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把缅甸军镇住了,他们来这里前,指挥官敏昂中将告诉他们这里的敌人不会超过00人,而且敌人没有大炮,也没有军舰.因为日本潜艇会搞定一切。
大部分目不识丁的缅军并不知道潜艇是什么东西,总之听上去像是一件无所不能的决定性武器。当然,他们对临时接班的敏昂并没有太高的信任度,按照缅族规矩,新的军事领导人,必须由首席大巫师通过占卜来判断天神是否属意此人,如果天神不认可,那么此人领导的战争就不会得到老天的帮助。显然敏昂没有经过这样的考验,天神对他的态度还不清晰。但是敏昂掌握了大炮,大炮是缅族人心目中具备神性的武器,因为开炮时的动静又如打雷。最终敏昂成功接管了若开的军事指挥权。敏昂已经规划了自己的计划,第一步是称霸若开,下一步是统一缅甸,最终,当然是在阿瓦城加冕称帝。
士兵们早就看到港口内的中国士兵早就不止00人了,而且从海上打来大炮,听上去比敏昂的还要厉害一些,他们的抵抗意志开始松动。
徐冲和维特斯少尉各领导了一个50人的分队,带着一门60毫米迫击炮,从两翼发起进攻。两支分队分别有中美两国伞兵组成,在大家出发时,两国军人的竞争意识,就已经显现出来。中国伞兵视美军为菜鸟;美国兵则把中国兵看做骨瘦如柴的弱旅(鸿翔部队吃了几个月罐头,已经是国内最壮实的士兵了),在战前部署时,徐冲和温特斯不约而同提出要求,要抢在对方之前抢夺取敌人炮兵阵地以及很可能在同一地点的指挥部。
在敌人优势兵力的围困中,这种内部竞争是有益的,很好地鼓舞了士气。
徐冲的神奇本事,经由之前与他一起执行任务的十几名伞兵扩散出去,所以中国伞兵兵觉得这次竞赛必胜无疑。他们迅速出发,在港口建筑间穿梭,逐屋驱逐杀进来的敌人。
部队携带的大量冲锋枪和巴祖卡火箭筒发挥了作用。缅军缺乏足够的训练,他们从日军教官那里学到的更多是精神教育,一旦中国军队的火箭筒射穿房屋,就会对里面的敌人形成巨大的压力,他们不知道中国军队没有太多火箭筒,只知道,敌人有一种可以开墙破洞的利器,依托房屋防御好像不可行了。大部分缅军会选择冲出来拼刺,只有少数胆怯的会从后门逃走。
伞兵的汤普森冲锋枪11.4毫米口径的子弹,迅速瓦解了敌人的狗急跳墙。
徐冲在进攻时,一直在观察敌人的变化,他们在较远的地方维持住了战线,但是并没有绕到自己后方的企图,也不支援这里的敌人。也许是通讯不灵也或者是指挥官不知所措。
他继续向纵深进展,不时观察己方的炮火情况,虽然炮手们越来越精于船上射击,但是仍然没有一锤子砸掉那门炮。但是这些重炮出现后,敌人阵地上的调动变得很少。它们从气势上压倒了缅军的5磅炮。
个小时内,他突破了公里,后续部队跟进恢复了港口60%的区域。他觉得是时候出动坦克从正面击退敌人,拉平战线的时候了,但是陶明章告诉他,还得等等,因为美国人还在苦战,它们进展略慢,所以没到时机。
美军的进展同样犀利,温特斯少尉能制定这个计划,是因为他作为伞兵,袭扰敌人后方是他接受的军事教育中最重要的观念。一旦两路都有了一定纵深的突破,再出动那些孱弱的坦克从正面进攻,敌人的整条防线就会崩溃。这是一个简单的战术,对于缅军恰恰是最合适的,敏昂中将居高临下,可以看到局面在小时内的大致变化,但是始终没有采取任何对应措施,只是傻傻等着他的另一支援兵和其大炮到位。
徐冲部队休息了一会儿,并补充了部分弹药,此时侧翼美军进攻也深入到了预预定位置。正面的4辆蝉式坦克才开始发起进攻。事实上这种空降坦克,非常不适合正面进攻,他的正面装甲只能抵挡机枪射击,但是现在需要的并非其火力和装甲,而是它的出现带给敌人的心理压力。
坦克出动时,货船上的榴弹炮正好覆盖到敌人的阵地上(尽管原来瞄准的并非这里),一下子把敌人打懵了。
此时隆隆的坦克出现在敌军面前,用机枪对那些离开掩体,四处逃散的敌人猛烈攻击。敌人的阵线开始奔溃,只有一些小口武器向坦克零星还击,坦克手最担心的六磅炮和掷弹筒没有出现。
