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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30 丛林野人

残阳帝国 野狼獾 3396 2024-11-16 02:48

  徐冲和刚刚赶到的马强会和,他们两人单独离开,抵近侦察,当然占了夜视仪的便宜。可以看到日军正在有条不紊地做战前准备,有擦拭枪支的有收集树枝伪装的,还有磨砺刺刀的,即使夜视仪中看不出表情,但是神态上看士气很好。但是最近这种士气高昂,目空一切的部队,碰到褚亭长都要倒霉。反倒是第二混成旅团这种,每战必迟到战场的部队,一直得以保存。

  褚亭长最担心的还是敌人分一支兵力绕过来,这样他就要被迫留下机动兵力应对,但是并没有发现这样的迹象。看起来一木是不喜欢玩花活儿。这当然和日军电台不足也有关系。

  褚亭长估计是日本人是等着一轮月色落到山后,一点儿亮光没有才下来。一木支队多少有野战经验,知道月光会暴露他们刺刀,以及让人在河滩上留下很长的影子。当然另一番原因在于,等到子夜时分,是敌人最疲倦的时刻。

  他知道敌人没有分兵后,如同吃了定心丸,开始将预留的预备队调回来,加强部署机枪阵地。他的部队轻装行军,火力并不很猛烈,对面日军拥有大约60挺机枪,其中0挺重机枪,他没有重机枪,只有0挺轻机枪,单纯比机枪完全处于劣势。他有门60毫米迫击炮,敌人一定有曲射炮,但是数量不详。

  褚亭长很清楚,如果那里有了差池,敌人仍然有可能泅水过来。至于克钦的几千援兵,他已经不再指望了,看情形是不来了,他们即使出兵,也可能会先去孟族村落屠村,这取决于巫师的一句话。他原本还想亲自去查看河水的水流情况,不过河对岸不远处就趴着几个人日本侦察兵,所以还是打消了念头。

  晚上7点,一轮斜月向山后移动。山上日军开始移动,每个人都用烂泥糊了钢盔,用布条包了鞋子。他们刚刚把最后的粮食吃掉了,但是一点儿不担心明天开始挨饿,因为孟族细作告诉他们敌人营地里什么都有。早在华北作战时,这支部队就经常发动夜袭。在夜里,纪律较差且处于守势的部队更容易从心理上垮掉。当然,大本营的理论家则另有一番分析,他们认为中国人作为农耕民族,从小就缺乏某种维生素,所以夜间视力很差。日军在夜战前分发鱼肝油,也加强了这种心里暗示。在对战英美军队时,这种夜战优势的谬论上升到种族主义高度——日本人是与众不同的民族,有夜猫子的视力。

  接近九百人的队伍呼呼啦啦下了山,竟然保持队形大致不变,可见确实有自信的本钱。如果是一支组织不良的烂部队,很快就会把队形走乱,直接后果是发起进攻前会提前暴露,但是一木的部队层层叠叠走过来,显现出高度的战术素养。当得起丛林野人的名号。

  一个小时前,一木在战前会议上告诉他的几个小队长和中队长,这将是非常容易的一战。因为大部分敌人都在睡觉。只要冲进帐篷,用刺刀就能解决战斗。一木本人很欣赏夜间刺刀战,这样不会暴露部队进攻规模。而且很容易让敌人留下深刻记忆,并四处声张。攻击完成后,只需要等到天亮,从敌人尸体里找到褚亭长就行了。在他来到方面军司令部后,褚亭长这个名字就一直在耳边出现。褚亭长又打败了谁?又出现在了哪儿?简直成了神仙。一木支队就是神话,他们不允许其他伪神存在。

  部队迅速到达指定地点——山前一小片灌木丛,前方尖兵已经在那里等待,向上级做出简短报告——他们没有发现敌人营地有动静,但是河流水声渐渐大了。哨兵关于水流的报告有些含糊,一木根本没往心里去。枪林弹雨都不在话下,谁还在乎区区一条小河?哨兵继续报告:个小时前,营地里还有哨兵走动,随后就消失不见了。一木听闻不由冷笑起来。黑暗中,他的部下只见到一口森森的白牙伴着笑声抖动。这个褚亭长何止是徒有虚名,简直就是欺世盗名。一木从未在木村司令官面前保证过擒拿褚亭长,但是他心里早就下定决心,要砍下他的人头。

  部队开始上刺刀,然后从灌木从里悄然出击,慢慢展开队型。这些日军在河滩碎石地上行动,完全没有发出出很大动静,他们迅速赛开,向整片营地靠近。一切变得似曾相识,在新几内亚的莫尔斯比港外围,他们靠一次夜间偷袭,就报销了150名熟睡的澳大利人,己方甚至没有伤亡,看从此以后丛林野人的名号就打出去了。

