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然头上的荷叶也歪了,展尘就自然地伸手替她理平了。安然眨巴着眼望着他轻柔的动作,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股异样的感觉:“这个男人是怎么了?怎么对自己这么好?难道就这么几天,他竟然喜欢上了自己?”
展尘见安然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就讪讪地缩回了手,俊脸上一红,像是被窥透了心事一般。低了头拎了东西,大踏步往前走去了。
安然亦步亦趋地跟上,心里暗想:“这个男人怎么变化这样快啊,刚才扶自己起来,给自己整理荷叶时,还是柔情一片。这会儿怎么就像这突来的大雨,又阴了呢?”
展尘这次走得不疾不徐了,一直有意地等着安然。淙淙的大雨如影随形,虽然展尘和安然各自顶了一片硕大的荷叶,雨水还是无情地把他们身上的衣服打湿了。
回到店门前,两个人都淋得水鸡儿般,浑身的衣衫都湿透了,粘腻地贴在身上。展尘一身黑色的长衫紧裹住健硕的身子,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水。
安然更不要说了,一身粗布长衫勾勒出少女曼妙的曲线。虽然她只有14岁,但这些年来,因为她卖花,也赚了不少银子,家资虽谈不上颇丰,可日子确也过得。所以,她的身子发育得很好。高挑的身材,该凸该翘的地方,一点儿不比别的女人少。
只是安然平日里出门都是男装打扮,在家时,为了干活方便,着装也都以宽松肥大为主,从来也没注意过自己的身子已经悄然成熟了。
此刻,湿透的衣衫紧裹着她高挑、有致的身躯,面对一个同样湿透了的青年男子,安然的心里不平静了,生怕展尘看到。
于是她逃也似的几步抢到了展尘的面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上的大铜锁,就躲到屏风后面去了,拉下窗帘,给自己隔开了一个隐蔽的空间。
展尘了然地笑了笑,对着屏风后头大声道:“这么大的雨,三儿他们怕是一时也回不来,我把门关上,你在里面把衣服脱了吧。”
什么,这个男人竟然要把门关了,还要她脱了衣服?那他要干什么?安然不由揪紧了自己的衣服。
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展尘好笑地放下了手里的口袋和盒子,摘了头上尚在滴水的斗笠挂了,才笑道:“放心吧,趁着三儿还没回来,你赶紧把衣服拧干了,晾干了再穿。淋雨后最容易着凉,你还想明日开张不是吗?”
安然听到这里,心里暖暖的,就伸手去解脖子底下的衣钮,谁知才解了两粒,就听展尘又道:“你可别磨蹭,快着些,不然我就要进去了。”
安然心里暗骂了一声“伪君子,刚才还知凉着热的,这会子又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手下的速度就加快了,把外衫脱下来,拧干了搭在屏风顶上晾着,安然又脱了中衣。
这古代的中衣可真是麻烦,远不如现代的女子内衣。改天得画了图样,让娘给自己做两套,可就不知道她肯不肯做呢。不过,她要不愿意,自己也有法子,到城里找裁缝做就是了。
安然脱光了身子,站在屏风后,怕展尘没事干,说不定真的闯了进来。于是就高声说道:“你这会子闲着也无事,靠门边的柜台上有个抽屉,我看过了,里面有针和线,你捡那结实的线,把瓷珠子穿了,等会我好挂起来。”
展尘不情不愿地嘟哝了一声,把外衫也脱下来拧干,晾在屏风上。安然猛见一件黑色的长衫挂在自己的衣服旁边,不由心里一抖,颤声问着:“你要做什么?”
“放心,我对你这样的小丫头不感兴趣。”展尘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去找来针和线,坐在椅子上穿起珠子来。
展尘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会听一个小丫头的摆布?想想自己以前也是前呼后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哪曾做过这样琐碎的事儿?惯拿刀剑的手,乍一捏这么细的针,真不知道怎么穿线。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展尘才把线穿好。就用一只大手颤颤地捏了一粒珠子,咬牙攒目地穿着,一个不小心,却戳中了自己的手指,气得展尘越发没了好样,和珠子较量上了。
安然刚才还担心展尘会闯了进来,听到他说“对小丫头不感兴趣”的话,放心的同时,不由也恨得牙痒痒,“哼,谁是小丫头,别看不起人。姐可比你大多了,还对我不感兴趣呢,等你感兴趣的时候,姐还不搭理你了呢。”
女人的心思最难捉摸,安然自然不例外。两个人各自怀着一股心思,谁都不吭声,屋子里一时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安然躲在屏风后裸着身子,不由第一次正眼看自己的这副身躯。原来这具身子的底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肌肤白腻柔滑,上下匀称。两只鸡头小乳正在茁壮成长,相信几年后就能长得饱满了。修长的双腿结实有弹性,一双白嫩的天足,玲珑可爱,一双玉臂更是瓷滑得如同白净的羊脂玉。
安然对自己的这个身躯还是相当满意的,至少不比她前世的差。照这个样子长下去,再过几年必定会是个大美人。至于是否倾国倾城,安然倒不想了,只希望能够多赚些银子,让王氏他们生活得更好。
就在一边欣赏着自己的身子,一边思量未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安然摸了一把自己的衣服,已是半干了。裸着身子站了那么久,皮肤上起满了粟米样的小疙瘩,虽是夏末,还是感到冷了。
安然也不管衣服有没有干透,撸下来就往身上穿。再说了,外面还有一个大男人,时刻提心吊胆的那种感觉真是别扭极了。所以安然一股脑儿把衣服都套上了,揉了揉还潮乎乎的头发,就走了出去。
展尘正在全神贯注地穿着手上的珠子,也没防头安然已经出来了。一身中衣的他,坐在那儿,攒眉瞪眼的样子,就被安然丝毫不漏地尽数收归眼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