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冷面酷少
那边的如涵在机场大厅里,这边的明宇已经坐在父亲的车里,妈妈在不停地叮嘱他,虽然明宇这些年跟随爸爸妈妈去过很多地方,在美国也有爸爸的好友郭叔叔照应,但美国对他来毕竟是异国他乡,明宇妈妈还是很担心儿子。明宇也满腹心事,一时间离别的气氛溢满了这个车里,就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还没到上班时间,路上车少,不一会儿就到了机场,下了车刘世邦的司机就帮明宇拿了行李,明宇也顾不上许多,到他们约好的地方去找如涵,刘世邦知道儿子的心思,谁没年轻过呢,谁都有年少冲动的时候,他相信儿子再大一些,接触的女孩儿再多些,就会放弃如涵。在他眼里,如涵可不是中意的儿媳妇,他想给儿子找的是一个能在生意场上对他有所帮助的、门当户对的家庭的孩子,他打听过,如涵的家境虽然不差,但比他要求的可差得多。
明宇不费力气地就在第三登机口找到了如涵,两人四目相对,有很多话却也无法出口,刘世邦和妻子远远地看着,刘世邦虽然不赞成他们在一起,但一想到儿子这些天难受的样子,也不忍打扰。
这边明宇不敢把目光从如涵脸上移开,他想把如涵深深地铭刻在心里,他确定如涵就是他这辈子最珍爱的女孩儿,一生不变。如涵打破了沉默。
“明宇,你到那边好好学习吧,别给咱中国人丢脸!”如涵鼓励道。
“嗯,我会的,你也别泄气,别因为没考上理想的学校就想不开,人家不吗,是金子在那里都发光,如涵,拿出你上高中时候的风采来!”明宇知道如涵还没从高考失利中走出来,心里很是担忧。
“我会好好的,你放心吧,快去找你爸妈吧,别误了飞机,我走了,我不想看到飞机起飞,我怕我太难受。祝你一路平安,明宇!”如涵坚定地看了明宇一眼,向机场出口跑去。
看到越来越远的如涵,明宇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已从眼角滑过,在心里默默地念到“再见了,如涵,我会每天都想着你,直到我回来!”
送走了明宇,如涵的心反而平静了,明宇有他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和明宇在一起的日子不过是短暂的交集,终究是要分开的。如涵甚至想:四年的时光,曾经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到底能不能接受时间和空间的考验呢?
明宇去美国后的第三天,如涵的学校也开学了,开学前一天晚上,家里人聚在一起,妈妈给如涵做了她最爱吃的糖醋鱼和水煮肉片,家里人都很高兴,妈妈多喝了一些酒,有些醉意,只有如涵的心里酸酸的,因为她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不想去那所大学,因为它不是和明宇约好了一起去的北大。开学的那天,全家人一起送如涵到了学校,姥姥和妈妈都不放心如涵,一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外孙女儿要一个人生活,姥姥不禁哭了。看到姥姥从车窗里回头看着自己,如涵心里也酸酸的、空空的,她纷繁复杂的大学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回到寝室,陆续来了几个室友,虽然之前并不认识,毕竟是同龄的女孩子,聊了几句也就熟了。大家在一起问了彼此的年龄,就大姐、二姐、三姐……八妹的排开了,如涵年龄最,自然就成了各位姐姐的八妹。有了姐妹们的陪伴,如涵的心情好了许多。只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会想起刘明宇。
大一的课程安排得很紧,如涵倒是很享受这种生活,每天和姐妹们一起上课,一起自习,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按部就班地过着集体生活。可沈如涵毕竟是沈如涵,高中时代就深得老师和同学喜欢的沈如涵,在充满浪漫气息的中文系,更是人缘特别的好,在系干部的竞选中被同学们推选为文艺部部长,负责组织系里的各项文艺活动。大一繁重的学业,加上系里频繁的活动,沈如涵已无暇顾及远在美国的刘明宇,两人的联系只是通过一周一次的越洋电话和msn来维系了。刘明宇身负帮助父亲打理自家公司的责任,更是不敢懈怠,每天都是狂啃英文,用蹩脚的英语去和教授探讨问题,渐渐地电话也由每周一次变成了两周一次,如涵晚上太累,已经无力去想念明宇,一躺下便睡到天亮,只有静下来的时候,如涵才会担心,她好怕距离会让她忘记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刘明宇。
大学里最流行的恐怕就是卧谈会了,女生们回到寝室,躺在床上,谈得最多的就是哪个男生最帅,谁和谁的男朋友最般配了。在阴盛阳衰的中文系,男生就像是大熊猫、东北虎、金丝猴一样物以稀为贵,黄尚文就是这稀有物种中的*,无论是在中文系,还是在整个学校,黄尚文都是女生们谈论的对象,他外表出众、才华横溢、家境显赫,几乎满足了所有女生对于白马王子的幻想,可他偏偏一副独来独往,不解风情的样子,无论谁向他示好就是不来电,大家纷纷揣测黄尚文心里的那个她是谁,更有好事者大胆臆测,黄尚文很可能是个gay。
对于黄尚文,沈如涵还是很有发言权的,作为文艺部长的如涵经常和文化部长黄尚文有些工作上的交集,系里规模最大的那次诗歌朗诵会就是两人共同组织的,黄尚文常常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若有所思地不知道在想什么问题,只有在不得不发表意见的时候才会和如涵上两句与朗诵会有关的话,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交流。不过如涵打心眼儿里佩服这个冷面帅哥,要没有他的精心设计,朗诵会就不会那么成功。系主任的老脸上也不会露出难得一见的微笑。一次和刘明宇在msn上聊天,如涵无意中提到了黄尚文,那边刘明宇一阵紧张,生怕如此优秀的男生钻了空子,把她心爱的如涵抢走。如涵倒不以为然,比起明宇的热情、可爱,黄尚文的冷血是多么令人讨厌,更别走进她沈如涵的心了,门儿都没有!