  带头的士兵冲进营帐,发现里面是空的,帐篷里没有士兵,只有一股煤油味道,其他部队也发现帐篷里什么也没有。看起来敌人都躲在河对岸?他们继续向前,到了河边,耳听哗哗的流水声。有人试图走入水中,试试深浅。

  突然间,尖锐的响声从天而降,七八颗照明弹落下,将抢到河滩边的日军暴露出来。后方指挥的一木意识到自己的部队暴露了,当然他并不认为中计,能冲到敌人营地中间才暴露,可见已经胜了一半。他抽出军刀,下令身边其余部队冲锋。夜间进攻,当然不适合太复杂指挥,所以他只预设了两项指令——第一轮进攻,和第二轮进攻,没有进攻受挫后的预案。日军的通讯能力也不足以支撑复杂的前敌指挥。

  日军的机枪较之河对岸中国军队先打响,弹道较高,飞过日军头顶,穿越中方阵地,当然是用来吓唬敌人制造混乱。

  00师的反击火力低平得多,向那些暴露出来的日军扫过去,红色曳光弹穿透帐篷,将里面燃油点燃。一堆堆的帐篷燃烧起来,成为河滩上相对稳定的照明,,将整个日军的冲锋队形暴露出来。早已准备好的两门迫击炮开始射击。这些迫击炮部署在稍微靠后的高地上,可以袭击毫无遮掩的河滩上的每一寸地方。褚的炮手经验不凡,迅速向人群密集的地方射击,边打边修正,炮弹长了眼睛一样跟着人群落下。与此同时,机枪阵地上的几十挺机枪一起开火,这是褚亭长指挥部直属部队的所有机枪火力,包括布伦机枪和勃朗宁轻机枪,与对岸日军火力相较完全处于劣势。

  山上日军迫击炮开始射击,数量有6门之多,一木没有携带步兵炮,但是多带了4门迫击炮。很快,迫击炮凭借良好射术,敲掉了中国军队的两个机枪组,但是随后,这些迫击炮开始哑火,马强利用夜视仪在远距离上干掉了几名炮手,剩余炮手迅速分解火炮并企图转移阵地,马强并不紧追,另一面有徐冲等着他们。他们今天一个也跑不了。

  冲到河边日军如同割麦子一样被打倒。一木这才意识到敌方可能有所准备,但是他敏锐地发现,敌人火力处于劣势,只要一鼓作气冲过去,仍然可以全歼敌人。他下令号手吹响军号,不顾一切发起猛攻。

  凄厉号声在黑夜中飘荡。趴在地上的一木支队士兵,迅速起身冲进冰冷的急流,准备拿下对面火力点。河面宽度不大,日军掷弹筒已经可以很好压制住靠前的中国火力点,迫使机枪组不能一直停在一个地方。而日军重机枪的持续火力,也是迫使机枪组一直转移的巨大压力。

  步兵开始泅水过河,很快发现枪林弹雨外另有难题,河水流速好像有些大,远比上级告诉自己的两日尺(略短于市尺)深,而且水流湍急。这意味着他们要泅渡过去,不可能很快,也不可能保持战斗队形,更不可能游过去,除非扔掉武器。

  埋伏在河对岸的冲锋枪手一直没有射击,褚亭长要求他们等到敌人到了进退不得的地方才发起攻击。所谓进退不得,当然是只能意会,很难掌握的尺度,士兵们只是等着日本人过了手榴弹可以投掷的距离,就开始噼里啪啦扔手榴弹。

  他们领到的美式手雷重一斤二两,比九两重的巩式手榴弹要扔的近,很少有士兵能扔出40米开外的,但是威力大的很。

  手雷纷纷在小河里爆炸,威力较之地面爆炸何止减半,绝少有飞出水面的破片,但是爆炸制造的冲击波,将双手举着枪,步履蹒跚抵抗水流的日军炸的东倒西歪,不少人被激流冲走。人在水流一旦被冲倒,除非扔掉武器,否则无法重新站立,不少日军为了保住步枪被冲到下游。扔完一轮手榴弹,中国士兵开始用冲锋枪扫射,他们必须进行短促射击,在敌人重机枪压制前趴下。事实上,这条激流也阻挡住了马强和徐冲的部分人马。根据这些天统计,必须等到黎明时分水流才会减小。日本人与孟族人只能用英语交流,很难说清河流的情况,更何况,一木根本不关心这些事情。

  一木发现部队进攻受阻,被堵在了河边,此时燃烧的帐篷渐渐熄灭,他无法观察到己方伤亡,于是下令号兵吹号,下达联队部继续进攻指令。此时他的指挥部,只能单向传达指令,很难得到前方反馈,但是也不以为意,因为一向就是如此打的。在制高点上的徐冲观察后得出结论,敌人指挥已经接近失灵,日本人以为自己占据夜战优势,那只是毫无技术基础的一厢情愿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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