,是朝廷重臣经过反复议论过的,各位都是久食朝廷俸禄,久在庙堂之位之人,你们到底是得罪那些底下的官员和富商呢?还是要得罪我李序然,以及朝廷皇上呢?”,李序然说道。
“下官定当谨遵圣旨,全力配合李中堂大人,做好革新大计,全力推行新政”,众官员齐声说道。其中也包括刚才那个还神气十足而后又被李序然强压下去的吏部尚书。
看来,没有最牛的,只有更牛的,相信这个吏部尚书以后再也不敢这么张狂了,起码在李序然面前不敢了。
就这样,京城里的主要官员就算是这样表态了,接下来,李序然就要去各地进行实地督促了。
议完事,大家各自离去的时候,户部侍郎刘士成向李序然走过来偷偷的竖起大拇指对他说道:“中堂大人,厉害,下官佩服,真是给我们出了一口气”。
李序然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户部侍郎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不过。李序然可不能接过这个话题,毕竟,他这是为了朝廷的变法大计,而不是对这位吏部尚书的个人攻击。
但是,随后而来的礼部尚书却不这样看:“中堂大人,治乱世用重典,但圣人教导我以德服人,真正的心服口服才是我们读书人应该要做的,老朽很钦佩大人的为人,也对中堂大人的胆识和魄力没有丝毫的怀疑。就当是给大人一个建议吧”。
“多谢图尚书的指点,晚辈一定谨记在心,以后一定会注意的”,李序然毕恭毕敬的说道。
毕竟,这个图尚书是个资历很深的前辈,同时,他确实也没有什么坏心思,读书人嘛,儒家圣人之道。对他们来说还是挺有说服力的。
但是,李序然也就是说说而已,像他这种深受法家思想熏陶的官员,一直以来就不太相信这种过于理论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像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去给这些人讲这些大道理呢?
但他又不能得罪这些人,不然的话就会召来这些人的声讨,难免会节外生枝。
就这样。第二天的时候,李序然带着几个部的侍郎还有自己的随从,另外还有一些官员。大致相当于现在的巡视观察员什么的。
自然,李序然选择的第一站是河南省,他这样选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首先,河南巡抚是张晋成,通过上次的赈灾差事,他们打过一些交道,也有些交情,通过后来的种种迹象来看,张晋成确实是对李序然心服口服,并愿意为他办差。
如此一来,从河南高层的角度来看,阻力就小了很多,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而同样关键的一点还有就是李序然在这该省的基层官场来说也没有什么阻力,百姓自然就更没什么说的了。
少了这些压力后,变法就会在河南起到很好也很快的效果,因为,李序然之前的一些部署就是和这次变法重叠,这在很大程度上也就回答了此次变法的正确和必要性。
那么,河南取得明显的效果后, 河北就有了乘风破浪之力,毕竟这两个省相邻,同时,都有李序然之前的部署,在百姓们的压力下,河北的官员也不能太过明显的抵触,有了老百姓下边的支持,又有朝廷上面的强压,到时,夹在中间的就是这些官商了。
而在这两个地方取得效果后,再从其他省开展就简单多了,而从权谋的角度来看,即使其他地方开展不下去了,那也能勉强交差了,起码可以顶得住那帮言官的唇枪舌剑,毕竟,这不是他的最终目标。
河南登州府、通往京城十的大路和小路相接处,张晋成已经率领河南的百官来迎接李序然一行了。与此同时,后面还有不少百姓,这可不是作秀,这些人确实是自发的,听说是之前的钦差大人要再次来他们河南, 还什么变法,所以,他就想来看个究竟。
“下官河南巡抚张晋成率河南诸官员恭迎中堂大人”,张晋成毕恭毕敬的说道,身后是布政使、按察使等官员,好多人和李序然都成熟人了,大家见面自然亲切许多,也没有上次那么拘束了。
“张大人,诸位大人,你们太客气了,这次是本官来打搅你们了,要靠你们来协助朝廷推行新政,所以,应该是我向大家行礼才是”,说着李序然作出一副抱拳的样子,把大家都逗乐了。
接着李序然便和周边的百姓们打招呼,同时也大声的向他们解答这次变法的内容,向他们详细的说了具体的细节和过程,并用一些百姓们惯用的语言和道别:总之,就是让你们大家自己有土地,有了自己的土地就有干劲,就能多打粮食,粮食多了就没人闹荒了,也就没人流离失所了,到时你们就有时间和能力多生几个孩子……
他的话把百姓么也逗乐了,能看的出来,其中大部分人还是很赞同他的新政之路的。当然,也有一些人却不以为然,这些人大都是一些士绅富商之流,上次李序然就敲了他们一笔,这次又要砍他们的肉,不过,他们也不敢明显的反抗,同时。他们也不敢寄希望于当地官员,他们知道,这些官员也不是李序然的对手,谁遇到这位年轻的大学士,谁就会倒霉,搞不好命也不保。
之后,张晋成在当地的官府里招待了李序然一行,并为他的随行官员专门安排了住所,依照接下来的安排,李序然将要去省城。去张晋成的巡抚衙门,在那里便于召集各级官员。
晚饭之后,张晋成来到李序然的房间里,先是和说说客套之类,最后他才切入主题。
“中堂大人,下官其实来是有要事和你商量,下官知道中堂大人光明磊落,不喜欢拐弯抹角,下官就直说了”。张晋成说完这话自己好像也笑了:这不就是拐弯抹角吗?