8个小时前,侦察兵就观测到敌人拖来了几门六磅炮,就藏在前线某个地方,这也是坦克一直没敢出动的原因,但是战斗至今,这种武器并没有开过一炮。
事实上,并非缅军隐忍待机,他们确实辛辛苦苦把六磅炮拉倒前线,却发现带错了弹药,带来的是日军步兵炮的70毫米炮弹。敏昂亲自枪毙了前去接受日军仓库,并运来错误弹药的两名上尉,但是已经于事无补,这是任何一支空有匹夫之勇的业余部队都容易犯的错误。
四辆轻巧的坦克,犹如战争巨兽一样,以摧枯拉朽的气势向前挺进,正面敌军望风而逃。高地上,敏昂下令,迅速用重炮直射打那些坦克,但是他选择的阵地坡度不理想,加之坦克速度太快,很快就钻到大炮高低射界下方,打不着了。
只具备上等兵战术能力的中将,根本没有能力难控制如此大规模的部队,尤其通讯还不是很畅通。在参加独立军前,他确实有多次大规模村落间械斗和屠杀的经历,作为早期的军事斗争经验。他个人就斩杀了包括妇女而儿童在内的四十几人,被同族人称作莽应龙转世。
但是这些战斗带给他的经验是负面的,械斗的关键在于收缩人马,不被敌人冲散,对手试图包抄自己,意味着他们会分散兵力,他今天也是这么做的,他并不惧怕敌人包抄过来压缩自己的阵地。大不了所有兵力会收缩到山头附近,至少坦克爬不上山。
徐冲迅速突击,他的主要对手已经从那个呆若木鸡缅军指挥官,变成了温特斯。他看着缅军如同一群牲口一样,被赶到了山边上。
最终他的进攻在距离山顶大约半公里的地方被阻挡住,他估计温特斯也会在山的另一侧,被堵在大致距离的地方。
敌人还控制着整座山和周围完整的防御,留着一条通向实兑城内的通道。他可以隐约看到陡峭的山坡上,有一群人正艰难拖拽着一门大炮往上炮,他从未见过这么热衷将重炮往山上拉的人,正是到死都不开窍。他观察火炮侧面轮廓,像是英军5磅炮,一种吨重的火炮。目测距离有400至450米。
照理他不该在人前,暴露自己的射击本事,但是和美国人的竞争似乎是压倒性的,他将自己那支装了瞄准镜的斯普林菲尔德步枪取出,准备进行一次狙击。这个时代狙击手的普遍射击距离大约是150至50米,他这个山区猎户要露一手。
身边人惊奇地看到徐冲爬上制高点,似乎要向很远处的目标射击,事实上肉眼已经很难分辨出那是一门炮,没有人知道他要干什么,即使能击中一门炮,好像也没有任何意义。
徐冲从怀里偷偷取出一个单目望远镜,观察目标并进行了激光测距,这是他与温特斯竞争中的一次小小作弊。
事实上他试射,并挑选的这支步枪的精度已经足够,难点在于测距,现在解决了。
测距时,后方第二门炮出现了,在第一门炮后方大约100米的地方,同样由大约40名士兵在一名喊着号子的军官带领下拖拽。
他瞄向第一门炮前拖拽的人群,选择投影面积比较大的目标,并利用缅军手臂上绑着的红色飘带进行风偏估算。
一声凄厉枪响,一名拽着麻绳的士兵突然倒地。正在缓慢向上前进的火炮停在了山坡上。现在目标完全不动了,徐冲瞄向第二个目标,他要一个个射杀这些士兵,看着他们的意志何时崩溃。
第二枪再次命中,另一名士兵倒地,但是僵持还在继续,拖拽着大炮的士兵此刻都知道敌人射手就在侧面,而且弹不虚发,但是他们也知道此时松开手找地方躲藏,意味着什么。强大的责任感驱使他们继续坚持。
徐冲暗暗点头,战斗意志不错,就是人傻乎乎的。第三声枪响过后,又有人倒下。人群中终于出现第一个逃跑者,大炮开始向后倒退,此消彼长的势头已经显现,徐冲知道自己不必开第四枪了,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越来越多的人丢下绳子趴下,大炮向山下翻滚而去,有七八名士兵大概是把绳子缠在了身上,一时脱不了身,被拖拉着一起往下翻滚。
大炮从超过0°的陡坡一路向下,横扫过拖拽第二门炮的大约40名士兵,然后两门下落的大炮,又撞过了搬运弹药的人群。
附近所有的缅甸独立军都看到了这一幕,对他们来说,这是最坏的兆头。具有神性的大炮背叛了敏昂,神通过这种方式,暗示了他的意志——敏昂不配成为军事统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