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董卓大帐。
董卓满脸忧虑地向李儒道:“吾儿奉先虽然骁勇无双,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联军中亦不乏武艺高强之人,如若关东联军一哄而上则难免吃亏,不知文优有何退敌良策?”
李儒拈了拈颔下须,沉吟道:“岳父大人不必忧虑,儒已有退敌之策。”
“哦?”董卓欣然道,“愿闻其详。”
李儒沉声道:“岳父大人可令奉先、文远两位将军各领一支军马连夜出关,于关东军大营左、右两侧扎下营寨,再于营中堆砌土山,土山之上修筑高橹,以善射之士守于高橹之上,日夜不停地向关东联军营中放箭,吾料关东军必然阵脚大乱,势必被迫后撤下寨,如此则虎牢关安如泰山矣。”
董卓沉吟片刻,忍不住击节道:“妙,此议甚妙,就依文优所言,速去安排。”
李儒抱拳作揖道:“儒领命。”
。。。。。。。。。。。。。。。。。
无虑,公孙度中军大帐。
帐内气氛极度的压抑,辽东太守公孙度眸子里流露出骇人的杀机,脸上的神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极度扭曲而狰狞,公孙康为其长子,更是其着重培养的接班人,如今却眼睁睁的看着被贼将斩杀于阵前,心中震怒可想而知。
“主公,下官早就劝过主公,少将军乃是千金之躯,岂可只修武艺而不休德政?”长史李敏起身说道,“下官以为少将军葬送了性命,固然可悲。然贼军势大,却急于求战,而我军兵少,却利在缓战。一旦中原战事了,各郡刺史、太守必不容贼军,定然调兵遣将讨伐贼军,故而下官建议主公不如闭境绝塞,深沟高垒,以待时清。”
李敏计策算得上是相当中肯,对公孙度也是忠心耿耿,以绝境之计对付黄巾军,确实是抓住了黄巾军急于攻取幽州的弱点,只可惜公孙度并非雄主,更是在丧子之痛中,怎么可能听从李敏如此言论?
“够了!”公孙度勃然大怒,厉声道,“来人!”
两名亲兵按剑昂然直入,厉声道:“在!”
公孙度眸子里杀机流露,伸手一指李敏厉声道:“把这个无君无父之徒拖下去砍了!”
“遵命!”
两名亲兵大喝一声,如狼似虎抢上前架起李敏便走,李敏脸色大变,凄厉地高呼道:“忠言逆耳、忠言逆耳哪~~主公若不听下官之言,辽东必遭灭顶之灾!主公~主公~不可举兵报复啊~”
“呛~”
直到李敏凄厉的高呼逐渐远去、再不可闻,公孙度杀机凛冽的眸子掠过众将脸庞,锵然抽出佩剑,转身狠狠下劈,一声闷响,顷刻间将厅中桌案劈成了两片。帐中将领浑身发动,公孙度凄厉的狼嗥:“不报此弑子之仇,公孙度誓不为人!来人,传令击鼓,本将军要同黄巾逆贼决一死战!”
“报~~”
正当公孙度下令击鼓传令的时候,厅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众人还来不及喘口气,一颗心便再次提了起来,心忖这次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公孙度暴戾的目光及众人抬头张望时,厅外人影一闪闯入一名汉子。
只见这名汉子风尘仆仆、满脸疲惫,披挂身上的铁甲已经破碎不堪,身上的战袍还带着污黑的血迹,眸子里更是布满了血丝,刚刚闯进大厅便仆地萎顿于地,喘息道:“报~汶县急报~”
“汶县?”
“汶县!?”公孙度还没有回过神来,一边的阳仪已经惊叫一声跳了出来,吃声道,“汶县如何了?”
那汉子的目光渐趋散乱,可仍旧挣扎着说道:“贼首张宝率领铁骑袭破汶县,田绍大人战死,徐刚将军于营村遭遇伏击,所部伤亡惨重,汶县粮草皆以被贼军所烧~”
话未说完,那汉子便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一缕污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滑落,眸子里仅剩的最后一抹神彩也顷刻间消散~~
“坏了!”阳仪连连跺脚道,“坏了!坏了!坏了!此番祸事至矣,祸事至矣,祸事至矣!!!”
此时回过神来的公孙度,眸子里爆射出骇人的光芒,霎时间脸色酡红一片,“嗬~嗬~”喉咙里发出诡异之声,众人急转头视之,公孙度已经仰天喷出一口鲜血,血腥之气霎时间弥漫大帐,同时身躯猛然后仰倒地~
“主公!”
“主公!”
柳毅、加优居等诸将慌忙抢上前来,将公孙度扶起,好半晌公孙度才幽幽醒转,脸色煞白一片,眸子里流露出刻骨的仇恨来,几欲昏厥,虚弱的说道:“传令,大军死守无虑。另柳毅可调集北方五万大军沿途追击贼首张宝。阳仪,遣人送信高句丽王伯固,率兵前来协助御敌~~”
一条条的命令下达后,公孙度终于承受不住,眼前一黑,在次昏厥~
。。。。。。。。。。。。。。。。。
黄巾营寨。
贾诩神色焦急、催马如飞,沿着空旷寂静的旷野直奔黄巾大营而来,杂乱的铁蹄沉重地叩击在冰冷的大地上,激溅起沉闷地蹄声~
守营校尉见是贾诩,不敢阻拦,任由其纵马疾驰入营。
“主公安在?主公安在!”
堪堪驰抵中军大帐外,贾诩翻身落马,来不及整理已经歪掉的冠带,也来不及擦拭一下满脸的汗水。脚步急促的往帐内而去。恰在此时,一袭白衣的戏志才从帐内迎了出来,冲贾诩抱拳作揖,朗声道:“文和兄~”
“志才兄?”贾诩剧烈地喘息了两声,抱拳问道,“主公何在?”
戏志才道:“文和,主公不在营中,早已率领我军铁骑奇袭辽东汶县而去,才奉命坐镇中军~”
“唉~~”贾诩摇头长叹一声,击节道,“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没有赶上~~唉~~”
戏志才眉头微蹙道:“文和,奇袭汶县,焚烧敌军粮草,迫使敌军龟缩防守,可有纰漏?”
“志才兄,汝糊涂啊~”贾诩叹道:“主公率军奇袭汶县,固然可烧的贼军粮草,然公孙度久居辽东,早已将辽东经营的铁桶一般,各州郡常驻郡兵,一旦得知主公攻陷汶县,必然是各路兵马围困汶县,主公如何能突围而出?”
戏志才脸色一变,其实不是戏志才谋略不够,只是分析角度不同,于军事角度一般来说,焚烧敌军粮草,却能减敌军士气,甚至能让敌军不战而溃败,然幽州的公孙度却不能以常理论之~
幽州地处边境,乌丸、鲜卑、高句丽皆与其接壤,州内更是民风彪悍,公孙度虽南征北战,征服周边势力,然随时有暴乱的可能,故为除了汶县囤积的粮草,各处亦是囤积着为数不少的粮草,郡兵编制亦是与中原略有不同,兵力以及战斗力皆高于中原各地~故而贾诩才心急如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