“说吧,晋成,本官已经把你当可以推心置腹之人了,相信你是一个为国为民为朝廷的事。才和我说的,”李序然知道他一定是有些难以之隐的。
“中堂大人,下官想请你将河南布政使革职查办,只有将他拿掉。河南境内的的这些官员次才会上下统一,齐心协力支持新政”,张晋成道。
“是你在河南官场上下统一吧。是没有你的那些发对者了吧?”,李序然反问到。
“中堂大人”,说着,张晋成跪了下来:“中堂大人,要说没有一点私心,那是假话,但这个布政使确实劣迹斑斑,下官也是久食朝廷俸禄的人,要是没有充分的证据,怎么可能挟私报复呢,中堂大人请看”,说完,张晋成低下头,举起一摞类似账本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本官就一定会看,一定会办呢?”,李序然迟疑了一下, 并没有拿过他的东西。
“朝廷新政第二项就是刷新吏治,对庸官都要清除,更何况贪官呢?更何况有证据呢?身为巡抚,下官有职责对辖下的官员监察,这是变法的的措施”,张晋成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时,李序然急忙将张晋成扶起来,并对他说道:“晋成,你放心吧,只要是为朝廷办事,为百姓做主,不管是谁挡在前面,我李序然第一个办了他”,说着,从他的手里将材料接了过来。
李序然认真的看了一会后,便吩咐人把杜唐叫来,让杜唐看了一遍材料,这些足以将布政使斩首。
张晋成以他巡抚府便利条件所得到的证据自然是万无一失,其实,他早想向朝廷检举这个布政使了,但他知道布政使后面的富察鲁大学士,即使告到朝廷又能怎样呢?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上次见识了李序然的风格后,他就暗暗下令派人找这个布政使的罪证,原本是打算送到京城的,但后来,听说了朝廷的变法革新大计就是由李序然负责后,就知道李序然一定会再次来到他们的河南省,所以,他就给李序然准备了这份大礼,这些是材料,还有证人证物,他都准备府妥妥的。
杜唐看完后向李序然点点头,这时,李序然拿出笔和纸写了几行字,然后对杜唐说:“你拿着我的手谕,亲自去找随行的刑部侍郎,并告诉他还有河南按察使亲自去办这个案子,一定要做成铁案,要万无一失,再过几天,我不想再看见河南的这个布政使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杜唐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于是,他便拿着东西退了出去,屋里是只剩下张晋成和他了。
“张大人,你记住,本官这是依照章法办事,那一天,你要是也犯了律法,本官照样会不留情面”。李序然说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张晋成。
“下官知道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不劳烦中堂大人,下官自己来解决,上次下官捐的那几千两银子,都是下官自己的,不瞒中堂大人说, 要是再多捐,下官还真拿不出来了”,张晋成笑着说道,语气轻松多了。
“张大人多虑了,你的清廉之名,本官还是有所耳闻的,好了不说这些了,对了,说说你们河南对这次推行新政的事吧”,李序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
“开垦新地,这倒没什么,百姓们肯定是极力拥护的,不过,这样一来,那些大地主就会缺乏劳力了,壮丁的工钱就会上涨,但有了自己的地,估计再涨也没人干了。但是以土地为征税为基础的税负不会减,到时那些富商就会怨声四起了。这也没什么,毕竟他们的是民,官府要这么强推,他们也没有办法。现在,下官毕竟担心的还是吏治和剿匪”,张晋成端着李序然到得茶并没有喝,继续说道:
“如果朝廷花这么大的力气来查贪腐的话, 那些官员也经不住查,可是要说这个庸官,在实际中是很难界定的,就是证据也不好找,而且这些官由于没有贪污的话,百姓中的口碑还是有一点。所以,处理起来很棘手。另外,剿匪的事,上次钦差大人已经清理的了一些,所以,这次这些匪会更加的谨慎和隐秘,到时,我们就是找也不好找”,张晋成抿了一口茶,慢慢的将茶碗放在桌子上,等李序然的回答。(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