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 没有惊喜。
大家集体反应:“骗人的吧?现在骗子这么与时俱进开拓创新, 还知道结合我们球员的身份编个高大上的身份来行骗?”
接着向晨和舒云飞直接当着外国人的面讨论了起来。
向晨疑惑:“但也不对吧, 我们身上有什么值得骗的东西?”
舒云飞翻翻白眼,显然他比向晨社会很多:“先给你一张飞外国的机票, 等你一个人上了飞机, 到了对方的地盘, 迷药迷晕,拖进黑诊所, 胸部一开,心肝脾肺肾……”
鹿照远同样评价:“不至于。可能就是给你个诈骗电话号码,从你的手上骗个万把块钱。”
祝岚行旁边看着讨论得热火朝天, 已经把各种近期社会流行骗术全部说上一遍,且越说越严重,越说越可怕,也越说越愤怒的向晨和舒云飞打断一下。
“你们等等,我问他要一些证明。”
说罢,祝岚行再转向比伯。
因为比伯听不懂中文,在鹿照远几人讨论起来之后, 就只能摆出一副微笑等待着, 现在他已经无辜的微笑了好久,久得心中都有了些不妙的感觉。
所以一见祝岚行转过来, 他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一副想拿锤子砸我的样子?”
祝岚行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告诉比伯:“我们对你的身份所有顾虑,你可以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吗?”
比伯一听, 呼出一口气:“没有任何问题。”
他手往口袋里一掏,拿出了护照连同多特蒙德的工作证,一同交给祝岚行。
有了证件,再对照证件上边的联络电话确认之后,祝岚行低头开始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经过了简单的沟通之后,祝岚行确认比伯的身份没有问题。他挂掉了电话,先对鹿照远三人点点头,又对比伯说:“我们需要一个来自官方的正式邮件邀请,有问题吗?”
比伯:“当然,应该的。”
祝岚行又说:“关于路费和食宿费……”
比伯:“来回路费恐怕需要你们自己承担,我们负责试训其间产生的所有食宿费。”
祝岚行将所有内容逐一问清楚了,先把比伯的证件全给三人看一遍,又要了鹿照远的邮箱发给比伯,才对鹿照远三人复述了所有情况:“没有问题,这一邀请确实来自多特蒙德官方,关于试训时间和更多详细的内容,回头官方会发邮件给你。”
鹿照远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总算确定了一件事情。
就是可能,大概,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骗子,是真的多特蒙德的球探?
众人面面相觑,一齐发出一声:“靠!”
骤然响起的大喊声显然吓到了旁边的比伯,让对方落荒而逃。
鹿照远三人没太在意,他们还沉浸在一种虚无之中——因为刺激来得太剧烈,就显得特别的虚无,让人不知道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只好什么样的表情都不摆。
祝岚行看了看手边三人:“你们……”
鹿照远:“嗯?”
祝岚行指指场中个个抻长了脖子往这里看,像一个个呆头鹅似的其他球员:“是不是还要训练?”
鹿照远醒过神来:“对,训练没完,我们回去了。”
几人就这样沉默着往球场的方向回去。
走到半途,向晨似乎没话找话,望着祝岚行说了句:“你挺牛的,德语溜得跟母语似的。之前都没听你提过,藏得够深啊。”
鹿照远想到了那本被英语老师没收的德语书,觉得向晨所谓的“没想到”听着怪怪的,当下轻哼一声:“他本来就这么厉害,你以为人家是你吗?”
向晨不说话了。
他抑郁。
同是小弟,为何老大的心偏的这么厉害?!
但开了腔,几人也渐渐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来。
又是向晨,他转了话题,狠狠掐了旁边的舒云飞一把:“靠,我没有做梦吧?多特蒙德!国际豪门球队来我们这里找人了?!”
舒云飞虽是胖子,身手灵活,早防着向晨这一下,向旁一跳:“你做没做梦自己还不知道?”他又对鹿照远拍胸脯,“亮哥,你赶紧去,只要你留在了多特蒙德,我舒云飞全家从老到小,今天开始,全是多特蒙德三十年人蜜!”
鹿照远没有这两个人这么兴奋,他还蒙着,忐忑也有些,下意识摇头:“只是邀请试训,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去呢……”
这话一出,向晨和舒云飞就急了:“怎么不去?为什么不去?多好的机会啊,老大你参加试训加入多特蒙德几年之后就变成国际巨星了!”
鹿照远一听不对:“这是试训,从试训到入队到替补到上场……最后到国际巨星这段十万八千里的路,就这样被你一笔勾销了?”
他话音才落,耳后风声忽起,鹿照远及时反映,警觉回头,对做出扑击姿势的舒云飞说:“停下!你要敢扑上来压我你就完了!”
话音才落,又一道风声。
向晨不等鹿照远说话,已经四肢大张,高高飞起,向鹿照远方向扑来。
“靠!”鹿照远一声骂,及时闪过。
但闪得过一次,闪不过第二次。
只听舒云飞一声:“亮哥,看暗器!”
祝岚行就感觉,站在旁边的舒云飞伸来一双罪恶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衣服,接着他就飞了起来,从半空直接扑到鹿照远身上。
飞起来的时候他都蒙了。
好在撞到对方的那个刹那,祝岚行清醒过来,赶紧将正对着鹿照远的面孔朝旁稍稍一侧,及时避免了两人鼻对鼻,嘴对嘴撞在一起的尴尬。
两人抱着跌倒在地,祝岚行及时用手臂支撑草地,给彼此留了一点合适的空间。
向晨又一声“俺老晨来也”的怪叫,直接从后扑到祝岚行身上。
祝岚行被压得胳膊一弯,正想坚强的再撑起来,身后又是一声怪叫,身上又是一重,这下,他终于明白刚才鹿照远为什么要闪躲了……可惜太迟了,他再也没办法了,直接被压得整个趴在了鹿照远身上,脸颊也与对方的嘴唇做了最亲密的接触。
……
好不容易,宣泄完兴奋的大家终于解散了草地上的叠罗汉。
众人依次从草地上爬起来,被压在最底下的祝岚行和鹿照远一脸虚脱。
“你们真是够了。”鹿照远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站起来,又看一眼还坐在草地上喘气的祝岚行,有点担心,弯腰朝他伸手,“你没事吧?”
“没事。”
祝岚行只是被压得有点窒息,还有点不习惯。
他握住了鹿照远的手,从地上爬起来,来回走了两下,就刚才那种微微窒息的感觉甩掉了。
但走完一抬头,就发现站在旁边的鹿照远一直盯着他的脸颊,好像他脸颊上有什么东西似的。
他抬手摸了摸脸,奇道:“怎么了?沾上草叶了吗?”
正好向晨听见声音,扭头朝祝岚行看了眼:“没草叶,你脸怎么红了?被亮哥啃红了?”
祝岚行:“……”
鹿照远:“……”
鹿照远忍无可忍,一脚踹了向晨一个屁股墩:“就你有嘴,会哔哔哔哔哔?”
向晨:“???”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双目明亮,明明眼睁睁看见了祝岚行的脸颊碰上亮哥的嘴唇,明明追根溯源实话实说,亮哥竟还一副他说了什么了不起的谎的模样?!
向晨:“妈的,我真的太难了……”
鹿照远没管已经人来疯的球员,他牵着祝岚行到了旁边,说:“你脸颊确实有点红……”
祝岚行抬手擦了擦:“这样好了吗?”
并不好,而且更红了。
像是白瓷底上那一抹水光潋滟的红,得空望了眼,就叫人念念在意起来。
鹿照远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往身上摸索了下,突然摸到口袋里的手帕,顿时拿出来,对祝岚行说:“我给你擦擦,看能不能擦掉。”
手擦不到,手帕就擦得了了?
祝岚行对此持怀疑态度,不过对面的人手帕都递到眼前了,祝岚行也没非拒绝,还是将脸侧一侧,让鹿照远帮自己擦擦。
手帕碰到脸颊,很轻地抚了两下,祝岚行没怎么感觉到手帕擦在脸上的感觉,倒是感觉到了鹿照远的手指,修长的,带着些薄茧和少年独有的泛着活力的热。
很快,手指挪开。
祝岚行问:“好了吗?”
鹿照远:“没……”
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但看着鹿照远有点在意的模样,祝岚行还是安慰了人一句:“没事,别人不会在意的。”
鹿照远:“……哦。”
他把隐约的在意吞回了肚子里。
接下去,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球场的大家散了,挨个回到教室里。
祝岚行和鹿照远当然也是,班级里果然没人在意祝岚行脸上的红痕,但一整个下午,坐在旁边的鹿照远每每一朝对方的位置转头,就看见那点痕迹。
最后,他也不太想听课了,反正都懂,干脆直接趴桌子上,将脑袋埋进臂弯了,暗自嘀咕:
“真是……古里古怪的。”
作者有话要说:向晨:难,我真的太难了。
如果晚上十点半能写完,就有两更,如果写不完,就没有啦,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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